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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也太过分了,这些事情若是被皇上知道了,那岂不都是小主的错。”
安陵容不置可否:“本就是我做的,即使受人指使却也还是我做的。”宫里的夜太漫长,她不愿意想起那些等待的夜晚。“菀姐姐已经是莞嫔了,新来的祺贵人一入宫就是贵人,我还是什么都比不过人家。”她靠着皇后,才有那么几回侍寝的机会,却还是什么都没有。
入了夜,曹琴默再次来到翊坤宫。
“娘娘,那安答应来送的什么?”
“一盒香料罢了,说是从前皇上用了说好,叫她配了送来的。”
“从前?”曹琴默疑惑道。倒不是要在字句上深究,“嫔妾倒是有听御前的人说起过这事,那还是在莞嫔死而复生那会儿,到如今可是隔了许久了。再说是皇上吩咐下来的事情,哪里会不上心,以至拖到今日。是什么香料,娘娘可否让嫔妾瞧一瞧?”
“颂芝,去把安答应送来的香料拿来。”年世兰也不缺这些,若不是碍着那句皇上吩咐的,一个小小答应送的东西,她回头就打算丢了。
屋内专门安置了个箱子放置香料,箱子里头又放了檀木的小盒,装得十分精致,看得出花了十分心思,又是摆在屋内近旁,分明就是十分喜爱之物。
曹琴默看了不由诧异:“嫔妾白天瞧着安答应只带了个贴身宫女,倒不想送了这许多。”
不料却被颂芝笑话:“这哪里会是安答应送的,全是皇上赏的,不过刚好放在一处罢了,曹贵人,这个才是。”说着拿出一个小盒子,果然与箱子里别的盒子不同。
曹琴默这才想起什么,连说自己不是。“我糊涂了,那该是欢宜香才对。皇上这才是真真对娘娘上心,连用的香料也是特意叫内务府的人专门为娘娘配置,除娘娘之外,无人能用得。”
颂芝一听脸色煞白:“曹贵人可看出什么问题来?”再看向年世兰,脸色似乎没什么异样。
因是皇上赏的,娘娘格外珍惜欢宜香,特意在屋里留出一块儿地儿安置,还打造了不少精巧的箱子,哪怕是用完的罐子都不舍得丢掉。她一直在娘娘身边,后来也亲耳听到江诚说欢宜香的事,后来翊坤宫便不再点欢宜香,这才在箱子里积下不少,此事是翊坤宫的禁忌,轻易不敢再提,曹贵人却是不知道的。好在娘娘已经不记得这些,只当是皇上的好也不用白白再伤心一回。
年世兰隐约觉得这名字格外耳熟,不由走过去,取出盒中一小罐,打开盖子,凑到鼻端轻嗅。馥郁的香气立时萦绕在她鼻前,熟悉的香味,她一辈子都不该忘记。
曹琴默哪里会听不出颂芝是在转移话题,她不明就里,但也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在翊坤宫就不再闻到欢宜香的味道,她识趣地不再提此事。
“嫔妾对香料所知不多,但料想她也不敢。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安答应亲自送来,若真有什么问题,那安答应必然脱不了干系。”
年世兰也没以为安陵容只是来送东西。“她有事求本宫帮忙。”
“若是后宫之事,她与莞嫔情同姐妹,有事不去找莞嫔帮忙,已经蹊跷,即使莞嫔帮不上忙,她也该去找皇后做主。如若不是后宫之事,她更应该去求了皇上,独来找娘娘,岂不古怪?”曹琴默耐着性子分析。虽然华妃在后宫也不逊色于皇后,前朝更是有年羹尧在,确实没什么事情办不到。但安陵容素来跟她们不是一路,不得不让人怀疑。
