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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的。这也可以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
“福王?他为什么给你这么多钱?”
“我拿钱的时候他并不知道。”
“你偷的?福王知道了还不勃然大怒?”
“王爷再不会为这些尘世俗事动怒了,我刚才把他给掐死了。”
周济有点急了,说:“就算福王是个祸国殃民的坏人,但你也不能就这么直接把他给掐死呀。”
程郁无奈的说:“你以为我想呀,当时情况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接着程郁把事情经过详细的讲给周济听。
周济听得目瞪口呆,良久才说:“原来皇帝一直这么阴险的在算计你。”
程郁此时已经平静了,淡漠的说:“算了,反正福王也不是什么好人,杀就杀了。”
周济冷笑着说:“皇帝到底是不了解你,也不肯信任你。不知你锄暴安良,肯视死如归。不然,早就应该把这计划告诉你 ,你也好有所准备。”
程郁淡淡的说:“此计虽好,但太险了些,而且最终是个死局,天下真正的死士能有几人。”
周济一点头,说:“这样看来,他不仅让你当杀手,还准备用你做替罪羊。福王是皇帝的亲弟弟,他总要给太后、给群臣 一个交代。他们正好杀你灭口。可真够狠的。你犯不着为他去死,还是快些逃吧。”
程郁平静的说:“你以为我真的还有退路吗?当年我都没有逃,现在更不能逃了。且不说天下之大,无处存身,就算能觅 得一个世外桃源,但若我的亲朋好友受牵连而死,拖此残躯,何以苟活?”
周济长叹一声,说:“不错,你若逃了,就不是程郁了。”
程郁慢慢的说:“今天我来,一是给你送银子;二来就想告诉你,以后无论我出了什么事,你都不要管,不然,于我无益 ,还白白害了自身。茶很香,以后再也没机会喝了。”说完站起来就走。
周济突然起身,将程郁从后边抱住,哭泣着说:“我不让你走!小七,你就不能为你自己、为我活一次吗!你可知道,当 初你被范剑带走后,我有多么后悔吗?我后悔的天天无法入睡。当初真应该把范剑一并杀了,我们亡命天涯!可现在,我 眼睁睁的看着悲剧又重演,看着你回去给他先奸后杀!”
程郁觉得自己眼中也有些湿润,却苦笑着说:“又是先奸后杀,我这是什么破命!太晚了,我必须走了,大人就当我从未 回来过吧。”说着挣开周济温暖的怀抱,逃入寒冷的夜色中。
程郁突然觉得一切都要结束了,他什么都可以放下了,心中极为安然,回到家中,甜甜的睡了一觉,日上三竿,还不想 起身。躺在床上,等着人来抓他。左等右等不见动静,却看见小厮抱着官服来催他起床。
原来今日皇帝回京,文武百官都要去十里长亭相迎,程郁不想去,路氏老夫人知道后就来催促他,说:“你从小就爱早起 ,闻鸡起舞,现在做了官,反而这般懒惰了。昨天的事不用放在心上,我很好,你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吧。”
程郁无奈,只得更衣前往,到达长亭时,文武百官大多到了,站在最前边的是地位最尊贵的庆王,之后空着一大片地方, 再后边是廉王,程郁留心听同僚议论,说福王因急病不能来了。大家都在猜测福王得了什么重病。程郁就不明白了,死都 死了,还装什么病!
