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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奕咽了咽吐沫,试探地问:“属下去把姓步的捉来?”
木永桢从沈思中回过神来,挑眉一笑,反问道:“你捉得到他?”
金奕赧然垂头,不敢答话。
木永桢没有注意他的反应,心内暗忖,前段时间天玑阁闹得轰轰烈烈,没隔多长时间就销声匿迹。曾有内线的消息说是天玑阁的人在玄王别院出现过一次,之後便失了踪迹,只怕已被那步随云安排散布到各地去了。
像天玑阁这样的组织,一起出动对於拥有军队的人来说,反而威胁不大,但是分散出去的话无异水珠渗入泥土,极难掌控,他们的作用才会显现出来。
想到将会有一个来自鸣岐山的对手,木永桢不禁有一些不安。
他将最近的情况梳理一遍,道:“鸣岐山与神龙谷渊源颇深,玄家能请到他们的人,说不定也能请到神龙谷的人,你下的蛊迟迟不见动静便也不奇怪了。”
金奕赫然抬起头,脸色阴沈地咬牙道:“金家的蛊,外人绝对解不了!神龙谷医术再厉害,最多只能压制。属下以性命保证!”
木永桢捋须点头道:“本王也是这样想。你先回去,好好养伤。”
金奕抚胸躬身行完礼,悄无声息地退回暗道。
木永桢注视著多宝格缓缓关上,心里又浮上一片阴云──鸣岐山有规矩,山主亲授之徒不入朝堂不涉江湖,这也是当年他不收祖父为徒的原因之一,而今却有徒弟辅佐玄王,玄家和鸣岐山有什麽特殊关系吗?
据说玄家的孩子自出生後便养在一处与世隔绝的山谷,直到十多岁的时候才会离开,这些孩子是如何长大的,无人得知。再联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玄天佑忽然出现在东都寰城……这玄家真是处处透著神秘……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木永桢的沈思。
作家的话:
娃们猜对鸟,小步滴身世粉不平凡。
☆、倾国太监(三十三)鹬蚌争1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木永桢的沈思。
他扬声道:“进来。”
一名幕僚进来禀报:“王爷,审出来了!那件事果然是齐氏所为!”他将手中一张写满字的纸奉到木永桢面前。
木永桢接过纸快速看了一遍,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一贯温和的脸变得狰狞,那双看似无神的眼睛陡然精亮,凶光四射,同时又有泪光在眼眶里滚动。
幕僚被他怪异的表情吓了一跳,忍不住打了个颤。
木永桢双手捏著那张纸,眼望榻前灯烛出神,呐呐自语道:“还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
半晌,他终是恢复了平静,问道:“皇帝跟前那位姓秋的宠伺与此事有无关系?”
幕僚仔细想了想,道:“他们动手前,这位宠伺似乎有所怀疑,仔细盘问过,但是并未阻拦。事发後也不曾听他说过什麽。属下猜测多半是他看出些端倪,却故意纵容。”
木永桢冷哼一声,眼露鄙夷道:“这些阉人全不是好东西!”
他将手中的纸凑到烛火上点燃,吩咐道:“把那人处理掉,务必不能走漏一点儿风声!对昭妃娘娘也要保密!这孩子一心要为兄长报仇,本王怕她沈不住气,反坏了大事。”
白纸很快烧尽,伴随著淡淡黑烟,烛火猛地跳了几跳。昏暗的光线下,信王半卧的衰弱的身形仿佛一尊阴冷的雕像,说不出的阴森。
“属下遵命。”幕僚急忙答应。
信王没有注意到他答话时,眼神闪了一下。
幕僚回到房间,小心关上门,将刚才禀报信王之事简要地写下来。犹豫了一瞬,把自己关於宠伺候的猜测也写上。
次日傍晚,他写的东西握在了昭妃手中。
昭妃也和她的父亲似的先怒後悲,而後沈思。连那靠在榻上的姿势都十分相像,只是这位娘娘更多了一股冷酷戾气。
她用手抚摸著还未显形的肚子。
皇帝知道她怀孕後,欣喜若狂。还体贴地答应她暂时不公开这一消息,准许她躲在漱玉宫里养胎。
他一定是害怕自己重蹈大哥的覆辙。
如果自己诞下男孩,将会享受大哥应得的荣耀,分享大哥应得的江山。
可是不够!光有这些是不够的!她怎能眼睁睁地看著害死大哥的凶手逍遥法外,还可能来害自己的孩子?
