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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仕通喝完酒抹了把胡子,咽下酒后极其舒服的吼了一嗓子。在听见许大柱低声的询问之声后,他才笑道,“许兄弟果然不愧是许坊村里的人物,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也早就了解你,就不绕关子了。我听说,你今天一大早就去谭坊镇警察局报了案,说是……说是你的弟弟失踪了,对吧?”
“对,是有这事,怎么?人失踪警察局不让报?”许大柱有些奇怪,谭仕通问这事干什么,不禁疑惑道,“是不是警察局不接失踪案?如果不接那咱明天就去撤了,还是自己找吧。”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非但不是这个意思,我还是特意来支持你的。”谭仕通夹了口菜后,侃侃而谈道,“老许啊,我和你也是很多年感情了,虽然……虽然你女儿和我儿子没有缘分在一起,不过咱俩的感情还在不是?你说你家少了人,我咋不能不管呢?所以警察局和我说了这事,我第一时间就让他们立刻派出警力去调查了。”
“哦,这可感情好,若是能找回我弟,那谭镇长也就是我许大柱的恩人呐。”许大柱一听,立刻高兴的连连点头,“谭镇长出马,在这谭坊镇还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
听着许大柱这话,谭仕通才刚高兴没多久,脸瞬间有些变的不自然。为什么?因为他看见了身旁自己的儿子,许大柱不是说他在谭坊没什么事是办不到的吗?可是偏偏他自己儿子的婚事就没办到。真不知道这许大柱是故意讽刺他呢,还是真的无心说这话。
不过是有心还是无心,谭仕通已经不太在乎了。他有些尴尬的干笑了几声,“我说老许啊,你先别急着道谢,我只能说尽我可能帮助你,但是能不能找的到,可不是我说的算的。我是镇长不错,可是这谭坊镇依然有很多我能力意外的事发生,范先生,你说呢?”
范伟正在夹着菜吃,见谭仕通偶然间提起自己,不由抬头和他望了眼,露出笑容道,“谭镇长,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谭坊镇那是你的天下,我不过就是一外来户,过几天就走了,只要别来打扰我的清静,就算这里再闹腾,也不关我的事啊?”
“瞧瞧,还是范先生会说话不是?”谭仕通听见范伟表明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立场无疑显得非常满意,他拍了拍许大柱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老许啊,你弟弟的事我也表示遗憾,你说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会无缘无故失踪呢?这要是找不到,儿子老婆可怎么活嘛。”
“可不就是这个理,本来我家老四的生活就挺拮据困难的,这他一个劳动力突然消失留着个孤儿寡母的日子不就更难过了。”许大柱摇着头满脸的无奈,“现在就希望老四能快点找到,这样我的心情也就好了。”
谭仕通听见许大柱的话语,眉头微皱了会,这时忽然伸手指向坐在他儿子谭友林身旁的那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开口道,“老许,我来向你介绍介绍,这位是来自江浙的商人老山,他就是西风山煤矿的矿主,也就是老板。老山在听到你弟弟下班后离奇失踪时很是重视,便跟我过来向你了解了解情况,并且他还决定,由于你弟弟是矿场的挖矿工人,算是他的雇佣工人,他的失踪矿场也要做出一些相应的补偿。老山,你来说下吧。”
