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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所以张妈妈来请示……”锦屏话未说完,就听老爷怒道——
“都这种时候了还请示什么?!难道看个大夫还要我来批示吗?”
“锦屏,你去和张妈妈说,快请大夫来,晚了半刻就等着受罚吧。”四爷说。
“是是。”锦屏也被老爷难得的怒容给吓到了,忙退了下去。
四爷见老爷急着出去,拉住他,“等等,还没更衣呢。”
来也只得让四爷给他更衣了,两人这才往那弄兴元去了,到了弄杏园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到里头传来拌嘴声——
“……这是我新做的裙子,被你坏了颜色,你要怎么赔我?”
“不过沾了水就坏了颜色,那是你的料子太差,也好意思让人赔!”
“我这是上好的纱裙,可是最忌茶水的了,你这贱蹄子弄坏了我的裙子,还说这些话,不过是没钱来赔罢了……”
“我没钱?你也不打量打量我是什么人,便是你这样的三等丫头也配在屋里头伺候,不过是托了个二等婆娘就蹬鼻子上脸了,什么腌臜东西……”
“你说什么……”
听那声音似乎都要打起来了,也没有个人来劝——老爷铁青着脸进门,那两个拌嘴的丫头还没看见,四爷咳了一声,冷笑道——
“听那话,还以为是什么样的主子奶奶在说话呢,什么二等三等的,你们是什么人,我和老爷倒想好好听听呢。”
那两个一个穿红一个着绿的丫头闻声,再看到进来的两人,脸马上白了,汗也流下来了,忙扑过来跪下了——
“老爷……四爷……”
“好的很呢。”老爷沉声道,“这里面主子生病,大夫也没人去请一个,自己在外面自自在在的,还嫌不够热闹,吵起来了……这样的规矩,倒不像是咱们傅家的!”
“老爷恕罪!老爷恕罪……”两个丫头现在知道不好了——这老爷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可是现在那样分明是气狠了。
“老爷也犯不着和这起子人生气,没的玷辱了自个儿。”四爷的目光扫向那边廊上几个偷偷往这边看的丫头仆妇,原本她们倒是有看热闹的意思,被四爷这么一看,一个个跑着过来跪了,又是一阵求饶讨好声。
“我从太爷手里接过这傅府也有几年了,原以为咱们这虽说家大业大,我和四位爷也算是治理得有条有理,这规矩礼数也该是人人尽知的……可是如今看来,是我想得太圆满了,是我没治理好,傅府虽大,可是也没有某些人的心大,这样看来,倒不好拘着各位了。”老爷没再看面前瑟瑟发抖的人,转头对四爷说,“你看着办吧,我进去看看君儿。”
“好。”
老爷了里屋,见屋里有一个仆妇一个丫头,那仆妇是除了苏嬷嬷之外的另一个奶嬷嬷赵嬷嬷,而那丫头是君哥儿屋里伺候的大丫头青棋。赵嬷嬷正抱着君哥儿拍着他的身子,青棋在一旁给君哥儿擦汗。两人见老爷进来,忙要跪下去,被老爷阻止了——
“不必了,君儿怎么样?”
“昨晚又拉又吐的,都没了力气,如今也是昏昏沉沉的。”青棋回答。
“我一早过来的时候,君哥儿脸色白得跟张纸一样,现在到有些发青了。”赵嬷嬷的语气有些心疼。
君哥儿大了以后,赵嬷嬷就搬出去和她家人住在后街上,那条街住着的几乎都是傅府的人——而苏嬷嬷是寡妇,有一个和君哥儿差不多大小的女儿,跟着婆婆住在乡下,所以她偶尔会回乡下一趟,这一次也是回去了,所以房内最得力的人也就是青棋了,青棋是原来就跟着君哥儿的丫头,脾性也都是好的,做事也仔细,就是不怎么敢出头,所以都是在君哥儿房里伺候着,因为脾气,没少被房里其他的丫头挤兑。
“大夫来了!”