“这些本宫岂会不知。”年世兰整了整手上的护甲,方才慢悠悠道,“她是明白人,知道弃暗投明保全自己。”
曹琴默一怔,再联想到白日里景仁宫外听到的那几句,心下确定了七八分。此时正是说这事的大好时机。“嫔妾早上在景仁宫请安时同欣常在多说了几句话,便走开的晚了些,却意外叫臣妾听到皇后留了一位嫔妃在宫里说话。这本也没什么,可皇后一向觉得后宫嫔妃同为姐妹,留一位姐妹聊天当众说出来也无人会说什么,从前也都是如此,今儿却要私下留人,这就叫嫔妾不得不多想了。”
年世兰嗤笑一声:“皇贵妃位比副后,十分尊贵,其之上便是皇后了。本宫听说从前顺治爷的董鄂皇贵妃在时,博尔济吉特皇后连立足之地都没有呢,皇后该不会是和博尔济吉特皇后一样,闻听皇贵妃三个字就如临大敌了吧。”
这话曹琴默自是不敢接,只道:“嫔妾只是担心有人不愿娘娘顺利晋封,想在此之前陷害娘娘。莞嫔和安答应素来走得近,安答应知道一些莞嫔的事也理所当然,嫔妾猜测,皇后留下的人可能是莞嫔,娘娘应当小心提放皇后和莞嫔才好。”
年世兰伸手去拿茶杯,喝了口水,随即笑道:“你上回不是说莞嫔身边的宫女顶撞了丽嫔嘛。”
曹琴默点头,只觉得得罪了华妃的浣碧不会有好下场。
“这宫里是愈发没规矩了,丽嫔再不济也是主子,怎么能让下人随意顶撞。皇后既不管此事,那便本宫来管,莞嫔不会管教下人,本宫便好好教教她。周宁海——”
周宁海应声入内。
年世兰随口道:“这几日慎行司的人可是闲着没事做?”
“前几日奴才还听慎行司的人抱怨冬日里头人少,每日舂米都舂不完。”
年世兰一挑眉:“送去慎行司的人都能好好舂米?”
周宁海忙解释道:“进了那地方,每日只给睡两个时辰,剩下的时间都叫去舂米。眼下外头正能滴水成冰,晚上便只给一层薄被,这才能叫人不犯懒学好规矩呢。”
颂芝在一旁道:“娘娘,奴婢前几日瞧见倚梅园的红梅快谢了,都没先前那么红了。”
“是吗?”年世兰随口道。
“奴婢听说,那红梅用鲜血染就才能红得和原来一样好看。”
年世兰眼光瞥向周宁海。
周宁海当即道:“启禀娘娘,慎行司恰有一种刑罚名一丈红,区两寸长五尺厚的木板责打人腰部以下部位,直打到筋骨皆断血肉模糊为止,远远看上去鲜红一片,那颜色叫一漂亮,正好给倚梅园的红梅积点颜色。”
年世兰勾了勾唇角:“皇上对倚梅园的红梅甚是喜爱,莞嫔深得圣心,为皇上做点事情必定不会拒绝。”
“小主,不好了。”槿汐匆忙赶来,神色不宁。
甄嬛见状当即站起身子:“槿汐,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
“浣碧被人拘起来了。”
“你说什么。”甄嬛一怔,强自镇定下来,“怎么回事?”
“奴婢不知。”槿汐摇摇头,“早上小主去皇后宫中请安回来后,浣碧便出去了,这原也没什么,可这一天不回来总叫人担心,这才和流珠一起去问了,哪知道已经被拘起来了,却问不出是什么事儿,只说是浣碧犯了事。”
“难道是华妃?”甄嬛蹙眉,“咱们不能慌,许是上次顶撞丽嫔的事情叫华妃知道了,想来兴师问罪,不如派小允子去翊坤宫打听一下。”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槿汐正要出门,却见小允子已经进来:“小主,翊坤宫的周宁海带了人过来,说要找浣碧姑娘。”
☆、拘禁
“你说什么!”
拘了她宫里的人,如今还要兴师问罪来拿人,当真是觉得她好欺负吗!