父亲心心念念全是江山权柄,为此可以牺牲自己的孩子……她才不管这些,她就是来报仇的!绝不会手软!
昭妃从榻上下来,在书桌前坐定,提笔写下一道命令……
……
今天下了今年最大的一场雪,地上的雪几近没膝,行走起来颇为费力。刘德却不敢有片刻耽搁,急急忙忙往凤仪宫赶。
前日淑媛的父亲御台吴都副史参了齐王一本,说齐家三公子在齐王藩属向燮国高价倒卖军马──这可是有通敌卖国嫌疑的大罪!这奏折无疑於巨石投水,在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皇帝震怒,立即遣人前往调查,齐王也暂时告病在家。
皇後怀疑是玄家弄鬼,让齐王私下去查,刘德此刻正是要向皇後报告齐王传来的消息。
凤仪宫的红色宫墙和红色琉璃瓦在白雪掩映中分外夺目。刘德隔著雪幕看过去,却好像看到了一座巨大的红色坟茔。他在心里抖了抖。这後宫是刀光剑影、杀人不见血的地方,而皇後的宝座更是白骨垒砌、鲜血染就。而这一次,皇後还能如以往一般得胜吗?
他甩甩头,收起杂念,快步走向凤仪宫。
齐蘅之自滑胎之後一直在宫中静养,只处理一些重大事情,等闲杂事全交由辰妃负责。
她比以前瘦了很多,下颌变得如匕首般尖峭,面容苍白不带血色,端坐在幽暗宫殿内周围平添了三分鬼气。
她静静听完刘德的禀报,脸上一丝表情也无,只有冷厉的眼睛转了几转,显示她正在思考。
三弟好好的怎会跑去贩卖军马?他就是有这个胆子,又岂会认识常年敌对的燮国人?而且这种生意必定隐秘,远在京城当官的淑媛之父又怎会知道?
父亲传来消息说吴御史曾去拜访过青海郡王,此後与郡王的老师步随云过从甚密,还多次以文友身份邀步随云参加聚会。
联系起以往种种,三弟被参之事一定是玄家的阴谋!
通敌卖国的罪名一旦坐实,无论如何都要处置,只能指望皇帝轻判,最好的结果便是舍弃三弟,把齐氏摘干净。
齐蘅之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将玄若霞等人千刀万剐,面上却还是淡淡的。
半晌才开口问刘德:“本宫让你办的事办得如何?”声音不大,因为低沈,听起来阴测测的。
刘德忙悄声回话。
齐蘅之不屑地哼了一声,不满道:“一个针线宫婢,既近不了辰妃的身,连寝殿都进不去,有何用处?”
刘德笑嘻嘻地道:“娘娘有所不知,正因为是个粗使宫女,辰妃才不会提防。眼下正好有个机会……”
他在齐蘅之耳边嘀咕一通,齐蘅之挑眉道:“当真?”
“千真万确。奴才还听说辰妃未进宫前……”
齐蘅之听著他的耳语,眉头渐渐舒展,嘴边露出笑意。
待刘德说完,她仔细思忖一回,并无破绽,点头赞许道:“就依你的计划行事。事成之後,本宫绝不会亏待你!”
刘德忙跪下谢恩。
齐蘅之胸中怒气稍微平息下去──玄家既然害自己一个兄弟,那麽她就让姓玄的赔一个姐妹!
