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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老头儿有些挫败的神情,周离就忍不住幸灾乐祸的笑。
显然是因为忘记表扬自己而有些不满,漂浮在空中的幽灵少女从车厢顶头伸出头来,一脸认真的挥手:
“还有我,还有我!我第一时间就认出他们头骨上的双头鹫徽章了!”
“恩,做的不错。”
周离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虽然入手之处空无一物,但少女还是露出猫儿一样笑容。
就在他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符秀却忽然抬头,看向夜空:
“有人来了,从天上。”
在一片混乱的高架桥上,周离一脚踹开车门,走进暴雨中,抬头仰望。
雷霆轰鸣中,如鹫一般的直升机冲破了黑云,悬浮在半空中。洛白的神情铁青,扶着舱门向下眺望。看到完好无损的周离和陶特之后才,明显松了口气。
还没等飞机落下,他就从雨中跳下来,宛如浮游一般落在地上。
“陶特先生没有受伤吧?”
洛白挥手展开斥力场,弹开暴雨,看向陶特。
“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只是差点yīn沟里翻了船而已。看来有关部门却越混越回去了。”
陶特吸着雪茄,撇了他一眼,一贯的毒舌:“机密行动被人提前发现就算了,成员被顶替,我被带走快十五分钟之后才反应过来么?”
洛白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神情越发苦涩。
周离从车里取出沉重的工具箱,把陶特送上飞机之后,才扭过头问:“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洛白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半个小时前,原本机要行动处的负责人死了。”
周离皱起眉:“那不至于让你这么yīn沉吧?”
洛白的脸sè顿时变成漆黑:“他要是自己悄悄的死了还不至于,但那个王八蛋在会议室里自爆了,要不是云叔去上了个厕所,现在整个有关部门都瘫痪了!”
周离一愣,很快露出可惜的神情:“云叔的运气怎么这么好?”
“……”
…
…
“半个小时,明白么?”
手术室前面,换上了全套消毒装束的陶特严肃的指着洛白:“半个小时之内,天塌了都要给我顶着。手术过程中陆华胥的命纹会被暂时切断,别指望他能出来救场。失败了他就死,明白?”
第一次独挑大梁的洛白顿时压力山大,他扭头看向身后,走廊里一整票密密麻麻的能力者,全部都是有关部门的jīng锐能力者。军队已经直接将整个医院都封锁包围了,现在别说一只蚊子,就连扫地大妈都飞不进来。
应该没问题……吧?
就算是洛白也忍不住产生了一丝动摇,很快他就打了自己一个耳光,信心重新坚定起来。
“放心,就算是我死了,也会把整个手术室死守住的。疯人院的那群能力者和双头鹫的神经病一个都进不来。”
陶特满意的点了点头,扭头看向身旁的周离:“准备好了么?”
周离手提着工具箱面无表情的点头,看向守在门口的魏宰。两人的眼神交汇,魏宰点头,在他们进入手术室之后,搬起了一把椅子,堵在了唯一的门口。
宛如爬虫一般的刺青咒文从他右腕上的佛珠里蔓延出来,覆盖了全身。‘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一行扭曲而狰狞的刺青悄然浮现在他的面孔上,看起来诡异而神圣。
咒纹装甲——‘普渡’全开。
在层层咒纹的环绕中,魏宰眯起眼睛,宛如闭目养神。整个人像是变成石头,再无任何声息传来。
而周围三尺之地,以化作必杀的界限,无声之中,惊雷潜伏。
四名能力者同时开启能力,概念cāo作系的空间结界将整个手术室从世界中切割出来,封闭成不破的围城。
而就在手术室内,陶特从工具箱里掏出了两把铭刻着细微符文的手术刀,漠然的用酒jīng擦拭着,进行最后的消毒。
周离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陆华胥,这个消瘦而英俊的男人现在已经气若游丝。察觉到有人站在面前,他艰难的睁开眼睛。
“周离?”
“是我。”周离点头:“手术过程中不能麻醉,也不能动用丝毫的能力,如果不能保持清醒的话,那就会永远的变成无知无觉的尸体傀儡,明白么?”
