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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法保全自己的尊严和清白。这对任何人都是一件多麽可恨可悲的事!秋宁心里的苦有多深,有几个人能体会?看他如今这被摧折得半残的身躯,自己怎麽忍得下心去吃醋计较?
步随云突然的沈默令秋宁有些不安,“随云……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步随云拍著他安慰道:“我要亲自带兵剿灭陆震,早些带你回家!”
秋宁听到“回家”两字,脸上露出向往的笑容,紫眸里跳动著璀璨的光彩。只是回味著这两个字,心就静了下来。他梦呓般地呢喃道:“我们回家……一起弹琴……你要给我做饭……”
……
金河上游一座不起眼的小县城东边,有一处两进的小院,信王木永桢就藏身此处。
他自京城逃出後,遭到玄氏以及其他仇家、甚至是来自木氏的大肆追杀,若不是身边有一批死忠,他自己武功也强,只怕早成刀下鬼了。他原打算去和驻扎於金河下游的亲信武骧军汇合,谁知到了此处便被阻住再走不了。他只得派金奕等人前去向武骧军搬兵。
焦急等待了好些天,始终不见动静,木永桢心急如焚。玄氏掌权必会对自己的最後一支军队动手,可他出京後玄氏除了向东边调兵外,并无其他动向,因此他原还心存侥幸,想著玄氏忙於对付陆震分不出心对武骧军下手。如今看来自己想的太好了。
外院发出一声响动,传来仆人低低的惊叫。木永桢警惕地立起身,握紧短剑,隐身於暗处。门被!地推开,进来的是全身血污的金奕。
木永桢皱著眉头站出来,有些难以置信地盯著奄奄一息的金奕。
“王、王爷……大事不、不好……武骧军叛、叛变……他、他们往锁阳关去、去打陆……”金奕说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後几个字卡在喉咙里,只是呼哧呼哧地喘。
木永桢急忙扶起他,给他续了一点真气,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道:“到底出了什麽事?你慢慢说……”
金奕抓著他的手双眼瞪得鼓出来,尖声道:“王爷快、快走!”
他话音甫落,门口的光线便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
金奕仿佛叹气似的松下肩膀,双眼一翻,死了。
木永桢盯著来人,缓缓放开金奕,站起来,冷笑道:“是你!”
天玑阁阁主虞暮天往前垮了一步,微微扬起下巴道:“老夫可算是等到这一天了!”
木永桢注视著虞幕天道:“你全知道了?
虞暮天眼中闪烁著冷冽的仇恨道:“是的,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没想到你如此卑鄙,为了一本秘籍竟然欺师灭祖!”
木永桢鄙薄地道:“呸!天玑阁不过是江湖草莽,也配称我师、我祖?我本来就是为了云南王的手稿才加入天玑阁,谁让你们蠢到要相信我?”
虞暮天怒极反笑,抽出宝剑指著木永桢道:“好好!算我们瞎了眼!今天就用你的血祭奠师父和众位兄弟!”
没有人进来,多半是被天玑阁的人解决了。那麽,今天是最後一战了吧?这样想著,木永桢冷静下来,面上的担忧焦急尽数敛去,又恢复了一代枭雄的风范。
他不慌不忙地点头道:“要报仇尽管来。只是我想知道到底是谁能让武骧军背叛我?玄天赐?还是步随云?难不成是那阉货?”
虞暮天捋著胡须道:“好吧,让你做个明白鬼。武骧军没有背叛你,他们是按你的命令去做的。不过等他们和陆震拼得差不多,估计会真的背叛你,因为对你让他们去送死很不满。哈哈,秋先生这一招确实厉害。”
木永桢阴沈下脸,不信道:“假传我的命令?你们有兵符?”
虞幕天看到木永桢变色,显然很愉快,“兵符不能偷来仿造一个?不拿走真的你又怎会对兵符起疑?关键是拿兵符去调兵的人也不会让武骧军起疑。”
木永桢这回彻底变了脸,“老何?”
