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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哪里带来了匕首,就那样吧贵人给伤了……”下面的话老爷没有说下去。其实昨儿晚上璧姜三人未归老爷是知道的,只是想着有那两个跟着,璧姜不会出事也就罢了——谁想会去那个地方?那一夜其实章太傅和溧阳侯一个昏昏沉沉,糊里糊涂,一个也只是干坐着陪着璧姜,璧姜只听那罗筝弹琵琶唱曲儿,玩玩一些市井间的游戏,当然还有几个女孩子作陪,不过她们这些人都是昼寝夜出的,这一夜玩乐也算不得什么。
向夫人越听越觉得不得了——这能让傅家的老爷说“贵人”的怕真的是京城里来的什么大人物,许还真的是什么皇亲国戚……那样的人秘密地来了珞城,竟然被自己娘家那不长进的外甥给刺伤了,这真要追究起来,说不好就是杀头的大罪——这严重起来,可不只是昀儿一人的事,那向家满门可就……
见向夫人脸色惨白,甚至有要撑不下去的意思了,老爷忙继续道,“不过二嫂子也别太担心,我这既来了,自然是要为二嫂子着想的,那是二嫂子的娘家,自然也是我的亲戚,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袖手旁观的。”
向夫人抓住老爷的衣袖,“笙儿,你可是有法子了?”
“二嫂子,”老爷神色变得柔和了,“我不是说了吗?那贵人与我有些交情才住在我家的。这在他面前,我说上一两句话还是可以的。贵人终于答应不会为此事追究到向家,只是定要向公子登门请罪,一应惩罚只在向公子身上。”
向夫人的神情稍缓,可还是有些不放心,“那昀儿他……”
“二嫂子,虽说我不能真的让向公子免了罪,可是到底贵人看在我面上,不会伤及向公子性命,最多手些罪,并不会真的有什么大碍,这个我可以向嫂子保证。”
向夫人总算是放心了,她点点头,“多亏了有笙儿你,要不然我们向家就此覆灭也未可知……笙儿啊,二嫂子真不知要怎么谢你……”
老爷摇头道,“二嫂子,我这次来,可不是向二嫂子邀功的,只是我到底并不常去向家,这贸贸然去了,又是要带人走的,可不是要招人眼?这若是向公子在我家受了什么过,也怕向家不答应,这才想要请嫂子……”
向夫人敛眉,恨恨道,“昀儿那小子真的是要好好教训一顿的,成日家不做些正经的营生,只知花天酒地、吃喝赌钱,向家正正经经的嫡子只有他这么一个,若是将来继承了向家可是要把家业都给玩完了……我那哥哥嫂子性子都是和软的,又宠着他,才把他惯成了那样……我纵是想要管教,到底轮不到我,这次几乎就酿成大祸了,定要让他吃些苦头才是……”
老爷在一旁点头。
向夫人对着屋外喊,“梳云,进来!”
梳云是向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她快步走了进来,“太太有什么吩咐?”
“你来给我更衣,再让梢儿去准备车马。”向夫人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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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向夫人气势汹汹地回了娘家,又是如何和哥哥嫂子说的,等到老爷带着向褚昀回府的时候,向褚昀整个人就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平日的风流放荡荡然无存。
“傅晏笙,那人……是你家的什么人?”向褚昀是从他的三姨太的被窝里被拽出来的,还来不及发火先被他那向来好脾气的爹娘给狠狠地骂了一顿,骂了什么也没听明白,又差点被他老子拿着棒子给揍了……然后才跟着向夫人出来,又被交给了老爷——这说到底他还糊里糊涂的,只是隐约知道自己今儿惹上的那个人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好像和傅晏笙有瓜葛,这次是要去负荆请罪的……
“算是我的友人。”老爷看了他一眼,“你啊你,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你该懂的吧?到底是要收敛一些,这如何就与人动起手来了?这还惹了不该惹的人,这人家是流了血,倒肯定成了你家的血光之灾。”
向褚昀脸色有些难看,“那真的是什么厉害人物?我只是没见过,听口音像是京城来的……还道是一个京城来的什么纨绔子弟呢。那罗筝分明已是我的人,她答应我不会再接客,我这一早就去了容春馆,便是听说了这件事,才想要去看看哪个人这么大胆敢玩我的人……那人说话也厉害,着实让人不舒服,你也知道,这有时候男人气血上涌是容易做些冲动的事,原本拿话来说也就算了,后来拉扯起来,他还……罢了,我也不是真要用匕首伤他,只是吓唬吓唬他,哪成想他就撞上来了呢……”向褚昀觉得自己很无辜。
老爷回头看了他一眼,“我看,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向褚昀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他突然觉得,自己还不如在家里让他老子给结结实实揍一顿呢。
及至向褚昀见到了璧姜三人,璧姜正在园子里的石桌前悠悠喝茶,一边和溧阳侯说话,他隐约听到了“军饷”“盐商”“河坝”之类的话——这些话可不是寻常人会说起来的——难不成真的是什么贵人……
“璧姜,人我带来了。”老爷对璧姜说。
璧姜抬头看到向褚昀,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然后开口,“荆呢?”
“啊?”向褚昀有些反应不过来。
璧姜转头问章太傅,“先生啊,何谓‘负荆请罪’啊?”