谭仕通刚说到这,那位叫老山的脸庞比较瘦弱,眼袋下有颗浓痔的中年男人立刻接话,眯着眼笑道,“许先生你好,我是西风山煤矿的矿主,由于我从谭镇长那得知他和你是很好的朋友,而你的弟弟在我矿上做工,虽然是下班后失踪的,但是我觉得我还是应该要付些责任的,最起码他还是我的工人。所以我决定给你弟弟的家庭补助十万元,并且答应以后你弟弟儿子的抚养费我们矿上每月出五百元补贴。这样能稍微减轻些我们的责任,还希望你能同意。”
“你说什么?十万元??”许大柱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莫名其妙的矿上就给赔钱了?而且一赔就是十万块!十万对于像范伟这样的有钱人自然没什么,但是对于任何一位在许坊生活的村民来说,那都是笔绝对不小的数目。
范伟闷不吭声的盯着这个笑起来眼睛就眯成一条线,给人特别感觉阴险的家伙,很快从心里蹦出了一句谚语。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第三卷 小露身手 第五百零八章 婚礼3
“是的,十万元。由于你弟弟是我矿上的工人,所以这笔钱我该出。”接过许大柱的话,那位老山很肯定的说道,“凡是在我矿上工作的工人,就是我老山的朋友,朋友出事,我老山一定会进行力所能及的补偿。当然,这也是我所能尽的最大努力。你也知道,矿上最近已经封矿过年,而且这几个月效益并不是太好,所以赚的钱也不是很多,我主要是想用这笔钱,来表达下本人对下属工人的职责。”
许大柱听后点了点头道,“那可真好啊,我都在发愁要是我家老四实在找不到,他的娃和他的女人该怎么生活呢,有了这笔钱,最起码他的娃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了。真是感谢山老板对我弟弟的关心,我们老许家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的。”
“许先生客气了,你和谭镇长是很好的朋友,我和谭镇长也是很好的朋友,我相信以后我们也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老山又再次提起了谭仕通,很明显似乎是想让许大柱记住谭仕通的好。
“当然当然,也要感谢谭镇长的帮助。”许大柱确实有些感激,他没料到这谭仕通自己女儿不嫁给他儿子后竟然还以德报怨的来帮他找弟弟,还要托朋友给弟弟赔偿,这不是天上掉馅饼一样的好事吗?
天上是不可能掉馅饼的,就算真掉了馅饼,那也一定是个阴谋和陷阱。这一点恐怕现在的许大柱没明白过来,他身边的金美娥和许蓝许薇他们也没有明白过来,但是范伟却是明白的一清二楚。谭仕通的伎俩,用来骗骗这些老实巴交的农民还行,要拿来骗他范伟?还真嫩了些。
很显然,这叫老山的矿主赔了许大柱四弟一家十万元的赔偿,恐怕就算许大柱以后找不到自己四弟,也只能怪老天没开眼,而会欣然的接受来自老山的补偿。可是他却并不知道,这十万块钱,也许就是他弟弟的性命钱!
“哎,老许你这样说可就见外了,我和你是什么关系,咱们两家还需要客套吗?”谭仕通笑着端起酒敬了老山又敬了许大柱一杯,这才站起身朝着范伟道,“范先生,昨天的事我儿多有得罪,还望你多多海涵,海涵呐……”
范伟见谭仕通敬酒,不由很扫兴的摇了摇手道,“对不住了谭镇长,我昨晚和伯父喝那啥二十几年的红高粱酒喝的我到现在还头昏脑胀的,实在是喝不下了。有时候酒这吧,你不能喝的时候偏偏硬要喝,对身体可是很不好的。强饮伤身呐。”
谭仕通听了范伟的话明显有些一楞,不过很快便笑道,“原来是这样,哈哈,看来老许你对这个女婿很是满意嘛。”
许大柱听着谭仕通的话有些尴尬的苦笑了笑,他敢说很满意吗?你儿子谭友林可就坐在身旁呐!
“既然范先生喝不了酒那就最好了,我本人也是酒量非常有限。听说范先生是江浙人?那可感情好,我也是江浙人,咱们两个老乡能在异地见面,我就以茶代酒来敬下范先生。”老山这时见谭友林给他使了个眼色,哪有不明白的道理,急忙站起身也朝范伟敬起酒去。
范伟一见一位端着酒一位端着茶不由立刻就火了。麻痹的,他们这不是摆明了要逼宫啊?一个茶一个酒的,还敬的味道起来了,觉得你们人多是吧?行,那老子就陪你们玩玩!