“对啊,他是你的亲信,所以他不在你身边,你也没怀疑他不是。可惜你想不到他是黑骑卫吧?”
“墨钦将他安插在你身边监视武骧军动向,本来墨钦已散了黑骑卫专心去做和尚,谁让你非要了杀他?黑骑卫发过血誓忠於皇帝,岂能容你弑君?”
木永桢稳定的身形终於摇晃著退了两步。墨钦早在他身边布了棋子,却始终未启用,直到死亡。如果墨钦不死,局面就不会是这样的吧?他感到一阵绝望,大半生戎马谋算,还是不行吗?可惜了。
他几乎是叹息著举起剑迎向虞暮天。
被剑当胸刺下时,宝剑的光芒晃了他的眼。他一定是眼花了,竟然看见墨钦那小子。随著力气和血液迅速消失,他无力地倒在地上,手指著带著一抹讥讽笑意的墨钦。他想说,墨钦,小看你了……
作家的话:
完结倒计时,还有两天……
☆、倾国太监(终章)尘埃定
朝廷讨伐东平侯的战争进行得异常激烈。虽有步随云布局谋划屡出奇兵,无奈麾下军队不擅水战,而陆震的军队则是极为凶悍的水军,你来我往胶著数月,眼看要翻过年去了,东军也只是退入芜湖的水寨
芜湖是与东海相连的湖泊,面积广大,遍布礁石岛屿。陆震利用这些礁石结寨成为很好的屏障,将玄军挡於湖外,奈何不得。
随著战事推移,步随云越来越焦躁。从大方面说,国内初定,朝廷就在东面投入如此大的兵力,在久战不下的情况下很容易给某些阴谋分子可趁之机,再这般拖延下去只怕会生其他内乱。从私人方面说,他迫切地想早点结束完事,好带秋宁离开──这不省心的家夥,说是养身体,却还背著自己偷偷打听战况做些小动作,说了也不听,除非彻底了断,要不然他是静不下心的。
步随云孤注一掷,调来十门巨炮,威力是寻常战船火炮的几倍。准备对芜湖水寨进行强攻。
这一日,步随云亲率水师人马两万,战船四十艘,在码头登乘战船,直扑芜湖西面水域。
秋宁送走步随云後,一直心神不宁。原先他派出药师国精通水性的人到芜湖查探地势,须知群礁环绕之地容易布陷阱,然而步随云等不及人回来便出发了。秋宁嘴上不说,心里是有些怪他鲁莽。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灿烂,碧空如洗,是个扬帆出行的好天气。
秋宁在太阳底下刚坐下,苏忠疾步奔进院,气吁吁地道:“公子,大事不好!”
秋宁睁著模糊可以示物的眼睛,惊疑不定地望向苏忠。
“陆震於芜湖边沿各修筑一条水道直通水寨,因为修得隐蔽,我们第一次探查时并未发现。他是打算从後面包抄步先生!”
秋宁拧著眉,神色严峻地问道:“两条水道一次能通过多少船?”
“十四、五艘。”
“随云的船上有重器,不方便掉头,十多艘船足够阻断退路!快去通知赵将军,让他带人增援!”
苏忠正要离开,又被他叫回来,“这是个机会,”他来回踱步,喃喃自语道:“十多艘船,须得是精锐……陆震定会亲自带人包抄随云,赵将军增援……芜湖礁石林立,小船可以不引人注意地进去。”他停下脚步,抬起头,有些兴奋地道:“忠叔这是我族报仇的好机会!”
苏忠霎时明白,“你想暗杀?”
“我们带人潜入战场,从水下凿穿东军的船,趁乱上船。不但可以解随云之困,还能手刃仇人。”
他的眼眸里绽放出奇异的光彩,脸颊也因为激动而泛红。他走上前握住苏忠的手道:“我们一起去,报仇!”
苏忠担忧地看著他,“你的身体……”不用说,他也知道,秋宁又要用“天龙大法”,只是这一次能活著回来吗?
