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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如昔的父亲还真是对如昔没有太大的要求,只除了像刚才那样,阻拦着点儿一梦继续给茜香国拉仇恨这种事情,顺便把一梦平日里的一些行踪言谈传递给他们就可以了。
一梦在自己尚无所觉的时候,似乎就渐渐变得众叛亲离了。这也难怪了,身为一国皇太女,却不去做她应该做的事情,承担不起责任,旁人也就难免要另寻出路了。
却说庄炜和薛宝钗双双上了敏靖郡王府的马车,庄炜被酒色掏空的身子,使得他如今连骑马也懒了。
庄炜因为贾宝玉的两声“宝姐姐”心中不愉,盯着薛宝钗的眼神很有几分阴沉,在他看来,贾薛两家的关系如今这般恶劣,贾宝玉却对薛宝钗念念不忘似乎有情,这就很不正常。
薛宝钗心里也不痛快,否则以她面面俱到的行事作风,叫人帮忙把贾宝玉和李冉扶起来,做个姿态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是因为贾宝玉那两声暧昧的呼唤,倒把自己推到了庄炜的风口浪尖。薛宝钗真是觉得这贾家,生来就和自己犯冲,碰上他们做什么都不顺心。
“这贾宝玉,对你倒似一往情深得很!”庄炜有几分醉意,说话很是不中听。
好在薛宝钗知他性子,倒是镇定得很,半丝儿怯意不露,反倒斜睨了他一眼,微恼道:“王爷这话说得好没道理。我与那贾宝玉是姨表姐弟,我当年虽随母亲出入荣国府,因着贾老太太甚为疼宠于他,确实在老太太处见过几次。虽算不得熟识,但他是什么脾性,那府里却是人尽皆知的,什么‘好姐姐、好妹妹’这般的称呼,他从不吝于出口。我也是知道如此,向来都是避着他走的,难道还能越俎代庖管住他那张嘴不成?便是王爷,与先王妃那么多年夫妻,这个妻弟是什么性子,王爷难道不知?若是王爷因着他这番言行来怪责于我,我可是要喊冤的。”
庄炜听薛宝钗提起贾圆春,心中不快,脸色更差,斥道:“别跟本王提那个贱人!”若非是她,自己如何至今只得一个病歪歪的儿子?当真是可恼可恨。
薛宝钗见庄炜轻易被转移了注意力,心下得意,忙柔声道:“是宝钗错了,不该提她,王爷莫恼。只是这贾家,如今总是针对我娘家生意,前几日还搅和了一桩生意,连我哥都差点儿叫人给打了。这也就罢了,坏就坏在那桩生意的利润,我本打算用来置办太上皇万寿节的贺礼,如今只能到旁的地方去尽量腾挪了,也不知时间来不来得及。”
因着庄炜很把薛家当成了自己的私产,故而也能和薛宝钗同仇敌忾,又觉得贾家行事差点儿坏了给太上皇贺寿的大事,更不能忍,便道:“贾家委实越来越不像话了,该当给他们点儿苦头吃吃了,也省得当本王是个息事宁人的软弱之人。”
薛宝钗点点头,轻轻偎在庄炜身上,叹道:“若非王爷照顾,只怕我母亲和哥哥,都不可能撑得到如今,薛家在京里的根基到底比不得贾家深厚。说起来,我娘家被罚没大半家产,都是被贾家连累的,他们不说弥补,却将先王妃之死算到了我的头上,我在王府他们不便对付我,便将气都撒在了我母亲和哥哥的头上。我娘家失了皇商的差事,又无人脉关系,在贾家人手上可是吃了不少的亏,折损了不少的银子,我也是个俗人,对贾家委实有几分厌恶。王爷若是能叫他们吃些苦头,我心里虽知不该,却是极高兴的,也能让我母亲和哥哥松口气,腾出手来好生寻摸着万寿节的礼,不必日日担心被人坑害。”
庄炜听了薛宝钗的话,心中妥帖,也希望别耽误了准备万寿节的礼物,便道:“这事且瞧本王的罢,你且与你母亲和大哥好生商量,务必要准备好礼,万不能让本王在太上皇面前丢了颜面。”庄炜说着,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却抬手摩挲着薛宝钗光滑细嫩的下巴,肤若凝脂,当真是个尤物。
