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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岩浆喷出的位置,都会有火山爆发的。
就算时嫦前几天不出事,也迟早会有人出事的。
最隐秘的地方,往往演绎着不为人知的故事。一旦揭露,骇人听闻。
※※※
我边想着,边蹲下身去,掰了一根特粗的芦苇,挥起镰刀,狠狠地砍下去,“咋~!”地一声过后,终于——又砍下了一根。而在我的四周,不时传来砍芦苇的“咋咋咋”声,不时传来嘻笑声……
才过没多久,砍芦苇的“咋咋”声渐渐弱了下来,四周的嘻笑声也渐渐地少了……
大都数同学都蹲在地上,抡起镰刀,不是砍芦苇,而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地上的泥巴。
※※※
太阳已经升得高高的了,直直射来,让人感到酷热。
芦苇丛的里里外外,陷入了闷热之中。
※※※
芦苇丛还剩很大的一片,大都数同学应该完全了任务的百分之三十。
而我,如果没有和郑如一联手,最多完全任务的百分之三。
我蹲下身子,抓着一根芦苇想要使劲地砍下去的时候,却发现芦苇杆上扒着特大的蟋蟀……我不得不把镰刀放在一边,慢慢地,慢慢地,将手掌朝蟋蟀扒的位置扑过去,“啵~”声过后,终于把蟋蟀抓在了手掌心!
“啊!!郑班长,快来呀!”凄厉的尖叫声,自齐勇口中发出来:“时嫦……她、她、她……”
我正准备将蟋蟀放在口袋里带回家,然后,用玻璃瓶装起来慢慢玩的,被齐勇凄厉的尖叫声吓了一跳,却让手中的蟋蟀给逃了……
郑如一闻声,脸色立时沉了下来,随手抛开手中的镰刀,“沙沙沙”地从密密麻麻的芦苇丛中钻了过去……
“啊!!”我走过去的时候,郑如一已将时嫦横抱在怀里,地面却有好大的一滩血迹,我禁不住尖叫起来:“时嫦……她……她……她……”我在说话间,朝齐勇望了过去,恶狠狠地说:“齐勇!你刚才是不是又对时嫦说什么?!”
“啊!?”齐勇连连摇头摆手:“没、没有!没有啊!真的没有!”
郑如一紧抱着时嫦踉跄着边向外面跑,边嘶哑着嗓子高喊道:“快,快,时嫦割腕了!”每走一步,时嫦的双手随之摆动,鲜红的血,便从时嫦的左手腕处涌将出来……一滴接着一滴、一滴接着一滴……
阳光照在时嫦的脸上,显得青白……
很多同学闻声跑过来,怔怔地,有些骇怕地看着,不时地小声传话:“时嫦怎么了?”“时嫦割腕了?”……
当同学们发现地上的那滩血时,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不再发问了。
我快步跟上郑如一,伸出双手,按住时嫦左手腕上的伤口,希望血会因此而停止。
一团接一团的鲜血,不停地从时嫦左手腕处涌将出来。郑如一每走一步,滴在地上的血,就连线到哪里……
春心驿动 第077章 噩讯
夜幕悄悄降临。
海湾市人民医院里,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
急诊室的各个过道上,有相互缠扶着,来回走动的人,有单个拿着病历或挂号单,满脸焦急,脚步匆匆的人,有单个手缠纱布,满脸戚容,脚步沉重的人……
我坐在急诊室13号房门左侧,不时偏头望向紧闭的房门。每看一次,心中的慌乱便增加几分。
两名医师和三名护士,将时嫦推进去长达一个多小时了。
时嫦的爸爸妈妈还没有赶过来。
我只要一想起时嫦苍白泛青的脸,和她那左手腕上深深的刀痕,以及刀痕上暴露的血管……我很担心她就这么一直睡下去,一直睡下去……不管日出日落,永远都不再醒来……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显得惊惶失措,第一次以一个姿势坐了一个多小时。
在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我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如果,我在那天挺身而出……
我和时嫦身上的衣服都被流氓撕毁,我们的胸部、臀部、私处都惨遭流氓的魔爪肆意揉虐,受尽侮辱,然后双双裸身钻出芦苇丛,双双面对全班同学尴尬的表情,纵使裸身的两个人都感到无地自容,至少身边都有个伴,心灵有个依靠……
原本可以两个人来分担的屈辱,却让时嫦一个人承担了……事后,不但没有尊长的劝慰,还不时面对同学们异样的目光,嘲讽的言语。
一个清秀怡人的女生,在裸身从芦苇丛中逃出来之后,便被所有人划分到异类。即使成年女性,只怕同样无法坦然面对,何况一个年岁不过15、16岁的少女?!
可是……我当时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我当时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我一直以为,乐观的个性,贪玩的本性,是我这个年龄应有的特权。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错了。而且,大错特错!我感觉自己是一个幼稚得可怜的白痴!
……我坐在中巴车上,惨遭流氓非礼的时候,心里明明惊慌不已,却把对流氓的怨恨,莫名其妙地转移到郑如一的身上……
……七个流氓争先恐后的撕扯时嫦的衣服的时候,我并没有及时向时嫦伸出援救之手,却以一副事不关已的心态,静观场中变化……
我无知,我自私,我冷血,我不可理喻,我可笑之极!
如果时嫦就此离我而去,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我的心一辈子都不会安宁……
想着、想着……
我的视线变得如此模糊。
我的脸上挂上了泪珠。
不知何时,满脸不安的郑如一站在了我面前,轻轻拍了拍了我的肩膀,没有说话。
坐在我斜对面的班主任,不时摘下他那副古董眼镜,用衣袖拭擦着双眼……
班主任的双眼进了沙粒么?班主任所坐的位置下雨了么?……
不然,他为何总是摘下眼镜?
