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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这种事情,警方的速度可比易老大快多了。以前查不出来是因为没有线索,成天乐提供了准确的时间、地点和人物就好办多了。李轻水两天后就给成天乐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任铮在那家银行曾有开户,存入与汇出过巨额款项,但户名不叫任铮,而叫云一帆。
警方想查这件事并不难,因为他们有权调阅各种监控资料,并拿着任铮的照片去银行让员工们辩认回忆。银行内部有监控录像,银行外面也有警方的各种监控,有些信息已删除,但有些信息仍然保留着。在成天乐指出的时间和地点,果然看见了任铮,经过调查,发现他在银行办理业务时所使用的名字却是云一帆。
在银行开户是实名制,需要提供身份证。云一帆可能是任铮的另一个身份,或者任铮是化名,而云一帆才是他的真名,警方和成天乐现在要找的便是这个“云一帆”。李轻水本不必将警方的内部调查结果告诉成天乐,但他还是说了,并没有透露具体的细节,只是告诉成天乐:信息无误,任铮确实在那家银行开户了,用的名字却是云一帆。谢谢成天乐提供的线索,有什么新的发现再及时通知。
警方现在要抓云一帆,而成天乐却想抢在警方之前找到这个人,于是立刻通知了易老大。这一次易老大的速度可比警方快多了,接到消息的当天晚上,李相庭便带人赶到了南京。两天后的一个凌晨,正在南京郊区一处农家小院中熟睡的云一帆被人“请”走了,天一亮就被带回了苏州。
那时候,苏州警方还在向各地警方发出协查通知呢,刚刚确定云一帆最近的登记住址在南京玄武湖附近,抓捕人员还没有派出去。云一帆的登记住址在市区,但本人却住在郊区,李相庭先找到了他。
……
云一帆就是任铮的本名,他原是南京郊区的农家子弟,读书一直读到大专毕业,后来进城搞装修,并拉起了一支小装修队曾在苏州接活。他前两年赚了钱,在南京市区买了套商品房,警方先查到的住址就在那里。而云一帆又在郊区弄了块地,用小舅子的名字建了一个独门小院,布置的很舒适,如今与老婆孩子都住在那里。
李相庭带着手下打开的院门,然后很有“礼貌”的敲响房门将正在熟睡中的云一帆惊醒,很“客气”的请他出门去谈一笔生意,车就停在院门外等着。见此架势,云一帆不去也得去了,他的腿发软几乎走不动路,而老婆孩子都被吓着了。
李相庭就站在旁边着等,云一帆强打精神挤出一丝笑容,回头对老婆说不必担心,他出门谈谈生意就回来,千万不要和别人乱说云云,言下之意就是提醒她不要报警。云一帆知道李相庭是易斌的手下,能摸到这里来他就得认栽了,只希望老婆孩子别有危险,他可是多少也了解易老大那些人的手段。
云一帆还在路上哀求李相庭,他犯的事找他就行,希望易老大不要难为他的家人。李相庭却一言不发,到了苏州后天已经亮了。在市郊的一处出租房中,云一帆很意外的发现等他的人竟是成天乐!
……
成天乐等云一帆的地方很有意思,就是传销团伙再次转移的驻地、云少闲曾住过的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里。画卷中的时间距传销团伙的上次转移已经又过去了五个半月,云少闲等人再一次转移了,当时是春节。
(未完待续。
191、泥足深陷,渐行渐远渐已迟
于飞随着传销团伙到了另一处驻地,和团伙中的其他“经理”们一样,年都没有回家过。也许是他不想回家,也许是没脸回家,也许是想等到“成功”之后再衣锦还乡,怀揣着这样的妄想继续漂泊在一个封闭灵魂的世界中,用妄想安慰着自己继续沉沦。
“耗子”跟踪传销团伙又到了新的驻地,此时画卷中的时间与现实的时间差距是十个月,也就是说传销团伙的第二次转移是十个月之前的事。这一次成天乐没有着急通知李轻水,他自己先去实地看了一眼,发现传销团伙已经不在那里了,这十个月中必然还有第三次或者第四次转移。。
此时恰好抓回了云一帆,云少闲曾经住过的房子还空着,成天乐便让易老大把它暂时租下来,就在这里亲自“审问”云一帆。
云一帆看见成天乐非常意外,张口结舌道:“成,成总,怎么会是你?”
客厅很空,只有一桌一椅,成天乐坐在椅子上冷笑道:“怎么就不能是我呢?身为总经理,就不能找你这个副手谈谈工作吗?……我该叫你任总呢还是叫你云总呢?想当初你在我办公室里装窃听器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今天!”
云一帆面如死灰,他万没想到成天乐竟然会和易斌搞在一起,而且他做过的事情已经让对方知道了。他并不清楚成天乐的底细,但当初可没少得罪过成天乐,现在成天乐与易斌联手抓住了他。这比落在警方手里要可怕多了,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手扶着墙壁腿直哆嗦。
成天乐却没理会他的反应,扭头问李相庭道:“我们是守法的人,请任总过来的时候,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吧?”