秋宁扑通一声跪下,恳求道:“最後一次,这次报了仇,我的使命就结束了。但错过这一次,我永远不会心安,请你成全我!”
苏忠也跪了下来,脸上神情变换了几次,眼里盈满泪水道:“少主,老奴,誓死跟随!”
……
步随云立於船头,远远能看到水寨的轮廓。
一片乌云遮住了头顶的太阳,风向开始改变,鼓动雪白的船帆加速向前。
步随云沈声下令道:“截下哨船,不容他们示警。我军船只掩入水寨门前水道,向城内施射火箭,然後炮轰。”
众将领命而去。所有船只散成新月阵型,迅速向水寨包抄。
天气阴沈下来,申正时分,狂风大作。步随云身披铠甲,立於露台,耳中烈风呼啸,战鼓急迫,乌云般的战船喷出一片火雨,借风势横扫东军水寨。
随著一声令下,震天动地的炮鸣让整个芜湖都震颤起来,水寨城墙顿时竹木崩飞,夹在风中漫天飘散。更有玄军乘小船而上,在城墙上泼以桐油,将湖水燃得赤红。
玄军刚发出一阵欢呼,身後发出数声巨响,水面白浪激涌如水怪吐出獠牙一般,密集的火炮将火药重重砸到玄军的战船上,顷刻间便击沈四艘战船。
步随云面沈如水,调转方向,举起千里眼,只见後方赫然被东军战船包围。陆震立在正中的船楼上,笑得无比嚣张。
心知中计,步随云并不慌张,指挥後面的船只调转船头迎敌。无奈船只巨大,船与船之间的距离紧凑,掉头十分缓慢,顷刻间又损失三艘战船。而水寨守军也手持弓弩从火墙里射出箭雨。
玄军被两头夹击,十分吃力地迎战。步随云把心一横,命令巨炮加紧攻击水寨。此时只顾得了一头,把水寨轰平了,方有转圜余地。
芜湖顷刻间化作修罗场,火光冲天,炮声震耳,水面上到处飘著船只残骸和两军的尸体,碧绿的水面被鲜血和火焰染红。
眼看玄军损失越来越大,忽然东军战船的炮灰攻击减弱,船上的人仓惶地跑到另一头。
步随云手持千里眼,长舒一口气道:“援军来了!”
这回变成东军被步随云和赵戍狄两头夹击了。不过赵戍狄只带了六只战船来,目的是要掩人耳目。
突然一只东军的战船里发出轰然巨鸣,一股白色水浪如银龙般冲天而起,顷刻间淹没了船只。
东军慌乱地叫起来:“有人在水下凿船!”
顿时有水性好的士兵跳入水中,随著一阵阵波浪翻滚,水面上多了几具东军士兵的尸体。
这简直是大乱军心。有人凿船便犹如步兵对战放毒药一般令人恐慌,何况东军全都谙熟水性,竟於水下被人取了性命,那些人水性和武功得有多好!
陆震双目微眯,厉光闪烁。他很清楚,玄军里精通水性、武功高强的是些什麽人。
终於来了!
他手握钢刀,紧紧盯住水面。只觉剑气从湖水深处直透上来。他猛地急撤一步,挥舞钢刀,杀气如云盖顶直向下沈沈压去。
座船几乎为上下两股杀气截断,湖水自船底大洞狂涌而入,和著木片木屑飞溅,冰棱般打得人脸生疼。水雾里一柄长剑吐出蛇信,刺向陆震咽喉。
刀剑相碰,火星四溅,铮然之声几欲刺破耳膜。
陆震荡开对手剑势,往後退了几步。对上那双熟悉的紫眸,他竟露出一个愉快的笑容。
“很好,我们今天做过了断。”他说话的语调如情人般温柔缠绵,带著无限的留恋和柔情。
秋宁听到这话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眉头轩展开来。
眨眼间两人战成一团。
船中水已没膝,两人剑势凝炼犀利,周身杀气渗肤。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