小允子一抬头,发现甄嬛脸上尽是怒容。“小主先别急着动气,奴才已经说了浣碧姑娘不在,可周宁海却是不信,硬要咱们交出人来。”
“本宫还没问他们要人,他们倒先来了。”甄嬛扶在桌沿的手指指骨发白,“走,我们出去看看。”
槿汐这时候已经冷静下来。“小主等等。奴婢觉得这事有蹊跷。”
甄嬛强自耐着性子道:“你说。”
“华妃即将是皇贵妃,犯不着在行册封礼前做得这样大张旗鼓,况且她本就协理六宫,浣碧是宫女,她处置一名宫女名正言顺,实在是没必要做这些。奴婢听刚才小允子说周宁海带了人来,奴婢觉着不像有假,应该是他们还不知道此事。”
“若真如你所说,那便是浣碧自个儿犯了事,她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谨慎妥帖是她的长处,我前些时候也提醒过她好好揣着别丢了……”说到此处,甄嬛忽然变了脸色,扶着桌沿的手晃了两下,“我怎么给忘了,她也太大胆了些。”
“娘娘是说……”槿汐显然已经猜到了,脸色也苍白起来,“这可怎么是好,这是宫里的禁忌,若真是因为这个被拘了,不仅是浣碧的下半辈子没指望了,还会连累小主你。”
“不想连累也已经连累了。”甄嬛摇头,上次浣碧因为私心害得她无法顺利出宫,她以为告诉浣碧她们是亲生姐妹,在这宫里只有互相扶持才是生存之道,她以为已经用亲情打动了她,没想到浣碧还是如此糊涂。
“如今之计,只盼着是真有人想要陷害浣碧借此来除掉我,若真是那样……”甄嬛闭上眼。父亲再三交代她要照顾好浣碧,她也从来不把浣碧当下人,吃穿用度但凡自己有的便会分浣碧一份……
“槿汐,咱们先出去吧,让周宁海等久了也不好。”
甄嬛走入大厅,周宁海已经候在那里。
“怎么好叫公公站着,还不快上茶。”甄嬛笑着上前,“叫公公久等了,公公快坐吧。”
周宁海站在那里,却是不领情。“莞嫔娘娘贵人事忙,做奴才的自然只有站着等的份。莞嫔娘娘还是先把浣碧姑娘交出来,奴才也好交差。”
甄嬛淡淡道:“小允子没告诉公公吗,浣碧此刻并不在碎玉轩。”
周宁海冷笑:“华妃娘娘有请浣碧姑娘,那是浣碧姑娘的福气,莞嫔娘娘还是不要阻拦的好。”
“公公这话本宫倒是不明白了。”
周宁海冷哼一声:“浣碧是莞嫔娘娘的陪嫁丫鬟,人不在碎玉轩还能在哪?”
甄嬛心知周宁海不会轻易罢休,沉声道:“既然公公如此说,那本宫也实话告诉公公。浣碧确实不在碎玉轩,本宫也是刚得到的消息,浣碧此刻被拘了起来,不知道所谓何事,华妃娘娘素来神通广大,竟然不知道此事吗?”
周宁海半信半疑,抬眼瞧甄嬛的神色,担心,焦急齐聚在脸上,隐隐有些发白。他料想莞嫔也不敢撒这个谎,还是先派人去打探一下情况。“多谢莞嫔娘娘如实相告,奴才先走一步。”
趁甄嬛与周宁海说话的间隙,甄嬛已经派小允子前去打探情况。见小允子还未回来,甄嬛与槿汐也不回内室,直接等在大厅。
“小主,浣碧出什么事了?”流珠也听闻了此事,“刚才看到小允子匆匆出门,才知道浣碧被拘了。”她简要说明了一下自己是如何知道的,再看甄嬛与槿汐的神色,知道这事恐怕不好办。
甄嬛这时候已经冷静下来:“眼下先看小允子能打探到什么消息,才好做进一步打算。如今不论是真的还是陷害,若是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