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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仪光-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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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好过这样,自己丢了性命,还连累爹娘妻儿成了罪属没入贱籍,两世不得翻身。”叶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唏嘘道。“即使如此,依然打压不尽铤而走险的贼子们。”

沈骧在座上眼观鼻口问心,一派静寂;心中却在暗骂:口是心非的独夫。你当事事都能用钢刀解决么?爹爹当年接管战后残局,短期之内,安民心复民生,也不曾如你这般大开杀戒。你接管安远十余年,出来穷兵黩武今如此,可曾与民众生计上坐过多少维护。

“本座适才偶经此地,幸闻凤郎之言,端是一语中的,心下颇为感触。”叶茂举手拍响巴掌,片刻有护卫军士捧来托盘放在叶茂手边。“仪光既有见地,本座已成定义。一事不烦二注。适才所言及的四桩公案就由你着手查勘。此乃安远将军卫下令牌,可助足下于军政两界通行。除明确标注不可擅入之处,须先向本座跟前报备,其他地方任由走动。”言罢手一招示意沈骧上前取令牌。

沈骧闻言愈发暗恨咬牙,无奈事至于此,竟是毫无推诿余地。只得硬着脖颈上前,露出双手从叶茂的大手中接过令牌。不及收手忽被对方翻腕一把擒个正着,满满握于掌中。一瞬间,骧只觉毛发乍起,禁不住凤目大张直逼向叶茂。

终于见到这少年被迫的露出真实情感——惊怒之色,叶茂有些暗暗得意:原来这小东西是知道怕的,素日里只见他一派清冷傲然,万事不如其目的样子,只把人恨得不行,欣赏之余又难按心痒。如今看来,到底是个孩子,心高气傲不合于众也是难免。这个年纪的男孩,原该是承欢父母膝前,最是玩闹淘气的时候。他却因诸多缘故,丧母、别家、远派到苦寒边境上来;功名本在显要之列,却要屈身隐性的充当一名不入流的小吏。

叶茂手上握着沈骧的手,安慰性的拍拍,很快放开。继续道:“安远知府施晗,与本座颇有相交。仪光前去调看文档,施知府必会从旁通融。宗佑那厢本座也已关照。即日起三家联手协作,以期尽快还安远境内一个安详太平。”

【施晗,表字继长。】

安远知府施晗是个极有眼色的人。自先帝朝接任知府之位,与戍卫将军麾下人等,私下处得甚为相得。彼此往来别有一层默契。因见叶茂荐来的少年小吏,年纪虽轻,持有的竟是将军卫下令牌,便以同为天子门生的说法攀起交情。约私下彼此间以兄弟相称,要骧以表字为首称其为兄。

骧观其人年龄与父亲相差无几,温颜推辞了数次,施晗坚持其意便无奈应了。为免于再出现先前,如杨润叶茂等人,肌肤相触骤升恶寒及雄雄杀意,骧始终与所有人保持着足够的戒备距离。

如此一来,只把个施晗眼馋得,百鼠入腹几重进出百爪挠心。每日只能遥遥对着一张美若天资冷如冰霜的脸庞,一壶接一壶喝着败火茶。如之奈何,叶茂再三嘱咐,沈骧其人来历奇异,上有通天之能,下具泄地之才,可堪大用。切不可因小不忍触怒于他乱了大谋。

承宁十年至志锐五年末,安奉境外流寇有愈演愈烈之势,且乱锋直刺安远一线。志锐五年末,叶茂集中精力连出重击,采取广覆、剿杀、绝患等策略,清除大小流匪十余家。然而,仍旧有数家阴魂不散,跗骨之蛆般,冲而即散,散而又聚,且是行动迅捷无比,出手更是狠辣异常。直是沾之即伤,近之必亡。其中一股尤其引得官家注目下力围剿。

这一股匪首是女性,真名无人知晓。其貌美艳,其手段毒辣,有个响当当的绰号……胭脂虎。凡落入其手中者,绝无活口可寻。尤其是男子,皆被斩首、去势、抛尸于野外。叶茂几次派兵,或会同乡勇出动围剿,皆是难有斩获。

