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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啐道:“一群废物,连个武功全废之人都制不住。那皇上怎么说?”
“皇上极是厌恶她,只说了‘不见’。”
“回了皇后华妃没有?”
“剑秋姑姑说皇后这几日头风发作,连床也起不了,华妃那边也推说身子不爽快不能去。”
甄嬛站起身,伸手让浣碧扶住,冷哼一声:“好罢,那便我亲自去一趟吧,刚好还有些事要问她,叫她都说清楚了再死!”
她语气骇人,浣碧一惊,连忙应了,和槿汐一同陪着甄嬛向冷宫奔去。
还未进冷宫,已听见有女子嘶哑尖利的叫骂声,甄嬛一掌将冷宫破废的窗户拍飞,只见余氏两眼满是凶狠的光芒,一把扑上来扯着甄嬛衣襟道:“怎么是你?皇上呢?皇上呢?”
槿汐和监督余氏自裁的太监李长齐声惊慌喊道:“快放开小主!”
甄嬛伸手扣住她脉门,一拧一扭,将她手臂反剪在身后,冷道:“皇上万金之体,怎会随意踏足冷宫?”
余氏衣衫破乱,披头散发,眼中的光芒像怒燃的烈火,又哭又叫:“都是你,都是你这贱人!哄得皇上非要杀了我不可!你这个贱人!”她喊声太响,震得梁上厚积的灰尘噗噜噜掉了些许下来。甄嬛躲不及,灰尘直落在她的肩上,呛得咳嗽了两声。
余氏趁机从她手上挣脱,狂笑道:“你这个蛇蝎心肠的!连老天也不饶你!”
李长见她骂的恶毒,反手一个响亮的耳光打过去,未见他手掌接触到她脸颊,五个通红的指印已浮在脸上。余氏错愕的看了李长一眼,旋即又盯着甄嬛幽冷地笑。
甄嬛发力一震,将肩上的灰尘震落,从容道:“你才是自作孽,不可活。不过是灰尘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本好心饶你不死,为何要向我施下这蚀香断筋的剧毒?”
余氏听她居然说出了蚀香断筋的名字,渐渐止了笑道:“你倒是有点见识,居然还知道蚀香断筋,只是你这名门正派的出身,怎么也会晓得《毒典》这邪魔外道的玩意儿。”
甄嬛得意一笑:“我自有我的法子知道,你不必管,不过我好奇的是,你与蛊皇,与《毒典》是什么关系?”
听到“蛊皇”二字,余氏忽的仰面狂笑,面色狰狞,咬牙切齿道:“蛊皇!呵呵,你问蛊皇是我的什么人?好!我告诉你,蛊皇是我的杀父仇人!当年为夺蛊皇《毒典》,我父亲惨死在他手中。母亲又早死,留我一个孤苦伶仃。我便发下毒誓要为父亲报仇,因此千辛万苦才入得宫中,机关算尽要成为妃嫔学习上乘武学,寻蛊皇报仇。本来眼看就要大仇得报,要不是你我怎会失宠,怎会落到这般田地,我恨不得啃你的骨,喝你的血!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李长见势又要挥掌打去,甄嬛抬手一格制止了他,他垂下手退到甄嬛身后。她道:“蛊皇既是你的杀父仇人,你怎会看过《毒典》?难道《毒典》在你手中?”