无影灯的苍白光芒里,陆华胥急促的喘息着,像是在笑。
“接下来,就拜托了。”
“一切有我。”
周离点头,从身旁接过手术刀,在陶特的命令中切下第一刀。
首先,要取出心脏。
……
…
…
“铛~荡荡~铛铛铛铛铛~”
暴雨之中,怪异的《威廉退尔序曲》哼唱声扩散开来,宛如幽魂的哀鸣。
无数雨水落地声响中,有一个人影突兀的浮现,慢悠悠的前行,却没有任何水能够滴落在他的身上。
雨水穿透了他的身影,如同穿透一团空气,在地上摔成粉碎,细碎的声音落寞回响。
就像是一个人的癫狂表演,那个年轻人明明抱着一个沉重的纸箱,可哼唱到激动处的时候,却忍不住像是一个骑兵一样,跨着不存在的马,开始‘驰骋’。
“铛~铛铛铛~铛铛~”
他陶醉在脑海中的交响乐里,几乎忘记了自己身后的下属。
就在‘穿透’领域的笼罩之中,一众诡异的身影从墙头浮现。他们有老有少,xìng别各异,甚至还有一个搔首弄姿的人妖。可唯一相同的,却是身上黑白相间的拘束衣。
像是一群囚犯,又像是一群从医院里逃出的疯子。
有的人空手,有的人带着兵器,甚至还有一个魁梧的人扛着一架奇怪的自行车,他们带着扭曲的笑容,就这样穿透了层层的封锁,登上医院旁边一栋早已经被清空的办公楼。
守卫在楼顶的士兵在瞬间被解决了,一个女人按在了队长的脑壳上,瞬间将他吸噬成了一个空壳。
“喂!这里是总部,一切正常,3号请回报。”尸首上,步话机忽然发出声音。
就像是围观着最后的幸存者,那群囚犯们围在步话机的周围,彼此对视着,沉默中的笑容古怪而狰狞。
吸干队长所有记忆的女人排众而出,从倒地的尸首上摘下了步话机。她声音瞬间变得粗糙而低沉,就像是一个男人,用暗号回答:
“3号一切正常,五分钟后再次回报。”
“了解,三号,你哪里有人唱歌么?”
女人愣了一下,扭头看向身后,发现抱着纸箱的沃尔特还沉浸在《威廉退尔序曲》的雄壮旋律中,神情顿时变得有些无奈。
“没有,可能是雨声,完毕。”她最后一次发出了一切安全的消息,将步话机碾成了粉碎。
“搞定了?”
沉浸在音乐里的沃尔特睁开眼睛,兴奋的看着自己的小伙伴儿们:“那还等什么?朋友!”
所有人都无声的笑起来,他们从自己身上掏出各种奇怪的工具开始组装,到最后仿佛组成了一个复杂的装置。
随着魁梧的男人将作为动力源的自行车装在了装置的末尾。沃尔特丢下了纸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跳上了车座,兴奋的踩了两下。古怪的装置在链条的转动中运作起来,看起来像是像是以自行车踩蹬为动力的的棒球发shè机?
“快点,快点,我等不及了。”沃尔特催促着下属,满怀期待:“这一定是一场漫长的马拉松。”
下属无奈的举起了他丢下了沉重纸箱,将箱子的封口打开,显露出其中封藏的……纸飞机?
没错,纸飞机。红的白的黄的绿的黑的各种奇怪颜sè的,总数起码有上千只的,纸飞机!
随着纸箱倾倒,纸飞机们全都被倒进了发shè机上的漏洞中,沃尔特兴奋的踩蹬着自行车,链条转动,一只又一只的纸飞机顺着链条落下,被牵上了发shè带。
到最后,在车轮旋转的动力之下——飞上天空!
转瞬之间,数百只纸飞机已经冲上云霄,黑夜的暴雨无法打湿它们,暴风也无法将它们吹歪。
宛如一只只翱翔在天空中,圣洁而美丽的白鸽,它们执着的翱翔在风里,成群结队的回翔着,交织成了一道铺天盖地的洪流。
为首的一只纸飞机上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圆形笑脸,上面有人用黑sè的记号笔写着一行小诗。
‘代表着和平的白鸽,带来了远方友人的问候。’
‘愿世界和平,愿永无饥饿,愿上帝爱我。’
‘哈利路亚!’
