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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嬷嬷不是没劝过,可是笙哥儿说这是作业,孙嬷嬷也没办法——其实孙嬷嬷是怕笙哥儿画入魔了,移了性情——他们这样的人家也是衣食无忧,哥儿吃喝玩乐那是正常的,可是凡事就是不能过度,过度了就疯魔了,自然是不好的。好在笙哥儿喜欢画画是一回事,并不会真的一天到晚就耗在这上面,他那赖床的毛病不改,晨起得晚,吃过早饭不久就是午饭了,这吃饭就花了不少的时间,然后笙哥儿还会到处在庄子里逛,东看看西看看,也不说什么,就是看看,这样又花费了不少时间……然后想起来才会去那笔墨纸砚画画。
“哥儿,我的荷花好了吗?”
“还有我的兰花。”
双胞胎姐妹两在门后探出脑袋,看着正拿着画笔涂涂画画的笙哥儿。
“好了。”笙哥儿把两块巾帕子放到桌子上。
苇儿和葭儿跑进来拿起那巾帕子看——上面果然已经描好了她们想要的花样——要说这花样也是没办法,孙嬷嬷现在给她们教授新东西了,就是刺绣,所以她们一天到晚都要拿着针线对付,就算手指被扎成了筛漏也没办法——她们让笙哥儿给她们描花样子当然是要瞒着孙嬷嬷的,被孙嬷嬷知道两个小丫头撺掇主子哥儿给她们做事,肯定又要狠狠地罚她们了——也就是因为现在孙嬷嬷回府里复命去了,她们才放肆起来。
“哥儿,你描得好好啊,我自己都不行。”苇儿笑道。
“哥儿的花样子好看,又简单,以后都让哥儿帮忙好了!”葭儿道。
苇儿戳了戳葭儿的额头,“一次两次就算了啊,这事被孙嬷嬷发现我们都完了。”苇儿是姐姐,自然考虑周全一些。
“没事。”笙哥儿把那朱砂给磨碎,加上一小香勺的水,可是这水少了颜色浅了,多了,那朱砂粉就散开了……
“哥儿干什么呢?”葭儿凑过去看。
“调色呢,可是都调不好,这胭脂红不好调啊。”笙哥儿肉呼呼的小脸皱成一团。
“胭脂红……”葭儿鬼主意多,“那既然是胭脂红,为什么不试试用胭脂呢”
“胭脂……”笙哥儿眼睛一亮,“你们有胭脂吗?”
“我们这年纪也太早了啦,被孙嬷嬷看到肯定又要教训……”葭儿压低声音,“不过那天我去外院的时候,看到那在厨房帮忙的茜草从怀里掏出胭脂,偷偷在那抹呢……”
“那你去问茜草要一点。”
“我看难,那茜草小气得很,葭儿之前就是想要看看她那胭脂,都不给看……”苇儿插嘴。
“现在可不一样了,那是咱们笙哥儿要的,她敢不给?”葭儿抬起精巧的下巴说。
“你呀……”苇儿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笙哥儿跳下了椅子,从平时孙嬷嬷放东西的小柜子最上面的抽屉里捡了一个大拇指盖打小的碎银子交给葭儿,“葭儿,你把这个给那茜草,就当我向她买了。”
“哥儿,就她那胭脂,哪里值那么多钱呢……”葭儿不屑道。
苇儿上前,从葭儿手里拿回那银块,还给笙哥儿,“哥儿,哪有主子向奴才买东西的道理?让外人知道笑话不说,孙嬷嬷晓得了,那不管是我们还茜草都得倒霉。”
笙哥儿想了想,点头,对葭儿说,“葭儿,你去和茜草说,我向她征用那盒胭脂了,用完了还给她。”
“是!”葭儿喜滋滋地出去了。
苇儿看着葭儿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摇头,“哥儿,你不要同葭儿计较,葭儿就是小孩子脾气。”虽然这样说是奇怪了点,不管说话的人和听话的人都是小孩子。
“嗯。”笙哥儿放下笔,抬头对苇儿说,“昌阳他们都还在上课吗?”
