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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可怜天下父母心。说说看吧,你让我如何帮你?先说在头前,伤天害理的事我可不干,我也有儿女,怕遭报应。”
“没有没有,奴才从来没想过要害了哪个人的命,想都不敢想。奴才只是想,如果选秀那天,董鄂家的小姐脸上突然长了些东西,那么她就肯定进不了宫了。”
“容貌对于一个未成亲的姑娘的重要性不下于性命,你还说你不敢,居然下手这么狠,要毁了她的容。这事我绝不能做。”
“不是,不是,贵太妃,您听我说,那药粉只能让人的脸上长上最多十天的红疙瘩,十天后自然就没了,脸上还不会留下一点印迹。您若不信,奴才可以先在自己脸上试用。”
“这倒不用。只是,那董鄂家小姐不出门,你这药粉就算再好,也没处使去,岂不枉然?”
“奴才也是没了法子,才求到您这儿来了。”
“我再问你一句:郑亲王真的知道此事?说实话,有半句虚言我就送客,我这府里你再也别来了。”
“表叔……表叔不知道。”
“这话才是真的。这样吧,你放一份药粉放在这里,我尽力试试,可这突然间挤出来的活,我这底下人只怕也不会很凑手,看吧,试试看吧。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不打包票,只看你家闺女的运气如何。”
“不管成与不成,奴才全家都记着贵太妃您的这一份大人情。”
“这话就到这儿吧。我也不留你了,来人,送客。”
“谢贵太妃。”
贵太妃冷哼一声,“乌其格,让人去查查这药粉,我可不信那女人。”
“是,主子。”
果不出贵太妃的所料,那药粉确实是让皮肤起红疙瘩的,药效也最多十天,只是脸上的印迹却再去不掉。
“果然,乌其格,我现在倒庆幸她那女儿没进我家的门啦。有这样一个狠毒的母亲,那女儿只怕也不是什么好货。”
“还是主子英明。”
“让人按商量好的办吧。用我们自己的药,我们也不能造那样的孽,总得给人留条后路,没了皇上,不是还有个岳乐嘛。”
“是!”
次日,“吕记裱面店”里的一个伙计向吕老板辞工,说是他家大哥前几年出海跑船,音信全无,本以为早就客死他乡了,不想前几天回来了,赚了盆满钵满,给家里一气置了房子田地,又给弟弟准备好了娶亲的银两,让他回家成家侍候父母田地,想读书的话也愿意供他再读上几年书。
吕师傅对这个小伙计印象极佳,勤快老实不多话,还肯上进,初来时大字不识一个,现在也识了有两三百字了,见他如此,也为他高兴,还多给他结了一月工钱。
这小伙计也是知恩识趣之人,下午又赶着送了两大包海货来,说是大哥带了好些回来,一包给吕老板,感谢他这两年的照顾,一包给常来学画的董鄂小姐。小伙计扭扭捏捏憋得脸通红。
吕老板开怀大笑,乌云珠这样的女孩子,谁见了不喜欢,这也是人之常情。
吕老板也不推辞,收了下来,又交待那小伙计如果碰到什么难事可来找他,他会尽力相助的。
当天晚上,吕老板就试了试海货味道,确实回味无穷。
很快,吕老板就亲自送了海货上鄂硕将军府,顺便去看一看他的小弟子,也不知她准备得如何。
鄂硕见吕老板登门,自然大喜,又赶紧把乌云珠叫出来,共聚一堂,喜气洋洋。
后院的董鄂夫人可不怎么高兴,“一个姑娘家,居然出去接待客人,这老爷八成是脑袋糊涂了吧。”
旁边有人劝道:“夫人,就算看在两个少爷份上,你也不能继续与老爷僵下去了。这大小姐没几天就要进宫候选,您还是委屈一下,给个笑脸。”
“唉,我这命怎么这么苦。交待厨房,整治一桌酒席给前面送过去吧。那包海货,拿到我房里来,等哪天我送回娘家去。”
“夫人,这东西过了老爷的眼,你若是全部都拿了,那老爷肯定又会跳起来。依奴才看,你何不如就做上一两回,其余的自然就任夫人处置了。”
“嗯。你选两样便宜的,送到厨房去,做了一并给前头送去。”
“是,夫人。”
陪着父亲师傅吃过丰盛的晚餐后,乌云珠先行回房,留下那两位继续把酒吟欢。
翻了翻书,也该睡了。
蓉妞叫了粗使丫头把热水打进来,伺候乌云珠洗漱后,睡下不提。
次日一大早,鄂硕府上就乱了起来,三日后就要进宫候选的小姐居然长出了满脸满身的红疙瘩,看人就让人恶心。
进宫选秀毕竟是关系家族的大事,董鄂夫人也没了争斗的心思,赶紧让人去请了大夫。
大夫来了把过脉,又细细询问了饮食起居后,得出结论:食物过敏。
鄂硕气昏了头,冲着夫人就发起火来:“你存得什么心,居然做海货来吃?”
鄂硕夫人气急:“鄂硕你疯了吧?那东西是那姓吕的送过来的,你吃了我吃了儿子吃了姓吕的也吃了,都没事,只怕是你这女儿命贱,受不了这么大的福分吧。”
鄂硕更加火上加油,两人又吵作一团。
床上的乌云珠挣扎着开口:“阿玛,这不怪额娘,您别说了。”
鄂硕夫人房里的丫头也在一旁开口说道:“将军,请恕奴才多嘴。夫人可全是一番好意,想着海货难得,自然要拿出来待客。出了这事夫人还着急着请大夫,将军可不要错怪了夫人啊。”
鄂硕夫人欣慰地冲着丫头点点头,总算有一个说公道话的。
鄂硕听了也无语,能怪谁啊?
