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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虽不多,可是每件都不是凡品,挽发的是镶绿宝的雀鸟步摇,耳铛是粉珍珠的坠子,皓腕上戴着的也是透绿的翡翠镯子——
“给笙哥儿请安。”女子弯腰行礼。
“起吧。”
笙哥儿看清了她的面容,粉面桃腮,柳眉杏眼,长得很是周正,尤其那双眼睛,水水的透着灵气,只是有些眼熟的样子……
“笙哥儿,若是无事,奴婢先进去了。”女子道。
“嗯。”
那女子进了陌安院,却是直接进了老爷所在的若斯堂——
“她是哪个?”笙哥儿问重楼。
“她叫秦鬟,原是一个清倌人,老爷给她赎了身,带进府里的。”重楼回道。
“清倌人?”笙哥儿皱了下眉,“老爷近来兴致可好……这给人赎了身还带进府里,看来给名分也是迟早的事情。”
“老爷好像挺中意她的,第一次看见她就上了心,去了她在的楚馆几次就把人赎出来了。”
“看容貌,也不是一等一的,说起来舒姨娘比她还要高上好几分……刚才她遇到我,也是不卑不亢的,看来是不简单的……”
“我听柳管家透露了几句……”重楼声音呢压低了些,“这秦鬟……长得有几分先太太当年的模样,尤其是那双眼睛。”
“我娘?”笙哥儿愣了下,“我倒没见过我娘,只是幼时记得孙嬷嬷那里收藏有我娘的一幅画像,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弄丢找不到了……怪道方才觉得她有些眼熟。”
“想来是老爷见了她想起了先太太,所以动了些心思。”
“我娘早就没了,难道还兴睹物思人?况且,这是人,不是物。罢了,老爷的事与咱们无碍,回去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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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那个秦鬟本事着呢,把咱们老爷迷得七荤八素的,一箱一箱的好东西往她的妆镜阁送,把那几个姨娘气得可厉害了。”葭儿从外面回来,人还没坐下就嚷开了。
“老爷也是你好议论的?”苇儿在擦桌子,回头道,“这还牵扯到几位姨娘,被人听去可怎么是好?”
“这平湖苑都是咱们自己人,又有什么关系。”葭儿自己倒了杯茶喝,“在外面敛声屏气的,回来也这样,可不把人给憋死了。”
笙哥儿正在给自己的画题词,笑道,“幸好你是在平湖苑里伺候,若是在别的院里,看你如何是好。”
“那不也是伺候着哥儿吗?哥儿好脾性葭儿我才敢的。”葭儿吐舌。
“葭儿姐姐,你说,老爷是不是要纳了那个女人啊?这进府也有半个来月了。”余容本来是在给笙哥儿磨墨,此时也八卦起来了。
“这可说不好,”葭儿坐下来,撑着下巴,“我也纳闷呢,如今府里哪个不知,老爷这位新宠啊,偏偏没个名分……”
“我倒是听说,那秦鬟姑娘傲着呢,对老爷不是那么千依百顺的,有时还会冷脸。”余容说。
“你小孩子家家的,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苇儿道。
“我出去的时候,听人家在说话就听几句嘛,那就是妆镜阁里的桃红姐姐和柳芽姐姐说的,好像昨儿老爷让这秦鬟姑娘唱个曲儿,人家就没乐意,可是老爷也不在意啊。”
“那摆明了是作的,”葭儿撇嘴,“她一个清倌人,老爷给她赎身还带进府里,若是真的不愿那跟老爷出来做什么啊?”
“既然知道,又何必议论呢?”笙哥儿边写字边道,“欲拒还迎,若离若即,也算是高明的了。人家乐意这样,老爷也玩得开心,那就是他们的事,你们啊,少凑这个热闹。”
“好好,不说这个。”葭儿眼珠子一转,“咱们说另一件。”
“还另一件?”苇儿轻笑,“葭儿,你到底挖了多少件事啊?还一件一件的。”
“你别说我,兴许和你有关哪。”葭儿莫测高深道。
“和我有关?”苇儿不以为然,“什么事?”
葭儿冲她眨眨眼,“重楼啊。”
苇儿瞪她一眼,“说过多少次了,我是我,重楼是重楼,少把我们两个拉扯到一块儿。”
“那也不是我说的啊,之前,哥儿也这么说了。”葭儿把事往笙哥儿身上一推。
笙哥儿见苇儿看过来,马上道,“我之前是误会……而且,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我知道是误会,不也没提了吗?葭儿,好好说话,有什么事直接说了吧。”
葭儿皱着脸道,“好了好了,就是重楼和那戏子的事啊。”
“戏子?什么戏子?”笙哥儿放下了笔。
“哥儿还不知道吧?”葭儿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自个儿身上,笑着说,“那本月前,老爷不是让重楼南下采买戏子吗?那些戏子风流多情,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中间啊,就有一个小戏子,好像是叫什么‘琼奴’的,还是个有名头的小花旦,对重楼芳心暗许,那是一片痴心啊……这半月来的船程,还有她们的食宿全是重楼安排的,这两人接触的时间可多了……哥儿,你说,重楼这次算不算走桃花运?”
