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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也说:“没错,这是上仙您强加在我们身上的,如何能够携恩求报?”
白先生脸色一寒,道:“难道绛珠草就求了神瑛侍者给她灌溉甘露了吗?不过也是神瑛侍者自己兴起,施了那恩,便要求绛珠草轮回转世,弟夭、母亡、父丧,寄人篱下,泪尽而亡不成?简直可笑!神瑛在灌溉之初,可也有问过绛珠草,她是否需要这样的恩惠?也许没有神瑛多事,绛珠无法久延岁月,可生死枯荣乃是天道,你怎知她不会在这般的轮回里,领悟她自己的道,从而成仙?且不需欠人因果,自在无碍,不比现在染上这尘世污秽来的好?”
和尚驳道:“可这绛珠草终究是因为神瑛灌溉甘露而得脱却草胎木质,得换人形,若不能酬报灌溉之德,于她无益。”
白先生挑眉:“难道泪尽而亡就是有益了?退一步来说,就算她这一世还清了神瑛侍者的泪,那她欠下今世父母兄弟的恩情,又该如何偿还?”
僧道二人无言以对,白先生却突然笑了,说道:“其实这事说复杂也不复杂,你们看,绛珠草欠着神瑛侍者的恩情,我欠着绛珠草的,然后你们又欠了我的,归根到底,就是你们欠了神瑛侍者的,所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由你们去偿还神瑛侍者吧,不论他是要眼泪还是头发,或者是骨血,都由你们去还吧,绛珠草……玉儿,就由我下了禁制吧,这辈子下辈子,除非神瑛侍者灰飞烟灭,否则她绝对不会为其流下半滴眼泪。”
僧道二人百般不愿,且不说白先生的这个所谓“恩情”太过儿戏,他们之所以对神瑛侍者的事情这般热心,不过是为了讨好赤瑕宫主人罢了,可要他们陪着神瑛侍者一同入世历练,且明显的喜怒哀乐都要围着神瑛侍者转,他们是绝不愿意的,毕竟在他们眼中,神瑛侍者不过是个风流冤孽罢了,造劫历世也不止一次了,每每都是勾出些风流冤案来,也没见他悟出什么道来。
白先生只是冷笑,也不怕他们不愿意,反正他已经打定了强迫的主意,如今不过让他们多纠结一番罢了。
他刚刚运用法力偷偷瞧了这僧道二人下凡之后的作为,实在是叫他觉得不堪又不知所谓。先是说一女孩儿是有命无运,累及爹娘之物,等那家出事了,又勾了那当爹的出家去了,全不顾那家妇人失了女儿和丈夫,如何痛苦难过;再来又跑来说黛玉病一生不能好,倒是对那金陵薛家女十分好,还给了一个海上方,所用之物都是清雅得很,倒衬得那薛家女神仙也似的。看来所谓的仙人,也不过是看人下菜碟罢了。
只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既然他们这么喜欢看戏凑热闹,不如亲自下场演一演的好,也好免得他们再继续给人造成劫难,却还一副施恩嘴脸。
白先生主意打定,也没想法听他们二人的推脱之辞,双手结了个印,一股庞大的力量朝僧道二人压去,僧道二人惊恐不已,却挣脱不得,片刻之间便躯体湮灭,只余两粒闪着七彩光芒的元神。
白先生伸手握住两粒元神,走出门去,朝天空一瞧,神识四面八方扩散而去,一炷香之后,睁开眼勾起嘴角,手指连弹,两粒元神便朝着东西两个不同的方向飞射出去。
白先生这一弹,弹得极远,两粒元神分别打入了茜香国女国王和属地一个县令夫人的腹内,两人都已怀胎十月,这一日却同时发作起来。巧合的是,那县令夫人,乃贾敏庶姐,一及笄便让贾母随便嫁了的贾秀。从名字便可看出,贾秀比之贾敏,那是完全不受重视的,因为贾敏可以和兄长排辈,皆是文字旁的名字,贾秀却是没有这个待遇的,也正是因为白先生这一粒元神的打入,孩子没有胎死腹中,也使得贾秀避免了难产而亡的命运。