请了多位名医来看诊,都证明是食物过敏,也只能开一剂清热解毒的方子先吃着,有看过类似情况的大夫安慰说,不要抓挠,十天半个月后就会自消,不会留下痕迹的。不过特效药是没有的。
三天后的选秀已经彻底没了希望,如今的乌云珠连说话都困难,难道到时抬着去?
再无办法可想,鄂硕只能向上申报因病免选,总不能把丑丢到宫里去吧。
安郡王得了消息,也上门来瞧,甚至还带了一个太医来。可惜太医也没有带来好消息,确实十天半月后才会好起来。
吕老板很痛心,如此好的一个苗子居然毁了。可这又能怪谁?
一个月后那小伙计来看吕老板,得知了消息当场落了泪,连说自己害了董鄂小姐,那时的吕老板也只能安慰他,没事,董鄂小姐要嫁给安郡王当侧福晋了,也算得了个好归宿。
十六
十六
即便是看了三百年的后宫阴私,博果尔依然对女人的手段由衷佩服。
就拿这一次来说,他仔细推敲了多遍,都没找出药粉到底是下在哪里?
海货?不可能!那么多人吃了,都没事。而且出了事第一样检查的东西就是海货。
香料?不可能!乌云珠房里还有一个丫头守夜。
洗漱的水?也不可能!丫鬟伺候乌云珠洗脸洗脚,自然也会碰到水。
那么还有哪儿可以钻空子?
总不可能是乌云珠真的对海货过敏吧?
“额娘,您就告诉我吧!”
“一个男人,关心后宅手段做什么?你要真关心,来看看这个册子,挑一个吧。”
看了看记着秀女情况的册子,博果尔全无兴趣:“额娘挑吧,您中意的儿子就喜欢。额娘,告诉我吧,要不我心里老想着。”
“告诉你也无妨。粗使的那丫头把指甲缝里的药粉弹进了热水里。”
“可是不是还有一个丫头也碰了那水吗?”
“傻儿子,那丫头自己也要洗漱的。再往那水里撒点解药就行了。这样,谁都不会想到问题出在哪儿。”
“厉害。那药又是怎么回事?怎么连太医也看不出来?”
“哪里会看出来?都过了一夜了,后面确确实实是食物过敏,那药不过是引子罢了。症状虽看起来吓人,只有忍过了头几天,后面也就无碍了。”
“一环扣一环,压根就让人找不到头啊。”
“是啊,儿子。女人发起狠来,手段是层出不穷的。所以,儿子,日后要对你福晋好一些,别让她寒了心。”
“知道了,额娘。”
乌云珠的免选一报上去,吴良辅就得了消息。
为了不担责任,他还特意向顺治作了汇报,得了示意后亲自跑了一趟去看情况。
或许是这次没有人跑到他面前来请婚,没有人与他相争,所以执念并不强,就算那画确实出彩,但既然如今那姑娘都成了那副模样,顺治虽小有遗憾,但并不怎么介怀。
尤其是这次秀女里有一个真正的天姿国色佟腊月,有美相伴,自然妙不可言,顺治也就渐渐淡忘了乌云珠,只有见到那副画时,才惋惜一叹。
鄂硕这边,乌云珠既已错过了此次选秀,三年后她也超龄了,自然该打算起婚事来。思来想去,鄂硕不免厚着脸皮旧事重提,他还是想把乌云珠嫁给安郡王为侧福晋。
吕师傅大失所望,但也无计可施。为免乌云珠蹉跎年华,也同意为他们再次说媒。
安郡王岳乐心中对乌云珠早就暗生爱意,只是以前碍着皇上,不敢出手,如今这样,也算失而复得吧。
乌云珠暗自神伤了许久,她多年的期盼居然就这么毁了。家中嫡母喋喋抱怨,下人们指指点点,乌云珠痛下决心,嫁给安郡王。或许,有朝一日她也能进宫,见到她梦想已久的皇上。
博果尔自得了乌云珠没有进宫,即将嫁给安郡王为侧福晋的确切消息后,就交待手下以后不用特意关注董鄂氏乌云珠的事。
董鄂氏乌云珠,还是因为他博果尔,她这次依然没能进入皇宫,她嫁的依然不是她想要的人。
或许,安郡王会比当年的博果尔更适合她,她也能忘掉福临,安分地生儿育女,如平常女子一般度过一生。这样的话,博果尔自然会为她祝福。
或许,她依然不甘心,千方百计与福临扯上关系,又走回前生的老路。那样的话,博果尔会含笑看戏,只做一个旁观者就是博果尔给她的最后的情份。
从这一刻开始,董鄂氏乌云珠,你我再无瓜葛,桥归桥,路归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就算有朝一日见面,他爱新觉罗•;博穆博果尔也会称呼你一声“嫂子”。
博果尔做出了这个重大的决定,他觉得他在这件烂事上耗费了太多的精力,这与他重生的初衷实在是背道而驰。
他记得,他是因为额娘才能回来的,他此生最大的期盼就是额娘能以他为荣。
为了这个目标,他要从此刻开始,把全部身心投入进去,建功立业。
当然,此刻最能让额娘开心的事就是:娶妻。
贵太妃看中的姑娘出身名门,钮钴禄氏尼楚贺,15岁,其父乃后金开国五大臣之首额亦都第十子,二等伯伊尔登。尼楚贺是伊尔登第二任继室所出幼女,很是受宠,性格大方,开朗爱笑。其余都好,只是相貌上不如佟腊月,只能说清秀罢了。
贵太妃本还在犹豫,不料皇太后提及博果尔也该成家了,还说起科尔沁此次也有几个姑娘来了京,让贵太妃找个机会见见。
这还了得,娶谁都比娶个科尔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