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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赫娜继续说:「我就不懂为什么他们会认为讲话一定要开头和结果都是『对、对、对!你说得没错!』辩论这种事最好玩的,就是『啊,你说的才对!』或『这种看法我之前没想过!』那一刻。能发生这种事才有对辩的价值。有些男人虽然有本事能和我对辩,但是他们以前都被其他女人整怕了,会怕我记仇什么的,也不敢和我辩到底,那我就没机会知道他真正的看法了。有些是一看到我是女生,就预期我会『对对对』到底,我一提出我的看法那种人就会恼羞成怒。至于能和我对辩到有收获的男人嘛——」嘉赫娜笑了一下:「——都结婚多年有小孩啦!」
「因为男人的精神年龄比女人晚熟。」小碴说:「跟妳同年龄的精神年龄都不如妳啊。」而家庭生活、养小孩,都可以让男人加速成熟。
嘉赫娜靠近前座椅背,问:「欸?这哪边的统计啊?」
「那个是我在书上看到……」小碴说了一些资料:「……对国中女生来说,同年龄的男生幼稚到可厌的地步。实际上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代,男性的最低结婚年龄总是比女性高,我猜这大概也有关系。男人总是比女人晚长智慧。」
「不过女人的青春也比较快结束啊。男人多花几年时间变成好男人,就生理角度来看挺正常的吧。」
「可是男人也比较短命。平均寿命总是女性比较长。」
「这是为什么呢?」
两人都沉默了一下,陷入思索。
嘉赫娜说:「这不合理啊,为什么会有生物成熟期长,却死得快啊?」
小碴笑说:「啊,我知道了。」
「欸?为什么?」
「因为——」
小碴正要说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嘉赫娜指定的社区大楼前面。小碴改口问:「妳住在这里吗?」
小碴靠边让嘉赫娜下车。她下车后对着驾驶座上的小碴笑得非常灿烂:「不是,我要从这里回家。」
小碴把车窗降到最低:「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如果你是那种会半夜爬别人家窗户的变态,让你知道我住在哪里不是很糟糕吗?」
小碴叹了口气:「的确。」
「哪个的确?你的确就是变态?」嘉赫娜明知故问。
小碴莞尔一笑:「另一个的确。」
「结果为什么男人比女人短命?答案是?」
小碴掏出上面写有魔话号码的名片给嘉赫娜:「下次出来让我请喝茶就告诉妳。」
「我不喝茶,请找有卖果汁的店。」嘉赫娜说。
「遵命。」
看嘉赫娜有些惊讶的抬起了眉毛,小碴知道,她没料到小碴会给她这样的回答。这让小碴生出一种「成功给人惊喜」的成就感。
「路上小心。」小碴笑得相当开心。他慢慢把车窗升起:「记得告诉妳朋友我不是便车杀人魔!」
嘉赫娜大笑:「我不会相信第一天认识的人的!」
小碴开车离开,他从后照镜看到嘉赫娜慢慢的,用一种半是闲晃的步伐走向公车站牌。他突然有种非常不舍的感觉。他应该要离开,等她主动联络他,但他却非常不想等。
根据统计男人比女人短命个五年左右,但是同样根据统计,那些婚姻生活幸福的男人,会多出差不多就是这个数字的平均寿命。
男人短命,因为他们需要女人去补满他们生命的不足。
不知为何,小碴觉得,这种论调他可以对任何人说出口,就是没勇气当面对嘉赫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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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小碴总算实现了和嘉赫娜的第一次茶会,他拼命忍着不去利用关系搜索嘉赫娜。即使如此这场茶会仍然不是一对一的。外带了嘉赫娜的朋友们,还被女方强迫各付各的(于是小碴也找到借口不告诉嘉赫娜答案)。三个月后,小碴终于拿到嘉赫娜的魔话号码。半年后,嘉赫娜总算把小碴算进她的生活圈里,聊天时会告诉他一些私事,但也就这样而已。
在这个什么都发展得很快的时代,小碴接近嘉赫娜所费的时间是不可思议的长。小碴维持耐性,慢慢一步步的接近。他知道嘉赫娜就是如此,只有有耐心的人才能接近。动作越快,反弹越大。她需要时间慢慢仔细看眼前的人,小碴非常愿意让她看清楚。
认识时间一年半,终于可以和嘉赫娜单独出游了。不是去(人一定要够多且不是包厢)的餐厅和茶馆喔!