“这个我倒不知……”笙哥儿沉吟,“重楼也没和我说过啊……”
“若是重楼也对那上面琼奴有意,我看也不是不好啊。”苇儿道。
葭儿笑嘻嘻的,“听你这么说,我算是真的相信你们的清白了。”
苇儿睨了她一眼,便不再搭理她。
“葭儿姐姐,我听说那些小戏子好看着呢,什么时候你也带我去瞧瞧?”余容蹭到葭儿面前,拉着她的衣袖道。
葭儿拧着他嫩嫩的脸颊,“你这小家伙,才几岁啊,就想着姑娘了?正经事不好好做,别的心思就不要乱动了。”葭儿还是挺喜欢欺负这个小余容的。
余容推开了葭儿的手,马上躲到了笙哥儿那边,“葭儿姐姐,你的指甲好几分呢,我的脸都被弄疼了。”
“男孩子还怕什么疼啊……”
“谁说男孩子不能怕疼了?”
“……”
笙哥儿看着他们闹,摇头,转头问苇儿,“这晚饭也差不多到时间了,重楼怎么还不回来?”
“也该回来了吧,要不我去看看。”
“苇儿姐姐,我去我去。”余容躲开了葭儿的袭击,忙不迭地跑出去了。
而另一边,重楼从柳管家那里出来就往平湖苑这边走,却在芳草亭被叫住了——
“重楼。”
重楼转头,看到假山旁,一道窈窕的身影立在那里。
“……琼奴?”
“重楼,我等你好一会儿了。”琼奴走过去,娇艳的脸上带着些许羞涩。
“是香雪院那里有什么事吗?”“香雪院”就是给那些戏子伶人们安排住宿的院落,离平湖苑倒不是很近。
“不是,是我……找你有事。”
重楼并不愚钝,看琼奴这形容,心里就有了大概——若是琼奴第一次示好他不知道,两次三次下来也明白了——他正色道,“你有事便说吧,我还赶着回平湖苑呢。”
琼奴看出重楼有些不耐,却也顾不得了,从衣袖里取出一个帕子,帕子里还包着什么东西,“这是我自己做的荷包,我那日见你的荷包有些旧了,就给你做了一个……你收下吧。”
“不必了。”重楼很干脆地拒绝,“我还有好几个新的荷包,只是这个我带惯了……再者,这荷包也是能随便送随便收的。”
琼奴脸一红,幸而现在天色暗下来,看不清楚,她伸出去的手硬生生地停在那里,咬着唇,有些不知所措。
“那便如此吧,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
重楼刚转身又被琼奴给拉住了,“重楼……我……我……你可知……我对你……”
“重楼哥哥!”余容远远地瞧见了重楼的身影,往这边挥手着跑过来。
琼奴有些慌张,把那荷包往重楼怀里一塞,就跑掉了。
“你……”重楼抓着那个荷包,眉头紧皱。
“重楼哥哥。”余容跑过来,“刚那是哪个啊?像是个女孩子……”
“没哪个。”重楼大踏步就往前走了。
“重楼哥哥,你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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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归来 (2621字)
“哥儿,我去洗漱一下。”重楼对在解法的笙哥儿说。
“嗯。”
重楼把穿在外面的蓝袍脱了,搭在矮屏风上。笙哥儿看到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起身走过去捡了起来——原来是个荷包。因为刚好对着琉璃灯,所以一眼就看到了那荷包的样子——颜色是常用的枣红色,只是那上面的图案……竟然是一对鸳鸯。这鸳鸯的含义不言而喻,平日葭儿的绣活,就算是给他的也是少有鸳鸯连理枝这些有特殊含义的图案,更别说是做给其他人了——况且这荷包的绣工不像是出自葭儿的手,略显粗糙了些,而那所用的布料和丝线也不是上好的……平日他们几个佩戴着的这些东西都是葭儿弄的,而这个……既然不是葭儿绣的,那是谁绣的呢?
笙哥儿不动声色地把那个荷包塞回了那件袍子里,正在这时,苇儿捧着金香盒进来了,她把原本燃着的熏陆香给倒掉,换上了三匀香,又加了些许清水,才把香炉盖盖上。
“哥儿,早些休息吧,我先下去了。”
“嗯。”
苇儿关上门,重楼才洗漱完回来,见笙哥儿在解法,走过去帮他把头发给放下并梳理干净,“哥儿这一头头发真是好,柔顺地很。”
“那也是因为苇儿还有你们帮我打理着,那些露啊水啊不是白用的。”
笙哥儿起身走到床边,重楼给他脱了鞋上床。重楼把最靠近床头的那盏灯给熄了,自己才上了床。笙哥儿睡在里侧,重楼睡在外面,他把纱帐拉好,再把笙哥儿的被子盖好,躺了下来。
“重楼。”笙哥儿侧着身体,晶亮的眼眸望着重楼,“近来你忙了许多。”
“是,老爷和柳管家都有交代一些事下来。”重楼柔声道,“哥儿,我知我忙得平湖苑这边的许多事都顾不上了,这是我的失职……”
“什么失职,当初也是我让你跟着柳管家学东西的,你如今能操持这么许多事,我应当欣慰才是。”笙哥儿道,“只是现在想来,不知是否我一厢情愿,你原本呆在平湖苑好好的……”
“哥儿,重楼知道你是为了我好。”重楼打断他,“哥儿是信任我才为我如此安排。”
“重楼,我希望你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不必因我有所顾忌。”
重楼愣了下,“哥儿何出此言?”
“这一年年过去,你们,还有我都大了,你们是知道的,名为主仆,实则说是‘家人’也不为过,有牵绊是好事,可是牵绊过深只怕会成为妨碍,你们一心为我我知道,我和苇儿、葭儿都说过,大可不必为我耽误自己……”
“哥儿,”重楼神情变得严肃,“你是不是从谁那里听说了什么混话?”
笙哥儿看着重楼,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听闻香雪院有个小戏子,名唤‘琼奴’的,你们两个……”
“我们什么事都没有。”重楼一口否决,又说,“虽则那琼奴对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