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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穿之朱祐樘[剑三系统穿+雨化田]-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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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姬与其母对答之语,至今仍是左轻侯又憾又叹、对这个女儿宠爱无比的凭依。

但“人尽可夫、父仅一人”之语犹在耳,左明珠却要为了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乃其父平生最得意最难缠之仇敌之子的男人,装神弄鬼,假借父亲疼爱,行这般欺哄之事。

这世上熊孩子从来不少,挟持长辈疼爱行方便之事的亦是众多,便是朱祐樘贵为皇帝之时,何尝不是拿汪依依等善于撒娇撒痴的小混蛋无法?但必须无碍大局是其一,求索有度是其二。

像左明珠那般明明已经受尽疼爱,却先联合外人以自身生死魂灵欺哄慈父,后更在明明听到慈父为她一线生机,连几乎所有产业甚至一生信仰都许出去时,依然坚持欺哄之事、不肯尝试沟通的……

唐悠竹要说全然不曾见过也不对,但之前所见,无一不是经过艺术加工的脑残小说脑残剧。

#哦,对了,这左明珠原也该是小说中人,古先生虽然妙笔生活,但笔下女子也不乏脑洞过大之人。#

唐悠竹与雨化田嘀咕半天这掷杯山庄之事的大致因果,顺便表达一番自己对左明珠的不满——“若有我这么个女儿,不管之前多么疼爱,此时也该心冷了”——之后,才恍然想起古先生笔下女儿家也偶现奇葩的事实。

雨化田却果然相当具有“时代性”地鄙视唐悠竹:“什么心冷?一把掐死沉塘了事都是轻的!”又问唐悠竹:“怎么不让她真尝尝成了施家女儿高攀薛家子的滋味?”言语间,颇有看不起唐悠竹手段慈软、只施了手段让左明珠幻梦经历的意思。

毕竟在雨化田看来:

哦,施家是孝廉、是举人,但武林中人对于文人观感多数奇妙,虽也有少数钦羡读书人的脑子,可即使是在唐悠竹读过的宋史呢,武官地位够呛了吧?会对文官屈膝的也多是武官,一般儿未有功名又未想着出仕做官的武人,也未必将文人放在眼中。

何况楚留香所处的,是个虽有些许明朝痕迹、但在细节处又差了很多的世界。

薛衣人又是个至今仍稳稳占据天下第一剑客宝座的,施孝廉又不过是个屡试不第的举子,还是个除了死读书和些许三脚猫功夫、其余万事不会、连家业都要仰仗老婆打理的男人,薛衣人能看得起他?

便是因着钟爱剑道、与子女教养上有限的缘故,由着女儿嫁与施家子,又由得女儿提议给儿子也定了施家女儿,但看花金弓至今在媳妇面前都要陪笑脸,好好儿一个丈夫都辖制住了的掌家夫人、倒由得薛家女入门七载犹未曾有一儿半女也不敢吭一声儿的做派便可知,薛施二家说是亲家,这关系何等样的不对等。

薛家女儿嫁入施家可以自在无压力,甚至比在娘家当女孩儿时还轻快,但施家女儿嫁入薛家试试?

便是真与薛家子有情在先,崔莺莺与张生原先难道就没有情分在?后果如何了?不过落得个看薄情郎迎娶贵女,自个儿反被嘲笑行事不堪。

左明珠是左家女儿时恐还不觉得,毕竟左轻侯与薛衣人虽然不对付,但就像他自己颇为得意的那般,拥有如薛衣人那般可怕的仇敌、却还能好好儿活上这许多年,且目测着,若非左明珠作夭,左轻侯很能继续愉快而滋润地、起码再活上个三四十年……

这般人家,便是薛斌是薛衣人的儿子,也是不得不佩服的。

施茵的容貌与左明珠论来不相上下,德容言功虽不敢说样样皆如左明珠,但也各有所长,又有薛斌之姐、施茵嫂子的面儿在,怎么薛斌就是看不上,非得与左明珠折腾儿?

就算真应了那句“各花入各眼”,也少不得有左轻侯的面子在。

如此这般,若是左明珠真顶了施茵的身子、用施茵的名义嫁入薛家,处境能有如何好?

