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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正要跟出去,就见余容悄悄进来了。
“老爷。”
“何事?”
余容看看外头,才说,“无居公子来信儿说,让老爷去他的西江亭一叙。”余容知道公主同小王爷认识,而无居公子的事呢,又是要瞒着小王爷的,所以也就是说公主应该也是不知情的好,所以才在公主出去以后悄悄进来和老爷说话。
老爷想到许久没去西江亭了,倒是不知道这次又是有什么事,怕是要紧事,只是这里公主还在,倒不好走开……正好二爷陪着章太傅和漂阳侯来了,老爷就让二爷陪客,自己推说有事出去了——二爷见此就猜到了是西江亭有事,所以也没说什么,让余容跟着,带上几个护卫一同去了。
老爷到了西江亭,才知道是赵无居的十美图完工了,他找自己去赏画了——赵无居对这幅画爱得不行,两人一块儿赏玩,又拿了许多酒,两人你斟我饮的,一来一回,喝了不少,老爷醉得厉害了,不意竟把那幅十美图给弄坏了,这边引发了后面的事……
若是赵无居早知道的话,就不会说出让老爷再画一幅十美图赔他的话了——虽说他只是说说而已,老爷却当了真,然后……这位无居公子便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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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一众人是在两天后到达珞城的,彼时,老爷正在为自己弄坏了赵无居的十美图想要补偿而烦恼,他让木丹给他去买那些春宫画,好来完成这幅十美图——大爷和三爷因着有官职在身,小王爷一行来珞城,自然要跟着忙碌了,四爷去了外地看货,府里只有二爷了——所以二爷发现老爷那些春宫画是情理之中的事,二爷本来是脾气挺好的一人,至少在老爷面前是,可是看到老爷为着那幅所谓的十美图烦恼,又买了那许多的春宫画来看,二爷能不生气吗?这一生气,二爷在见到小王爷的时候,说的话里就话中有话了,一提到无居公子,小王爷眼睛都亮了,虽然二爷说得含蓄,可是小王爷也是个人精,如何听不出那意思来——分明是他心心念念,找了这几年的人就在珞城!
老爷其实是有些怪二爷的,可是再仔细想来,他何尝不想那两人能重逢,了却了这桩公案呢?他又不是看不出赵无居对小王爷依旧有情,而小王爷对赵无居的用情那更不必说了,以他的身份地位何必执着在这么一个人身上,便是被泼了几次冷水还是死心塌地的……老爷在责怪二爷的同时,也是有些期待的。
所以当赵无居某一日打开门的时候,看到那个比几年前又高了许多清瘦了许多的人时,一瞬间还以为自个儿身处梦里,直到身后的小仆暮鸦叫他,才清醒过来,在那人开口之前,就把门给关上了——
小王爷本来还在酝酿情绪想要说些软语,可是此时可不就是又碰了一鼻子灰……不对,这次是那鼻子被门狠狠摔了……
小王爷捂住鼻子,才发现流鼻血了,身后的侍卫正要上前踢门,反而被小王爷给踢了一脚——
“滚开!”
其他人就再也不敢有所行动了,连多言一句都不敢,一致面朝外,只看着外头,那里面如何,谁也不敢去看。
屋里头,暮鸦正捧着铜盆,刚才本来是要去倒掉的,现在只能捧着站在那里——其实方才外面的人暮鸦也还没看清楚,可是那一声“滚开”倒是听得清清楚楚——别说,那声音怕人归怕人,可是怎么有点熟悉呢?……
“公子……咱们不出去了?”暮鸦小心地措辞,“你不是说了要去那竹子底下取酒的吗?”
赵无居瞪了暮鸦一样,走回了案前,把手里的喜鹊石榴画扇扔到了案上,自己坐在了椅子上,双手扶着椅托,面无表情,可是心里却早已波涛汹涌了……
他……怎么来了……
笙哥儿 第二卷 老爷的日子 第十三章 门第
听说了小王爷在赵无居的门口站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的消息,老爷也只能叹气了,他合上了扇子,道——
“都已经在人门口了,他大可以破门而入……做到这一步,不过还是顾及着无居。”
“我说,那赵无居也忒矫情了,”璧姜翘着腿,一边吃着老爷剥好送上来的葡萄一边说,“这人都来了,还避着不见,跟个娘儿们似的。”
“你到底不懂情为何物,这不见有不见的道理。”老爷浅浅一笑,“待你大些了,就明白其中滋味了。”
“是啊,我不懂,我也不想懂这些有的没的……”璧姜冷哼道,“你看那魏襄君,在文武百官眼里也是个极厉害的人物,在我父皇那儿也是颇得重用的,他这些年,虽在京中,可是那心依旧牵挂着赵无居,就是我父皇都说,要在政治上有所作为,必得抛弃儿女私情,虽然她恋上的是男子,可是却陷得更深了……父皇说了,幸而是魏襄君,若是我,他必先把我钟情之人给手刃了,省得日后的麻烦。”
老爷听了一惊,先不说圣上这话里的无情,但是听这番话揣摩一下,就让他心惊——圣上的意思莫不是……已经定下了长公主……
璧姜没听到回应,转头见老爷发怔,推了推他,“发什么呆啊,难不成被我父皇的话给吓到了?这与你无干,你都不是我的驸马了,又有了四个男妻,早没有了做驸马的资格了……”
老爷摇头,“我并不是担心这个。”
“那你方才在想什么?”
“我想……”老爷看着璧姜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了,“公主,你同我说实话,你究竟有没有那上位之心?”
