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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不过要加钱。”接电话的蛋糕店的伙计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就是常胜,否则连蛋糕前说不定都不要了。“蛋糕上要写点什么吗?”
“嗯……给乔纳森:生日快乐,永远快乐!”常胜说道。
店员将他的要求记了下来,告诉他两个小时之后,让他自己来拿。
常胜和艾薇儿在家中吃了个午餐,出发去乔纳森家,当然,他还没忘记先去拿蛋糕。
当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就被蛋糕店的伙计们认了出来,他们全都愣住了。
常胜走到柜台前对他们说:“我来取我两个小时前订的蛋糕,它做好了吗?”
伙计们在最初的错愕之后,马上就清醒过来。
其中一人迅速跑到后面去,提出了一盒精心制作的生日蛋糕。
常胜很满意,便要掏钱,却被对方拒绝了:“免费赠送的,常。你带领赫塔费升级成功,这个蛋糕不收你的钱,算是我们大家谢谢你的。”
店里的其他伙计们也都纷纷点头表示:“是的,这是我们对你的感谢,常!”
常胜也不矫情,收回钱包,对大家笑了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可千万别客气!”
从蛋糕店出来之后,艾薇儿笑着对常胜说:“做名人感觉不错吧,大叔?”
“还行。”常胜很傲娇地回答道。
艾薇儿笑得更开心了。
而常胜已经伸手拦下了一辆恰好下客变空车的出租车。
赫塔费是马德里西南区的卫星城,这里聚集着大量的产业工人,如今马德里周边的重工业已经没了,自独裁者弗朗哥倒台之后,西班牙国内的自主工业体系也随之崩溃。弗朗哥治下的西班牙好歹还能生产自己的汽车——西亚特600,现在西亚特被德国大众收购,西班牙偌大一个国家,连汽车都没法自主建造。
工业体系的崩溃和解体,让很多产业工人失去了工作。
这样失业的工人们在赫塔菲彼彼皆是,他们主要靠政府的救济生活。
这也是为什么赫塔费俱乐部会陷入经济危机的一个原因——因为赫塔费这个容量有限,潜力枯竭的市场根本养不活赫塔费足球俱乐部。如果俱乐部老板不能够持续往里投钱的话,妄想靠市场来自给自足,那是行不通的。
这里的球迷花不起太多的前来支持赫塔费,大部分时候他们连一万八千人的阿方索。佩雷斯球场都填不满。
如果不是常胜带领的赫塔费成绩实在是太好了,来球场看球的人会更少。就像常胜在C队时所看到的那样。不大的阿方索。佩雷斯球场显得空空荡荡的,球员们在这里踢球自己都觉得没劲。
赫塔费最常见的就是市政府主持修建的各种规格统一、外形一模一样的“经济适用房”,给那些穷人租住的房子。
这样的房子采光通风都谈不上好,能住人就不错了。
就这样,还有很多人住在这里。
常胜他们这次要去的乔纳森。梅希亚。路易斯的家就在这么一片看起来一模一样的公寓楼群中。
因为这片建筑群的外表看起来都一样,就算是赫塔费本地人的出租车司机都差点找错了地方。
他们还是问了人才找到的。
敲开了大门,开门的男人看到常胜之后先是一惊,随后显得很高兴,连忙开门让两位进去。
他就是乔纳森的父亲。
而陪在他身边的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女人就是乔纳森的妈妈。
“我听卡洛斯。梅迪亚诺听了您儿子的事情,冒昧前来只是希望亲手将这个送给他。”常胜拿出了他签了名字的明信片。
与他一起进来的红发少女说:“我也想来看看他。抱歉我也没准备什么礼物,因为我也不知道送什么……他肯定不稀罕我的签名。”
乔纳森的妈妈连忙说:“欢迎,欢迎,欢迎二位……”然后她一指左边那扇禁闭的门,“他就在里面,我带你们去……”
当乔纳森的妈妈打开这扇门的时候,常胜有些吃惊。
因为他看到的是黑漆漆的一片,可现在外面阳光明媚,正是一个好天气的下午呢。
他不得不瞪大了眼睛,仔细搜寻房间中的东西。
乔纳森的妈妈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叹了口气,就快步走进去,在一面墙面前向两边一拉,屋外的阳光直射而入——原来那不是一面墙,而是窗帘。
借着外面进来的阳光,常胜和艾薇儿才看清楚了房间里的样子。
一张床,一个大衣柜,一个床头柜,就这些。
哦,还有,床上躺着一个人。
正用手遮挡着脸,阳光照在他的手掌心上,白生生的,但没什么血色。
这是常胜和乔纳森。梅希亚。路易斯的第一次见面。
第两百四十一章亡羊补牢
乔纳森。梅希亚。路易斯是一个才十岁的小孩子,脸上长满了雀斑,皮肤很白,没什么血色,人也没什么精神。
看到常胜出现,他的脸上才有了些许表情变化。
他很惊讶,以为自己看错了。
“妈,我在做梦吗?”他扭头问站在窗户边的妈妈。
妈妈笑着对他说:“怎么可能是做梦?”
