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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紫鹃拿冰解暑。”
“就是,四妹妹寒气大着呢。”迎春跟着责怪。
“赶明儿你去我那,给我也省省冰块。”探春附和道。
惜春嚼尽嘴里的松糕,匆忙用帕子擦净嘴,回道:“三位姐姐,我错了还不行么,饶了我罢。”
“好精致的绣工。”黛玉突然感叹。
迎春、探春闻言也顺着黛玉的目光望去,瞄见惜春帕子上的兰花,绣的栩栩如生跟真的似的,特别是那欲放的花苞,仿佛能散出香气一般。
“哪来的?好东西。”探春一把抢过帕子,细细研磨上头绣着的兰花。
“能是什么好东西,入画绣的,你们若喜欢送你们几个,反正人在这,要多少都可以。”
惜春不禁欣喜,姊妹们中她最小,不似二姐姐年长说话有分量,也不似林姐姐那般受贾母疼爱,更不似三姐姐那样有才华度量。母亲早逝,父亲又对她的不闻不问,她一直觉得她没什么存在感,难得得到贾母的怜惜,却被几个优秀的姊妹比下去。如今终于有样东西比这几个姊妹强的,虽说这绣工不是她的,好歹是她身边的丫鬟的,给她长脸她能不高兴么。
入画被主子一夸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在一旁乖乖待命。黛玉仔细瞧瞧入画,好一个内敛的姑娘,没想到竟有如此精湛的女红手艺,这功夫怕是连晴雯都
比不过的,最难得的是这丫头竟然从不显摆。黛玉想起查抄大观园时,正是因为入画收了哥哥的东西,被惜春无情的赶出去,不禁惋惜。拉着入画的手问长问短,旁敲侧击的询问她的叔叔婶婶是否真如传说那般爱酒赌钱,入画一一答了。黛玉听完,感慨她也是个不易的丫头,遂命紫鹃拿些碎银子赏入画,入画犹豫的看自家姑娘一眼,摇头不敢接。
“林姐姐这是作甚么,钱多了不成?”惜春替入画回绝。
“赏她的,你出声作甚么,瞧着他父母在南方如我一般,也是不易。真是个好丫头,回头你若是不要了把她给我。”黛玉拉着入画越看越喜欢。
入画得了主子同意的眼神儿才敢接下银子,对林姑娘千恩万谢。林姑娘提起父母之事,她也跟着辛酸一把,又觉得她和林姑娘有着相似之处,感情上对林姑娘不似别的主子姑娘们,更亲一层。
“想得美,她是我的大丫鬟,谁给你,她是不能给的。”惜春拉着入画至身后,生会一不小心被林黛玉抢走似的。
“瞧她宝贝的。”黛玉笑着拉惜春再次入座,瞧见三春姐妹欲言又止的模样,遂问道:“可是出什么事?”
迎春闻言抿嘴,左手悄悄地推一下探春,探春会意,笑着说道:“林姐姐可知道白荷?”
林黛玉把刚刚迎春的行为看得清楚,又听探春提起白荷,大概明了她们此次的来意。“昨儿个刚听说的,可是那个要被大母舅收房的白荷?”
“正是她,”探春面露难色,犹豫的瞅一眼迎春似是下定什么决心,过了好一会才道:“本来这事情是轮不到林姐姐来管的,我们三个与白荷还算交好。白荷是大太太的丫鬟,没少帮我们姊妹,特别是二姐姐。我们知道林姐姐与大太太谈得来,想请林姐姐劝劝大太太,白荷若是能免了这遭儿劫难,也算是我们姊妹报她的恩。”
林黛玉见过白荷两面,瞅着是个让人怜惜的人物,却没想到她能种下这么大的人情,让三春姐妹给她求情。可她一个外来户,如何能管得了贾府的摞烂事儿,三春姐妹未免太高估她了罢。看着三春姐妹真挚的乞求目光,黛玉怎能忍心拒绝。
“我且试试罢,难保办不成。”
三人闻言感激地拉住黛玉,迎春松口气道:“别管成与否,好歹有了希望,白荷姐姐也算没白疼我一场。”
送走三春姐妹,黛玉用过午膳躺在贵妃榻上小憩,眯
了半个时辰。醒了之后,紫鹃伺候她换衣,黛玉觉着睡了一觉身子反倒更加燥热,一口气喝了两碗凉茶才觉得清爽些。想起上午三春姐妹求她之事,不禁有些头疼,她一个外人去说这些事情着实不好,姊妹们都是好性情不帮定是不行。黛玉对着茶碗琢磨许久,也未探出个好办法来。正愁着的时候,小丫头来报说是邢夫人来了。
黛玉起身的功夫,丫头已经挑起纱帘让邢夫人进门。“可扰了姑娘休息?”
