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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这样一班粗心懈怠的奴才护卫娘娘宫禁,置娘娘于险地而不顾呢?”她见华妃朱唇轻启,要开口驳她,忙转而向玄凌道:“碗嫔愚见,皇上勿要笑话妾见识短浅。”
玄凌道:“碗嫔说的极是。朕差点忽略了这层。就让李长明日换一批精干的侍卫过去戍守宓秀宫罢。采月待庄嫔醒来再做处罚。”
华妃一计不成,脸色不好看,但也知道事情无转圜之地,遂不再争。又换了笑脸,一会儿向玄凌撒娇说练了新鞭法,一会儿又说自己有些武学不能解惑。
玄凌无奈,也念及有几日没去华妃宫中,便依着她去了。冯淑仪也面有倦色,甄嬛遂劝了她回殿歇息。自己独守在眉庄床头。
晚些陵容也过来看眉庄,但她只是昏睡。
直到第二天过午,眉庄如梦魇般忽然惊醒。眼神涣散,甄嬛忙拿了凝神散给她喝下。
眉庄的脸色泛着不健康的潮红,双手用力攥住被角,醒来第一句话竟是:“嬛儿,快告诉皇上,有人要我的性命!”
甄嬛大惊失色,忙问:“怎么说?姐姐是怎么落水的?”
眉庄一愣,一边回想一边道,“那日我在千理池旁扎马练功,忽然窜出一人与我切磋。起初我以为只是寻常比试,便与那人对了几招,因只是切磋,我与那人都只用了五分内力。谁知那人忽然发难,趁我退至水边,竟一掌十成力将我打下水去。”
“那你可看见那人相貌?你与那人对了数招,有没有看出那人是哪门哪派?”甄嬛急问。
然而沈眉庄只是茫然的摇了摇头,又坚决的开口:“虽然我没看清那人是谁,什么身家功夫。但我知道,一定是华妃,这宫中与我最不睦也就是废黜了的余更衣,她现在的情势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还能来对付我,除了华妃,实在想不出还能有谁!”
她说的激动,剧烈的咳嗽起来,甄嬛拍着她后背,叹道:“就算你我知是华妃,咱们现在也奈她不得。昨天你前脚落了水,华妃后脚就把皇上请到她宫里去了。”
眉庄听她如此说,目光变的森冷,恨恨道:“我沈眉庄如今奈何不了她,未必今生今世都奈何不了她。既然留了我这条命不死,咱们就慢慢的算这笔账!”
甄嬛见她这可怖的眼神,猛然想起她昨日不正常的昏迷和诡异青白的脸色,心下疑惑更深,不禁自语道:“你说那人用了十成的掌力打你。那么这伤势,昨天太医为何只字未提。”
眉庄听了她的话,也讷讷的愣了神,半晌才答:“因为,我并没有受伤,浑身上下,一处也没有不妥。”
☆、十一、余氏穷途施毒手,甄嬛狠折末路花
眉庄落水之事,虽然她二人怀疑是华妃主使,可惜苦无证据,于是二人商议对外说是眉庄自己失足落水,也就没人再疑心。玄凌去看眉庄的次数颇多。很快眉庄的身体康复,对华妃,表面仍是恭谨,只暗地里寻找机会伺机而动。
乾元十三年四月十八,甄嬛因修习眉来眼去剑法第一式有大成而被晋封为从四品婉仪。将她的风头推得更劲。玄凌亦因她的武学天份极高而对她更加宠爱。
时近五月,天气渐渐炎热。甄嬛修习眉来眼去剑第二式正在紧要关头,玄凌放心不下,每日叫温实初调配了阳雄汤为她增进内力。
一日,甄嬛突发奇想,站在廊下养金鱼的景德蓝大缸边上扎马练功。佩儿见她练功练得悠闲,便捡了些余更衣的闲话说与她听。甄嬛并不在意,通通一笑晒之,只说:“本宫今日的地位武学,何须与她计较。这些话传到我耳里,不过笑话罢了。”说罢一个空翻从大缸上翻了下来,岂料她人在半空忽然眼前一花,竟落地不稳,双脚一软,朝着大缸倒去。幸好佩儿机灵,一把扶住了,才没栽到水缸里。
不知是这几日练功过勤还是修习的方法出了问题,甄嬛只觉得一时间天旋地转,浑身虚弱无力,佩儿忙扶着她在廊下坐了。甄嬛试着提了提内力,还未聚气丹田,身上猛的一阵酸麻,别说内力了,连指尖都抬不起来。
甄嬛眉头一蹙,心里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正巧浣碧端了阳雄汤过来,见佩儿扶着甄嬛坐在廊下调息,忙放下托盘过来问:“小姐可是又浑身酸麻了?”
甄嬛深吸了口气,缓缓点头,问:“浣碧,我时不时的浑身酸麻,有多久了?”