章太傅一本正经地回答,“语出《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廉颇因蔺相如比自己职位高而看不起他,蔺相如却对廉颇多番礼让,廉颇知道后,幡然醒悟,所以才有了‘负荆请罪’,廉颇‘负荆请罪’是关着上半身,背着荆条……所以,荆是荆条,坚硬可做杖。”
向褚昀背后满是冷汗,他转头看老爷,“这个意思是……”
老爷却故意不去看他。
璧姜终于站起来了,她拍了拍手,不一会儿,余容就捧着个盆子上来了,那盘子是用红布盖着的,所以看不见里面是何物。余容走进璧姜,璧姜伸手掀开了那红布,露出了里面的……鞭子,是,鞭子,一条黑色缠着红线的鞭子——
老爷瞟了他一眼,他是该庆幸不是带刺沾盐的鞭子吗?
“既然没有‘刺’,那我就用这个代劳了吧。”璧姜笑眯眯的,拿起那鞭子,还在手里折了折,对于那鞭子的柔韧度很是满意的样子。
向褚昀后退了几步,就想要跑走,可是才没跑几步,就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黑衣男子给架住了……
笙哥儿 第二卷 老爷的日子 第二十章 吐露
木丹满头大汗地跑回来——
老爷倚在海棠花黄花梨贵妃椅上,懒懒地抬头看他,“怎么样了?”
木丹一边擦汗一边回话,“向少爷顶着盆水站着都有一个时辰了。”
“璧姜呢?”
“陆公子在亭子里和章先生下棋。”木丹回道。
“那许公子呢?”老爷又问。
“许公子?”木丹眉头皱了下,也有些摸不清头脑的样子,“没看见许公子啊,许是有事出门子去了吧。”
大爷正在给老爷剥葡萄,闻言抬头,“方才还看到许公子在那的。”
老爷转头看大爷,“重楼刚才出门前是不是说还给雪昭布置了课业?”
大爷点头,遂明白了老爷的意思。大爷站起身,“我去回缈轩看看。”
老爷穿好鞋袜,“我与你一同去。”
“好。”
老爷也没让木丹跟着,自己与大爷两个往回缈轩去了。
回缈轩门口,傅雪昭房里的丫鬟绿眉和紫靥在翻花儿玩,一边小声说着话。
两个丫鬟看到老爷和大爷进来,先行了礼,“老爷,大爷。”
“你们主子呢?”老爷问。
“回老爷,小姐在里面看账本呢,敛黛姐姐在里头陪着。”绿眉回答。
老爷看着那垂着的翠色琉璃珠帘,“就只有你家小姐和敛黛?”
绿眉和紫靥对视一眼,“那还有其他什么人吗?”
老爷勾唇一笑,“我只是随口说说,你们好生在外头伺候着,若是小姐要茶要水的可不能偷懒。”
“奴婢们晓得。”
见老爷和大爷要走,紫靥奇怪道,“老爷和大爷不进去看看小姐?”
“不了,”老爷摆手,“我们只是经过这儿来看看,雪昭既然在用功,就不好打扰了。”
“那老爷和大爷走好。”
老爷与大爷出了回缈轩,才说话,“还道那溧阳侯往这里来了,竟没见到人。”
“我看,溧阳侯未必知道雪昭在这里。”大爷说。
老爷点头,“若是溧阳侯真的向我开口雪昭的事,我还可以一口回绝掉,偏偏人没有提出来,我倒只能装作不知道了。这样防着也不是个办法。”
“老爷,我看还是化被动为主动的好。”
老爷扭头看大爷,疑惑道,“这种事还要怎么主动?难道要我硬生生地去问溧阳侯是不是爱慕着我妹妹?这可不是平白让人看了笑话,落下什么话柄的话才是对雪昭不利呢。若是溧阳侯否决了,那才是真的没脸呢。”老爷想着已经一个傅雪卿了,这傅雪卿好不容易才说了人家,虽说现在只是六七分,可是到底傅雪卿自个儿还是满意的——这再来一个浮现在可不能够了——傅家的小姐能让人羡慕嫉妒,只是不能让人背后说嘴取笑。
“我知道老爷的意思。”大爷牵住老爷的手,“我是说,咱们大可露些风声出去,只要那溧阳侯听说了,也就达到目的了。”
老爷眸光一闪,“……是了,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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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溧阳侯,出身世家,他的姑姑就是先皇后,也是当今圣上唯一的皇后。许家出了一个皇后,本该声势更加壮大才是,偏偏许家太爷的遗训就是行事低调,不得倚仗权势,不得赖着祖辈的虚名——为此许家只是避居在塞北,如同隐世——而溧阳侯是继承了他父亲的侯位,他背了祖训来到京城,只因为当年先皇后临终前交给她哥哥也就是原来溧阳侯的一封信,希望在自己去了以后招抚幼女,在其艰难之时出手相助,保得周全。这几年继承人的消息满布天下——许家自有人安插在京城,甚至是在宫里,得知璧姜年幼却时常要面临着朝里朝外的算计,这才让如今的溧阳侯上京来辅佐璧姜——许家本来就在京城有府邸,而圣上更是体恤,让溧阳侯有了兵权,虽然不能跟彼时的大爷相比,可是到底握着内城里禁卫军的生死,这也就足够许家人保护公主了。而这次璧姜下江南,溧阳侯自然是要贴身保护的。
这溧阳侯对于傅家是早有耳闻,这可是江南首富之家,据许家的机密消息得知,当年圣上能够隐忍多年,最后一击即中,这里头可是有傅家不少的功劳,只是这一切都只是保密而已。而对于老爷,溧阳侯是完全听璧姜说的,璧姜对老爷向来欣赏,引为知己——溧阳侯为此对老爷是很好奇的,他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能成为那样一个骄傲的公主视为知己的。
真正见到了老爷,溧阳侯没想到只是个长相俊美犹如文弱书生的人,心里确实是有几分失望的,可是后来证明,老爷是个非同寻常的人,他聪慧机敏,又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