地点是一座大桥上的高空弹跳场。
「买保险,看业者证照,装备测试报告——」嘉赫娜非常仔细的检查安全性和必备防范措施,也非常认真的听工作人员解说。当工作人员强迫大家现场量体重时,她大笑着看那些女孩子被揭穿谎言时气鼓鼓的样子。
工作人员为他们穿好装备,到了准备跳的时候。两天前下过一场暴雨,这座漆成绿色的钢铁大桥距离河面高度一百二十公尺。下方河水奔腾,有千军万马之势。
跳之前教练再检查一次装备,并作最后一次口头确认:「有没有心脏病、惧高症、高血压?有脑溢血风险吗?有习惯性脱臼吗?最近动过手术吗?表格上填的体重是真的吗?」
小碴依序回答:「没、没、没、没、真的。」
教练的笑容看起来有点险恶,这也可能只是小碴的错觉:「你有足够的勇气跳下去吗?」
小碴低头看了一眼河水。这个水势可以吞掉任何人。不,不管给他什么他都不想跳。
「可能没有。」
于是教练转向站在旁边,准备下一个跳的嘉赫娜:「妳想帮他一『脚』吗?」
「非常——乐意!」嘉赫娜露出灿烂的笑容,活力充沛,眼睛发亮,好似头上的云层里有阳光透了下来。
她上前一脚把小碴踹下去。
小碴朝着河面坠落时不由自主的想着:跳一次换那张笑脸,好像还不赖?
小碴知道他糟了,他知道一般人是怎么形容这种情况的。
叫这是「坠入爱河」。
短篇三_龙爸之路
更新时间201435 9:52:16 字数:6666
萨拉法邑朵四年,这个国家还处于建国的骚乱中。人类还忙着重建家园、扫荡残余的妖孽。龙族在战争中远离人类的区域,躲进深山中,却又遭到同样是逃往深山避祸的人群冲击,最后只好一路搬迁到人类很难抵达的地方。艾太罗龙安派特的爸爸丹帝奥,把近海的山岩挖出了一个很深的洞作窝,正在里面孵蛋。
艾太罗龙虽然看起来像是哺乳类,其实却是卵生的。他们的蛋壳极硬,碎片在古代是高级铠甲和武器的材料。现在则是光明之杖的统一收购项目,用来制作刀片。
小龙要从这样的蛋里出来,需要靠龙火把蛋壳烧软。龙火具有使蛋壳软化的作用,吐龙火是小龙学会的第一件事。比飞行和找龙爸爸都要早。在孵化出来前一个月他们就会慢慢在蛋里吐小火,逐步软化蛋壳,为自己开出一条出生的路。龙爸爸一般是不会帮忙的,传统上,这件事要由小龙自己完成。
丹帝奥是一条强壮、温柔而勇健的龙。牠的身形纤长优美,毛带点绿光。愿意帮他生孩子的雌龙不少,因此他育儿经验丰富,这次是一次孵两颗蛋。
这天晚上他把龙蛋带去晒月光,嗅着空气中远远飘来的火药味和血腥味,估算着人类的骚动距离这里有多远。晒过月光,他一面哼歌一面把龙蛋带回阴影底下。距离孵化差不多倒数一个月了,他很高兴的看到其中一颗蛋里面透出时明时暗的龙火光芒。小龙开始吐火了。
另一颗龙蛋毫无动静,但他并不着急。每颗蛋的成长速度本来就不会一致。
可是一周后,这颗龙蛋里的小龙还是没有吐火。丹帝奥开始紧张了,他把脸颊靠在龙蛋上,用耳朵盖住蛋,听里面的动静。他听到稳定的心跳声,龙蛋是活的,可是怎么没吐火?这已经有点迟了。丹帝奥想着该不会是畸形儿吧?他曾经听说过有只母鳄鱼孵出来的小鳄鱼嘴巴黏在一起,还要人类帮忙动手术分割开才能活下来。他还听说近年来人类的畸形儿在增加,似乎跟人类在战争中采取的一些行动有关。他担心会不会这个孩子受到影响了。
于是他唱出寻找龙族接生公的曲调,请对方到家里来看看这颗蛋。龙族的接生公是一个非常特殊的职位,都由最老的几条龙担任,并且负责挑选较年轻的龙传承龙族的接生知识。回应丹帝奥歌声的这条龙是一条超级老的龙,老到毛都没剩几根了,露出粉红色的皮肤。连龙首都不清楚这条龙到底活了多少年。他身体还很硬朗,不过没毛容易冷,所以穿着人类为他编织的防风衣物。不然飞行时会受不了高空的寒气。他翅膀上的羽毛倒是都还在,要是没了就只能用魔法飞了。