不是雨化田爱把人想得阴暗,如他家牛皮糖这般死心眼儿的小子,世上能有几个呢?在他看来,一个心有所爱却还推不掉长姐颜面、由着长辈做主定下另一个女子,又没有慧剑斩情丝的魄力、又没有与长辈直言求娶的勇气,只会让情人牺牲的男人,就算能接受情人换了一张他不屑一顾之人的脸、一开始也知道里头住着的是左家女儿,但夫妻相处的时间那么长,这一天两天的还行,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的,当左明珠自食苦果无法认回左轻侯、不敢跟人理直气壮地表白她是左家女,当薛斌来往的岳家长久只能是他心中颇不以为然的施家、而不是那个就算身为仇敌也值得敬佩的左轻侯时……

纵然是结发为夫妻,又真能始终恩爱两不疑?

连唐悠竹那般死心眼的牛皮糖,都未曾与雨化田夸口只要有情就能饮水也顶饱呢!没见这小子早年是何等用心努力?便是当了皇帝也还要弄着个契阔才能稍微安心呢!

雨大督主在左姑娘的额角盖了倆明晃晃的戳儿,一个“不孝”、一个“蠢蛋”,恰好一左一右还颇对称。

但他对唐悠竹的行事,也就鄙视了那一句,并没有十分坚持让左明珠真心去当一回施茵、也没想着要让施茵真的去死一死——好歹左明珠还想着扮施茵借尸还魂、留个念想儿给左轻侯,施茵直接找了具死尸应酬爹娘,自己走得毫不犹豫!

——真是一个比一个不孝缺心眼。

可唐悠竹既然这般做了,雨化田对他素来纵容,就算嘴巴里头埋汰两句,也没什么看一看施茵连娘家都没有地私奔之后会是何等结局的心思,惟有回头见了一边挖空心思振作精神亲手炮制鲈鱼脍、又整治了其他好些美味吃食,一边还有为那个闭目沉睡却时作呢喃梦魇状的女儿忧心不已的左轻侯时,难得真心为他叹出一口气。

雨大督主可不轻易同情谁的,尤其如左轻侯这般,论来不过萍水相逢之人。

那边厢,左轻侯却不知道自己刷出了一个堪称数十年才一回的成就,还兀自担心得三天三夜都吃不好、睡不香,直到三天过去,左明珠虽然算不上面色红润气色甚佳,但连着三天三夜只喂进去些许汤粥的情况下,依然与之前一般无二,便是张简斋那般神医都啧啧称奇不已……左轻侯才算稍微放下点儿心,而小佛堂那里,虽唐大仙儿的金身还没做好,却已经立了个小叶紫檀做的神牌,每日早晚各三炷香,供奉的还必然有一味鲈鱼脍,简直不能更虔诚。

唐悠竹偶然用神识扫见,惟黑线披满头尔。

#朕可是要与酥酥千秋万代傲笑红尘的,立个屁牌位啊!#

☆、145·变化

唐大仙儿原是兴高采烈充大仙;此时给左轻侯反弄得囧囧有神委实无语,可人家又没光明正大折腾神庙,他也不能去砸了人家的小佛堂,只恨不得早早儿离了这掷杯山庄去。

偏左轻侯没见着左明珠醒来;又死求活赖不肯放人!

再加上旁边还有个楚留香……

万幸左明珠只睡了五天!

左明珠醒来看到左轻侯惊喜慈爱的面容时,扑进父亲怀中就是一阵大哭忏悔:“爹爹、爹爹!女儿错了……”

把个左轻侯哭得心肝儿直发颤,偷偷转头抹了七八回眼角!

唐悠竹也是大松一口气,也再不去管左明珠经历了以施家女嫁薛斌的二十五年之后;还会不会再设法想着要与这情郎继续前缘;会时该如何搞掂左轻侯、不会时又该如何撇清薛斌……都不是唐悠竹关注的重点。

鲈鱼脍再好,吃个五六天也委实腻了,更别说还有小佛堂里檀香渺渺、左轻侯那不佛不道又不像叩拜先人的祭拜方式了。

趁着人家父女抱头感伤之时,唐悠竹左手雨化田、右手花满楼,连在别处赏花看景垂钓的宫九蓝蝎子以及两朵花都顾不得;一个法术出来;直接闪到左家庄的十数里之外。

宫九惊觉唐悠竹再一次冷酷无情地抛下他时,唐悠竹正因为忽然出现在群殴现场、偏还遇上熟人叹气;宫九发现此抛非彼抛、唐悠竹没有转移去别个小世界、而不过是在数十里外,一般儿尝试使用法术追上来,却因为携带的人太多——肯定要带的蓝蝎子,既然遇上了也不好抛下的两朵花,以及自觉事情已了的楚留香——而降落方式颇尴尬,直接从半空砸下来,砸伤好几个正围攻一点红的黑衣杀手时,唐悠竹正放开拉着花满楼的手,默默捂脸……

笑!