余氏苦笑:“若是《毒典》在我手中,我早化了去给父亲告慰亡灵。父亲的毕生心愿,就是可以借得《毒典》一窥,只可惜拼了性命,也只从蛊皇手上撕下了《毒典》中的一页,临终前传给了我。”
她说到关键,忽然闭了口,甄嬛不由向前一步,急问:“那那张残页呢?现下在何处?”甄嬛心中急切,又因余氏已是武功全废,便卸了防备。谁知余氏见她靠近,猛的伸开双臂纵身扑上来,这一扑并无任何招式内力,只凭着她一腔恨意和大仇未报的不甘,竟疾猛的令甄嬛避不过去。
危难关头,众人一时间都来不及做反应,眼看着余氏就要抓到甄嬛脸上,忽然槿汐身形一晃,闪到甄嬛身侧,一掌推出,将甄嬛平平向后推出一尺。
余氏扑了个空,用力过猛扑倒在了地上,震得尘灰四起。槿汐二话不说,上前扯起她反手狠狠两个耳光,直打得她嘴角破裂,血丝渗了出来。
甄嬛从未见槿汐如此果断迅猛,微微一愣,忙示意槿汐松开她追问:“你快说出《毒典》残页的下落,若是不说,就早点上路吧,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你斗不过我的。”
余氏失魂落魄的听着,见不能被饶恕,竟又发力跃起向外冲去。李长眼疾手快一把把她推回里面,她发疯般摇头,叫嚷起来:“我不死!我不死!皇上最爱我的音波功,皇上不会杀我!”边喊边极力挣扎想要出去。一干力士拼力拉着她,闹得人仰马翻。
甄嬛不禁皱眉低骂:“废物。全部退下,哼,你既不肯自行了断,那么就让我来送你一程!”
李长忙拦住他,为难道:“小主不可出手,皇上是赐她自尽,小主若出手杀她,便是有违皇命啊。”
甄嬛含笑道:“好,既是皇命如此,本宫也不会让李公公为难。”说罢揉身上前,曲掌成爪向余氏肩头抓去,余氏眼见她袭来想躲,无奈始终被废了功夫,敏捷差了一分,叫甄嬛牢牢扣住了肩膀,又被她在膝后重重一踢,终于吃痛不支跪地,再无力反抗。
李长何等乖觉,立刻垂目道:“多谢小主相助。”又即刻吩咐身旁的力士将毒酒灌入余氏口中。
甄嬛微微一笑,携了浣碧槿汐缓缓出去了。身后传来余氏尖利的咒骂声:“甄嬛!你不死在我手里,必定会有人帮我了结你!你必定不得好死!”她的狂笑凄厉如夜枭,甄嬛只装作没听见继续向外走。
三人慢慢走远,余氏的叫骂声也越来越小,渐渐停了,好一阵子,身后静静的,甄嬛还以为她毒发了,忽的,余氏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却是从未有过的平静与清晰,她叹息:“罢了,骂的再多也是无用,怪就怪我信错了那个人,她曾答应助我青云直上,习得宫中至高武学。我便将父亲唯一的遗物《毒典》残页给了她,可惜。。。。。。”余氏的声音戛然而止,就此断绝。
“那个人?”余氏淡淡的话语在甄嬛耳中猛地一刺,她回头大声吼问:“是谁?”
可空气中只余下甄嬛自己的回音一遍又一遍,却一直没有回答,连叫骂声也没再响起了。
隔了一会儿,李长来报,说余氏已经气绝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惊魂失心丽贵嫔,毒典残页现宫中
不知是不是体内余毒未除尽的缘故,余氏死后,一连七日,甄嬛皆梦见余氏冤魂索命。弄的她心惊胆战,醒时身上冷汗如雨。本以为待温实初将余毒驱尽便会无事,谁知几日后反而变本加厉了,不但睡时梦魇,有时连白日里都能忽然听见余氏尖厉的叫骂声在耳边响起。几日下来,折腾的甄嬛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憔悴了不少。槿汐浣碧每日点了檀香为她安神也是无用,只好又去求温实初来为她医治。但温实初开的安神方子,也只能让甄嬛得以快速入眠,于噩梦于幻听,却全然无效。玄凌担心她身体熬不住,又命了好些太医去为她诊断,都只说毕竟是中了毒,温实初家传的解药纵能驱毒,总归是有些后遗的。
眉庄和淳儿都很为她着急,可惜她俩对医药半点不通,甄嬛再难受,二人也只能干着急。倒是有一日,陵容随着眉庄来探甄嬛,顺带了些檀香来赠与她,说是或许能有所帮助。
