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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天乐反问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都是按你们给的材料讲的,就是自己发挥了一下,也是业务课上讲的那些jīng神嘛。”
看于飞的表情,简直想一拳揍到成天乐的脸上去,他喘着粗气说道:“成天乐,下次你千万不要自己发挥了,就照稿念,上面怎么写的你就怎么说!”
刘书君冲于飞道:“李小龙这条线算是废了,其实我早就劝你别抱太大指望。家里有车、有房、有老婆,像他这种情况很难弄来,就算来了,估计也不能真心留下加入行业。……这一次,就当是让成天乐熟悉业务了!”
于飞yīn着脸点了点头,又朝成天乐道:“这两天我好好给你准备一下材料,要汲取经验教训、不能气馁。过两天你再给大胖打电话,我帮你制定详细的方案,顺便把你们那个高考补习班的通讯录也尽量要来。”
成天乐:“高考补习班?和我熟的人不多啊!那时候我是全班最后一名,大家都忙着学习呢,估计还记得我名字的人都不多了。那时候也不是谁都有手机,而且好几年过去了,大多去了外地上学,联系方式早就变了,恐怕也没什么通讯录。”
于飞:“你就顺便问一声有没有,有的话就尽量弄到手!我们的主要业务开发对象是大胖,争取从他身上打开你事业成功的突破口!”
成天乐:“好久没联系了,他最近的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
于飞:“只要能联系上就行,第一个电话不直接谈业务,先摸他的底,你一定要注意技巧。其实你给李小龙打的第一个电话,基本上还是可以的。”
于飞现在看成天乐,是越看越生气、越看越失望,但越是如此他就越不肯放弃,一定要想办法在成天乐身上榨出油水来才甘心,所以给大胖的那个电话,他要盯着成天乐好好打!其实成天乐在传销团伙里安分守己表现积极、做什么事情都很配合,对“公司”或别人而言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对于飞来说却不一样,成天乐不仅是他经济上的一个负担,更已成为jīng神上的负担了。
成天乐却管不了于飞有什么负担,同时对睡地铺、吃没有油水的大锅菜也是心安理得,唯一让他难受的就是每天的修炼。“耗子”说这是苦修,真的是很难熬的经历。
第二天他再度在课堂上入境练功时,“耗子”又主动开口说了一句话:“你昨天修炼的时间太短,我刚想说话你就已经收功了!其实你本可以坚持更长时间的,只要心神不散失、能主动收功,就会jīng进更快。”
成天乐:“昨天我坚持了那么长时间啊,你竟然还说不够!还想让我怎么样?”
“耗子”答道:“功夫下的越足,你突破这层境界就越快,这里面的道理不难想明白!你若天天只修炼那么短时间,可能永远也突破不了,如果你每一次都能使功力增长一分,才会有修炼成功的机会。”
它讲的道理很简单,成天乐只有每次炼功坚持的时间越长,才能在越短的时间内突破,如果既想修炼又不想下苦功,那其实所用的全部时间反而是最长的,并且可能会永远不得突破,这几乎是最朴素的辩证法了。成天乐当然明白,所以这一次他坚持了半个小时,在接近于心神散失的极限才主动收功,然后才发现自己出汗了。
天很热、教室里人多,出一身臭汗本来很正常,但成天乐浑身上下几乎每个毛孔里都往外渗出汗珠,衣服、kù子连鞋子都湿透了!这汗的气味还特别腥臭,坐在他前后左右的“学员”们都捂着鼻子尽量将身体闪开,用一种不可思议、厌恶莫名的眼光看着他,到后来他们甚至换了座位。偌大的课堂里,以成天乐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真空地带。
成天乐入境修炼时的知觉相当敏锐,可他偏偏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变化,等到收功后抬起眼帘,一股热乎乎的sāo臭气息差点没把他给熏晕过去,他一捂鼻子心中骇然道:“谁这么臭啊?天呐——是我自己啊!”
骇然之后,他又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就似在盛夏的季节跑了一个全程马拉松那般累。并且这种累不仅是身体上的,jīng神上感觉也是倦怠至极,就似搓了整夜的麻将刚刚推牌下桌。他坐在那里喘着气,好半天才勉强缓过来,这时他又觉得特别的渴,嗓子就像要冒火,脑袋也是晕晕的。出了那么多的汗,他现在的样子就像刚从臭水沟里捞出来似的,能不渴吗,差点就要脱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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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弦外之音,对牛谈谁听
下课之后近百名“学员”各回宿舍,看似散乱随意,其实都有各自的小队伍,还有人在暗中监督。成天乐迈着发软的双腿尽量快的往回赶,身上黏糊糊、臭烘烘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在宿舍楼下他遇到同屋的“马经理”。这位“马经理”刚从另外一个课堂回来,一捂鼻子道:“成经理,你掉河里去了?”成天乐却无心和他打招呼,三步并做两步冲上楼,进了宿舍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直接冲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呼,有一位女“经理”正坐在马桶上方便呢,门却忘了锁好,突然就见成天乐带着一身难闻的腥臭味冲了进来!然而成天乐根本就没看她,直接从身前掠过冲到了里面的小隔间,顺手拉起了帘子。然后他隔着帘子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里面。”说着话已经打开了淋浴头,连鞋和衣服都没脱就开始冲洗起来。
那女经理刚开始是被惊呆了、很是不知所措,等回过神来是又羞又臊,恼喝道:“成天乐,你耍流氓!”
成天乐仍然隔着帘子解释道:“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上厕所怎么不锁门?”