外头不知谁喊了一声,然后随着脚步声,锦屏、张妈妈带着一直为傅府主人看病的孙大夫进来了。
“老爷好。”
“孙大夫,你快帮君儿看看吧。”老爷说。
“是。”
孙大夫给君儿搭了脉,又看看了瞳仁、舌苔,然后让青棋带他去看了君哥儿的排泄物,这才给君哥儿开了方子。
确认君哥儿无事以后,青棋对着老爷跪了下去,“老爷,青棋没有伺候好君哥儿。昨夜君哥儿要吃桃,青棋拦不住,吃了好大一个,在那以后,又吃了厨房做的绿豆汤,这才坏了肚子……青棋自知失职,请老爷处罚。”其实那绿豆汤倒不是青棋没看管住,而是她去送东西以后,屋里的另外两个丫头给君哥儿吃的,那两个丫头只顾着猜枚,也就任由君哥儿吃喝,后来青棋回来的时候已经喝了不少……这些青棋都没说。
老爷是知道青棋的脾气的,要不然也不会放心让她呆在君哥儿房里,至于其他的丫头却是后来分到屋里的——他也不能不责怪青棋,这屋里头她是大丫头,失职是肯定的,所以老爷说,“罢了,你既知错,我就罚你两个月的月钱吧,你可认罚?”
“青棋认罚。”
这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阖府上下都知道因着君哥儿吃坏了肚子,弄杏园里失职的丫鬟仆妇都受了重罚,甚至有两个丫头被打了板子不说,还被赶到了洗衣房里做粗使活儿去了——这老爷生气可是少有的事,好这么大动干戈,现在众人更加肯定君哥儿在老爷心目中的地位,对君哥儿也就更不敢有一丝的轻视之心了。
璧姜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她正在把早饭和午饭一块儿吃——“傅晏笙,你也会发火啊,我还当你是个面团捏的没有脾气的人呢。”
“这是人都会有脾气,只是有没有触及到底线的问题。”老爷见璧姜把那一点点的葱末给挑出来,暗道:没想到还是个挑食的。
“你的底线是什么?”璧姜抬头好奇地问。
“公主问这个做什么?”
“我觉得想要看看触及到你的底线会怎么样喽。”璧姜撇嘴道。
“公主真是一股子淘气。”老爷摇头说。
璧姜用汤匙指着他,“哎,不是说过了吗?别叫我公主。”
“好好,璧姜。”
“这才对。”璧姜喝了一口粥,又拿起一个荷莲兜子,“这叫什么?”
“荷莲兜子。”
“是甜的吗?”
“倒不是甜的,不过里面有不少的料,公……嗯,你可以一试。”
“那你先说说看有什么。”
“有莲子肉、松子仁、胡桃仁、榛子仁、杨梅仁、蘑菇、木耳、去心的鸡头肉、乳饼、鸭饼子,还有上面的一层是羊肉馅,拌上了羊肚、羊舌、羊尾子、羊脂等等,再浇上了酪和浓麻汁,这就叫‘荷莲兜子’,也有其他的,像是什么鲤鱼兜子,蟹黄豆子、杂馅豆子等等。”
“你知道的不少嘛……”璧姜把那荷莲兜子给弄开,果然看见了里头的‘文章’,“啧啧,也就是你们家,这样繁琐的东西亏你们想得出来……”
“我看不尽然吧,这宫里御厨房的东西可是更精致一些呢……”
“……”
笙哥儿 第二卷 老爷的日子 第十二章 重遇
纤细白皙的手指扯住那两边嫩嫩的脸颊,往外拉,直把那张笑脸拉扯得有些变形了,那手指的主人还是笑嘻嘻的——
“傅晏笙,你这弟弟还真是可人疼啊。”
老爷看过来,无奈道,“可不可人疼我不知道,不过,现在他是真疼了。”说着老爷伸手把璧姜的手拿了下来,把皱着张脸满是委屈的君哥儿拉进自己怀里,轻揉他的小脸。
璧姜撇嘴,“真是个好哥哥啊。”
“我也就这么一个弟弟。”老爷笑道。
“我看你哪里把他当弟弟,是当儿子疼了吧。”璧姜对着老爷怀里的君哥儿扮了个鬼脸,惹来君哥儿羞涩地一笑——璧姜心道,真是呆得可爱。