“大舅母快快坐下,断没有您扰我的道理。您若是想见我,知会一声我立马便到。您这害病着呢,何苦劳烦亲自过来一趟。”黛玉一边奉茶一边说道。
“瞧你嘴巧的,竟比那凤丫头厉害三分。”午后天气闷热,邢夫人过来确实口渴,喝过凉茶解暑,匆忙才拉着黛玉道:“我道你是我的福星,真是了。那天你走后,雪雁服侍我一宿,第二日早起来身子忽然清了,觉得清爽许多,这不病也好了。这不是托你的福又是谁的,这不今儿个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儿便寻思到你这来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答辩完啦,赶来更新
☆、玉黛飞扬红楼梦中梦(十一)
黛玉微笑着点头,认真听邢夫人讲话,要说她是福星她自己都不信。恐怕邢夫人得的是心病,又没个说话的人儿才抑郁成疾,赶巧遇见她将心中郁闷一吐为快,病自然便好了。
“大舅母身子安康,黛玉也高兴。”
“唉,你说我若是有一个和你这般的女儿该多好啊,还是我没福气。”邢夫人突然哀叹,脸色由喜转悲,应了那句老话,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黛玉压抑她心中万马奔腾的小思想,正色回道:“大舅母忘了,您是有女儿的。”
“有是有,哪比得了亲生的贴心。”邢夫人似乎预料到她老了以后没人送终的结局。
“我倒不觉得,其实二姐姐性子极好的,也及孝顺。大舅母平日太过忙碌了,少了与姊妹们交心的机会,都说母子连心,把心连上,又怎会不是母子?且不是这样,二姐姐和琏二哥也是您的儿女,谁敢反驳了去?”
“你说的倒是在理,名义上我是他们的母亲,可心里头怕是什么都不是。”没有孩子永远是女人的致命伤。
“大舅母多虑了,舅母真心带他们,万没有他们不孝顺的道理。就说二姐姐吧,以后若是嫁人还要靠您老给她撑腰呢。”黛玉小心提点邢夫人,希望她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亲生不亲生的不打紧,名义之间的母子也存在着利害关系。要么是恶性循环,要么是良性循环,谁会没事儿找抽选择难走的那条道?
“你说的在理。”邢夫人点头琢磨,她虽不是贾琏和迎春的亲生母亲,但她现在是大太太,是他们的名义的‘娘’。以后迎春嫁人省亲,都是要靠她这个娘家的,女人如果没了娘家在婆家肯定是没地位的。就凭这一点,迎春也不敢对她如何,何况这丫头是个软性子,任凭她拿捏。“迎春倒还好些,可——我也不怕和你一个姑娘家说这些家长里短,以后你出嫁也是要懂得,就当提前学习帮我出出主意。”
“大舅母请讲。”邢夫人不顾及这些和她掏心她求之不得,一来可以顺势为白荷求情,二来真如邢夫人所说,她多接触学习为她以后应对陌生的夫家是有好处的。
“你二哥这边最麻烦,她从来都不服气我这个娘,特别是你二嫂子,根本就瞧不起我的。”邢夫人提起王熙凤,便想起这个儿媳妇是如何巴结二房的谄媚嘴脸,气不打一处来。
“我四五岁的时候身子很弱,母亲限制我出去玩儿,可我偏羡慕那些在外面打闹玩耍
的丫头们,心里暗暗埋怨母亲,不与她说话。一日趁母亲外出进庙里上香,我偷跑到屋外疯玩一天,结果第二天便害了病,足足卧床两月,那时我才知母亲是为我好。”