说起来,准备万寿节礼物这种事情,本该是正妃徐氏所操持,只是徐氏心机手段都不如薛宝钗,敏靖郡王府里公账上的活钱并不多,徐氏又不舍得拿出自己的嫁妆来贴补,反倒是薛宝钗,拿了薛家的钱财打点,一路通顺。所以哪怕徐氏理所应当地掌着管家之权,却仍是处处掣肘,很不能给庄炜顺心如意的生活,反倒时时拿小事来烦他,而薛宝钗却能将她的院子打点得非常好,让庄炜什么都不必操心,只需享受,庄炜情愿去哪里,不言而喻。
薛宝钗听了庄炜的话,自然谢过庄炜,道:“宝钗一定不让王爷失望。”薛宝钗面上谦逊,心底却是不由得得意,她如今说当了敏靖郡王府半个家也不为过,并且她出身皇商之家,见识极广,平日里为庄炜置办的东西,都是极好的,庄炜也比相信徐氏更信任她,这般为太上皇准备万寿节礼的重要事情,自然交给她来办,也不管会不会因此狠狠扇了徐氏的脸。
薛宝钗对此事,那是万分上心的,毕竟若做得好了,不怕旁人不知这是她薛宝钗的手笔,也好叫人看看,在这王府里,谁才是顶事之人!
正当时,薛宝钗踌躇满志,庄炜思量着怎么给贾家点教训瞧瞧,而贾府里,贾母和王夫人也正狠狠地咒骂着薛宝钗,虽说踢人的是庄炜,可凤子龙孙她们可不敢开口亵渎,只好把气都撒在薛宝钗的身上。
贾宝玉被抬回贾家,贾母差点儿没厥过去,忙忙吩咐人去叫大夫,倒是一梦善体人意,一面叫人送贾宝玉回府,一面已经派人去请了大夫随后跟来,故而贾宝玉进门没多久,大夫就到了。
大夫给贾宝玉一番诊断,说是无碍,用药酒揉开淤青便可,只贾母和王夫人百般不放心,大夫随后又开了些补气补血的补药,叫给贾宝玉吃。
百般确认了贾宝玉无事,贾母才想起李冉,又叫大夫去看了李冉。
李冉进门就被抬回了自己房里,他伤得本就比贾宝玉重,年纪又小,身子又较弱,耽搁了这许久,倒是好生地病了一场,大夫仔细地给开了药,又叮嘱了好些话。只是李冉身边伺候的人压根不上心,早知道李冉要出家去了,李冉平时又是个不管事的,他们忙忙地给自己找出路,倒嫌李冉这番生病碍了他们自己的事。拿了钱去抓药的下人,悄悄克扣了银两,抓了次一等的劣质药材,熬药的懒得费工夫,也是随便熬一熬就给李冉端去,李冉喝了药,也没多大效果,时好时坏地生生拖了许久,直到贾宝玉好了活蹦乱跳地下地,才从贾母处要了上等的补药给他,才算是渐渐好了。
此乃后话,暂且不提,且说第二日一早,薛宝钗起床梳洗好后,抱着儿子庄灴出发去一梦的公主府求见空灵师太。
庄玒昨儿夜里有些不舒服,咳嗽了许久,今日本不该出门,不过薛宝钗想着若是这次错过了,下次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够再见到空灵师太,所以见庄玒比晚上好了些,狠了狠心,还是抱着他出了门。
第123章
薛宝钗到公主府的时候;空灵师太出人意料地已经在等候了;这让薛宝钗有些疑惑,心底也生了些戒备。
这空灵师太很有几分名声;不是没有位高权重之人来求她卜卦批命;她也不是谁都接待的,薛宝钗再怎么自负;也不至于觉得自己的身份能够让空灵师太刮目相看。
薛宝钗向来信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自己本身,也不是个不计回报就会对旁人好的;虽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是值得空灵师太这等世外高人算计的;却不由自主地看了一梦公主一眼,难道是这位公主有什么在等着自己入套?之前想引黛玉上门而不得,如今算是退而求其次?