不然,他为何总是擦拭眼睛?
难道?他也流泪了么?
不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么?
难道……时嫦她……她……她……真的,就这么一直睡……一直睡下去么?……
难道班主任有预感?
是的。在送时嫦到医生的途中,班主任曾几次用手指试探她的鼻息的。
每试探一次,班主任就摇一次头,每试探一次,就摇一次头……
如果时嫦就这么,这么一直地睡下去……
我、我将如何跟时嫦的爸爸妈妈交待?……
想着、想着……
我的心头一痛,鼻头一酸,两行泪,再次悄然滚落。
“饿了吧?”郑如一低声地说:“我去给你和班主任买一个盒饭过来。”
我微微仰起头,看了郑如一眼,没有说话。
“时嫦不会有事的,”郑如一又伸手轻轻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放心吧。”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仍旧没有说话。
郑如一抬步正欲离去,13号的急诊室的门往里边缓缓开启……
我等待这一刻,虽然等了一个多小时,在此刻,却连忙把脸转到一边去,我害怕,害怕看到不想看到的结局。
医院的走廊上,有一对中年夫妇,神色紧张地向我所坐的位置急急奔来,到13号的急诊室的门口,脚步戛然而止。
他们……他们应该就是时嫦的爸爸妈妈。
“时嫦病人的家属在吗?……”一个男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语气温和地问。
中年夫妇闻声,顾不得喘气,急急应声道:“我就是病人的家属,请问现在病人怎么样了?!”
“她、她、她走了。”医生的语气有些伤感地说。
“你说什么?!”中年男子一把抓住医生的衣领,睁大眼睛,怒气冲冲地问:“你说谁走了?!啊!!!”
郑如一和班主任看到这种情况,连忙走过来,极力把中年男子拉开。
我走到医生面前,泣不成音地说:“你、你、你说时嫦,她、她、她走了?!我在这里等了1个多小时,竟然等到这个答案……”
“病人失血过多……”医生满脸歉意地说:“我们真的尽力……”
我未待医生说完,一个箭步冲进病房,脑中一个劲地呐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的!……这不是真的,这是梦……这不是真的,这是梦……时嫦……”
“哇!~~”中年妇女肝肠寸断的哭声,让我怔住了。
雪白的床单,雪白的被子,衬得时嫦失去血色有脸,更加苍白,她的双目紧紧闭着,小嘴微微张开……
她或者睡着了呢?她睡觉的时候,就是这样子的。
她为什么不呼吸?她或者在练闭气呢!
她的全身为什么冷冰冰的?她或者很冷呢!
她为什么听不见中年妇女的哭声?她或者正在陶气呢!
她为什么……她或者……
不!!!
不可能的!!!
她还那么年轻,她还没有完成学业,她还没有参加工作,她还没有谈恋爱,她还没有结婚,她还没有生而育女……她是一个好学生,她是一个好女孩,她是一个坚强的人……她怎么可能害怕功课?!她怎么可能抛下父母?!她怎么可能逃避生活?!……
属于她的一切都还没有开始,她的一切怎么可能就结束了呢?!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的!!!
“哇!~~”一声声撕心裂肺在哭声,将我包围。
我的眼睛在流泪,我的心如被尖锐的针扎一般,从未有过的痛,在刹那间划过心房,让我几欲昏倒在地。
时嫦,她,走了。
她,真的走了。
带着她父母的希望,走了。
永远地走了。
再也不回来了。
春心驿动 第078章 转变
夜已深。四周一片寂静。
女生宿舍的202房,熟睡的鼾声此起彼伏。
我,依旧睡在时嫦曾经睡过的双人床上。双人床很大,我显得很孤单。
今夜,已经是时嫦离去的第20个晚上,我还是没有习惯。
我希望时嫦会从某个角落跳出来,高兴地喊:“思思!我回来了!”却又害怕时嫦真的突然出现,恶狠狠地指着我的鼻尖说:“金思思!你这个不仁不义的家伙,居然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七个流氓扯光衣服……”
每当回到宿舍,我的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惊寂。
林梅花每天晚上临睡前,都会问我:“思思!要不要我陪你睡?”每个晚上,我都拒绝了。
我轻轻地坐了起来,悄悄地下床了。
我打开房门,走出房间,站在阳台上,向远方,凝望。
无边的天幕,明月当空,不见有几颗星星。有几朵厚厚的云层,试图将月亮挡住,终究被风吹得飘到了一边,还月华清辉,洒向整个校园,洒向阳台上的我。
天边的一轮孤月,穿梭在厚厚的云层之间,在它躲起来的一刹那,我的心显得更加不安起来。
天幕中的厚厚的黑云,慢慢地相互靠拢,直到把孤月完全遮住。
我转身,回到宿舍,躺上床上,深知,又将是一个失眠的夜,没想到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清晨,第一道光射向窗台的时候,我便醒了过来。
宿舍里,熟睡的鼾声依旧。我拿起闹钟看了看时间:五点四十七分。为了不把林梅花她们吵醒,我把起床叠被的动作,尽量控制得悄无声息。我再也没有想过要拿铁桶敲打,弄醒她们了。就像昨晚,我失眠后,宁愿到窗台上去风吹,而不会弄些糖水来“喂”她们一样。
20天前,叠被子的事情,是时嫦做的。时嫦不帮我叠的话,我的被子便胡乱的摊在床上。时嫦总是边叠被子,边在嘴里念:“思思可真是个大懒鬼,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床上保准乱得像鸡窝!”
每个早上,我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哪怕时嫦突然出现,就不用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