那女经理坐在马桶上,被成天乐噎得说不出话来。这时成天乐又说了一句话:“能不能麻烦你帮个忙?到我的行李包里拿套干净衣服,谢谢啦!”
天底下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那女经理都懵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赶紧提好裤子冲出了洗手间,反手重重的把门摔上。
成天乐真不是故意的,他浑身汗透了,这层汗不仅腥臭还特别黏稠,半干之后连着衣服紧紧的粘在身上,甚至走路都咯唧咯唧响,而嗓子眼像是有火在烧、辣辣的疼,嘴唇几乎都干裂了。他打开淋浴头冲洗着身体,同时仰脸大口大口的喝着水。成天乐没有喝生水的习惯,可今天这淋浴头里的自来水却似琼浆玉液般,是那么的甘甜清冽,不仅冲散了全身难忍的腥臭,也熄灭了他嗓子眼的那团火,这时的感觉简直太舒服了。
你还别说,传销团伙真是一个“充满热忱、乐于助人”的组织。过了一会儿,成天乐在楼下碰到的那位马经理把衣服给送了进来,隔着帘子小声道:“成经理,待会儿你要好好做个检讨、向莫经理道歉。她刚才已经向领导投诉了,说你耍流氓调戏她。我知道你掉臭水沟里了,已经在同事们面前帮你做了证,可是莫经理仍然不干,坚持要到领导那里投诉。”
成天乐站在淋浴头下诧异道:“耍流氓?!我不知道她在里面,道歉是应该的,可我真的没有要调戏她啊!刚才都没注意到她、也没对她做什么啊!”
马经理压低声音道:“这就更是你的不对了!女同事上洗手间没把门锁好,你装作不知道推门进去就是耍流氓。可你根本就像没看见她,这更让人生气!后来竟然还要人家帮你拿衣服,你到底啥意思啊?”
等他洗干净换好衣服,吃午饭的时候,成天乐当着大伙的面一再向莫经理道歉,诚恳的解释是自己回来时不小心掉臭水沟里了,有马经理可以作证,浑身腥臭难忍,所以一进屋就冲进洗手间,真不知道她在里面,这完全是个误会。
那位莫经理不到三十岁,体态微有些丰腴,模样长得还不算难看,但不论成天乐怎么解释,她都瞪着一双丹凤眼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一言不发。成天乐只得虚心接受大家的挨个批评,还主动给她盛饭夹菜,好言好语道:“莫思经理,实在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你闻到我刚才身上那股臭味了吗?这只是个误会,意外!纯属意外!莫经理,你就原谅我吧……”
成天乐盛的饭莫思接了,夹的菜她也吃了,就是不开口说一句肯原谅的话。成天乐道歉了半天,最后用哀求的语气道:“美女,你就原谅我吧!”
莫思终于点了点头,仍然板着脸道:“虽然你说是无心的,但也应该受到公司的纪律处分。我已经向领导投诉你了,你去和领导解释吧。”
成天乐住的宿舍洗手间里怎么会有女的呢?传销团伙一般并不男女混住,晚上睡觉的时候这里是男宿舍,但白天公司通常都要组织“串寝”。到别的宿舍串寝的人,往往都是团队中态度积极、表现出色的骨干分子。成天乐在这儿一个多月了,虽然表现也挺积极的,但每天都呆在自己的宿舍里,从来都没有被领导派出去串寝。
下午,“领导”来了,要处理成天乐“耍流氓”事件。令成天乐稍感意外的是,今天来处理他的“领导”竟然是刘书君。
刘书君这姑娘的“业务能力”可不简单,她开发了四条下线,并且热心的帮助下属再开发下属,除了于飞这条线之外,其他三条线都很成功。就在前几天,她已经升到级,也算公司的某条线上的“领导”了,管着一支近百人的“团队”。
刘书君一进屋,先是用一双俏眼狠狠的瞪着成天乐,然后坐下来听事情的经过。成天乐只得又解释了一番,马经理有给他做了证——成经理确实是掉进臭水沟了,莫经理上厕所也的确是自己忘了锁门。
听完之后,刘书君沉吟道:“这可能是个误会,但是公司有严格的纪律规定,成经理既然犯了错,照说这样的恶劣情形,是要开除的……”
午饭时一直横眉冷对成天乐的莫思却主动插话了:“刘领导,不用开除这么严重吧?成天乐虽然……不像话!但也的确有原因,我看……就内部处分吧。”
成天乐赶紧向莫思赔笑道:“美女,多谢你宽宏大量、替我求情!”
莫思却寒着脸瞟了他一眼道:“我们的行业的精神就是人帮人,我这是挽救你一把,不代表不要求领导处分你。”
刘书君接着道:“我的话还没讲完呢,既然事出有因,暂时就不把成经理开除出我们的队伍,要以挽救为主,但处分是必须要有的,今天就由大家来讨论吧。这次的事暂时记录在案,以后就看成经理的表现。假如工作上表现得好,可以既往不咎;假如再有违纪的事情,那一定要严肃处理!成天乐,你听明白了吗?”
成天乐赶紧点头道:“是的,我听明白了!”
一向傻呵呵的成天乐,这次竟自然的就听出了刘书君的弦外之音,而且并没有费心去琢磨。刘书君所谓“工作上的表现得好”,那就是尽快的开发下线、打好后面的业务电话,过几天给大胖打的电话就是一个重要的考核。否则他还能有什么事情?总不可能再在女同事上厕所的时候往里闯吧?那可真成故意耍流氓了。
传销团伙所谓的内部处分,无非是两条,一是罚款,二是帮助大家做事情。成天乐也无款可罚,于是众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