白先生在把元神弹出去之前,就抹去了两粒元神之中属于道人及和尚的所有记忆,却又在两人的元神之内放入了一粒微小的仙晶,这是他从另外的时空带过来的,但是对此间的仙人依然有效,凭着这颗仙晶,僧道二人历过这一世,重塑仙体之后,仙法将更加精纯,如此也算对他们的安抚,免得他们将来又找绛珠草的麻烦。当然,若是他们得了这实惠还要对绛珠草心生恶念,那么这微小的仙晶就会在他们的元神之中炸开,保管叫他们灰飞烟灭。
白先生送走了僧道二人的元神,顿时觉得心底无比畅快。
了结了林府的这段公案,白先生便动手抽取了黛玉灵魂之中属于绛珠草的一根灵根,这虽然对于绛珠草有些损害,但是白先生在拔出灵根的地方植入了一颗仙晶,比起僧道二人元神之中放入的,大了数十倍,足够温养绛珠草长出更多新的灵根来。
如此一来,白先生离开这个空间的条件,便算是达到了。
看了小翠带来的信,白先生决定临走前就到京城走一遭,帮他们最后一个忙,也当面亲自告别一声吧。
第7章
白先生决定离开这个时空,那么到了京城,他就不打算再回扬州了,如此一来,必然先要和林家人先道别。
得知了这个消息,林海还好,叫贾敏准备了丰盛的宴席,叫了仇循作陪,给白先生践行。
黛玉和林霁和白先生情分不同,在白先生的要求下,也陪坐在旁。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揪着白先生的袖子眼泪汪汪。
黛玉还好,毕竟是女儿家,哭起来也是柔柔的,林霁就不同了,放开了嗓门嚎啕,十足的魔音穿耳。
林海有些尴尬地训斥林霁,林霁却全然不顾,最后直接扑到了白先生怀里,哭得打嗝还叨叨着不让白先生走。
白先生对黛玉和林霁的依赖很是受用,可这并不会改变他离开的决心,想当初他被从族中驱逐而出自愿进入时空裂缝的时候,那凤族小鬼追到裂缝边,不还是叫他给扔了回去?
所以说,白先生此人,看着对很多人都极好,但却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他的脚步和方向。
看似多情,实则无情。
此时此刻,林霁哭得嗓子都哑了,白先生的脸上也不曾露出为难迟疑的表情,只把林霁抱到自己腿上,黛玉是女孩儿,却是不方便这样做,只得讷讷放弃。
林海见林霁哭得撕心裂肺,心里也委实有些心疼,白先生瞧出他的关切,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做成的小瓶子,道:“林大人不必担心,晚间给他喂上一粒,明早必然无恙。”
林海讪笑一声,接过瓶子放好。
白先生却又再度掏出一个青玉瓶子,递给林海:“林大人对白某的照顾,白某无以为报,就奉上这一瓶‘百毒丹’作为报答吧。”
林海接过瓶子问道:“这是?”倒也没有推辞,他知道像白先生这般人物,拿出来的东西绝非凡品,可遇而不可求,故而也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能解百毒。”白先生不甚在意地回道,转而低头夹了块肉片递到林霁嘴边,林霁却赌气把脸埋在他怀里,眼泪鼻涕全擦在他身上。
林海捧着青玉瓶,一时颇为动容,他如今在这个位子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遭到毒杀也并非没有可能,这一瓶药,于他实在是非常珍贵的。而事实也是如此,因着这么一瓶药,救了林海何止一次。
白先生回到京城,并未第一时间去见庄晔和裘卿妤,而是入宫见了玄康帝。入乡随俗,他既入了这个世,就没必要时时刻刻记着自己的身份,做出高人一等的姿态。