然后常胜提着生日蛋糕走进来,对乔纳森说:“生日快乐,乔纳森。”
正常来说,到这个时候,孩子一定会非常兴奋地尖叫,或者做点其他什么表示他很激动的事情。
可乔纳森。梅希亚只是脸上露出了笑容,这就是他所表现出来的全部情绪了。
一开始常胜认为乔纳森是一个内敛腼腆的人,可能表达情感的方式和普通人不一样。
但是当他们聊上之后,他才发现不是这样的。
一个十岁的孩子用一副承认口吻跟你说话,你是什么感觉?
这个成人还是看透了生死的样子,你又是什么感觉?
乔纳森就是这么一个孩子。
实际上他确实已经看透了生死。在得病的这段时间里,他从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后来的痛苦沮丧,他才十岁就要接受这样残酷的命运安排,这实在是太难接受了。
但现在他已经认命了。
他的父母和医生已经做了他们所能做的一切,但病情还是一天天恶化。
那不认命又有什么用呢?
他有些悲观。只是平时他的悲观,如今被常胜的到来所带来的惊喜所冲淡了些许,暂时埋藏起来,等他们走了之后,这情绪才会重新泛起来。
尽管他小心翼翼地掩饰着,但在交谈中,常胜还是很敏锐的感觉到了小孩子的悲观情绪。
旁边的艾薇儿也有所觉察。
两个人仿佛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显然都看出了对方眼神中的东西。
考虑到孩子的病情,常胜和艾薇儿不宜久留。
他们大约坐了十五分钟,就起身告辞了。
从乔纳森的家中出来,常胜和艾薇儿在马路边等车的时候,艾薇儿先问道:“他真的才十岁吗?”
常胜点点头。
“可他看上去就像是八十岁的人一样。”
常胜也很无奈:“一个才十岁的孩子,就碰上了这样的绝症……换谁都接受不了吧?”
艾薇儿皱着眉头不说话了。
是啊,换谁摊上这样的事情,都会受不了的。艾薇儿想了想,这事儿要是搁自己身上,表现肯定不比乔纳森好。
打电话预约的出租车很快驶来,接上两人,返回了位于赫塔费背部的公寓。
下了车,艾薇儿对常胜说:“我突然觉得你送他签名明信片,可能不是一个好选择,大叔。”
常胜意外:“为什么呢?”
“信上说这是他最后的愿望了,对不对?”
常胜点点头。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艾薇儿皱着眉头,做思索状。
那并不算丰满性感的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秀美微颦措。
当他这样子的时候,看起来还挺有魅力的。
十六岁的小女孩子,就算是努力认真的思考,也带着些许孩子气,让人觉得可爱。
“这有什么问题呢?”常胜摊开手,想不明白。
既然是乔纳森的最后一个愿望,难道不应该好好满足他吗?
