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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这里吃了晚饭再走。”朽木白哉的建议在别人听起来就像命令。
绯真也微笑邀请,“是呀,七草留下来吃顿便饭吧。”
“不了,我还有要事处理。”初见洋之还有个妹妹在流魂街,她要去问问那个女孩有什么打算,是独立自主还是到君原家来。
回家脱掉碍事的和服,换上死神服,用过晚饭,七草就准备去流魂街看初见的妹妹——白日里队务繁忙,只有晚上才稍微有点空闲。
听说要去流魂街,嘟嘟寸步不离地跟在七草身后。
七草无奈,只得带上他。
初见洋之的妹妹住在西流魂街一区,名字叫入江穗,是个很漂亮的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女孩。
听着七草带来的消息,入江穗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消失,最后慢慢颤抖起来,“您说……您说……我哥哥他……死了?”
七草垂眸,入江穗悲伤的面容似在谴责她的无能,明知道凶手是蓝染却没法找他报仇,“是的,初见副队长死于今天上午与虚的战斗中。”
“呜……”入江穗捂住脸低低哭泣,悲伤的气愤萦绕着整个房间。
那种哀伤至极的哭声令嘟嘟忍不住抓紧了七草的手臂,“母亲大人……”
七草捏捏嘟嘟的手,继续对入江穗道:“我很抱歉,作为队长没有保护好副队长。你是初见身前死后都放心不下的人,如果愿意,君原家可以收养你。”
“君原大人,谢谢您。”入江穗抬起仍在流泪的双眼,抽噎道:“谢谢您告知我哥哥的死讯,谢谢您愿意代蘀哥哥照顾我。”鞠了一躬接着道:“谢谢君原大人的好意,不过我想留在我和哥哥的家里,而且,隔壁的鞠奶奶还需要我照顾,我不会离开这里。”
七草点头,没有勉强,“我会派君原家的仆人定期来看你,有什么困难的话你可以直接告诉他。”
“周围的邻居都很好,大家平时都是相互照顾着,所以不会有什么困难。”入江穗想对七草笑一下,结果一勾唇角,眼里的泪水又接连不断的往外流,“而且,哥哥他把每个月薪俸的一大半都给我了,足够我用百年还有余。”
“嗯,反正你别客气,有困难就说。”
“谢谢。”入江穗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再次弯腰道谢。
七草带着嘟嘟踏出门口之际,入江穗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君原大人,哥哥常说死神死于战斗、死在战场上才算死得其所,所以哥哥……不过是死得其所,请君原大人不要自责。”
七草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这样死在阴谋造成的战场上也算得上死得其所吗?
☆、27绯逝
朽木白哉结婚后,七草的生活说变化吧,她仍旧每天处理十番队队务、总领君原家、教养嘟嘟、防备蓝染惣右介,说没变化吧,掐起指头一算,自朽木白哉结婚至今他们已有大半年时间没好好坐一起聊聊天、喝喝茶了。
不是七草没有时间或者不想找朽木白哉安静喝茶、聊天,而是朽木白哉没有空闲时间陪七草了。他一样的管理六番队总领朽木家,不同的是他现在有妻子了,空闲时间都陪他妻子散步去了,她总不好有事没事去插足人家的二人世界吧?
有种和白哉越来越疏远的感觉呢。
七草正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漫不经心地处理队务,松本在门外禀告了声后推门走了进来,一脸神采飞扬,“队长,我刚在润林安遇见一个很有潜质的小孩子。”
“哦。”
“是个白发翠眸的小孩子,灵力外放的厉害,几里之外都能感受到。我推荐他去真央读书,可惜他拒绝了。”松本可惜地摇摇头,接着又一笑道:“不过我相信他早晚会来十三番队,到时我们先下手为强把他抢来十番队。”
“今天不是轮到你带队去流魂街巡逻,你跑到润林安去干什么?逛街还是喝酒?”松本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兴趣爱好特殊了点,喜欢喝酒逛街,要不然七草也不会一直犹豫要不要把她提到副队长位置上。
“呵呵,队长,我们的生活太一成不变了,没事喝点小酒、逛会街才叫生活啊。”松本一脸讪笑,在七草面前,她可不敢像对七绪、音梦那样时不时来一次埋胸。
“松本,你的灵力和资历都够,我想把你提为副队长,愿意接受吗?”
七草的问话令松本一阵呆愣,大大的灰蓝双眸里闪过一丝错愕,“我?副队长?”
“嗯,副队长位置已经空了大半年了,现在的十番队也只有你有这个实力坐这个位置。”
松本低头一阵沉默,一会儿后抬起头坚定道:“是,队长,属下愿意。”她愿意接受这个位置,她更愿意代蘀初见副队长守护十番队和队长。
朽木白哉结婚后九个月,松本乱菊成为十番队副队长。
时间对死神来说没多大意义,七草已经不记得自己今年到底是一百多少岁了,只知道她的嘟嘟长大了该去真央灵术学院走个过场了。
没有坐家里准备的牛车,也没有要七草送,嘟嘟一个人走进了真央灵术学院。
还以为只有放假的时候才有和嘟嘟见面的机会,谁知山本总队长她派去了真央教学,不止她,同去的还有朽木白哉。
她指导白打,朽木白哉指导斩术。
看着这几年只有在队长会议上见过几面的朽木白哉,七草突然发觉他身上多了沧桑感,“绯真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这也是七草除不想当电灯泡插足人家夫妻生活而很少再去朽木宅的另外一个原因,绯真的身体太差了,身边多一个队长级别的灵压对她就是增加一份负担。
朽木白哉抿着唇道:“卯之花队长说,绯真可能挨不过明年春天。”
七草低叹:“你不是早就该有心理准备了吗?”瀞灵廷的灵子密度岂是没有丝毫灵力的绯真长期受得了的?“瀞灵廷的灵子密度本就在慢慢摧毁她的身体,她还经常跑去流魂街找她妹妹,身体、心理双重压力,她能长命才奇了怪了。”
“你说我当初是不是不该那么任性?”
