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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五个小家伙进府,君哥儿就更爱往老爷的平湖苑跑了,连带着小千欢和小承希也是,后来再加上一个常来傅府做客的杜家小祁霄。说到这小祁霄,难得他和老爷投缘,这舅姥爷也不是白叫的,老爷到是挺乐意他来的,杜辛四不用说了,儿子入了老爷的眼,他更是常让人送儿子过来了。
这小祁霄与君哥儿玩得也还好,没想到和如今最活泼的元儿更投缘了,这元儿胆子大,在君哥儿四个差不多年纪的小孩中,小祁霄是脾气最好的,元儿就老是让小祁霄背着自己到处玩,年纪小小,竟会骑到比自己大的哥哥背上了,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君哥儿最喜欢的是沉默不爱动弹的蒲儿,老爱逗他,他还说蒲儿和哥哥(老爷)像,所以最喜欢他。而小千欢和小承希却爱和双生子玩,两个总是一起来,然后就各自抱着双生子中的一个玩游戏,至于玩得什么游戏,就不是老爷他们这些大人所能够理解了。
而秋儿最小,其他哥哥玩在一起的时候,他还什么都不懂,饿了哭,哭了吃,吃了又睡——直把自己养得和白面馒头一般,小脸儿圆鼓鼓白透透的,鼓起来和青蛙似的(四爷原话),原来收养的时候身上还没褪红,现在褪了红,别说,秋儿也是一个小美人一个。
正当老爷想着秋儿没人玩的时候,得,赵无居终于把他那个宝贝儿子给抱过来炫耀了,结果一来看到了这么多包子,心有不甘,低头看看自家儿子,确实“英俊粉嫩”(话说这两个词语是能用在一起的吗?),也就释怀了。老爷直接把楠儿抱过去和秋儿玩,虽说是“玩”,两个小孩子都还不怎么能动呢,只是躺在一块儿,翻个身都有些困难,只能说互相比着吹泡泡了。
结果,老爷这平湖苑里是越来越热闹了,幼儿的哭声笑声一片,偶尔伴随着翅膀扑腾的声音,那是元儿追着院子里的大白鹅跑——当然,旁边小祁霄和木丹他们都在呢,要不然真被大白鹅给啄哭了不可。
老爷拿着一个串着红玛瑙的纯金九连环在解,这还是君哥儿的玩具呢,君哥儿解不出就来让老爷解,而赵无居见了就在一旁指指点点,这里扣那里拉的,老爷被他指点得烦了,干脆把那九连环往他怀里一推,“得,给你解吧。”
“我就说几句而已。”赵无居很是无辜。
“只是几句?”
赵无居笑笑,“好晏笙,你知道我只是纸上谈兵的。”
老爷这才拿回来,自己细细地解。
“呦,今儿好热闹啊。”三爷走了进来,见到里头的场景,笑道——可是,他话音刚落,只听——
“哎呀,乐儿裤子湿了!”小承希叫了起来。
小千欢鄙视地看着他,“我方才就说了,乐儿扭来扭去那么不舒服,肯定是有问题了。”
“你刚才哪里有说?”小承希反驳道。
“是你不当一回事的。”
而乐儿却像是知道尿床丢脸一般,哭得那个厉害啊——
旁边的曲儿听到忙爬了过去,看弟弟哭得厉害,却不知道怎么了,垮下了脸,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乐少爷,别哭了啊。”乐儿的奶娘忙上前来把乐儿抱走了。
曲儿张着手臂要跟过去,他的奶娘只好也把他抱去了。
小承希和小千欢也蹦跳着跟走了。
老爷摇头,看向三爷,“果然是你儿子,听到你来了,就要迎你了。”
这乐儿是挂在三爷名下的,曲儿是挂在二爷名下,元儿是挂在大爷名下,秋儿是挂在四爷名下,而蒲儿才是挂在老爷名下的。
三爷笑了,然后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给老爷,“我这么早回来就是把这个交给你,因为是要紧的交给别人我倒不放心,干脆自己回来了。”
老爷一看,竟然是太爷的来信,他忙拆开了,看了几行,眼睛睁大了,一口气读完,笑了,抬起头道,“杜若,太爷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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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八,正是春意正浓的时候,桃红柳绿不说,就是鸟儿雀儿的叫声也让人心生愉悦。
珞城的渡口,两列车马整齐地停在那里,来往行人都看到了车马上的“傅”字,便知道是傅家的人,再一细看,那打头站着的不是傅家的老爷和那四位爷吗?怎么这几位会一同出现在渡头,看他们的样子,像是要接人,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要有这样的排场……
“来了,来了!”四爷指着前方靠近的大船说。
老爷站在那里,心里很是激动,又有几分紧张,不知道太爷怎么样了……
一旁挨着老爷站着的君哥儿拉拉老爷的手,“哥哥,那就是太爷的大船吗?”
“是啊,君儿,你看,那上面的旗帜也是一个‘傅’字。”老爷指着前方说。
“嗯。”君哥儿看了看又拉拉老爷的手,“哥哥,我忘记太爷长什么样了,太爷会不会也不记得君儿了?”
老爷摸摸他的头,“太爷离开的时候君儿还小,不记得是正常的,太爷就算一时认不出君儿也是因为君儿长得太快,如果是这样,君儿可不要不高兴哦。”
君哥儿摇头,“君儿才不会生太爷的气。”
“乖。”
终于大船临岸,待停稳了以后,船上陆陆续续有人下来,先是仆人,然后是护卫,接着老爷看到了柳管家,再来是……
老爷看到从船上慢慢走下来的人,一身鸦青锦鸡春桃纹云缎长袍,一双牙白狐狸皮靴子,身姿挺拔,形容有度,脸上熟悉的浅笑,眼角自然的风韵……看着竟然似乎比当年离去的时候还要年轻了好几岁。老爷想着,他若是与自己比肩,人家看着,也很难想到两人是父子,只会猜到是兄弟吧?
