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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在。”
刘彻笑道:“来来,给淮南王尝尝你们弄来的野味。”
“诺。”
霍去病应了一声,转身去篝火旁边拿野味。
淮南王赶紧推辞道:“卑臣怎么敢劳动陛下的郎官大驾,实在是罪过呦。”
“淮南王何必这么客气。”
刘彻笑着,但是笑意不达眼底,亲手又给淮南王斟了酒。
淮南王刘安赶紧起身,双手擎过酒杯来谢恩。
刘彻倒完酒,转头瞥见嬴政,嬴政一直没说话坐在一旁,他因为刚才的事情,身子似乎还没从余韵中反应过来。
嬴政的脸色虽然已经不那么殷1红了,但是额角出了些汗,被明明暗暗的火光一映,莹亮的汗珠儿异常的好看。
刘彻只瞥了一眼,突然伸手过去,用自己的袖子给他擦了擦额角上的汗,笑道:“篝火是不是太旺了,瞧隆虑侯这汗出的。”
淮南王刘安皱了一下眉,他能猜测出刚才霍去病和卫青的事情,但是却不能猜测出刘彻是什么意思,刘彻笑的太过于温柔,动作也太过于亲昵,让刘安一时大惑不解。
64、第十五章 自作孽
淮南王刘安只好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一旁。
刘彻笑道:“淮南王啊,你这儿景色还真是不错;朕都有些流连忘返了。”
淮南王笑道:“承蒙皇上不嫌弃;不妨在卑臣这里多呆些时日,卑臣早就在宫中备下了酒席,就等着皇上的大驾;没成想皇上在这望江亭休息了;卑臣匆匆忙忙的赶过来;也没能带上酒席;就带了些特产和酒水,陛下要不要尝尝?”
刘彻摆手道:“朕刚才吃过了,下次再尝罢。”
刘彻说完了;笑着打量了淮南王一会儿,道:“朕可把你的淮南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淮南王,你怎么也得夸朕几句罢?诸侯王里数你文采最好。”
刘安想了一下,当即笑道:“陛下是大有为之君,就算卑臣的文采再好,也不能足以描绘陛下的雄才伟略,就单说卫青将军大破河朔这一件事,足见陛下的尊王攘夷的谋略。”
刘彻听着,心里不禁冷笑了一声,敢情这淮南王的马匹拍的比谁都好。
只是刘彻又听淮南王刘安道:“不过……陛下,卑臣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彻道:“你是朕的长辈,你都说到了嘴头上,朕能不让你讲么?讲罢。”
刘安被刘彻揶揄了一下,当下有些喘粗气,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笑道:“虽然打击匈奴是大有为之举,只不过打击匈奴的支出,却不是很轻松,卑臣听说,因为这些年连年征战,国库已经比先前空虚了不少,这次河朔大捷,匈奴人为了复仇,像定襄、上郡、代郡疯狂的席卷杀掠,陛下……陛下千万不可为了面子,而失了里子。”
“好啊。”
刘彻听他说完,也不生气,反而大笑了起来,道:“淮南王,何为面子,在诸侯王眼里,打击匈奴是因为面子好看?朕的面子可真大啊。”
刘安一时间有些紧张,赶忙道:“卑臣失言,死罪,死罪啊。”
刘彻并没有再理他,而是转而对嬴政道:“丞相来说说,什么是面子。”
嬴政看了刘安一眼,笑道:“既然皇上让卑臣说,卑臣就直言了……何为面子,淮南王的头衔就是面子,王公诸侯的头衔就是面子,何为里子,正如淮南王说的,国库的银钱是里子,但是百姓的生死更是里子。”
“说得好啊。”
嬴政只简单的说了两句话,但是深得刘彻的心意,刘彻转头又去看淮南王,刘安此时面色有些发白,因为他听到嬴政说“淮南王的头衔”这几个字。
皇上先前的推恩动作也好,收兵权动作也好,甚至是现在来巡幸淮南也好,其实都是想要削藩的举措。
淮南王刘安饱读诗书,自负才学经论,不可能不明白这些,所以在嬴政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心中“咯噔”一向,心道最怕的就要来了。
