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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公司注册资金八百万元,其中张乐道的出资占百分之四十五,但他却不在公司任职。甚至也未担任董事。董事长兼总经理是年秋叶,另外四名董事也就是其他四位股东,他们还担任公司的副总。该公司去年的业务收入达到了两千多万,近三年每年的净利润也都在五、六百万左右,相对于规模来说应该是经营得相当不错了。
该公司没有什么实物产品,提供的就是培训与咨询服务。欧阳海调查得很仔细,后面附了很多图文资料,都是八达岭培训公司给客户搞企业文化建设、员工拓展培训、精神面貌展示的内容,客户既有一些大型企业集团,也包括各种各样的机构。甚至还有丹东的一家连锁餐厅。
所谓的员工拓展培训,很多时候都是借助一些互助式的游戏,强调所谓的团队协作精神,然后用煽动或激励性的口号,反复灌输与强化某种概念,使人陷入一种群体无意识的状态当中。资料中展示的那些企业员工,一个个精神振奋、情绪严肃而激动,或握拳高喊口号,言行颇有些歇斯底里。真的很像那些搞传销的。
成天乐也看出来了,这家八达岭培训公司搞的东西当前似乎在社会上很流行,而且很适合传销团伙拿去套用。看来欧阳海搜集资料确实是尽心尽力了,可惜在这份资料上并没有有关车轩的商贸公司的记录。
丹紫成是最后一个看资料的,他边看边皱眉道:“这好像是很多宗门仪轨的那套东西,却只滥用其形式,不涉及真法道传,而是搞了一套无需求思证悟、只是反复蛊惑心念的东西填了进去。有点像在搞传教,旁人看着又像打鸡血似的,稍微变通一下,再加点组织控制的东西,就能用来搞传销了。”
刘德钊则说道:“这个公司有六名股东,除了了道子之外其余五人也都是董事。年秋叶是逍遥派弟子;史天一、王天方出身题龙山,他俩应与车轩有勾结;至于另外的刘漾河、李逸风两人,不知是何来历,也可能只是普通的生意人,与修行界无关。”
叶铭却摇头道:“刘漾河的名字我听过,他是春村散人的弟子。春村散人十余年前行游江湖,曾到逍遥派拜山,我当时还与他见面相谈,他曾提及有一名传人名叫刘漾河。虽不知是不是此人,但同名同姓,未免有些太巧合了。至于另一人李逸风,老夫倒没有听说过。”
履谦道长补充道:“江湖散修春村前辈确实有一名弟子叫刘漾河,好像也只有这么一名传人,这家公司的股东应该全是修行人,同名同姓的概率太小,应该就是他。至于李逸风,也是一名江湖散修,曾在川西与青藏交界一带苦行,五年前曾拜访过青城剑派,据说法力深厚、神通了得。”
丹紫成不由赞道:“不愧是正一门的正传弟子,对天下修行界诸事随时了解得这么清楚,不得不令人佩服啊!”
白少流提起了正事:“欧阳掌门提供的这份资料非常重要,我们已查明史天一与王天方确实与车轩有勾结,那么这家八达岭公司也脱不了关系。至于其他几位道友是否也牵涉其中,尚不能妄下断言,但至少有其嫌疑,接下来该如何处置呢?”
叶铭道:“逍遥派弟子牵涉其中,逍遥派首当其责,我自会查明给个交待。”
白少流一笑:“我倒不是担忧逍遥派,有叶铭掌门在,自然不是什么问题。但如今谁去一趟芜城张家,将了道子先生的事情问清楚?登门者一定要注意,既无证据就莫要用兴师问罪的口气,勿冤枉也勿纵容,这可能是宗尴尬事啊。”
丹紫成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们谁都不太愿意去,那就让我厚着脸皮倚小卖小吧,反正我从小在张荣道先生面前调皮惯了!……这件事情牵涉到他的堂弟,若我们私下去查反而不好,不如当面告诉张先生是怎么回事。若张乐道师叔真无问题,我等也有责任还他一个清白,是结仇还是结缘,就看怎么做了。”
众人齐声道:“那就辛苦紫成道友走一趟。”
宇文霆又说道:“我听涛山庄弟子也牵连其中,至于王天方、史天一这两人的下落,还有刘漾河、李逸风这两人的情况,听涛山庄也会尽力追查。”
连云派护法刘德钊说道:“我连云派自然也会尽力追查此事。”
白少流点头道:“今天在座的各派都应尽力追查,包括我坐怀山庄。……我还有一个建议,既然此事牵连甚广,不合适再私谈秘商了。就由听涛山庄发一份江湖令,连云派与逍遥派、燕山宗联名,告知天下修行各派,主要是褒扬成天乐之义举。”
众人齐声点头道:“应该的,应该的,我等今日烦扰成总本就是误会,查明真相是一件幸事,理应向天下修行各派说明、褒扬成总之行。”
成天乐还没反应过来,元神中突然听见白少流的声音道:“成总,你要出名了!”
而丹紫成又说道:“方才成总分明有话要问,却几次都被打断,我们倒是商量好了,但总得让人家把话问清楚啊。”
叶铭赶紧说道:“成总,方才你说有些事情是一定要问明白的,究竟是什么事?”
成天乐终于咳嗽一声道:“其实很简单,我想问周峰道友,现已查明有修士与车轩勾结作恶、后来又杀车轩灭口,还企图栽赃陷害燕山宗郝墨道友与我。你一再声明今日之事是个误会,那你究竟有没有受人驱使或者被人收买?这与不知情被人利用可是两个性质!”
周峰断然道:“方才诸位前辈已经问过,绝无此事!”