那檀香普普通通,与甄嬛宫里的并无不同,能有什么帮助呢,甄嬛念此,心中沮丧又多了一分,开口想婉拒了。浣碧却说陵容来的好巧,刚好棠梨宫中的檀香快要用完了。甄嬛蔫蔫的靠在榻上,便温言谢了陵容,叹道:“劳妹妹费心了,只是这状况,连温太医都束手无策,恐怕真是被余氏的魂魄缠上了。”
娥眉淡扫的陵容,抿唇一笑的样子很是斯文,她安慰道:“你我皆是习武之人,不该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姐姐不过是余毒未清。温太医医承药王,妙手回春,姐姐必定很快就会好转的。”
她语音轻柔,如春风细雨,拨在人耳中娓娓动听。甄嬛本来心烦意燥,此时听了她的说话,心中居然平静了几分。阖了眼帘幽怨道:“他若真是药王门下,我怕早就好了。”
陵容仍是温柔的笑着,俯身拍拍她手,又宽慰她说:“姐姐且放宽心吧,会好的。”
说也奇怪,自那日陵容来探过她之后,竟真如陵容所说。甄嬛的梦魇和幻觉都渐渐好转,不出三日,甄嬛已能下地习武了。向来病去如抽丝,甄嬛好的如此迅速,众太医无不称奇,纷纷称赞温实初医术高明,是太医院之翘楚。玄凌大喜之下,对温实初也许了重赏。
温实初惯了是小心谨慎的人,面对此殊荣也保持着难得的镇定。他深恐蚀香断筋的余毒在甄嬛体内再生变化,因此特地叮嘱了槿汐浣碧二人,说甄嬛虽然好转,但药不能停。
自花穗下毒之事发生,甄嬛再不敢随便相信旁人。那煎药的活儿,现在全由浣碧亲自动手。这一日浣碧照常去厨房煎药,槿汐服侍甄嬛在院中打了两套长拳。甄嬛早知以槿汐的资历,武功必定不赖,但一直未找到借口与之切磋。在冷宫槿汐挥掌救主后,甄嬛对她除了赞美重赏以外,也理所当然的找到机会,开口要求与她比试切磋。槿汐亦不再藏掖,大大方方的一口应允了。
灼灼日光下,甄嬛双拳挥出,直攻槿汐面门。槿汐脚下不动,欲斜身轻避,谁知身子刚刚侧过一点,甄嬛双拳又至。槿汐无奈,只得左脚急踏,在近处一级石阶上借力,身子向后一滑一仰,贴着甄嬛的拳头敏捷的避开去。甄嬛明显未料到她能避开,出拳的速度就慢了一拍,槿汐趁着这一点空隙,开口赞她:“小主出拳一招接着一招,这样疾猛,恭喜小主,看来身体是大好了。”
甄嬛一招慢了,后面几招便难以跟进,她索性撤了招式,回身收拳扎马,道:“余氏一命归西,我身上的毒也请了,确实可喜,只是咱们可别高兴的太早,这件事还并没有完全了结。”
“小主是指《毒典》残页下落不明?”槿汐也收了招式,退至甄嬛身边轻声耳语。
“嗯,余氏死后,我派人秘密去她居住过的地方认真搜过,果真那残页如她所说已经不在。证明她死前的话不假,所以,残页现在应该是在‘那个人’手里。”
槿汐沉默片刻,惋惜的说道:“只可惜余氏已死,那个人究竟是谁,也不得而知了。”
“我只怕连余氏向我下毒也是那个人指使的。”甄嬛紧紧皱着眉,声音低沉:“你想,余氏不过一个小小宫女,能有多少见识,即使一跃成了妃嫔,又有多少势力。即便他父亲有能耐与蛊皇相争,他死时她才多大?他的本事她能习得多少?单凭一张《毒典》残页,单凭一个蚀香断筋的配方,就能配出毒药了吗。且不说落药的顺序,煎制的方法她懂不懂,单是这些药材,凭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寻全吗?”
槿汐听着她说,呼吸渐渐沉重,颔首道:“小主说的极是,看来这神秘人如果不早点找出,绝对是后患无穷!”
她神情严肃,甄嬛却忽的舒展了眉头,笑出声来。槿汐见状面上一喜:“难道小主已有计策引出那个人?”
甄嬛点一点头,冷冷道:“且我心中早已确定怀疑对象,哼,这还要多谢这几日我身上的余毒呢!”
槿汐微微一愣,已然心领神会:“小主妙计,只是。。。须得找个能人才能惟妙惟肖呢。”
甄嬛得意的一仰脸,轻蔑道:“这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