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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们啊,把昌阳哥哥的事瞒着哥儿,哥儿知道了好生气的……”
“哥儿知道了?”杜若一惊,瞪大了双眼。
“可不是?哥儿还跟昌阳哥哥见面了,可是昌阳哥哥完全不认得哥儿,还对哥儿……哎,杜若哥哥——”
杜若已经快步走进了房间,见笙哥儿靠在榻上,重楼和苍术都坐在榻前的绣墩上,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哥儿……”杜若硬着头皮喊了一声。
笙哥儿看了他一眼,“你来了。”
“哥儿,我买了几样小点,你要不要吃吃看?”杜若决定还是先献殷勤吧。
“你先放着吧。”笙哥儿并不领情,“昌阳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听说你一直在找御医?”
杜若把点心盒子放下,走了过去,“是,太医院的太医我差不多都找过了。”
“结果呢?”
杜若的神情严肃了一些,“他们查了一些医术和以往太医院的记载,关于失忆的记录是有不少,可是昌阳的情况比较不一样。”
“你怀疑齐安王,不是说他与苗疆有牵扯吗?”
“是,齐安王虽然身上流着皇室的血,可是他的母亲,也就是齐安太妃是汉人与苗人结合所出,也就是说他的外公便是苗疆的人。苗疆多的是一些旁门左道的东西,那昌阳又失忆得古怪,所以我怀疑齐安王给昌阳下了什么东西。”杜若又说,“齐安王与昌阳素有瓜葛,这次齐安王留京之后,听闻在校场的时候就与昌阳起过一次冲突,后来齐安王请几位武将去他的府邸,其实主要就是请昌阳,说是为了前事请罪,不想去了齐安王府,昌阳就变成那样。”
“为什么这件事不报上情?”
“哥儿你也见过昌阳了,昌阳除了不记得……我们之外,其他的并无什么变化,照常值勤巡逻,宫里有召他入宫伴君,既如此,上报了也无用。”
“为何就忘了我们呢?”笙哥儿喃喃道。
“哥儿见过昌阳,有没有觉得昌阳更加的不近人情更加冷酷了呢?”苍术问。
笙哥儿点头。
“那日我找到一位在苗疆呆过三年的男子,他说苗疆有一种蛊叫‘红痣蛊’也叫‘忘情蛊’,原本是苗疆女子炼来给负心薄情的男子吃的,男子吃了以后便会忘记一切和自己所爱之人的事,变得冷心绝情,最后变本加厉甚至性情变得暴戾无常,往往最后落得个众叛亲离孤独终老的下场。这蛊并不致命,只是会变人心。”苍术说,“称为‘红痣蛊’便是因为吃了这蛊以后,胸口会生出一颗红痣,当红痣越变越大的时候,那人的心便越来越冷越来越狠。”
“红痣蛊……忘情蛊……”笙哥儿的手握紧。
“所以他忘记我们是因为哥儿?”重楼道,“因为我们与哥儿相关,忘记哥儿便把我们全忘记了?”
“嗯,不过只是怀疑。”苍术说。
“那那个人有没有说着蛊如何来解?”笙哥儿看着苍术。
“无解,便是那施蛊之人也解不了,这蛊进入身体就在心脏处扎根了,不过……”苍术停顿住了。
“不过什么?”笙哥儿追问。
苍术看了笙哥儿一眼,有些犹豫。
“你要说什么便说吧。”
“他说与我听,在那里也有想起来,神智清明的,不过那是在其爱恋女子死于其手,他受了刺激,前尘往事才一一回来的,随后,那人便自尽而亡。”
“……”
沉默。
“未必就是如此了。”重楼的笑都有些僵,“哥儿,我们连昌阳是不是中了红痣蛊都不确定。”
“是啊,哥儿,天下名医何其多,便是与苗疆有关,咱们在苗疆找人就是了。实在不行,那齐安王也逃不掉。”杜若安慰道。
“你们帮我想办法,找顾长倾出来一叙。”久久,笙哥儿才开口。
“找他做什么?”苍术皱眉,“现在昌阳不记得咱们了,顾长倾可得意了,未必愿意搭理的。”
“你们只说是与昌阳有关,他顾忌挂心昌阳,没有不与我们见面的道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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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楼托禁卫将军府门口的小兵给顾长倾递了条子,那小兵本来不愿意的,可是重楼纠缠,小兵想想是和给顾管事递条子,顾管事平日还算是好说话的,所以就偷偷应允了。
笙哥儿与顾长倾是在雁回楼见的面。
“傅公子,今日找我又是为的何事?”顾长倾看着笙哥儿。
“我找你不过为的昌阳。”笙哥儿说,“你该知道的,昌阳如今变得古怪。”
“不就是因为将军不亲近你们了,你们不愿意了吗?”顾长倾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
“你也不必如此冷嘲热讽的,现在你是得意了,可未必就是长久的。”笙哥儿也不急,看着他,“你知道昌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你知道?”
“十之八九,他中了蛊,这种蛊叫做‘红痣蛊’。”见顾长倾的脸色渐渐变了,笙哥儿继续道,“蛊是什么东西你应该听说过吧?那齐安王与苗疆有牵扯,昌阳去一趟他府邸,便变成了这样。”
“蛊?怎么可能?红痣蛊是什么蛊?”
笙哥儿回答,“如今他是忘记了我们了,可是后面渐渐的那蛊会吞噬他的心性,让他性情大变,什么事都做得出……顾管事,昌阳是将军,吃的是皇粮,做的是忠君报国的事,如果有一点差错,他便毁了……这些你总该知道的吧?那齐安王与昌阳结仇的事你该比我们都要清楚,毕竟你和昌阳是一同参的军。”
顾长倾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嘴唇都有些颤抖,但还是强自镇定,“你想怎么样?”
