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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这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吧,阿修罗王。我是早已经说过了的,对于下定了决心的事情,即便那是星宿的轨迹,也只能在我面前颤抖而已!”帝释天伸出了手,银灰色的狭眸里是不容置疑的自信的光:“来打个赌吧,阿修罗王。改变宿命这件事,就作为我的赌注。至于你,假如你输了的话,就将一切都交给我!”
“真是狂妄的要求啊,帝释天。不过,我接受这个赌注。”阿修罗王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但是,尽管我将我孩子的出生,全押在了你身上,可也别指望我会为了这放水给你!”
“哼。放心吧,阿修罗王。既然我承诺了,那就一定会做到。不管会牺牲多少万人的血,或者谁会下地狱,我都会遵守和你的约定!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挡在我的路上!”冰冷桀骜的银发武神将许下承诺:“我绝不会让你的孩子,以破坏之神的姿态出现于这世上的!”
“那就说定了,帝释天。”阿修罗王深深看了这个男人一眼,转身离去:“千万不要被我阻止成功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纠结死我了,想来想去我还是怎么都想不通阿修罗王的逻辑啊……这难道就是汤姆苏的不凡之处,而吾只能当个平凡人的缘故吗?
总之实在搞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把事情整那么复杂,要编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来,真是好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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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斯:咳嗽咳了第7天了,
劳资腹肌都快咳出来了……
VIP章节 174161 谋叛
雷神起兵谋反;其麾下四方军团及各部统帅,除了镇守善见城的持国天王外,均公然追随着帝释天,剑指善见城。
本是天帝为了应对阿修罗王而刻意豢养的恶犬;却原来,那以为系在脖颈上的锁链根本就不存在。
如今——这桀骜不驯难以降服的凶兽,终于向主人露出了森冷锋利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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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使将这消息送来时,阿修罗王正在看安缇诺雅和舍脂下棋。
黑发的阿修罗王妃惊得险些打翻了棋盘,无法掩饰地迫切追问着问题,回过神来才发现阿修罗王已经接替了她原来的位置继续下着棋,不由有些尴尬地笑道:“殿下对此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吗?”
“反叛吗?”法师心不在焉的回答:“昨天就听帝释天说了。”
“昨天?”阿修罗王投过来一个疑问的眼神。
“你没用过吗?”安缇诺雅倒是蛮意外的样子:“我以前给你的那个双面镜;帝释天也有一个的,联系他或者吉祥天都没问题啊。”
“原来是这样。”阿修罗王从怀里拿出了被法师改过的“双面镜”看了看;没注意到舍脂倏然发光的眼睛。
安缇诺雅瞥了眼阿修罗王那件露出大半个胸膛的白色长袍,有点儿怀疑这也是件带着空间功能的储物装备,要不他是怎么从根本没法放东西的怀里拿出这面镜子的。
这么想着,她便顺口提了一句:“对了,帝释天说,王你要是想认输的话,随时都可以找他提出来。他会宽容大度地接受,没有问题。”
“他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阿修罗王忍不住皱眉。这种傲慢得叫人不生气都不行的口气,的确是帝释天那个家伙惯用的。但不管预言还是赌约,都不是他想让妹妹知道的内容。帝释天那么口无遮拦的,到底说出了多少?
再说了,他们两个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起这么熟络的?不是也就见过那么几次面吗?难道平时没事也在用镜子聊天吗?就连谋反这样的事都会预先告诉吗?
阿修罗王莫名地觉得不爽。
不知道坐在对面的阿修罗王心里究竟想到了什么,而在总是一派从容雅致的脸上露出了那一刹的异样神情,安缇诺雅想起昨天和帝释天的对话。
“原来你想当天帝的么,帝释天,这倒是看不出来的。”
“哈哈哈哈哈哈……那个位置,有什么趣味能吸引我的。即便是建在最高一层天上的善见城,在那上面见到的风景,也不见得会有什么不一样。”镜面里,银发男人笑得傲慢,提起那个他即将去夺取的位置,语气轻蔑已极。
“这就奇怪了,既然不是想要当天帝,却又准备谋反,难道说和魔族的战斗已经无法满足你了,所以必须找个理由名正言顺地跟同为神族的人开战?这可也真是无聊。”法师坦白地评价道。
“虽然我有自己的原因,不过,反正也是顺便了,干脆就让我来给所有人上一课。”帝释天微微抬高眉毛,勾起的唇线凉薄而倨傲:“既没有实力,也没有才能,却能凭借着天然的身份而握住天界最高的权力,这种让人反胃的情形已经持续了几百万年,也该是时候弄明白,更强的人可以获得更好的东西,这才应该是真理的事实了。”
“到处都是醉生梦死,腐烂得让人连向上爬的欲|望都失却,只能在战场上寻找乐趣。这样的秩序,倒不如打碎了建一个新的,说不定,会让日子变得有意思一点。”
“真叫人意外哪,帝释天,竟然说得出这样的话,听起来倒像是篇相当伟大的政治纲领。过去以为你是脑子里只剩下筋肉的一介独夫,看来是我错了。”法师称赞道,然而这样的赞美,或者帝释天会更希望没听到过也说不定。
不过对此雷神多少也有些习惯了,轻车熟路地忽略了过去,“哼”了一声接着说道:“不然要如何呢?我必须得给以后的日子找到打发时间的方式。要是所有人都明白了,明白到——对自己的力量有信心的话,权力也好,财富也好,就算是天帝的宝座也好,都可以去夺取——假如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一点,那么,坐在善见城那个无趣位置上的日子,倒也不至于太不值得期待。”
这样说着的帝释天,并没有想到,即使他用自己证明了“有力量的话,想要就可以去夺取”这条虽然野蛮却真实的至理,但坐在善见城的王座上那几百年,帝释天却依旧孤独得看不到一个敢来挑战的身影,眼中所见的都是低低伏在脚下的头颅,即使心中充满对他的愤恨不满,也没有勇气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
无论他的命令有多可怕多不近人情,宁可苦苦地忍耐下去,也不敢从喉中发出一个不同的声音。
眼里所见到的一直都是这样,帝释天难免就会觉得,自己枯守了几百年的那个约定,是否真的有价值。
为了这样的天界,而将性命都赌了上去,和自己订约的那个人所作的,到底有什么意义。
怀着这样的疑问,帝释天变得愈来愈残暴。
从来都不曾介意过自己的名声,今后也没必要在意。但至少,让他看一看,当初阿修罗王将性命也都押了上去的,这一个天界,还没有腐朽到无可救药。
『我没做错。』
『放过他们不行吗?』
『这样的事,我做不到!』
『真的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像这样的话,哪怕一句也好,随便来个什么人,说给他听听看啊!