至志锐六年春末,派人围捕到胭脂虎手下一名喽罗,进而摸到窝藏地点,一场苦战后抓到匪首。惨胜之后,施晗将犯人加了多重的大枷重铐,锁在死牢。满以为就此可以稍喘口气。

孰料刚刚入夏,安远城中数家大商号遭灭门洗劫。粉壁墙上都有一只用人血画成的下山猛虎。此正是胭脂虎出手行动的鲜明招牌。

施晗无奈,只得拆掉刚封好,预备递送朝中报捷请功的行文包裹,扯碎奏章。转而从伶馆中挑了娇美伶妓,送到安远将军帐中,以防叶茂因挫败儿恼怒,摘走他的吃饭家伙。

叶茂被施晗反复折腾到后来,早已没了耐性。索性摆个‘吃孙喝孙不谢孙’的嘴脸。派了自己精选的人,入室登堂直接下手。可巧,沈骧又是个于酒色财气一概没兴趣的主儿,针扎无空水浇无缝,滑不留手的让人抓不住丝毫把柄。

施晗尝试过送财物,也试过前书办相公们围攻,结果无不是掩面而逃。

“秋风起,五蛇肥”沈骧在院中轻轻一叹,施晗在室内险些尿了裤子。曾经发狠派了心腹差役,往库房中放过毒虫毒蝎。却未料及,沈骧竟似是有神助般百毒不侵。直至杂差小厮进去打扫时,才看清墙壁窗棂上,被钢针钉住的各样毒物。沈骧还特意关照小厮,务必好生留着,不要被猫叼走,他要留着做药引泡药酒~~~

施晗闻报汗如雨下,干脆把脸一抹,长揖到地诚心求助。除了不敢贸然亲近自荐枕席,直把好言好语说了几车,终是说动沈骧旁听审案。

民间官司再不似军务案件那样,刀光冷血。家长里短鸡毛蒜皮,小到瓜田李下芝麻绿豆,大到生来病死伦理纲常。常有一日间看尽人间百态的感触。

隐于正堂侧厢听了两日堂审文案之后,感觉调理程序,择律量刑方面并无过处。施晗则似是生怕沈骧闲着,一方面着人搬来旧档,一方面将当日堂审记录系数送到。

施晗已经觉察到沈骧正在逐步逼近,他于胭脂虎一案那些不可告人的用心,于是有意无意间,借着每日随办随结的民事案件,扰乱着沈骧的视线。只是如此计较,端是用错对象。

沈骧在调看过‘胭脂虎案’所有堂审口供记录之后,便直接走进死牢中亲眼查看犯人。随之发觉,除了所谓‘胭脂虎’纹身,可与卷宗记录勉强对得上,其余笔录、口供,都不约而同的呈现出众口一辞的色彩。这不能不让人推想到,牢中关着的其实是只‘假虎’,至多只是胭脂虎手下的重要头目。真虎就伏在暗处。若非是见两个月来,真虎频频发难,令施晗难以招架遮掩,或许李代桃僵之算早已成功。待风头平息下来,寻找到真虎,是捉虎还是纵虎为患,就要看安远军政两位首座的天良了。

这一日,施晗手下的刑名书办吴廉,奉命送来一桩刚结的公告出妻案笔录。吴廉进门时,见沈骧正立在窗前一面喝茶,一面揉着太阳穴歇息。以为是个机会,便借放置案卷,欲图顺手抽走桌上的卷宗。

沈骧呷了口茶,阴阳怪气的开口冷笑道:“吴先生,桌上的案卷多一张少一张,于沈某都无关轻重。却说不得日后,安远将军卫判你个寸磔之刑,多一刀少一刀的,可就看行刑刽子手的技术了。”

吴廉腿一软险险跪倒地上,连说着“不敢”逃出门去。沈骧也不理睬,随手拾起刚放下的案卷看起来。通读未几,已将一叠案卷摔在桌上,笑得前仰后合,擦着眼泪道:“这···真是···岂有此理···”

公告出妻案由——城外北郊绍岐村有村汉史某,年逾四旬无妻。着媒与东城外谭姓女说亲。遂定嫁娶择日过门。礼成次日晨,谭氏投状诉其夫使奸骗婚。请判史某公告出妻并偿其所失。