老爷摇头——到底骨子里还是有些淘气的……“不管是弟弟还是儿子,那都是我傅家的人,是我在意的人。”
“这到底还是有差别的吧。”璧姜拿了桌上的一块枣糕递给君哥儿,被老爷给拦住了——
“不能了,他这刚好,这些不好克化的东西还是少吃吧,我已经让宝瑟去煮粥了,让君儿喝粥就好了。”
“好好,我自己吃。”璧姜说,“他运气可真好,有你这么个好哥哥,若是我也有个好哥哥,那么……”像是想到了什么,璧姜没有再说下去。
老爷摸摸君哥儿的头,让木丹带着他出去玩了,才望着璧姜说,“你若真有个哥哥,也是个好的,那你便不必如此紧逼自己了。”
“是啊,便是没有哥哥,只要有个再年长的,我便能安安稳稳做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了。”璧姜自嘲地一笑,“那如今我倒只需烦忧自己的驸马了。”
老爷缓缓道,“我这几年虽没有回过京城,可是京里的消息却是知道一些的。朝堂上的那些事我是不通的,只是想着你……我知道你对什么权利声名都未必在意,只是身处那个境地,已经万事由不了你了……说到底,便是我这样一个富贵人家出身的,也有许多无可奈何,更别说你了……圣上如今虽说千秋鼎盛,可是关于继承人一争从那藩阳侯之乱以后,就没有平息过,便不是你所愿,你也推脱不掉。”
璧姜叹口气,“你到底是知晓我的。若是可惜选择,我也只想要出生在一个寻常人家里,就不是像你这样的富贵人家,只是在一般人家里,就是日日为着生计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那也是一件自在的事,比不得我现在,时时担心被人算计不说,还背负着那许多所谓的责任……有时候,我真想就那样逃出皇宫这个牢笼,恣意江湖算了……”
“还好我知道你这次出来只是微服私访,要不我还真承担不起藏匿公主的罪责……”老爷笑了,“不过公主说话也过了,恣意江湖也就算了,那什么投身在寻常人家,为了生计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日子也是公主过得的?若真是那样,公主未必忍受得了。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平民百姓想着往上爬,过上吃穿不愁的生活了,而如公主这般金贵的身份更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人家同你说认真的,你这是在取笑我吗?”璧姜虎着脸。
老爷微微一笑,把那雪芽茶送到她面前,“可不敢。只是,到底喜欢你笑起来的模样,这年纪轻轻的,为何要总给自己找不自在呢?更别说是在外头了,能笑便笑,若是时时想着不高兴的事,那真是活活要把自个儿给愁死了。”
璧姜脸上总算露出笑容,“你说的也是,好不容易出了那‘牢笼’,我好好的,做什么给自己找不自在?有的吃便吃,有的喝便喝,今宵有酒今宵醉,那又何妨?”
“这样想便是了,”老爷点头,“虽说不敢带坏公主,可是我这里有什么乐子,公主只管取便是了。”
“你这样说那我便不客气了……”璧姜慢慢喝了口茶,才笑眯眯道,“你那弟弟着实有趣,不如借我带在身边玩两天……”
“公主……”老爷的声音里满是无奈。
“你难道说话不算数?”公主起了身,“我又不把你的宝贝弟弟如何,只是让他陪我玩玩罢了。”说完,公主边往外走了,那院子里,木丹正带着君哥儿给白鹤投食。
老爷正要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