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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以为你不知道呢。”水璧甩开水洵粘着他的爪子,从容的起身。“自己回去想办法,好走,不送!”说罢水璧拉着黛玉便离开了,独留水洵一人在哪儿哭诉。
黛玉本欲替水洵求求情,这小子看起来真可怜。水璧未等他开口,便故作神秘的对她说要带她去见一个人。黛玉很好奇,这个人是谁,搞得连水璧都这般重视,要知道水璧这个人孤傲的有时候连皇上都不看在眼里。俩人去的正是被府里众人遗忘的西院,这里园子荒废的长满了野花。早先黛玉说要来瞧瞧的,今儿一看这花儿果真美,花朵拇指甲般大小,红白紫各色相间,长得十分旺盛,倒不像是野生的,更像是人种的。
“这是碧兰,生在高寒之地。”
身后突然想起一抹男音,声音细碎,似有些不足。黛玉转身,瞧见一身着象牙白袍的男子,相貌清俊,眉眼与水璧极为相似,身材十分修长,高过水璧一些,笑起来带着暖意,让人忍不住去亲近。只是再看他那双幽幽不见底的黑眸,散发着无尽的霸气,让人不寒而栗,断了亲近的心思。
“玉儿,这位就是太子殿下。”水璧介绍道。
玉有九色,玄如澄水曰瑿。
太子?那个传说中病重只剩一口气的太子水瑿?黛玉心中讶异,面上却平静如初,向水瑿请安。
“弟妹太客气了,早听青华说你貌美聪慧,今日一见果然非虚。瑿感慨自己没有青华这般好命,会娶到弟妹这般绝世女子。”水瑿免了黛玉的里,细细观察黛玉之后,着实夸赞了一番。
水瑿的举动引起了水璧的不满,冷言道:“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她貌美聪慧?”水璧白了水瑿一眼,他和谁显摆,也不会和这个病秧子说自己的老婆。
“我听得传言,总行了吧?”水璧态度高傲冷淡,水瑿却不恼,反倒好脾气的笑着哄他。
三人进了屋,水瑿坐在上座,他突然起身拱手对水璧和黛玉道:“瑿得以苟活,这些年多亏青华和弟妹,请受我一拜。”
黛玉吓得连忙起来,太子拜她他可受不住。倒是水璧拉住了黛玉,示意她坐下。
“太子殿下最擅长感激了,自己在床上一躺,好嘛,逍遥自在,让我们这些命薄的为他跑腿。”水璧一边挤兑太子,一边扶他起来,冲他肩膀打一拳。水瑿起身伸脚踹向水璧,水璧灵巧的转身躲过。
水瑿一脚踹空,整了整袍子笑道:“你小子,不会让我多装一会儿么!真是的,好心情全被你破坏了。”
“你们这是……”黛玉懵了。
“弟妹不必介怀,我与他从小便这般。”水瑿笑着解释,他对这个堂弟真是又爱又恨。
“玉儿,好好瞧瞧他,改日再见他说不准要改口叫皇上了。”水璧对其小声说道,声音‘小’的恰到好处,刚好能被三步远的太子水瑿听见。
黛玉点头,她还是不明白这些政治斗争和她说做什么。水璧以前从未和他说过涉及如此隐秘的大事儿。太子多年是装病,如何能保证半个月后做皇帝?难道要逼宫?
“今儿带你来这里,是有些事儿,太子想要亲口告诉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水璧叹了口气,切入正题。
……
从西院出来,对黛玉来说是一段极其漫长的道路。她没想到,她自己被骗了这么多年。太后赏赐的碧玉轩原来别用用途。这坐西院,原来是水璧故意冷落下来的,这里的地下道与太子的东宫相连。太子时常来西院住几日,她竟然不知晓。一切皇位的谋划也在这里,她竟然也不知晓。这些也就算了,完没有想到太子竟然会做出那般算计,欺骗她一个小女子的感情。
黛玉回了房,便和水璧耍起了脾气,任由水璧如何哄她,她都不愿意
,硬生生的把水璧赶到书房去睡。丫鬟们看不过劝黛玉,被黛玉骂了回去。搞得屋子里众人不敢言语,只得默默地见证自家姑娘和世子爷分房睡得事实。
第二日黛玉把墨云接了过来,整日陪着墨云玩儿。太子上朝引发了朝堂的热议,高将军的大兵已经驻扎在京都二十里外蠢蠢欲动。这两日水璧忙得脚不沾地,少有回来的时候,即便是回来见黛玉气未消,依旧老实的住在书房。
主子们闹别扭自是没有好心情,府里人亦沉浸在抑郁的氛围。却也有一两个藏着心思高兴地,比如夜半三更,一身精心打扮借伺候之名陪伴在水璧书房的丫头。世子妃没有子嗣,世子又是那般优秀的人物,如若爬上了他的床,怀个一男半女,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岂能差了?