老爷深吸一口气,牵着君哥儿的手走到太爷面前——“太爷,儿子给太爷问安。”
老爷跪了下去,君哥儿也跟着跪着。而老爷身后除了有功名的大爷和三爷全都跪下去了,而大爷和三爷爷都是恭恭敬敬地行礼。
“我回来可不是看你们给我行这些礼的,快起来吧。”太爷扶着老爷和君哥儿起来,先是看了看老爷,见他气色皆好,看着也都是在娇养着,日子也是顺心的,遂点点头,目光移向君哥儿——
“这是君儿吧。”
“是,太爷,我是君儿。”君哥儿对太爷是陌生的,可是许是父子的关系,这种陌生很快也就慢慢消减了。
“果然是长大了。”太爷摸摸他的头,“看来你哥哥把你教得很好。”
君哥儿拉住老爷的手,用力点头,“哥哥对我很好的。”
太爷点头,又看向老爷身后的四人,这四人看着比当年自己离开的时候更加成熟了,且气势也更强了,就是看着温和的二爷爷早就不是当年可比了。
“这些年,笙儿、君儿,还有整个傅府,都劳累你们了。”
“太爷客气了。”二爷道,“都是一家人,何来劳累不劳累之说。”
其他三人也是笑着点头。
“太爷。”老爷对太爷笑道,“有话回府里再说吧。府里的姨娘们还有雪昭妹妹都等着呢。酒菜也都已经备好了,只等太爷回去呢。”
“好好,回去,回去。”
太爷一手执起老爷的手,一手牵着君哥儿,三人上了一辆马车——这是第一次父子三人这般亲密。
老爷不知道太爷在外面经历了什么,感悟了什么,他感觉得到太爷身上的人情味似乎比原先要强多了,父子之情也更加浓厚了。许多东西,不必说出来,当事人自会觉察得到。
马车上,太爷抚了抚君哥儿的脑袋,转头对老爷说,“笙儿,这些年,辛苦你了。你做得很好。”
老爷楞了下,微微一笑,“这都是我该做的。况且,我未必及得上太爷,不过尽力而为。而重楼他们,帮了我太多太多。”
“他们为傅府做得一切事,都是因为你,所以,最大的功臣还是你。”太爷同样报以一笑。
父子两个的笑容极为相似。
“太爷是觉得儿子哪里都好吧?没见过这么夸儿子的。”老爷促狭道。
“这一句夸,你值得。”
“无论如何,”老爷道,“我只是不想要辜负太爷当日所托,作为傅家的人,我也该承担起我的责任。”
太爷不语,只是一笑。
老爷心领神会。
君哥儿听不懂他们的话,只是拉拉太爷的衣袖,“太爷,听哥哥说你在海外遇到了好多稀奇古怪的事,你可以给君儿说说嘛?”
“你想听?”
君哥儿用力点头,“嗯嗯。”
“好好,那我就说了。”太爷徐徐道,“就说半月前吧,我们的船队途径一岛,那岛上不论男女,个个邦达腰粗,且耳垂其长,皆因每日佩戴铁制的耳环所致……”
君哥儿听得聚精会神,时而露出稀罕的表情。
老爷在那温和的述说中,也慢慢静下心来,看看趴在太爷膝盖上的君哥儿,又看看轻抚君哥儿背的太爷,老爷心里喟叹一声:这便是父子天伦吧。
不论如何,今日,总算是团聚了。
不管太爷在外头如何风雨,总会有归来的一天的。
这是老爷曾经的信念。
不说傅府的姨奶奶们看到太爷是怎样的喜极而泣,激动万分,当夜,整个傅府张灯结彩,一片的欢声笑语,犹如过节一般,个个喜气洋洋。
这一夜,老爷喝了不少酒,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入了梦乡,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二爷看到老爷脸上的笑,轻笑一声,把蜡烛给吹灭了,放下了帘子,两人依偎而眠。
一夜好梦。
(正文完结)
笙哥儿 外篇 番外 缘发
老爷手里拿着把剪刀在修剪一盆白牡丹,听到后面有脚步声,没有回头,就问,“人走了吗?”
“见不到真佛,自然就走了。”二爷回道,“不过,老爷准备晾他多久?”
老爷顿了下,“他来了几次了?”
“也有十几次了吧。”二爷叹道,“这个溧阳侯也真是够有心的,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只是,老爷就不怕他耐心不够,就不来了?”
“若是连这点耐心都没有,还那样大言不惭地说非我妹妹不娶?”老爷冷笑,“要知道,当初可就是他那样的架势,整个珞城有谁不知道傅家的二小姐被人求亲的事?还是个侯爷,雪昭的婚事就这么耽搁了。”
“若是老爷真的讨厌那个溧阳侯,早就不让他进咱们家的门呢,也不会让雪昭和他扯上关系……”二爷轻笑,“只是老爷信不过他,想要考验他。”
“我也是这么想,别的不说,雪昭可是耽搁不起了,雪卿的儿子都已经能走路了,雪昭还待字闺中。”
“我也是为的这个。”老爷叹口气,“也亏得那溧阳侯说了,他这几年都不会回京,否则,我是不放心把雪昭交给他的。”
“是啊。”二爷听到屋里头小儿玩闹的声音,笑了,“方才还想着怎么在院子里没见,还以为跑去哪里了,原来在里头呢。”
“苍术弄来了几样新鲜的玩意儿,他们也就都跑不开了。”老爷说。
“爹!爹!”正说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就跑出来扒在门口喊了,“秋儿把楠儿的手给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