百官穿着厚重的官服,在烈日下苦等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见到前方尘土飞扬,皇帝回来了。三拜九叩之后,才见到华丽的 仪仗队,最后是皇帝的龙撵。程郁抬眼望去,赫然发现龙撵之后,皇帝的亲随之中,多了一位相当醒目的英俊少年,说他 醒目,不仅仅因为他身姿雄健,更因为他与那些骑在马上目不斜视、神态庄重的众侍卫不同,肆无忌惮的左瞧右看,一脸 青春无敌、目空四海的狂傲之气,程郁心中明白,有如释重负的轻松感,也带来一丝丝惆怅。
程郁觉得这接驾的工作,比打一仗都累,好容易皇帝走远了,他才能回家。才回到院中,就听见客厅中的有人高声说笑, 管家跟过来报:展爷、马爷来了,程府中的四爷也来了,他们正在客厅里闲话。
程郁长叹一声,该来的还没来,不该来的却到了。四哥只知他当了侯爷,不知他刚杀了王爷,嫌满门抄斩时人太少,大老 远的跑来凑数?
程郁换下官服,黑着脸坐在客厅里,也不和他们见礼,就直接问程珏:“你来干什么?”
程珏却立即行礼,笑着说:“我来看看我亲弟弟呀。”
程郁冷笑着说:“是吗?我坐牢时,你可没把我当兄弟吧。”
“七弟呀,我知道你还为逐你出家谱的事生气,可那些事都是爹娘他们干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早就想来看你了, 可他们不让,这回也是我偷跑出来的。”
程郁依旧黑着脸说:“你现在看过了,可以回去了。管家,取一百两银子来给程四爷做盘缠,你走吧。”
展颜刚才和程珏聊得很高兴,他这人四海之内皆朋友,就喜欢热闹,所以有点看不下去了,就帮着程珏说话,劝解说:“ 小七,四哥千里迢迢来看你,你又何必这么绝情呢。再怎么说你们也是亲兄弟。先让他在京中玩两天再说吧。”
程珏也委屈的说:“七弟,人都说丞相肚里能撑船,你现在官做大了,肚量也该大了吧,别让人说你人一阔,脸就变,连 自己的亲哥哥也容不下。”
程郁说:“别人说什么,我不管,我只会查案,不会做官。你现在看我当了侯爷,说不定那天得罪了皇帝就会被杀头的, 你现在不走,后悔就来不及了。快走吧。”说着就令管家强行送客。
程珏不肯就这样走,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大喊:“我有冤,你帮我申了冤我就走。”
马谦对他们兄弟之间的冲突本无兴趣,但一听说有冤案就两眼发光,叫住程珏,一定要听听他的冤情再说。
程珏一心想留下,就顾不得羞臊,把在姜家与锦娘的事全都说了,说完后又垂头丧气的说:“你们一定都不相信我吧,可 事情真真的就是这样的。”
展颜看看程郁,说:“我信你,小七你觉得呢?”
程郁缓缓的说:“是有些蹊跷。强奸案咱们也办过些,一般都是罪犯先制住受害人,像你这样,自己脱得精光,却把受害 人放跑了的笨淫贼,今天我还是头一次见。”
展颜说:“还有,一般熟人做案,都要蒙面的,未进去之前,先找好退路。你这种情况,真的不像是强奸,像和奸。”
程珏听完,感动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说:“青天大老爷呀,总算有人相信我是冤枉的了。”
展颜就问他:“你可知是何人想陷害你?”
程珏苦着脸说:“我没得罪过谁呀,说实话,我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为什么。”
展颜转过头看着程郁说:“会不会是冲着你来的,报复在四爷身在。”
程珏立即大叫:“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你杀过人呀,人家恨你,你是侯爷动不了,才找我的,一定是这样的。”
程郁却说:“那时我还没当上侯爷呢。姜成为官数十年,广有人脉,整治你这么一个无官无职的无名小卒,易如反掌,何 必搭上自己的宠妾呢?退一步说,若真是他下的套,他决不会为区区几两银子就罢手,就算当时不要你的小命,也会让你 发配充军的。”
马谦说:“不错,我看更像那女子布的局。”
程珏苦着脸说:“但我和她无仇无恨,总共我们才见过十几面,说过的话屈指可数,她为什么要害我?”