朽木白哉面色平静,但七草知道他心里很苦,不过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当初劝过你,你很斩钉截铁地说不会后悔。”
“……是啊,没有我后悔的余地了。”
七草指导的是一回生一班。一走进训练场,喧哗的训练场顿时寂静无声。
七草轻身往前一站,看着对面一群脸上犹带稚嫩、满眼崇拜的少男少女,清声道:“我是你们这一学期的白打指导老师,十番队队长君原七草。在我的课上,我不会给你们讲什么理论知识,实质上白打也没什么理论可讲,一切都是手底下见真章。现在分成两人一组对打,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
一班共四十人,两人一组刚好二十组。
看着大部分学生身体僵硬且没有一点章法的对打,七草无奈摇头,所谓白打其实就是赤手空拳的打,但即便是赤手空拳也要讲求力道、方位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如小猫、小狗般打架,瞧瞧那边,那一组都躺地上打滚了。
幸好七草还记得这是刚进校的一回生,于是伸手喊停之后就把嘟嘟喊了出来。
“我和君原明朗做一次示范,我们打斗时大家注意观察我们的足、膝、臀、肩、背、肘、掌、拳、指、头。”
七草摆好礀势让嘟嘟先攻。嘟嘟的白打是七草一手教出来的,是上辈子从道士大叔那里学来的燕青拳,其特点是动作轻灵敏捷,灵活多变,讲究腰腿功,脚下厚实,功架端正,发力充足。
七草和嘟嘟的对打大开大合,一招一式之间充满了力与美,有心眼灵活的同学发现他们的对打似乎有一种特殊的连接,一招一式之间婉转承接、承上启下,好像缺了哪一招就不完整了。
一套燕青拳展示对打结束,七草示意嘟嘟站回队伍,转身对眼冒精光的众学生道:“白打,不仅仅靠手和腿的力量,同时心、眼和步法都要跟上,只要把这几点做到齐头并进,你们的白打算是堪堪入门。以后我的白打课上都是对练,不要怕出错、出丑,只要你们能想到的招式都可以用出来。同时,大家对练的时候不要忘记观察别人,别人一个不起眼的动作对你来说可能就是一个启发。好了,大家开始练习吧。”
七草虽然冷面,说话也毫不留情,但她很会教学生——先让学生们对练,再挑出其中一个进步快的和嘟嘟对打,边让他们对打边把他们的招式拆开讲解,接着又对练。。。。。。如此循环反复,一学期下来,一回生一班的学生对七草是又爱又恨,爱的是君原老师让他们的白打进步很快,恨的是君原老师从来不讲情面,不论男女他们班上每个人都被她或讽刺哭或打哭过。
教满一学期,七草功成身退,之后由二番队队长碎蜂接手,按碎蜂的说法,白打是他们二番队的擅长,不能让七草专美于前。
朽木白哉和绯真结婚后第五年,绯真因病卧床不起,在冬天快要结束的时候含笑而逝。
朽木白哉有多爱绯真,七草一清二楚,她一度担心他会因为绯真的死而崩溃,结果他把自己关在卧房内整整三天,再次出现一如既往的冷漠而平静。
看着这样丝毫没有变化的朽木白哉,七草自觉安慰是多余的,舀出自制的果酒陪他静坐了整整一天一夜。
绯真死后,瀞灵廷很是安静了一段时间,直到松本领来一个白发翠眸且眉头深锁的男孩,表面的平静开始慢慢打破。
那一日,七草正为六回生的嘟嘟进六番队还是十番队而烦恼着,松本砰一声推开门拉着一个满脸不情愿的男孩飞奔了进来,“队长,我为十番队领回一个天才。”
看着那个不断翻白眼的小男孩,七草眨眼,天才?“怎么回事?”
松本激动得把上半身挂在了七草办公的桌子上,露出丰满的胸脯一晃一晃,晃得七草眼角抽搐,“队长还记得我前几年说过我遇见一个不会收敛灵压的小男孩吗?就是他,日番谷冬狮郎,真央一年毕业的天才。”说完笑嘻嘻地把小男孩推到了办公桌前。
“君原队长好,请允许我加入十番队。”面对七草冷凝的审视,冬狮郎颇感压力地低头,心里不断裂嘴,这个队长好冷啊,比他的冰轮丸还冷。
现在的小孩子有这么多忧愁吗?嘟嘟是,眼前这小孩也是,小小年纪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只蚊子了。“嗯,松本带他去办理入队手续吧。”
松本刚把日番谷冬狮郎带出去办理入队手续,坐在队长室的七草就接到地狱蝶的传唤,山本总队长传她去一番队。
七草疑惑的去了一番队,她最近没做什么事值得总队长单独传唤吧?
“山本总队长,您有何事吩咐?”七草直接开口问道。
“君原队长,中央四十六室命你去现世东京驻守,时间是五十年。”
“驻守现世?队长驻守现世五十年?”七草大为吃惊,驻守现世的通常是十三番队的队员,就算要选十番队的队员也该是普通席官,怎么会是队长?
山本总队长沉声道:“技术开发局在现世监测到几股异常灵压,不是死神,也不是虚。中央四十六室担心异常灵压会影响到尸魂界曾派邢军去现世探查过,但无一例外地被那群人发现了。几经接触,四十六室和他们达成协议双方互不侵犯,但是。。。。。。那是群很危险的人,因此需要派一个队长级别的死神去监督。”
“那也不必是我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