看刘彻的面色,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道:“淮南王啊,朕不是说你们这些诸侯王,很多都是朕的叔叔伯伯,却一点也不知道为朕分忧,你们也知道国库因为连年打击匈奴而吃紧,但是你们这些叔叔伯伯做了些什么?看着朕的里子当笑话么?你们知道京城里凡是大小商号已经自发的开始给国库捐银钱了么,看看这些商户,再看看你们这些吃俸禄的,朕替你们羞愧啊,实在是给诸侯王蒙羞。”
淮南王听刘彻这话说下来,刚开始心里放缓了一些,看起来刘彻并不是真的想要现在就削了自己的藩位,但是越听月觉得不对劲儿,最后恍然大悟,自己几句话被刘彻给套了进去,刘彻这是明摆着跟自己伸手要钱呢,而且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不给还不行。
淮南王硬着头皮点头,连连称是,道:“卑臣其实早有打算,只是没有接到皇上的圣旨,所以不敢贸然的……”
刘彻面上立马缓和了不少,笑道:“朕也觉得淮南王并不是斤斤计较,点进了钱眼儿里,不为国家大计着想的人,淮南王,你想捐多少?你在诸侯王里盛名最旺,你这一票可是头筹,不能让后来的人看了笑话啊。”
淮南王伸出手指来想要比划一个“一”,但是看着刘彻的脸色似乎不太高兴,连忙又伸出另一只手,张开比划了一个“五”。
嬴政看了冷笑一声,接口笑道:“恭喜皇上,淮南王不止才华过人,为国家的忠心也无人能及,淮南王想捐十五千万。”
淮南王刘安一听“十五千万”,登时跪坐变成了仰坐,有些受不住打击似的,一张老脸被明明暗暗的篝火照亮着,显得异常的惨白。
刘彻一听差点笑出来,只不过仍然止住笑意,咳嗽了一声,道:“十五千万,好啊,淮南王果然没让朕白夸赞,少是少了点儿,但是算一个好的开头,淮南王放心,你这些钱,一定会用到刀刃上……”
刘彻说着,顿了顿,冲刘安招了招手,刘安赶紧往前坐坐,刘彻故作神秘的笑道:“淮南王可知你的这些钱,朕要用在什么地方儿?”
刘安心里直淌血,心想着管他用在什么地方,一句话没了十五千万,简直就是把铁公鸡的毛都拔干净了。
刘彻道:“自从博望侯从西域归来,朕就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玄铁,已经交由匠作府造办兵器,朕要让汉军的将士们,都能拿着匈奴王才能够用的宝刀,淮南王可知这种宝刀,削铁如泥,削匈奴人和乱臣贼子的脑袋,就像削瓜一样轻松。”
淮南王听了这句,不禁缩了缩脖子,觉得似乎有一阵冷风从自己的脖根子吹过去,后背一下觉得凉飕飕的。
刘彻看着他的脸色,自然知道起了作用,笑道:“朕就要把你的钱用在这上面……还有,淮南王说得好啊,面子和里子总是相辅相成的,朕还有一个办法,让面子变成钱,变成里子。”
刘彻说着站起身来,淮南王刘安也连忙站起来跟着刘彻身后走,嬴政没有办法,只能也站起来,只是他长身而起的时候,还觉得后面有些隐隐的发胀,那种被充分开1拓之后的肿1胀感觉似乎没有消失,只要轻轻一动,连带着后1穴,就能感觉到那种似曾相识的快1感余1韵。
卫青霍去病和李广见到刘彻站起来,也立马按着剑护卫在旁边,刘安看着这架势,一个飞将军李广已经够受了,奈何还有大将军卫青和郎官霍去病。
淮南王心里想着,李广因为常年不得势,不能当先锋,所以别人都封侯拜将了,他仍然没有侯位,但是按照资历来说,李广比卫青和霍去病都要老得多,所以想要让李广有异心,必然是抓住封侯这一点,找人说闲话分化李广的忠心。
而卫青和霍去病,刘安早有一计袭上心头,不禁暗暗有些得意。
最棘手的还是这个叫做陈蹻的隆虑侯,不仅是隆虑侯,还是三公之首的丞相,刘安混迹朝廷这么些年,头发都混白了,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谁紧紧这么些天,就能摇身一变,又封侯又拜相,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今日听嬴政说了这么两句话,顿时觉得这个角色并不好惹,一张嘴已经如此了得,不知道如果真的做起事来能成什么样子。
刘安起了收归的意思,想着若是能将嬴政收归到自己门下,还愁不能成大事么?