☆、玉黛飞扬红楼梦中梦(八十)
“主子您快去瞧瞧吧;世子爷那儿出大事了!”
黛玉睡得正香;被破门而入的紫鹃吵醒;起身揉了揉眼睛;小声嘟囔道:“怎么回事儿?”
“主子您快去吧,去了就明白了;真的很急!”紫鹃急得快要掉下眼泪。
黛玉见状知事情不妙;点了点头,紫鹃匆忙翻出斗篷为黛玉披上,二人提着灯笼赶到院子东面的书房。书房的灯正亮着,李政廷端坐在远处的台阶上闭目养神儿;听见来人亦未睁眼,黛玉习惯了他这样。一般到后院的时候,丫头多,即便是跟着水璧在书房,也有一两个丫头来往,他多半是闭着眼站岗,对于李政庭来说睁眼闭眼杀人一样快。
黛玉到了门口,发现门是开着的,屋子里传来女子粗喘的呻/吟声。黛玉停住了脚步,迟疑了下,侧头瞧紫鹃,这丫头是要自己捉奸?
“主子?”紫鹃焦急地对黛玉使眼色,快进哪。
黛玉深吸了口气,心道连个丫头都这么干脆,她犹豫什么。于是大跨步进了门,伸手指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大声道:“你们做什么!”
“世子妃,救我!”翠儿使劲儿全身最后的力气喊道,她脸憋得通红,眼前的东西越来越模糊,窒息的感觉太痛苦了。
黛玉定睛一看才发祥事情与自己的想象的天差地别,一身紫衣的水璧正冷着脸举起右手掐着翠儿的脖子。翠儿本就生的娇小,脑袋只抵到水璧的肩膀,水璧抬着手掐她的脖子,似是用了力的,翠儿的已经脚离了地,身子被举了起来。
“青华,你做什么?”黛玉匆忙喊道。
水璧侧脸看了眼黛玉,冷哼一声,甩手将翠儿扔到地上。扑通一声,着翠儿的摔在地上,脑子磕到椅子腿儿,顿时红肿起来。翠儿忍着剧痛,蹒跚的爬起来跪在地上求饶:“世子爷饶命,翠儿再也不敢了。”
“哼,杀了你?本世子怕脏了手。”水璧鄙夷的瞥一眼翠儿,从桌案上拿起一条白帕子擦手,似乎很嫌恶翠儿的肮脏。
黛玉是满脑子的问号,不知道这里发生了哪一出?再瞧着翠儿今儿的装束,是用了心的,绣着淡粉色桃花的锦缎裙,偏偏在胸口处接驳着薄的几乎透明的轻纱,面容施以粉黛,若不是刚刚哭花了脸,是何等的秀丽可人。黛玉心里头翻江倒海,顿时领教了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的意思。
水璧回身坐下,从书案上拿起早就放置的匕首,摸
了摸镶满宝石的刀鞘。“落灰了。”
翠儿明白世子的意思,吓得身子直哆嗦,爬到黛玉的身边求饶,世子爷平日里最听世子妃的话了,只有她能救得了自己。千错万错,不该听信林侧妃的话去勾引世子爷,妄想怀下王府的孩子。
“求我做什么?了不得了,改日你怀了爷的孩子,我还得伺候你呢,翠儿姑娘!”黛玉恨不得扒了她的皮,小丫头学得不错啊,懂得趁虚而入了。她才和水璧闹了几天的别扭,就有人别有心思了。
“来人,把她拖到柴房。”黛玉高声命令道。
门外早已守候了几个丫头和粗使嬷嬷,听到世子妃的命令,进来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钳住翠儿的胳膊拖着往外走。翠儿使劲儿的哭着,不甘心的喊道:“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勾引世子爷,是、是林侧妃挑唆奴婢这么做的,这全都怪林侧妃啊——”翠儿的嘶喊声如流星般划过夜空,稍纵即逝。
紫鹃本欲说什么,瞧着屋子里的两位主子气着,之前俩个人冷战,现在又闹了翠儿这一出。她着实不应该呆在屋子里,悄悄地退下,留下黛玉和水璧在房间里。
翠儿被拖走,水璧无所谓的坐下来翻看卷宗,黛玉站在那里倒有些尴尬了。黛玉瞧着水璧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心里头不知为何蹿出一股火儿来,许是恼怒水璧冰着脸冷落了她。
“好端端的,她跑你房里作甚么?”