“现在我们也不确定是不是这个蛊,你伴随昌阳左右,我希望你看一下昌阳的胸口是不是出现了一颗红痣,若有,那便是了。”
顾长倾起身,“为了将军,我且信你一次。”
笙哥儿看着顾长倾的背影,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久久才叹了口气。
第一百二十三章 绿满楼
后来顾长倾再次找笙哥儿的时候,笙哥儿就知道不好了。
顾长倾的脸色不好看,眼里还有些血丝,说明他昨晚没有睡好——
“顾管事,你说吧。”
“傅公子,你之前说的那个红痣蛊,可有救?”顾长倾亟不可待地问。
笙哥儿的拳头握了握,“你看到了那颗红痣?”
顾长倾点头,“昨晚将军沐浴,我看到了。”
笙哥儿沉默半响,在顾长倾开口之前说,“其实那红痣蛊又叫‘忘情蛊’。被下蛊之人会忘记一切和他所爱之人相关的事,而这只是开始。”
“我知道,将军爱慕你。”顾长倾垂下眼脸,“他忘记你恰恰是因为他对你感觉……你既然知道红痣蛊,那么你一定知道解法了?”
笙哥儿摇头,“如果我知道的话我早就有所行动了。”
顾长倾起身,“我去找齐安王。”
“你便找了他他不认你又有何法?况且这蛊就是下蛊之人也未必解得了的。”
顾长倾坐了回去,有些失魂落魄。
“所以你要帮我。”
“帮你?”顾长倾重复。
“既然是因我而起,当然要我来解决。”笙哥儿徐徐道,“昌阳现在对我如何你也看到了,你要帮我接近他。”
顾长倾旋即点头了,“好。”
“我以为你会犹豫一下。”笙哥儿说。
“是啊,我应该尽可能的阻止你与将军见面接触,可是我更担心将军。”顾长倾自嘲地一笑,“况且,我知道,不管是以前的将军还是现在的将军,都不会与我有其他的可能。”
笙哥儿看着他,“顾管事,不知道为什么,你说完这句话以后我觉得我对你好像更加不喜欢了。”
顾长倾挑眉,“为什么?”
“因为有时候,一个有理智,而且没有‘野心’的情敌更加有威胁。”
“我以为,”顾长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我不是菩萨,自然会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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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哥儿站在窗前,一只灰鸽子飞了过来,最后停在他的手上。笙哥儿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抚着灰鸽子的羽毛,然后从它的脚上把小竹管取下来,这才把灰鸽子放到窗台上,那里有一个小小的菊花瓷碟,瓷碟上是饱满的核桃仁和榛果仁,灰鸽子只管低头啄食。
那个小竹管里面是一张卷起来的小纸条,展开,上写:巳时二刻左右,绿满楼。
笙哥儿把那纸条捏在手心,转身,“余容,进来。”
余容蹬蹬蹬地跑进来,“哥儿,怎么了?”
“帮我更衣,我要出门。”
“又出门?”余容垮下脸。
笙哥儿一个眼神余容就乖乖地跑去拿衣裳了。
“哥儿,还是去昌阳哥哥家吗?”余容问。
“不是,去……去吃饭。”
“吃饭?”余容眼睛一亮,“去雁回楼吗?”
“不是。”笙哥儿回答,“绿满楼。”
“绿满楼?”余容脑子转了转,“绿满楼好像也是老字号的酒楼,听说去那里的都是一些达官贵人……”
“你知道得不少。”笙哥儿一边整理自己的衣领。
“哥儿今儿兴致可真好。”余容嘻嘻笑着。
笙哥儿与余容出门,这次护卫足足跟过去了五个,乔护卫便是其中之一——之前他是跟着苍术在外做事的,因为他武功高强,苍术把他留下,叮嘱他务必跟着笙哥儿。
笙哥儿没想到才刚走出家门就看到一辆马车在门前,一个灰衣的男人趴在地上,然后一个人踩着他的背下来——
“璧姜……公主?”笙哥儿没想到璧姜会这个时候过来——刚回来的时候他倒是希望璧姜过来的,只因为老爷之前给他那封信,他不想让杜若呈上去,这样显得他与杜若关系太亲近,有诸多弊处,便想着什么时候见到璧姜或者见到圣上的时候交上去——当然,他知道前者可能性比较大——后来昌阳的事出了,他就什么心思都没了——如今一门心思想要把昌阳的事情给解决了,这璧姜却上门来了。
璧姜今日梳着反绾的元宝髻,鹅黄的窄袖上襦交领半臂,下穿孔雀纹朱红褶裙,身上带着的不是宝石就是珍珠,这么打扮处处昭显她的富贵——笙哥儿心想这样的小女孩幸好有这么多仆人丫鬟侍卫跟着,要不然不是被抢了就是被拐了。
璧姜见笙哥儿的打扮,睁大眼睛,“你要往哪儿去?”
“去外头酒楼吃饭。”
璧姜笑了,“我也去。”
笙哥儿只觉得头疼。
不过很快,笙哥儿觉得身边站着璧姜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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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禁卫大将军吗?”璧姜推了推笙哥儿。
“嗯。”
“难道你不是与他相会来吃饭的吗?”璧姜又问。
笙哥儿摇头。
璧姜又看了眼昌阳对面坐着的白衣小将,眉清目秀,倒也是一脸英气——她琉璃般的眼珠子转了转,随后掩嘴偷笑。
笙哥儿有些莫名,转头看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