程郁说:“有无仇怨可以再查,但以你的描述,这个女子应该是年轻貌美、有见识有心计的人,这样一个女子,自然不甘 心以红颜侍白骨,我看她用的是金蝉脱壳之计。”
展颜略一思索,就说:“你的意思我懂了,锦娘是姜老爷的宠妾,一举一动在姜家都倍受瞩目,想逃走难于登天,但如果 老爷有了新宠,她又整天闭门念经,自然就易被忽略,想走就容易多了,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也许她已经跑了。”
程郁说:“还有,姜家很好面子,锦娘贞烈之名在外,被姜家广为宣传,若她真的跑了,姜家也不好自打耳光,说她淫奔 了。估计还要代为遮掩,说她暴病身亡,真是好计。”
程珏想想也有几分道理,无奈的说:“就算她是想利用我一下,也没必要这么狠吧。我一定得找到她,一雪前耻。”
程郁和展颜同时想到他被那一脚踢成不举,双双同情的看着他,最后展颜说:“也许她真的和你和些过节,横竖我现在闲 着没事,我帮你查查她的底。”
程郁看程珏真的是赶不走了,又不想他住在府中受连累,就琢磨应当怎样安置他,就在这时,门外大乱,似有女人的吵闹 之声,一个家人跑来报道:“府门外来了一位女眷,自称是牛副都统府的少奶奶,一定要见侯爷,我们说侯爷不见客,她 居然硬往里闯,都快拦不住了。”
还没说完,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由远而近的高嚷着:“程郁,我是郑素娥,让我见你!”
程郁听见,那是他那个泼辣的前妻,顿时有些头痛,更恨福王府中的人办事效率太低了,他们若早把他抓起来半天,他就 不用费精神来对付这些乱七八糟的亲朋故旧了。
34
关于这位前妻,想起来毫无柔情蜜意,而是一段相当不愉快的经历。郑氏的父亲,是阳县的一个小吏,按照当地风俗, 他们很早就定了亲。程家在阳县是个大户,所以郑家可以算是高攀了。可是后来郑氏的哥哥入选做了御前侍卫,长了见识 ,想着妹妹有几分姿色,就写信给父亲,让他把亲事退了,给妹妹在京中再找个好人家,郑父就来程家退亲,姨娘路氏同 意退亲,因为她听说郑小姐虽然长得漂亮,但脾气很大,极不好相处。但二太太胡氏却坚决反对,意外攀上一门好亲事, 没道理就这么算了。最后在程老爷的坚持下,郑小姐相当委屈的嫁入了程府。
新婚之夜,程郁听见郑氏唤她的陪嫁丫头:月红,就对她说,以后给月红改个名字吧,因为他的生母闺名是路娟红,不料 郑氏坚决不允,还说:“不过都是丫头,那来的什么忌讳。”
程郁在家中,最恨的就是别人欺侮生母了,如今见新婚的妻子也看不起母亲,就非常生气,再加上当年血气方刚,就不顾 后果的与她吵了起来,郑氏好利害,不仅破口大骂,还想动手,程郁伸手一挡,郑氏就摔倒在地,大哭大闹起来,程郁气 极,甩手离开新房,任谁劝说也不肯回去。郑氏第二天就跑回娘家,接着娘家就来人大闹,程元威与胡氏不想得罪郑家, 就硬逼着程郁去登门认错,说不接回郑氏不许回家。
程郁无奈去了郑家,迫于父命,违心的认了错,郑氏还不知足,定要程郁给她磕头陪礼,才肯跟他回去,郑氏想从开始就 治服程郁,谁知程郁虽然无奈的满足了她的要求,将她请回了家,心中却从此对她厌恶之极,再没进过她的房,三日后就 离家出游了。郑氏不甘在家守活寡,就开始闹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只要一封休书回娘家另嫁。程元威左右为难 ,叫不回来程郁,又劝不住郑氏,开始还忍着,后来得了官缺要上任了,明白留着郑氏终不是个结果,就让程郁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