“是啊,好像要上到吃完饭才下课。”苇儿回答,“我看这段时间,除了杜若,他们个个都是苦不堪言的样子——念书就有那么可怕吗?”
笙哥儿看着苇儿,“苇儿,你想不想学点什么东西?”
“学点什么?”苇儿还没有反应过来。
“也不要太复杂了,就是认认药,知道一些基本的药理。”笙哥儿说,“像是孙嬷嬷,孙嬷嬷的家里本来就是做些药草生意,所以她从小就熟悉那些草药,因为这样,孙嬷嬷以前得了不少青眼。”
也正是因为孙嬷嬷懂草药,她在庄子里的时候还会到处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草药,笙哥儿跟着他知道了不少的药名,连草药也认识了不少——说起来,之所以字都没识几个的笙哥儿给苇儿他们取了那些似乎文绉绉的名字,其实这些名字都是从草药名上而来,笙哥儿就靠着记性一个个就取了。
“可以吗?!”苇儿眼睛都亮了。
“可以,我和孙嬷嬷说说,让嬷嬷教你一些,以后你再自己看看书什么的。”
“那……葭儿呢?”
“嬷嬷说了,葭儿性子爆,脾气烈,要多练练,我看她做这刺绣的活计倒是蛮好。”笙哥儿道。
苇儿点头。
正在这时,葭儿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了——“哥儿,我把胭脂拿来了!”人未至音先行。
等葭儿进来,把胭脂放到桌子上的时候,笙哥儿和苇儿都吃惊地皱眉了,“这么多?
“是啊,我本来只是问茜草要,结果,那些大丫鬟们都争着抢着要把胭脂借给哥儿你用。”葭儿一脸无辜。
笙哥儿无奈,“那就先这样吧……等孙嬷嬷回来再给她们贴补些银钱就是。”
第七章 贺寿 (4191字)
“有什么感觉?”有些干瘦但是并不粗糙的手一下一下地捏着那被涂得黑不溜秋的脚。
“烫。”重楼回答。
“还疼吗?”
“摇头。”
头发花白的老头子点头,“好,今天再敷一个时辰就可以洗掉了。”
这老头子是请来的大夫,专门治手脚的,自然也是笙哥儿的主意,钱也是笙哥儿的花的,笙哥儿说了这钱先记在账上,以后有的是时候还——最闹心的是孙嬷嬷,孙嬷嬷想着,这人买来当然是干活的,结果呢,让他们读书识字也就算了,可以说是大家的家教,可是这还管治病是怎么个说法啊?孙嬷嬷现在也是干脆眼不见为净,那几个男娃子他管不了,就管两个丫头,一个丫头笙哥儿已经说了,跟着自己学点药理知识,也算是在自己手下调教了,另一个呢,另一个虽然活泼过头了,可是笙哥儿没说那就更加要调教了,该刺绣刺绣,该进厨房进厨房,总之孙嬷嬷觉得丫头有必要学的东西那都得学——葭儿是苦不堪言啊,可是她也不羡慕自个儿姐姐,那什么草药啊她半点兴趣都没有,味道也难闻,要整天和这些东西在一起,她可受不了,想了想,刺绣就刺绣,下厨就下厨,刚开始是辛苦了点儿……这就不得不说一下孙嬷嬷的心理变化了,一开始,孙嬷嬷是有诸多不满,但是自从他们几个进来以后,孙嬷嬷的事情多起来了,尤其是对这苇儿和葭儿这对姐妹花,那都是要自己来管教的,两姐妹先天是不足了一些,但是好在都不笨,苇儿聪明,葭儿机灵,这教与被教之间,时间一长,感情自然也就长了——这都是后话。
“笙哥儿,这是这次的药,我改了新的方子,每日吃饭前就要先喝了,一刻钟以后再进食。”大夫把药包放下。
“苇儿。”笙哥儿对一直守在旁边的苇儿说,“药就你来煎了。”
“是。”苇儿很高兴,这可是一次学习的机会啊,那药方子可得好好记下。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
“大夫,这是诊金。”葭儿上前,把笙哥儿早就吩咐好的诊金——十两银子交给老大夫。
“这个月的诊金不是已经付过了吗?”这老大夫原本是傅府固定的大夫,自从五年前,笙哥儿来到了这个庄子以后,老大夫就变成了庄子里的坐诊大夫。
“哥儿说这些日子麻烦您了,这是谢礼。”葭儿这些日子以来在孙嬷嬷的打理下,虽然还是很活泼,可是说话做事也早已是另一派了。
笙哥儿并不说话,只是在老大夫看过来的时候点点头。
老大夫也不推拒,接了银子收进袖口,就提着药箱离开了。
“小祖宗,怎么还在这儿呢?到处找不到你……”这时,孙嬷嬷从外面回来,虽然现在已经不是那么热了,甚至挺凉快的,孙嬷嬷的额上布满了汗,行色匆匆的,看来也是忙得够呛——要说忙什么,还不是忙着准备给杜家老太太的贺礼。
“嬷嬷,都准备好了吗?”