成天乐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道:“那好,能不能把你的钱包掏出来给我看看?”
大家都愣住了,纷纷露出疑惑不解之色。在座的都是了不得的高人,或能洞悉人欲心念、或有飞天之能、或了解天下修行界的各种掌故、或有自古以来所传承的种种神通手段,可是也没搞明白成总这是唱的哪一出?
周峰更是莫名其妙的反问道:“你要我钱包干什么?”
宇文霆倒是干脆,只喝了六个字:“拿出来,给成总!”
在这种场合,成天乐这么说话当然有原因,难道还会抢他的钱不成?一头雾水的周峰将钱包掏出来递了过来。这钱包挺鼓的,除了身份证、听涛山庄度假村的办公楼门禁卡、两张信用卡、一张洗浴理发卡之外,还有三千多现金。
修士出外行游,经常行走偏僻之处、停留山野之中,很多时候刷卡并不那么方便,往往都会随身携带足够的现金、以备不时之需,三千也不算太多。(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318、过留痕,莫知除非己莫为
成天乐却没有接钱包,而是一指白少流与叶铭道:“不要给我,请交给叶铭前辈与白总,省得你说我动手脚。”
丹紫成却摆手道:“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当众做不了手脚,就接过来说怎么回事吧。”
既然如此,成天乐便拿过了钱包,没理会那些卡与零钱,而是将里面整齐的百元钞票抽了出来,站起身来给在座的每人发了两张。这番举止很滑稽啊,难道是在夜总会里喝完酒发小费吗?用的还是周峰的钱包,他就不怕挨揍?
在场却都是心念通透之人,当即就明白了成天乐的意思——这些钞票有问题!
白少流率先开口道:“每一张钞票上都有极淡的印记,以独门法力所留,是一道元神残影,好像是画了一只猫。”
叶铭附和道:“印记非常淡几乎不可察觉,当初所施法力接近消散,应该过了很长时间了。”
丹紫成:“好像是画了一只猫耶,手法勾得还挺特别,好抽象啊!假如再过十天半个月,所施法力耗尽,就看不出来了。”
履谦道长:“这是一种独门秘法,就连这画也像一种独家签名,别人很难模仿。”
刘德钊说道:“佩服佩服,诸位道友真是明查秋毫,听你们这么一提醒,我仔细查探这才发现端倪,钞票上果然有印记!”
欧阳海问道:“成总,这些印记是怎么回事?”
宇文霆则喝问道:“周峰,这些印记是怎么回事?”
周峰在发懵,张口结舌道:“什么印记?我根本不知道!”
成天乐站起身来道:“你当然不知道,这是我的师弟訾浩当初在天津所留的独门暗记,我这里还有一张纸条,是有人在车轩办公室中留给我的,诸位也看看吧。”
他又进屋取来了一张纸条,交给了各位高人传看。只见上面写道:“妖祟已伏诛,此传销组织我等将尽力铲除。成总千里迢迢而来,区区问候不足敬意,请笑纳。”
成天乐解释了一番。有人在车轩的办公室里留了一百万现金和这张纸条,纸条他拿走了、现金却留下了。当初他的师弟訾浩在现金上面做了独门暗记,很难被察觉,法力维持的时间最多也只有半年左右。刚才说话时成天乐本也没有发现,他怎会没事以神识查探人家的钱包呢,是訾浩在后面提醒他的,刚才几次想开口。要问的就是这件事。
白少流没说什么话,却从自己钱包里掏出另一张钞票,一挥手将之飘到了訾浩身前。訾浩心领神会,接过钞票摸了摸,再一挥手又飘还给白少流。白少流接过钞票点了点头,又交给了其他人传看,上面果然新留下了同样的独门印记。
宇文霆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声音显得低沉而压抑:“周峰。这钱是从哪里来的?”
周峰脸色惨白,犹在嘴硬道:“我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也根本不知道上面有印记。”
訾浩忍不住插嘴道:“你当然不知道!要是早清楚的话。还能揣兜里带到这儿来?”
履谦道长赞道:“这位訾浩道友真是聪慧过人,所施手法也隐秘巧妙,竟然能想到以这种方式留下线索。假如不是已经心中有数、特意仔细查探,还真发现不了。就算是我,也不会特别去注意的,随手就揣兜里了。”
訾浩的神情颇有些得意,这可是在天下高人面前露脸了,口中谦虚的说道:“哪里哪里、过奖过奖,我就是灵机一动,耍点小聪明、弄点小手段而已。”
宇文霆则看着周峰道:“让我来推衍一下事情的经过。有人杀车轩灭口,又留了一百万现金劝阻成天乐不要再追究,但成总并没有收,仍然决定追查到底。这么一笔巨款当然不能白白扔了,所以他们后来又拿了回去,这些钞票又出现在你的钱包里。周峰,你想怎么解释?”
周峰:“我真不知道啊,可能是从提款机里取的,只是巧合啊!”
宇文霆:“何时何地,在哪家银行的提款机?……天津之事,已经是五个月之前,而这些钱今天却出现在你的钱包里,不要告诉我你五个月前到了天津,取了这笔现金放在钱包里一直到今天。”
刘德钊突然说道:“两个月前周峰道友到我连云派拜山,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一起,没有什么需要用大额现金的地方,他也一直没取过钱。”
宇文霆盯着周峰道:“那至少说明,在你到达连云派之前,这些现金就已经在你身上。连云派的道场在大别山,你是在进入大别山之前取的钱吗?”
周峰连忙答道:“是是是,我离开天津之后又在黄河一带行游了大约三个月,进入大别山拜访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