史某于当堂辩诉……当日有媒人代问:汝家有存蓄乎?答曰:存蓄数十年,愿尽与之。谭氏得信方回复:愿结亲。异,合卺次日,谭氏大呼被欺,哭闹不止。乡里说而无果,唯任其诉于堂前。堂上明察,吾家贫涂穷四壁;若存余财焉至年过四旬未问嫁娶。唯一膀力气一腔赤诚尽献结发妻尔。

判结——史某所在地甲为证,明文放妻。史某因粗鄙辞不达意有拐骗之嫌,罚其折卖家产与谭氏为偿。史某当堂诉请并无家产,并有村中里正为其证。特令史某往谭氏家中为仆半年,以工代偿。至此具结。

施晗得到吴廉的回报,心知必有不妙之处,带着吴廉向后面过来。正听到室内的笑声,随后见沈骧从室内快步出门。暗推吴廉紧赶两步迎上去,假意问他:看到什么事情笑成这样?

沈骧见他们过来,心道:来得正好。回身取了出妻案的案卷还给吴廉,单刀直入的问:“施大人、吴先生是就在公务的,可听说过‘放鸽子’……就是那种靠骗婚榨取男方钱财的勾当。”——“堂上有那史某人的里正当中作证,史某家中家徒四壁,谭家便是有诈财嫌疑,以不至于蠢到做这等得不偿失之事。”吴廉不屑的反驳道。

“正为于此,此案才越发令人生疑。”沈骧不欲与之多言,转而对施晗道:“卑职自到任安远报备之后,休沐假一直未动过。今日确有些乏,欲向大人告假两日。”

施晗正巴不得这尊小神仙快些离开眼前,听他开口讨休,再没个不准的,立时满口应了:“贤弟只管放心回家歇几日。再是旺盛的体力,也要有个松缓。”

见施晗轻易应下休假,骧随之跟上探问:“之前听闻:安远附近有一处枫树林,不知在哪里?”——“贤弟可不是问对人了。出去城外西北向约在三十里上下的地段,正有一片枫林。此时可正是赏枫叶的大好时机呢。”

沈骧挽礼谢过出门。为防施晗背后使奸,便径直去找了张甲,又逢提示往将军卫文案司监杜崇那里应了个卯。

可巧杜崇正要派人到知府衙门去找他,见他先回来,便领着他来到将军行辕后区马坊。

本月初时,奉节督护郡王受尚京虎贲卫都统领之托,遣专人送来一匹骏马,乃是不可多得的良驹……玉面菊花骢。是转为沈骧挑选的骑乘。独孤澹命人将马匹及相关档案手续,一并送到了安远将军府报备。又经一道道纠检留案完成,直至今日,这匹马才算落到正主手中。

杜崇把缰绳递在沈骧手里,意味深长的笑道:“仪光啊,令尊这招儿好生厉害哟~~,不言不语的就往叶某人后面戳了一锥子。好了,心里有数就行。这马尽可放心骑着。”骧忍着笑,向杜崇挽手一揖,牵着菊青马回了住处。

出安远城西门上马前行约两刻,再折向偏西北方向,走上半个多时辰,远远就看见那一团,如火云般平地蒸腾而起的枫林。

几年前沈骧在与父亲、表兄及独孤澹三人,闲谈叙旧时,便听父亲回忆说:安远城外西北有枫林,色艳如火,远眺如霞。那美不胜收的景色,令沈赫在多年后讲起来,还是如痴如醉。

安远一境起霜比南地早,常在中秋之后十数日内就开始,眼见一日凉似一日,枫叶的颜色也是愈发俏艳起来。

艳如火,媚如霞,风掠过摇曳生姿。走进其中,方知色彩缤纷悦目;彤红之间尚伴有金棕、明黄、橙红,焦黄的草丛间,偶有点点苍绿,虽柔弱单薄,隐于背风石缝间,或如虬龙般旁出矮松,顽强的舒展着一段身姿。抬手从横亘在眼前的短枝上,摘下一片枫叶,其色炽烈正好,似铺开的一滩热血,似调开的朱砂,衬在当空骄阳之下,仿佛要在掌中腾起一股火焰也似。

“鹃儿定然喜欢留于这样的所在,朝参风掠满目火,夜数天幕点拨星。别是一番洒然自在。便是这里吧。”

骧自语着,放眼看了四下选了一处略开阔的位置,系了马匹。从兜袋中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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