“已经妥帖了,你也快去换衣服……”孙嬷嬷说着给了苇儿和葭儿一人一个爆炒栗子,“你们两个丫头也是,哥儿有正事在身也不说说,就跟着瞎晃……”
“嬷嬷,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省得。”笙哥儿打断孙嬷嬷的话,对还在敷药的重楼说,“你就呆在这里吧,等苇儿熬好药以后就把药喝了。”
“是。”重楼心里的滋味难辨,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那双脚——他的脚并不是天生跛的,而是两个月的时候在炕上,他那娘亲去烧水了没看住,跌下来,结果就摔坏了——老大夫也算是杏林圣手,他看过以后,结论是:要完全医好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可以把脚骨治治,恢复得好的话,看不出来是跛脚,只是不能做剧烈的脚力运动了——而这一切,对于重楼来说,都如一场梦一般。
苇儿去熬药,笙哥儿带着葭儿就和孙嬷嬷回房换衣服。
因为是去贺寿,自然也是要穿得喜庆一点——不过平时孙嬷嬷就最喜欢把笙哥儿打扮得跟画里的童子一样,那衣服多得是大红大绿大紫的,其中最多的就是红色的了,笙哥儿平时还可以想办法抗拒一下,可是今天就是不能了——
“这件凤戏牡丹的还是两月前做的呢,哥儿就穿过那么一次,今天可要穿了,说起来,那杜家老太太也是喜欢牡丹花的,哥儿今天正好穿过去。”
这是件凤戏牡丹花样的紫红色蜀锦缎子制衣,不论是花样子和料子都是孙嬷嬷选的,像是这样的衣服,笙哥儿有十几套,只要笙哥儿的身形发生一点变化,那衣服就得重新做,所以有一些衣服笙哥儿都没穿过就被压箱底了——孙嬷嬷并不会把衣服扔掉,也不会把哥儿的衣服送给别人穿,于是在这庄子里笙哥儿压箱底的衣服数都数不清……
孙嬷嬷给笙哥儿戴好了璎珞项圈,圈上缀着的是杜老太太送笙哥儿的玉——“老爷那边的礼晌午前就已经让柳管家给送过去了,咱们这边的礼当然不能和老爷的相比,杜老太太虽然说了不让哥儿准备什么贺礼,但礼数还是要的,老爷那边送来了几件,嬷嬷从库房里也挑了几样,也算是一点心意。哥儿要不要去看看?”这杜家但凡有什么酒席,都会来傅家发帖子,不过其他人不知道,其实这也就是门面上的功夫罢了,杜家和傅老爷不对付在两家都不是什么秘密了——这源头还是杜绾和笙哥儿的事情,杜家怨气可不少,傅老爷也识相,所以每次帖子一来,都会准备一车一车的贺礼送去杜家,至于笙哥儿,从他可以出门开始,代表傅家和杜绾赴宴的都是他,在他还小,连站都站不稳的时候,是孙嬷嬷抱去的,那时是老奶奶的意思,后来笙哥儿可以走路了,也会喊人了,老奶奶已经去了,笙哥儿去杜家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