邢夫人开始不懂黛玉为什么突然讲起她小时候的事情,听着听着她明白黛玉是在暗示她不要与小辈计较,只要真心对他们好,终有一天他们会明白其中的道理,谁是真情谁是假意。邢夫人想想这些年来她与儿媳妇斤斤计较,斗来斗去,不禁觉得有些羞愧,好歹她是长辈竟和小辈一般不懂事,真是丢尽老脸。
“大舅母正是想儿女福的时候,切莫过于操心劳神。琏二嫂是极精明的,假以时日,何愁她不懂您?”黛玉一边劝着,一边觉得她越俎代庖,一个未满十岁的小丫头说教中年妇女,她容易吗她,不禁在心里头吐槽:穿越古代真心酸,穿越红楼更心酸。
邢夫人点头,叹口气道:“你果然是我的福星。连你都懂得的道理我竟不懂,真不知这老脸往哪儿放了。”
“大舅母折煞我了,我能看清的大舅母还会看不清?不过是有些事儿当事者身在其中难自知,黛玉的以后还指望大舅母提点呢。”黛玉说着撒娇般扑到邢夫人怀里。
邢夫人乐呵的搂着,点头。“是这番道理。”
“诶,大舅母,那个常跟在你身边的白荷姐姐怎么不见?上次也不见她,您正病着呢,白荷姐姐跑哪消遣去了?”黛玉装作想起什么似的,将话题引导白荷身上。
“唉,还不是你那大母舅瞧上她了,我也没法。”邢夫人提起白荷,心里有十二分不舍,那可是她一手□出来的丫头,又乖巧又贴心。“白荷千百万个不愿意,我也是舍不得,可老爷闹着。”
“您是一等将军夫人,黛玉相信您做什么决定什么自是有您的道理。黛玉听说,即便是寻常人家,府内上下芝麻大的事也要循法度,若是不按规矩来定是会被别人笑话的。黛玉年幼丧母,不懂之处颇多,治家方面以后恐怕要向您多学习。”
林黛玉称赞邢夫人一通,邢夫人虽接的有些心虚,却也高兴地将夸赞全盘收下。心里头隐隐的酝酿出一个想法,这一次她不要再做老爷身边那条听话的狗,她出身不好、婆家不好、没孩子又怎么样?好歹她是一等将军夫人,荣国府的大太太,内宅的事情她还是管得了的。
送走了邢夫人,黛玉见天色渐晚打点一番带着紫鹃雪雁两个丫头直奔贾母住处,黛玉虽有自己的院
子,早膳和晚善还是要到贾母那里去用。
自家姑娘管闲事,雪雁不禁为她担心。“姑娘如此出主意,大老爷若闹起来休了大太太如何是好?”
紫鹃想法和雪雁相同,担心邢夫人与大老爷对着干,邢夫人自私自利她是见识过的,怕到时候连累了林姑娘。
“休妻?谈何容易。”
黛玉浅笑着回眸,安抚的目光落在雪雁身上。她早读透了大阳朝婚嫁法度,在这里续娶妻子之前如果已有长子,继室可不守七出中的‘无子’;就是说在有嫡长子继承人的情况下,继室没有孩子也不能算无子,不能以七出中无子的罪名休妻。即便是以其它理由休妻的,经查实确属妻之过,为官者需连降三级;若非妻之过,罢免,永生不得为官。也就是说休妻判定果真是女方过错,老百姓可以利落地休掉没有后果,但是当官却不同,官爵还是要连降三级。
贾赦如果真的要休妻,不管对与错,最要官爵要贬三级。邢夫人为人寡薄了些,却没到大奸大恶的地步,贾母和贾家宗族一干掌权者绝不可能放着一等将军的袭爵不要,没事欠抽连降三级。到时候恐怕第一个反对的就是凤姐和贾琏,连降三级后,长子贾琏还有什么官位可袭?
“林妹妹?”宝玉心急追上前去截住林黛玉的去路,难得遇见林妹妹,他在后头喊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