李相庭答道:“按成总的吩咐,我们天不亮就到了任总家。客客气气的敲门请他出来,他是主动上的车来谈生意的,我们没有使用暴力更没有绑架他。他的老婆孩子都可以做证。”
成天乐一摆手道:“这就好,你们都出去吧,在楼下等着!……我与任副总十个月没见面了。当初他离职匆忙,有很多业务都没有交代清楚,我需要和他好好聊聊。”
李相庭出去了,顺手把房门也锁上了,屋子里只剩下云一帆与成天乐。在云一帆的印象里,这位被毕明俊特意找来顶黑锅的交易部总经理一向傻乎乎、笑呵呵的样子,可现在成天乐不笑了,眯着眼睛目光带刺似的盯着他。
云一帆越看成天乐越害怕,身子不住的后退已经靠在了墙角,成天乐不说话他却吓的要命。终于忍不住颤声道:“成总,你,你,你想干什么?……是我在你的办公室装的窃听器,但那都是毕明俊指使的。我只是收了他的报酬听命行事!……后来他让我主动辞职,我就走了,其他的事情与我没关系啊,我也不知道毕明俊去哪儿了。”
成天乐依然不说话,袖中却飞出一阵阴风,在这门窗紧闭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恐怖!那阴风飞到云一帆身前。竟凝聚成一个半透明的幻影。云一帆喉咙里发出怪声,双眼翻白顺着墙角瘫坐在地,竟当场被吓晕过去了。
现身的“耗子”以鄙夷的语气道:“真没用,我还没说话呢,他倒先晕了!”
成天乐:“你非得出来现眼,他不被吓晕才怪呢!我们也没打算杀了他灭口,回头他出去乱说怎么办?”
“耗子”笑道:“反正也没别人看见,他爱怎么乱说就怎么乱说吧,这世上牵强附会、神神叨叨的传闻还少了吗?街道上的大妈都能给你讲出一串来!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放心吧,他不敢出去乱说,就算说了也没人信,说不定还能更添你的神秘感。”
这番话倒是挺有道理,乡间街头各种小道传闻中总有神神叨叨的事情,说的是活灵活现有鼻子有眼,只要没有亲眼见到,听者也都是将信将疑。比如成天乐曾看中的那栋宅子闹鬼的事情,结果并不是有谁去管闲事抓鬼,而是没人再敢上门骚扰。
今天“耗子”终于忍不住在云一帆面前露了面,反正也没有别人看见,就算传出去也不过和网上那些神秘故事差不多。如今这种段子多的是,“耗子”最近正上网看各大灵异论坛呢,觉得自己也可以出来逛逛。
成天乐呵斥道:“你出来就出来吧,但是人吓晕了,还怎么审?”
“耗子”:“施个小法术把他弄醒就是了,这样才好审呢,我保管他一句谎话都不敢说,就算原先准备好的瞎话恐怕也被吓忘了,我问什么他就会答什么。”
它判断的没错,当云一帆再度醒来的时候,厅里蹲着一个半透明的鬼东西,竟然能口吐人言!云一帆吓得什么都顾不上了,仿佛这个恐怖的世界只剩下了他和面前一团会说话的光影,问什么就答什么,就连事先准备好在万一情况下对付警察审问的那一套话都给忘了。
没费什么劲,成天乐就了解了所有的情况。云一帆是在两年半以前认识毕明俊的,当时他接了一个装修的活,甲方就是飞腾公司。干完活之后,飞腾公司结账很痛快,云一帆想请毕明俊吃顿饭表示感谢,没想到还真把人给请来了。
毕明俊在酒桌上对他说,还有一笔业务想找人合作,先给一百万的定金,只要合作顺利,每年还有一百万的奖金。事情也很简单,就是在飞腾公司下属的一个分公司中任职,监督与汇报各种情况,平时的很薪水也很高、工作很轻闲。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干这个工作应该换个身份,任铮这个身份是毕明俊提供的。
云一帆当时并不清楚详细的情况,但他因报酬而动了心,当时就答应了,被毕明俊安排进飞腾公司做了外汇交易部的副总经理。那时候外汇交易部的经营是正常的,云一帆也不知是计,天天过着舒服的日子、干着轻闲的工作,转过年到了年底,果然又拿到了一百万奖金。
云一帆的工作就是掌握所有的客户资料,与财务一起掌控外汇交易部客户资金的往来。客户保证金名义上是放在账面上,但经常被毕明俊拆出去搞别的投资,云一帆和财务都是经手人。毕明俊这么做倒也没出什么大问题,因为客户想取回保证金或者想取出炒外汇的盈利,交易部总是能及时支付,从毕总那儿调资金就是了。
云一帆是在不知不觉中越陷越深的,当他拿到第三个一百万的时候,毕明俊决定将外汇交易部迁址,并让任铮在总经理办公室装上窃听器。从那时起,客户资金全部被拆借出去,因为地下外汇交易本身就不合规,名义上是在一个香港的对应账户上进行操作的,所以这种资金转移也不引人注目。
客户资金一到外汇交易部的账户,就会被转走,至于具体被转到了什么地方,云一帆并不知情。但他是经手人,当然也明白了一件事,毕明俊根本不在做什么代理外汇交易,他所要的就是这些客户资金。但此时云一帆入局已深再难回头了,也只得配合毕明俊继续干下去。
成天乐坐在外汇交易部总经理的位置上,和其他员工一样,看到的都不过是账面上的模拟盘,他们其实都是傀儡,自以为在搞业务经营,客户们也自以为在炒外汇,其实这些交易与业务都是不存在的。如果没有云一帆和财务暗中做手脚,毕明俊是不可能办到的这些的,至少不能在无声无息间干的那么漂亮。
据云一帆交待,毕明俊并没有打算那么早就卷款走人,他的计划至少要等到迁址后满一年,外汇交易部的客户资金规模更大了再动手,可不知什么原因却提前发动了。但在云一帆看来,毕明俊还是挺够意思的,并没有把他这位合作者给扔出去,而是提前给他准备了退路,早就安排好了任铮这个身份。
其实这正是毕明俊的聪明之处,假如云一帆没有退路的话,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是不会放心大胆跟着毕明俊一直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