这天他穿着高领(领子长长的盖住整个龙脖子,还一路盖住头和耳朵)防寒衣,只露出两颗眼睛和翅膀。半条尾巴和四个脚掌。不知情的人看了会以为这是原寸大龙型布娃娃。
他飞进丹帝奥的龙窝里,丹帝奥带他去看龙蛋,边走边聊一路上的见闻。
「那些人类的生活好像终于要恢复正常了。但是这段时间造成的伤害,恐怕不会这么快消失吧。」接生公说。
「我听说了,达蓝湃恩好像要自己建一个国?」丹帝奥说。
「是。在他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没人帮助他们,等他们渡过难关,这就是理所当然的选择了。涅库卡密纳打算维持原状,对萨拉法邑朵没有兴趣。」
「不管怎样,希望人类社会快点恢复太平。他们打仗对环境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是。」
龙蛋放在龙毛编成的银色小窝里,其中一颗蛋一闪一闪的,另一颗毫无动静。
接生公问:「这就是这颗蛋没反应?」
「是。」
接生公用爪子把面罩拉下来,舔了舔那颗不会亮的龙蛋,又把鼻子贴在上面用力吸气:「味道很健康,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丹帝奥急问:「那为什么还不会喷火?」
接生公前爪比了个手势,要丹帝奥稍安勿躁。他开始对龙蛋唱歌。他用很低很低的音,唱出变化极为细微的曲调。彷佛有声又彷佛没有,甚至会让人有自己听到的是幻听的感觉。
龙蛋里传出小小声的:「啾——吱哈!」应和接生公的歌声。
「嘴没问题。」接生公说:「不然发不出哈的音。他是睡过头了。」
「睡过头?」
「还在蛋里的孩子,在身体逐渐成形的时候,意识是在梦域里游玩。我们在这段时间里看到天地初开的样子,世界隐藏起来的另一面。虽然你不记得了,不过一定也看过。他在梦域里玩得很开心,忘记自己该出生了。」
「我能做什么?」
「多对他唱歌,把他叫来这边。要快点叫醒他,不然会错过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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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接下来两周时间,丹帝奥除了睡觉之外,都对着两颗龙蛋一首又一首的唱歌。结果是那颗会吐火的蛋,竟然在破卵之前就学会唱复杂的曲调,经常和丹帝奥合唱。而那颗睡过头的蛋依然睡过头。
直到预计破卵日前两天,丹帝奥终于在黑暗中看到睡过头的龙蛋里有了亮光。他起初松了一口气,但是隔了一天,他再次检查蛋的时候,却发现睡过头的蛋比另一颗蛋亮了好几倍,好像颗魔灯泡似的。
第二天,预计破卵日的前一晚,他抱着蛋,总觉得就在附近有东西飘出焦味,但是明明就没有东西烧起来。
破卵日当天,没睡过头的小龙顺利穿破蛋壳出生。接生公因为担心的关系在现场等着,丹帝奥就请他为小龙取名字。接生公给这条小龙取了「本兹尼」的名字,意思是「歌声优美」。
至于睡过头的那颗蛋,他们评估他大概还要一周时间,才能把蛋壳软化到适当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