很可惜,三百年的时间过去,敢在他面前发出不同声音的天人,一个也没有。
哪怕就连一个,帝释天都没有看见过。
这样子一来,那场赌约,简直变得就像是个笑话了。
然而这个时候,尚在用镜子对公主发表着,自己的谋反感想和施政纲领的帝释天,并不能预见到那么遥远的,以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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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来报告帝释天谋反的信使后不多久,天帝便派了人来召唤阿修罗王前去善见城,舍脂相当殷勤地主动替阿修罗王换上了觐见天帝的神将铠。
一向不太爱去善见城的安缇诺雅难得地提出来:“我和你一齐去。”
“不行。”虽然面对着可爱的妹妹仰着头看他的神情有些动摇,但阿修罗王还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安缇诺雅不满地看向他,却被举了起来放到肩膀上,阿修罗王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如果是在意着吉祥天殿下的话,大可不用担心。无论如何,她都会安然无恙的。”
听起来真是笃定。
安缇诺雅偏了下脑袋,有些好奇地盯着他侧脸看了会:“这样的口气,帝释天的事情,你也是早就知道了的吧?”
“唔……”阿修罗王顿了顿,到底还是不愿意骗她,便点了点头:“正是。”
安缇诺雅很明显地误会了:“这么看来,现任的天帝,做得还真是失败呢。”
明明都是为了保卫天界而存在的四方军团,也一直在战场上和魔族战斗着,可帝释天说要谋反,竟然就有一大半毫不犹豫地跟随着他,说反就反了,如今就连阿修罗王的立场都不再坚定。
那天帝的宝座,真是岌岌可危啊。
不过在他们所不知道的地方,岌岌可危的,并不仅仅只是天帝的御座而已。
舍脂站在窗边,目送着阿修罗王和安缇诺雅离开,轻柔的纱质袖袍覆着她搁在窗台上的手,可以看到,柔软的面料下,指骨纤长,线条优美的手的轮廓。就连因为用力攥紧的动作,而浮出了手背的筋络,也清晰地反映在了浅色轻薄的纱袖上。从袖口露出了正被紧握住的,一小截银色半圆状的物体。
舍脂开始皱着眉回忆当年随北方军团前去极沙之地的路上,见到过的仅有的几次,安缇诺雅使用这叫作“双面镜”的东西时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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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阿修罗王保持着无可指摘的礼仪退出殿去,天帝疲惫地靠在冰冷的玉石座椅上长长叹了口气。
“陛下放宽心吧,阿修罗王乃是我天界无人堪可匹敌的斗神,有他出战,定能将逆贼帝释天枭首阵前的!”天帝最为信任的祭司室伽罗出言宽慰道。
“早知今日啊……”天帝再次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他不承认自己的眼光错误也不行了。
一直都当作不得不防对象的阿修罗王到现在还谨守斗神之职,而一手提拔,以为除了自己便无人可作倚仗的工具却成了真正的威胁,这个局面,怎是当初费尽苦心剥离阿修罗王军权时能想到的?
唯一庆幸的是……
“庆幸的是……”与此同时,室伽罗也露出了类似的表情,转过了头看着阿修罗王离开的那个方向:“阿修罗王妃还没有用上‘那个’……”
“是啊。”天帝屈起手指轻轻敲打御座扶手,闭着眼睛淡淡应了一声:“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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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缇诺雅看着摆在桌上的那个扁平玉盒。
七十多年,那枚落在罗刹手中的堕天之眼,终于被她得到了。是否现在就将之打开这个问题,在巫妖脑中占据了不到半秒的时间,便得出了答案。
盒子掀开了,摆在里面的是一枚橄榄形的无色晶体,带着圆滑弧度的切面。
在晶体正中,有一团酷似在天文望远镜中观察到的宝瓶座耳轮状螺旋星云的雾气,缓缓旋转着,变换各种阒寂深黯的色泽,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幽深的瞳孔。(注1)
而这一整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