“你在质问我?”水璧抬头,双眸发出的寒光与黛玉相撞。
黛玉被水璧瞧得心理直打颤,知道他在生气,说什么亦无果,不如不说。“世子爷早些休息,我先回房了。”黛玉扭身便走,被水璧起身拦了下来。
“别闹了,”水璧将黛玉搂在怀里,声音略显嘶哑,似是疲惫了很久没有休息。“墨云的事儿是我不对,但你要知道,我和你父亲皆身不由己。”
“我知道了。”
黛玉靠在水璧的怀里,心中酸酸的,付出的爱覆水难收。她是看着墨云长大的,对他的关爱不止姐姐那么简单,更像是半个母亲。那日与太子一面,颠覆了一切,颠覆了她与墨云紧紧联系的血缘关系。哪怕没有血缘,为什么他不是个平常百姓家的孩子?黛玉完没有想到,她千辛万苦找回来的的弟弟林墨云,竟然是已故太子妃遗腹子,当今太子水瑿的长子水皢。
“岳父他老人家并非有意骗你,君要臣从,臣无以为拒。对不起,骗了你那么多年。
”水璧知道黛玉的心思,带走墨云,如同抢走黛玉的亲身孩子一般,而这个孩子,偏偏是未来的皇帝,终一日君临天下,不认她这个姐姐,她的心自然很痛。
黛玉隐忍着泪水,从水璧的怀里挣扎出来,坐下来,对其道:“你对我说实话,当初你和北静王去扬州府,不单单为公事吧?”
“玉儿果然聪明,除了视察各省政务外,各有各的私事儿要办。北静王处理林寒秋,而我则要安排襁褓中的侄子水皢。巧的是,我二人的目的皆为林府。”水璧如实回答道。
“我爹早知道了?”
“嗯,你们林家五服之内没有近亲,制造林墨云这个身份,着实费了些功夫。”
“你们是挺费心的,连族谱都涂改了。”被枕边人和身边的亲人骗了数年的感觉很差劲,这件事儿就像是个疙瘩存于黛玉的心里,无法解开。为了保住皇家血脉,做隐匿的事情可以理解,但不代表她可以去谅解,黛玉不知道这世间是否还有她可以去相信的人。
“有些事不对你说是为了你好。”水璧看出黛玉介怀,心知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却仍然忍不住解释。“这件事是我的错,以后又是我保证不瞒你,好么?”
黛玉点点头,水璧错也认了,歉也道了,她再不开脸便是没道理的人。既是夫妻了,他心里头把认她做唯一,便是很难得了。刚刚发生的事儿让黛玉看得出水璧的真心,也该原谅他的。
“翠儿你打算怎么处置?”水璧问道。
“我不管,她既黏上了你,便你处置。”黛玉酸溜溜的回道。
“玉儿吃醋了?”水璧灿然一笑,屋内顿时明朗了许多。“我保证,除了她的脖子我没碰任何地方。”
黛玉想起刚才翠儿半遮半露的酥胸,波涛汹涌啊,还记得当初自己收留她的时候,不过是个干瘪的小姑娘,果然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