“不敢当不敢当,这位就是山老板吧?”范伟笑里藏刀的站起身,端起茶杯和老山碰了碰,就像完全无视谭仕通的存在般语出惊人道,“山老板,你刚才说你是做煤矿生意的?巧了,我最近也特迷煤这种东西,很是想了解了解它是怎么从地底被挖出来的,我听说,这挖煤矿的风险性很高,对不对?好像还会死人?啊,我想起来了,电视里不是经常放煤矿动不动就死人,还为了逃避法律制裁而谎报死亡人数,甚至有些更黑心的干脆掩盖的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山老板,你没有这样做吧?”
范伟的话一出口,立刻语惊四座,全场一片寂静无声。那位老山原本脸上露着的笑容几乎在瞬间凝固,就僵硬在那明显的呆住了。估计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范伟会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场合说这样的话。今天可是结婚的日子,范伟居然出口闭口都是死,而且还和他的煤矿挂钩了。更要命的是,范伟所说的,正是他最紧张也是最怕被曝光的!
“呵呵……范……范先生真会开玩笑,我,我怎么会这样做呢……”老山额头明显被吓出了冷汗,他半饷后才尴尬无比的敷衍回了句,急急喝了口茶水便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没有,那当然是最好的了。”范伟含笑点头,这才朝着也被惊呆的谭仕通看了眼道,“谭镇长,我就以茶代酒碰碰你吧,省得你老是站在那不肯坐下去。其实我这人吧,有时候别犯着我我还是挺好一个人,不发火不没事惹事的,但是呢我这人又特有爱心,太善良,所有有什么看不过眼的事情都会想管一管。谭镇长,你没有什么让我管的事吧?”
“怎么会呢,我可没有让你管的事,瞧瞧范先生,你可真爱开玩笑,呵呵。”谭仕通也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从他那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里,隐藏着的除了淡淡的警惕外,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
“没有自然就好了,我这人虽然比较懒,喜欢井水不犯河水,但是若是有些人做的太过分,可别怪我不给面子。”范伟喝了口茶水后继续道,“许坊村很好,谭坊镇……不太行。”
谭友林听了范伟的话后气的将脸憋的通红,拳头握紧的却硬是忍着没有发作。而他身旁的父亲谭仕通却是立刻点头哈腰道,“范先生说的对,许坊村人好风景好,你一定会喜欢的。”
许大柱一家人听着范伟和谭仕通以及老山的对话,很明显听的有些不知所以,完全搞不懂这些人到底在说些什么,倒是许薇好像听出了些什么,脸色凝重的盯着那个有些心虚不停喝着茶的老山看个不停。她显然已经有些明白,可能自己二叔的失踪,远没有想像的那么简单……
第三卷 小露身手 第五百零九章 秘探矿场1
婚礼终于结束,喝多的三三两两被人扶着回了家,到最后只剩下了十桌尽是残羹剩饭,酒菜乱洒的凌乱场面。院子里空荡荡的,和刚才热闹的场景完全不同。
新郎许巍很显然的喝多了,如果喝酒像喝水一样的还不喝多的话,那么估计在范伟看来已经完全可以和神仙相媲美。
新娘照顾着醉酒的新郎,这新房是为他们两人构筑爱的巢穴,闲杂人等自然是不会留在这过夜的。在所有村民都回家后,许大柱便带着其他人回到河对岸的老房子去了,而范伟则和他们告别,一个人想到河边走走散散步,想想事情。
走在这条名叫谭河的小河边,虽然是冬季,但是听着河水潺潺的流动,还是能感受到生命的气息正在悄然而生。新鲜空气吸入口鼻之中还是有些略带寒冷,可是对于此时正经历过热闹与唇枪舌剑般暗斗的范伟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冷静剂。
从刚才在酒桌上那位山老板的反应来看,许薇二叔莫名其妙失踪这件事肯定大有蹊跷,而现在范伟所要思考的,是如何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