也许这位异国公主并不像外界所言清心寡欲到对国家责任都不屑一顾的地步;反而是在用这种表象迷惑世人,从而掩盖她暗地里的布置和野心?
因想着这些,薛宝钗对空灵师太的信任度,便下降了一层,不过她也并不会因此就退缩,毕竟如今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比她儿子的安康喜乐更重要的事情了。
薛宝钗并不端郡王侧妃的架子,她向来能屈能伸,更何况像空灵师太这等世外高人,可不能以世俗的眼光来衡量对待。
因此,薛宝钗待空灵师太的态度便很是恭敬。而空灵师太,也确实担得起薛宝钗的尊敬,她不负空灵之名,身上自带一股子不同凡俗的超凡气质,虽被人称为师太,却并非做尼姑打扮,说实话瞧起来更像那传奇故事中的仙姑,便是说她是谪仙,薛宝钗觉得也不是不能够相信的。
一梦也是个不同流俗的女子,但这种脱俗仍然没有能够脱离凡人的范畴,是远远不及空灵师太的,这也使得空灵师太虽也容色绝丽,让人第一眼就注意到的,却仍不是她的容貌。
空灵师太见了薛宝钗,那清凌凌的目光只扫了薛宝钗一眼,却让薛宝钗有了一种被看透到骨子里的感觉。
薛宝钗定了定神,轻轻拍抚着庄玒,这一路折腾过来,薛宝钗再怎么小心,庄玒的小脸也比在家时白了几分,再次闷着嗓子咳嗽起来,看得薛宝钗焦心不已。
薛宝钗忙对空灵师太道:“打扰师太,实属冒昧,只盼师太体谅‘天下父母心’,我儿这般孱弱,便似日日有人在拿刀剜我心肝一般疼痛。还请师太怜惜,帮我儿卜上一卦,可有法能解,纵是叫我付出任何代价也是情愿的。”
若能早早卜完卦,还是快些回府叫御医来瞧一瞧的好,薛宝钗找上空灵师太,却并不意味着把全部希望放在空灵师太身上,便不需再给孩子寻医施药了。
空灵师太却似完全没察觉到薛宝钗的急切,甚至分给庄玒的注意力还没有放在薛宝钗身上的多,似乎对薛宝钗更感兴趣。
空灵师太本不是此间凡人,说起来倒是和当初的僧道二人一般来历,此番受命下凡便是为了前来查探渺渺真人和茫茫大士的踪迹,顺便瞧瞧那神瑛和绛珠一干人等是为何脱离了原定命轨。虽说空灵师太也曾被叮嘱若有机会,尽量将此间诸人混乱的命运导回原轨,只是那扰乱了诸人命运诡计的时空过客,似乎早已经防备于此,以她的道行,尚且办不到这样的事情。因此,空灵师太也就心安了,她本就一心只想修行更上一层楼,偏生为了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浪费时间,如今有借口不管,她又何必白费力气。她和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虽有几分交情,可委实算不得交好,更何况她向来看不惯这二人为了一个神瑛侍者下凡历劫的事情上蹿下跳的,仗着自身的神通不把凡人看在眼里,如今终于踢到了铁板,虽不至于幸灾乐祸,却全然不必为他们打抱不平。
说到底,空灵师太对神瑛侍者一行本就没多大感觉,神瑛侍者能否历劫成功、绛珠仙子能否偿恩得道,与她有什么关系?
不过,空灵师太倒确实对那一位时空过客感到有几分好奇,尤其再看了薛宝钗和她怀中的婴儿后,不由得在心底暗叹,人之命运,确实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没想到一个时空过客,竟是搅乱了神仙的布局,让这一干风流冤孽,都脱离了既定的命运,染上了各自的凡尘俗缘。偏生那时空过客能耐那般高,叫人抗衡不得,只能顺应其布下的势,就连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都被他打入凡人之躯,连上界仙人也无可奈何,只有等他们自己历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