奇葩九这么狼狈的时候可不多见!

——倒地求抽时不算,那时候的奇葩九狼狈是狼狈了,但却把狼狈当享受。当然远不及这样狼狈又尴尬的时候有爱啊!

唐悠竹给这么有爱的宫九逗得果断捂脸大笑,却不想这奇葩真心儿是奇葩,他前不久才嫌弃一点红复读机没意思,几个呼吸前又才正为了难得在娘子跟前儿秀法术、结果倒秀得这般虎头蛇尾尴尬不已,结果才得了蓝蝎子一个妩媚轻笑呢,就有闲心儿回味刚才落地时,身上给黑衣人擦到的几处剑伤的滋味了!

这些黑衣人与一点红也是师出同门,剑势上头虽不如他凌厉,但也不至于弱到哪儿去——要不然一点红之前那样不过半天之间,就能在相隔数百近千里之地取人性命的传说从何而来?不就是同门师兄弟们的配合嘛!

所谓神仙不够法宝凑,单体实力不够靠人数垒。若是境界相差太大时数目或许改变不了什么,但在境界相差有限时,数量的差异影响……

只看一点红那一身伤便知端倪了!

即使有一点红心慈手软没狠心对同门下辣手的缘故,但这群黑衣人的实力也不容小觑,至少加起来很足够九公子眼睛发亮的。

更难得这群黑衣人有一好处:

一点红剑势剑意虽胜了一筹,但他自遇上楚留香之后,很有大彻大悟之态,出手不再以一击毙命为主,这一剑出手,虽速度角度都未有丝毫落后,奈何凌厉杀气到底有所不足。

这群黑衣人却不同,便是速度角度上不如一点红,杀心却极其坚决,且很有几分有我无敌之心,杀意格外凛然之下,给宫九的刺激丝毫不比一点红弱。

又还有数量加成。

又没有因着复读机遭奇葩九嫌弃!

霎时间,九公子仿佛蛰伏了一冬的蜜蜂闻着初春第一朵花的蜜香,又如黑暗中徘徊了彻夜的飞蛾见着一丝火光,眼睛发亮、肌肉震颤,那如饥似渴如狼似虎之态,饶是每个黑衣人手下都起码几十条人命、也从来视死如归,都给他镇得好几个没忍住后退了半步。

唐悠竹从捂脸大笑改为捂脸哀叹:老朱家家门不幸啊!朕宁可多养几头家猪也不想要这样一朵奇葩啊!食人花算什么?这奇葩说不定有哪天,真连天日都吞得掉了有木有!

蓝蝎子倒是淡定得很,她只是默默将被宫九握在掌心的手抽出来,静静站到唐悠竹身侧,眼观鼻、鼻观心,一派孝顺弟子的恭谨做派。

至于宫九?

好娘子驯夫的准则第一要紧是张弛有度,偶尔给他玩玩儿也不要紧,何况他现在想要玩儿的,还不是蓝蝎子颇看得上眼的一点红,而是围攻一点红的敌人。

蓝蝎子连多叮嘱宫九一句莫伤人命都不用。

倒是一点红,也许是矫枉过正,又或者楚留香的传染性实在太强,原先多爽快一个人啊,哪怕是雇主那一边儿的弟子,出言不逊也是说杀就杀,一剑击出,只消喉间一点红便足以毕人性命的手段何等爽利?杀完还能振振有词儿地说什么“我出卖的是剑,不是人,谁若对我的人有所侮辱,只有死了”,端的干净利落。

如今呢?硬是给人围攻得一身血迹,虽没什么致命之处,但血气流失于高手过招何其要紧?他居然还剑剑避人要害,畏手缩脚好不爽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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