只不过刘安不知道,就他淮南王这种造反造了十几年还没敢动手的人,嬴政都看上眼去。
刘彻一边走,一边道:“这件事朕想了好几年,最近国库空虚,朕就又把这件事拿出来想了想,觉得十分可行。”
因为离得篝火有些远了,刘彻的脸色看不真切,卫青霍去病和李广三个都是有经验的武将,光线太暗,一个个更是紧张起来,手扣住腰间的佩剑,只要一有不测能够确保立时出手救驾。
刘彻道:“朕想……卖官卖爵,买爵一级价十七万,爵位有十一级,谁肯出钱,不论身份地位,都可以买官买爵。”
“这……”
刘彻的话一说完,淮南王心里登时跳了一下,他张了张口,就撞上刘彻在夜色里显得极为冷淡的眼神,顿时将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淮南王心里其实极为不同意这个观点,毕竟他是诸侯王,如果可以卖官卖爵,那么还要诸侯王做什么?就算是不入流的流氓地痞,只要有钱,出得起价格就能卖官卖爵,等到真的实施起来,诸侯王的头衔就不值钱了,这样一来,诸侯王的实权肯定也会渐渐被剥夺而去。
但是刘安不敢说,毕竟当面顶撞皇上是需要胆色的,尤其他刚才已经因为一句话失言,是去了十五千万,现在哪里还敢多说一句话?
淮南王不敢说什么,刘彻说完了也就没事儿了,还从刘安手里捞到了好处,这一趟算是不虚此行,笑道:“淮南王如是无事了,去给皇太后请个安,老人家一路长途跋涉,在帐子里休憩呢,请了安之后,就回去罢。”
刘安迟疑了一下,道:“陛下准备在望江亭停留多少时日?何日进王宫?卑臣也好早做迎接的准备。”
刘彻“啧”了一声,道:“这个……没准儿,朕觉得这儿景色不错,先住着罢,等到时候会支应淮南王知道的。”
“诺。”
刘安没有办法,只好应声下来,去给王太后请安。
王太后一把老骨头了,虽然这些日子车马放的很慢,但是仍然颠的不舒服,众人都围着篝火吃野味,王太后自然不会去,被侍女服侍着躺下来休憩一会儿。
侍女进来禀报说淮南王刘安来了,王太后道:“这么晚了,也难为淮南王跑出成来见驾,请他进来罢。”
王太后只知道在太皇太后在世的时候,还算是比较看好淮南王刘安,按照皇太后对太皇太后的成见,本不该觉得太皇太后看重的人怎么好,只不过奈何刘安知道一个到哪里都很好用的敲门砖,那就是谦卑,极其的谦卑。
王太后道:“我这是老骨头了,禁不住折腾,不过你们这里的山水还是很好的。”
刘安听了王太后的话,心里一转,突然来了注意,刘彻年轻自然能禁得起折腾,但是王太后这么一把老骨头,而且最近生了大病,不可能可劲儿的任由刘彻胡闹,比如说刘彻放着大好的淮南王宫不去,在荒郊野岭安营扎寨,王太后肯定不会高兴,只要能撮多着王太后进城去,还怕刘彻不进城么。
刘安当即笑道:“既然皇太后觉得大帐不舒服,何不移驾卑臣的王宫,已经准备好酒宴和软榻,就等着皇太后和皇上的御驾。这望江亭虽然美是美,但是也只有景色美一些罢了,在这里过夜,难免沾染了湿凉之气,对身子骨极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