璧姜一愣,把葡萄籽吐在了玉碗里,“你问这个做什么?”
老爷收回了目光,“公主若是不想说就当我没问过。”
璧姜看着老爷,“我不会允许大魏皇朝落入任何旁支之手。”
老爷闭了闭眼:这还不够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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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怎么了,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大爷身上穿着青莲色的家常长衫,此时正撩着袖子给老爷擦背。
老爷趴在浴桶沿上,闭着双眼,“昌阳,你觉得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爷一顿,缓缓道,“公主少年老成,有聪颖异常,不同俗人。”
“公主身在皇家,少年老成都是被逼出来的,这样一个聪敏灵透的人,真要生在寻常人家,或许能安乐一世,只是可惜了……生在皇家,却真的是要有大作为的,不过,终是多了许多烦忧。”
“老爷怎么说起了这个?”大爷用那杏露给老爷涂身,道,“难道老爷叹气是和公主有关?”
“可不是这个……”老爷扭过头来看大爷,微黄的烛光下,只见大爷的五官更加分明,而那双绿玛瑙一般的眼眸里满是柔意——“我待公主如友,自然关心她。原先我对坊间传闻公主继承大统的话多半是不信的,倒不是不任务圣上不看重公主,实在是觉得以公主的性格不像是会愿意接受这些的……可是今儿公主说的话,倒是有那八九分的意思了。”
“老爷,那是公主,是皇帝的女儿。”大爷和老爷一起的时候话便会多起来,“圣上没有儿子,这长公主就是最尊贵了,这也无可厚非。况且,那是皇家的事,公主就是老爷的好友,可是她更重要的身份是公主。”
老爷笑了,“也有你来开解我的时候。”
“只是见不得老爷不高兴。”大爷一点点地擦着老爷的背,“老爷的心里是最不能有事了。”
“你们说来说去都是说这个。”老爷咕哝这,继续爬回去了。
大爷无声地笑了,给老爷擦好了背,又让他转回来,给他清洗头发并按摩头部——这些这么细致的事情看似不像是老爷这种粗人会做得来的,可是大爷跟着老爷这么多年,即便是坐骑来不如二爷他们那么好,可是也是周周全全的,该注意什么,该小心什么都是知道的——看着老爷柔顺得任由自己摆弄,大爷心里也满是温存,手下放柔了动作,两人即便是呆在一处不说话这样安安静静的,也是好的。
“对了,今儿一早你要和我说什么来着,因着公主来了就住嘴了?”老爷想起昨儿一早大爷正和自己吃早饭,似乎想要说什么来着,可是璧姜走进来了,后来就没再继续了,在吃过晚饭以后大爷就出去了,到了现在老爷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了。
大爷本来自己也忘记了这么一件事,被老爷一提醒才想起来,道,“老爷,这几日可有见到那漂阳侯?”
“不是说漂阳侯和那章太傅这两日不是上街就是在咱们园子里逛吗?反正是闲着,我陪着他们也无话,倒让他们自寻乐子的好。”老爷觉得漂阳侯这人似乎有些心机,虽说不一定是坏的,可是他现在很多时候是不想费脑子与这些聪明人周旋了,少碰些面字迹还自在一些。
“我这里倒是有一件事要告诉老爷。”
老爷对难得主动和自己说起某个人某件事的大爷挺稀奇的,觉得必定是有什么事让他上心了,也起了几分兴趣,懒懒地抬起了眼皮道,“你说吧。”
“这件事我原先也没放在心上,起先以为只是那漂阳侯一时的兴致,这过面了也就算了,”大爷徐徐道,“没想到这后来竟越发觉得不对劲了。”
“你可别卖关子了,说吧。”老爷让大爷把自己的湿发盘好,说。
“那一日,也就是公主三人来到傅府那天晚上,用过晚饭以后,公主说是要留在平湖苑里,那漂阳侯要与我过招,就那样出去了,却在门口遇到了雪昭……”
“雪昭?”老爷没想到会突然提到傅雪昭——不过想想也是,那一夜可不就是大爷带着漂阳侯出门了,雪昭和君儿就来了?这撞上倒也是在常理之中的。
“然后呢?”
“漂阳侯同雪昭正面撞上了,雪昭倒是没什么,追着君儿进屋了,可是漂阳侯却盯着雪昭的背影看,后来还同我打听起来了雪昭的身份。”
“你的意思是……”老爷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漂阳侯……看上了雪昭?”
“我那时只是粗略说了雪昭的身份,就再没说什么,原以为就过去了,可是昨儿我回来,竟见到漂阳侯在同雪昭说话,这才觉得不好了的,可是昨夜公主也在,又是重楼陪寝的,才等到今儿一早和你说,却是耽搁道现在了……”
“漂阳侯怎么会同雪昭认识的?还一起说话……”老爷拧起了眉。
大爷见此说,“你有皱眉了……早知道我也不同你说了,省得成为你的心事……”
老爷睨了他一眼,“你若是不同我说,若是之后有什么事,我才要同你生气呢。”
“好好,”大爷继续说,“不过,昨儿见那样子,雪昭是无意的,她看见我也是坦坦荡荡,倒是漂阳侯有些不自在。”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老爷叹气,“那漂阳侯是皇亲国戚,又有官职在身,怎样的女孩他没见过……怎么就来招惹咱们家的女孩子?我们也不稀罕进那侯爷府的门……”
“老爷说的是,”大爷说,“傅家是商贾之家,雪昭又是庶出的小姐,这门第身份都不配,那漂阳侯就是看上了雪昭,要娶她为妻也是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