腊月初二是小郡王玄天赐的生辰,按例可以进宫与辰妃团聚。步随云身为未成年的郡王的老师,随郡王一起进宫听皇帝贵妃训导也合情合理。
初二这天,玄天赐和步随云到昭文阁觐见。
这是步随云回京之後秋、步二人第一次见面。秋宁远远看见他挺拔身影走来,一颗心猛跳了几下。
待他和玄天赐走进昭文阁,秋宁迫不及待地偷眼打量他,比前段时间稍胖了一点,脸色也变红润了,完全看不出病态。看来病是完全好了。秋宁放下心来。
步随云垂首立於玄天赐身後,一身青色圆领袷衣,领口和袖口有稍深的兔毛,腰系深碧色锦带,头戴同色儒巾,朴素的服饰反而更衬出他温文脱俗的气质。
这样的一位男子,一定是女孩心中的理想丈夫。想起他曾经说过关於娶嫁的戏语,秋宁的心又快速地跳起来。
皇帝说完一番勉励之辞後,照例赏了东西,步随云也有份儿。
秋宁把赏赐送下去的时候,经过他面前。秋宁很希望他能抬头看自己一眼,可是他始终保持恭谨姿态,眼帘都未动一下。
明知道这是御前最妥帖的表现,秋宁还是有些失落。
玄、步二人离了昭文阁,来到流霞宫。
玄若霞早在正殿内打起帘子等候良久。
步随云行过礼後,退到殿门外。
玄若霞忙道:“如今天气冷,先生别站在殿外吹风。”
步随云躬身道:“多谢娘娘体恤,草民进贵人宫室於理不合,娘娘切莫为草民坏了规矩。”
玄若霞明白步随云要避嫌。在这後宫里,多少双眼睛盯著自己,原不该有半点儿差池。
玄若霞喉头梗了梗,压住复杂心绪,故作平静道:“先生说得有理。给先生拿个手炉来。前些天听郡王说先生病了,如今可大好了?”
“劳娘娘挂心,草民已无碍。”
“先生教导郡王责任重大,还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两人虽然时有联络,但都是书信或别人传话,今天是玄若霞进宫後头一遭和他面对面说话。然而,纵有千言万语,也只得讲些场面话。
当真是深宫似海,咫尺天涯。
玄若霞在帘子後注视著殿门外的步随云,几欲落泪……
既然是玄天赐的生辰,玄若霞除了赏赐珍玩外,特意让人托了两个荷包出来。这是她前几天亲手做的,准备今天送给自己的兄弟和朋友。托了弟弟的福,能够堂堂正正送步随云一样东西。
步随云看著端上来的荷包,犹豫著没有接,顿首道:“草民不敢领受。”
玄若霞在竹帘後些微黯然,朗声道:“无妨,这虽是本宫宫中所制,也只是些寻常香料,所以才给郡王诞日贺礼。本宫想,马上要到年节,正须香料,赐给先生迎个节气。”
她响亮的声音在殿内回响,殿里殿外的宫人均听到清清楚楚。步随云见她说得坦荡,而宫人没有丝毫不妥的反应,料想是符合宫中规矩的,这才谢恩领受。
玄若霞问了些玄天赐的功课之类的闲话,便放二人离开。
走出流霞宫,天色阴沈,白日的天光被乌云遮挡,看上去像已近黄昏。
没走两步,猛地响起一个炸雷,震得所有人均是一愣。
玄天赐仰头望天道:“又要下雪了。”
步随云瞟了一眼团聚的黑云,涌起莫名的不安感觉。
玄天赐坐上撵车还未出中门,一群执杖武监将他们团团围住。
领头的刘德尖声道:“奉皇後娘娘懿旨,刁民步随云与宫中贵人暗通款曲,私授表记,即刻捉拿审问。”
玄天赐跳下撵车,挡在步随云身前, 剑眉倒竖,怒道:“你胡说!”
刘德歪嘴一笑,道:“郡王恕罪,这是皇後娘娘懿旨,奴才也是奉旨办事。是不是胡说,圣上和娘娘自会明察。”
玄天赐还欲说话,步随云走上前道:“郡王莫急,既是无中生有之事,草民便走一遭,待圣上查明,也好给草民一个公道。”
刘德一挥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