白先生虽然不是凡人,却也知道凡人的忌讳。若是他先进了诚恪郡王府,保不齐那玄康帝就觉得庄晔和裘卿妤明明能够找到他,却不找他来给自己治病,是巴不得他早死呢。事实上,若非白先生已经找到离开的方法,准备来和他们道别,也是不会被他们“找到”的。玄康帝也好,太子妃也好,他们病重还是病危,他并不太在意。
玄康帝听得白先生回来,十分惊喜,他这段日子身子骨越来越差,心中也不是不焦虑的,所以连带着自己的儿子都防备了起来。
白先生见了玄康帝,却也是诧异得很,那个在他印象中,命格显示绝对还有十几年好活的长寿皇帝,如今形容竟有些枯槁,然而却又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玄康帝见白先生露出怪异的眼神,心中也是一紧,掌权天下十几年的手,居然有了微微的颤抖。
白先生仔细打量了玄康帝许久,方才吐出两个字,两个一出世便要浸满鲜血的字:“巫蛊。”
巫蛊一事,向来最是招人忌讳,玄康帝听了这两个字,先是一愣,继而脸色变得狰狞。作为一个皇帝,还是一个被算计了的皇帝,他是绝对不可能放过那个想要咒他的人的。
白先生却又问道:“皇上可是服用了‘龙转沁心丸’?”这所谓的“龙转沁心丸”是白先生送给玄康帝的,一共三颗,非皇族血脉不得服用,且每人只能服用一颗,第二颗无效。
“龙转沁心丸”的效用,就和满大街卖的狗皮膏药一般,说是“包治百病”的。当然,狗皮膏药的效用那是假的,而“龙转沁心丸”却的确是可以治疗不少病症的,因为白先生直接在丸药内输入了仙灵之气,以仙灵之气洗涤人体脏腑和经脉,自然可以治疗许多的病症。不过洗练过一次的脏腑和经脉,却是没有办法再洗练第二次了。
玄康帝点头,道:“朕确实服用了‘龙转沁心丸’,确实很有效用。”其实,玄康帝一共服用了两颗丸药。第一颗丸药服下,他很快便觉得身体好了许多,但是没多久就又恶化了,所以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情,又服用了第二颗,毕竟自己的命最重要,不过事实证明,第二颗果然已经对他无效了。
白先生可惜地摇摇头,道:“皇上中的是巫蛊,用‘龙转沁心丸’效用不大。而且这巫蛊虽然厉害,可皇上身上带着我给的玉佩,便是不能完全抵抗住巫蛊的伤害,也不过使皇上‘病’上一年半载,然后就会没事。”就为了这用掉“龙转沁心丸”,真是太浪费了。
白先生可以小看这巫蛊之事,毕竟在他眼中,这些手段根本就不入流。
可在玄康帝心中,这是比逼宫、谋反还要让人忌惮憎恶的事情。虽然也略略有些后悔用掉了“龙转沁心丸”救命的机会,但如果事情重来一遍,他还是会服用,因为他不愿意拿自己的性命来赌那个万一。
“还请先生帮朕找出那施咒之人。”玄康帝的声音实在是有些咬牙切齿,他怎么能够任由这样的人躲在暗地里威胁他的生命?这次他有幸没事,下次就不知道还有没有这般幸运了。
白先生却不愿意揽这个麻烦,虽说他搅乱这皇室气运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他终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所以他眼珠子一转,决定像这凡世的神棍学习,用那些似是而非的所谓“道”来糊弄玄康帝:“皇上,这事由我插手反为不美。这巫蛊一事,是皇上生命中必经的一难,是必须由皇上自己来度过的。若是由我道破天机,这劫到时候恐怕还要应在别的地方,反为不美。”
玄康帝被白先生说服了,巫蛊的事既已有了线索和方向,要查明白想来也是不难。但若真像白先生说的那般应在别的地方了,却又是叫人防不胜防。
白先生叫玄康帝给留在了宫中,白先生也不以为意,倒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