“他本来就悲观了,对继续生存下去,说不定都没兴趣了。你的签名既然是他最后一个愿望,自然也是他继续活着的最后理由吧?”
不等艾薇儿说完,常胜一巴掌拍在了他的额头上。
啪的一声,引来了艾薇儿的目光。
常胜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他本来是小乔纳森最后的希望,可他自己亲手把这希望结束了。
从之前当谈话中,他和艾薇儿都能够听出小乔纳森的厌世情绪。
既然已经了无牵挂,那为什么还要继续留在人世间忍受病痛的折磨?
可他现在也不可能跑回去再把签名要回来,那太傻逼了。
他只能能够想一个补救的办法。
然后他想到了自己答应了梅迪亚诺的事情……对了,他还要带领球队再去看望乔纳森一次的。
刚才想着要给孩子一个惊喜,就没说。
现在想来自己真是蠢的可以。如果说了,那岂不是可以让乔纳森又多一份期望?
而他竟然就把这个机会放过了。
希望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吧……想到这里,他看向艾薇儿,正是这个小女孩给自己点出了问题,惊醒了自己。
这次去,艾薇儿没送礼物,也没做什么,他觉得艾薇儿就只是好奇而已。
没想到,竟然能真的发挥了作用。
于是他对艾薇儿说:“谢谢你,艾薇儿。”
艾薇儿却笑了起来:“咱俩谁跟谁啊?说谢谢你真见外,大叔!”
常胜见她这么说,愣了一下,随后也笑了起来。
说的没错。
自己都和艾薇儿一起打过架,一起喝过酒,还一起回过家了,真是……说谢谢太见外。
“好吧,不说谢谢,晚上我做好吃的给你吃!”
这话艾薇儿爱听,欢呼起来。
本来艾薇儿是很想继续留下来,关注大叔是怎么解决乔纳森的问题的。
不过她没这个机会了。
当天晚上她又接到了自己的制作人打来的电话。
现在她必须要回去了。
接完电话她就向常胜告别了。
没有什么依依不舍。
艾薇儿已经在常胜这里住了一个多月了。反正现在交通发达,想来了买张机票就来。
目前来说,她还未成名,属于自己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也还有大把的。
就拿这次来说吧,如果她是成名的大歌星,她是绝对不可能招呼都不打就直接飞到西班牙一个签约公司对此一无所知的中国大叔公寓里,并且一住就是一个多月。先不说是签约公司了,媒体上早就翻天了……也幸亏她现在还默默无闻,才可以让她如此乱来。
常胜对于艾薇儿的离去也显得很平静,他早就有这个准备了。艾薇儿都在自己这儿住了一个多月了,那边的制作公司也不可能真的对艾薇儿放任自流。
艾薇儿来这边说是写歌,找灵感。那么现在歌写得差不多了,就应该回去了。
常胜拍拍艾薇儿的肩膀:“以后没灵感了,就来我这边吧。”
艾薇儿点头:“一定一定,到时候你别嫌我烦就对了,大叔!”
“嘿,我怎么可能嫌你烦?”常胜翻了个白眼。
艾薇儿微笑:“不嫌最好!”
第二天,常胜将艾薇儿送到了机场,两人在机场挥手作别。
艾薇儿临走的时候让常胜一定要把乔纳森这件事情的后续发展告诉她,她很关心那个比自己小好几岁,却看起来比自己大几十岁的孩子。
常胜一口答应,一个电话的事儿,不算什么事儿。
然后艾薇儿背着那个大背包消失在了人群中。
而常胜则独自回家。
当他打开公寓门的时候,推开门来,看到自己的房间,这才发现少了一个人,还真是有些不习惯……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习惯的躺在沙发上,都睡下去十分钟了。
他才突然反应过来——妈的!艾薇儿已经走了,卧室里没人啊!我干嘛还要睡沙发啊?
于是他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抱着薄被进了自己的卧室。
然后躺在还留有艾薇儿身体余香的床上,拱了几下,很快便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