无数的纸飞机遮天蔽rì,腾空而起。它们穿透一切阻拦,划破风声,发出细微的尖啸。当千万道尖啸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无数夜枭归巢,乌鸦尖叫。
带着怨灵一般的尖啸,那一道浑浊的洪流卷向了前方。
狂风暴雨中,遮蔽了代表医院的孤单的光芒。(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 地狱
“噢,肠胃已经被药剂腐蚀成这种样子了么?你能活着真是奇迹啊小伙子,来,我看看你平时究竟喝些什么药。”
手术室里,陶特用手术镊子挑着一截肠子在无影灯下自己观看,不时啧啧有声。
“强碱性的magi溶液,用腐蚀性液体增强脑力,好补品!喔,还有黑侏儒的魔化药剂,这不是用来加固骨骼密度的炼金溶剂么?”
他指着器官上皱褶,声音漠然而残酷:“看来有关部门为了让你活下去,把这家伙当成工具维修了很长时间了啊。”
说着,他挑起那一截已经被腐蚀成奇怪颜色的器官丢进了垃圾桶,埋头分离器官的周离一怔,扭头看向他:
“你在干什么?”
“丢东西啊,没见过?”老头的面罩下发出鄙薄的声音:“不止是肠胃、还有肾脏、肝脏、肺部,全都要丢掉。我们的目的是将他改造成一件比现在更强力的工具。工具不需要新陈代谢,也没有血液循环。”
周离的动作僵住了,抬头看向陆华胥裸露在外的面孔。那一张脸消瘦、苍白、俊秀,充满了漠然和镇定,但惟独没有的是痛苦和犹豫。就像是一具毫无伤痛的雕塑。
他依旧清醒,依然能够听到他们的谈话声,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眼神澄澈。
就像是被那种目光刺痛了,周离收回视线。
“我知道了。”他说,声音里的犹豫和怜悯消退。
“学习的很快,小伙子。但只是抛掉仁慈还不够。”主刀的陶特摇头。伸手钳制着两条主要的心血管:“接下来是摘除心脏。明白么?你的时间只有三秒钟,不要让大脑失去供血。”
周离点头,再无犹豫的切下那一颗心脏。鲜血溅进他的眼睛里,就像是生命流逝的叹息。
“很好,接下来是脑髓改造。”
冰冷的针管刺入了陆华胥的眼瞳,准确的贯穿了眼球解构,并且突破了颅骨的间隙,深入脑中。随着陶特的话语。冰蓝色的液体缓缓的推进,将他的大脑浸没。
“如果你没有在一分钟后死去,那就会在明日以怪物的形态重生。”
老者的刀锋冷酷的切开了后颈神经丛,分离了最重要的神经:
“再见,中国最强。”
‘你好,china!’
医院之外,热情洋溢的字句扑面而来,无数携带着各种字迹的‘白鸽’从天而降。
它们宛如飞翔在黑夜中的精灵,成千上百的纸飞机汇聚成一片令人视点模糊的潮,如此突如其来的出现在装甲部队的前方。或者穿墙而出。或者以诡异的弧度从大地之下生气,编为队列。宛如风暴一般绕着整个医院回旋。
薄弱的机翼在那一瞬成为了切裂钢铁、粉碎血肉的刀锋,空气中没有呼啸,可无数哀鸣的声音却突破了暴雨的回响。
枪械开火的亮光如点点繁星,炽热的子弹洞穿雨幕,却无法阻挡白鸽们的前进。枪火亮又再次熄灭,就像是一场在黑夜中的行为艺术,可每一次明灭都是以生命为代价的奢侈抗争。
就像是最滑稽的噩梦在此刻降临,灵巧的白鸽们掠过了脖颈,钻进了坦克的装甲、穿过了厚实的掩体和墙壁。当再一次回到队列中的时候,双翼便会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