“小姐这样有好一段日子,开始是两三日一次,后来逐渐变成每日一次。今早不是才有过一次吗,现在还不到午时,怎么又……”她说着突然停了下来,脸上渐渐浮起疑惑和不安交织的表情。
甄嬛的手渐渐有点发冷,勉强镇定道:“你也觉出不对了么?快!叫温实初来。”浣碧应声而去,甄嬛又追了一句:“仔细!千万别惊动了旁人!”
温实初来的极快,甄嬛才缓缓走到暖阁,外面通传温实初已到门口。浣碧引着他快步进了暖阁,见了甄嬛,他一言不发,一把就搭住她手腕上,半晌不做声。又拿出一包金针,闪电般的刺入甄嬛周身七处要穴。问道:“金针刺穴,可有异常?”甄嬛茫然摇头。温实初又沉思了一时,再并指如电,将七处要穴上的金针又往下按进了半分,问:“现在感觉如何?”
甄嬛眉心一跳,答道:“浑身酸麻,与之前的情况相同。”
温实初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再问:”嬛儿身上,可有什么伤势久久未愈?“
甄嬛静索片刻,笃定的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温实初心中已有定断,他一面运功将甄嬛身上的金针尽数吸出,一面肯定的开口:“嬛儿是中了蚀香断筋之毒。”
“蚀香断筋。。。你是说十香软筋散?”甄嬛疑惑,不知是否自己听错。
“不,不是十香软筋散。”温实初手上不停,收了方才的纤细金针,又从药箱里取出七枚比寻常钢针粗一倍的长针出来,那长针不但又粗又长,且是空心的。温实初往针中添了些淡碧色的药粉,又以极快的手法将长针刺入先前的七处要穴。那长针加了药粉,刺入穴道痛极。但甄嬛习武之人,岂能在人前说一个痛字,只能默默咬唇忍了。
“常人习武,或多或少都有方法不当之处。武学修为越高,隐患越多。嬛儿修习的楚宫腰之法,缺了玉字决,本就容易浑身酸麻。相信甄伯母也有提及。”温实初说着,又运力于两手拇指,食指之间,分别在七处要穴周围各点了一下,催动针中药粉的药力:“但寻常修习楚宫腰,即使缺了玉字决,要有一天一次的酸麻症状出现,至少也要有三十年功力。嬛儿纵使天资过人,眼下也万万不可能有此修为。因此,我刚才以金针刺你七处要穴,若是修习不当所致,金针刺穴,便应该全身酸麻。于是我又将金针深入半分,你才说有酸麻的感觉。我便怀疑是中了蚀香断筋。而这中了蚀香断筋初期,最大的特点就是伤不能愈。”
甄嬛心中又惊又恨,脸上却是强笑着道:“蚀香断筋?很厉害的毒药吗?”
“是,蚀香断筋是苗疆奇书《毒典》中所记载的极厉害极隐秘的毒药。据我所知。若身上无伤,蚀香断筋的毒在人身十年,百年都不会发作。可一旦受伤,哪怕只是被针扎了手,剧毒就会发作,浑身酸麻,伤患处数月不愈,三个月后,便武功尽废,筋脉断损,成为废人。”
他的一番说话,甄嬛听在耳中,脸上害怕的变了形状,都可以感觉到贴身的小衣被冷汗濡湿,她声音打着颤儿:“那。。。有解吗?”
温实初微微一笑,温柔道:“你放心,我刚才已经给你刺入了解药。”他认真的替她拔去长针,又添了些碧色的药粉:“此药名为一片冰心在玉壶,是我家传之药。先祖就是因为制出此药,解了《毒典》上这门奇毒,才有幸成为药王的药童,侍奉药王左右。”他叹了口气,语气中有着无尽的惋惜:“可惜先祖终究资质有限,未能成为药王弟子。《毒典》更是包罗天下奇毒,枉药王谷门人个个天资胜过我先祖百倍,也未能尽解《毒典》所载之毒。”
然而甄嬛却无心理会他在惋惜什么,知道自己性命无碍,先松了口气,咬牙恨道:“只是不知是谁?这样看得起我,又是用了什么巧妙法子,给我下了这奇毒!”
温实初舒缓了面上愁色,停了添药粉的手道:“此毒虽奇,但要知道是何人用何种方法下毒,却并不困难。”
见甄嬛不解的神色,温实初微微一笑,解释道:“蚀香断筋无色无味,却不是杀人于无形的毒药。只因要其发挥药效,是一件极麻烦的事,必须将其中药材研磨成药粉,入水,以内力将其化入水中,以文火蒸煮至水沸方能成为毒药。且此毒须得连服,若中间停止,再服用时,则毒性减半。”
“所以。。。”温实初话未说完,甄嬛心中已然通透。
“所以能下毒之人,除了做汤的厨子,便是煎药的宫女。”温实初顿了顿,又道:“只是,尚有一事不明。”
甄嬛奇道:“何事?”
他愁眉紧锁,看起来极为焦虑:“《毒典》中的奇毒成千上万,有的是没得解的毒药,为何那人单单选了这极麻烦又在百年前就制出解药的蚀香断筋?”
“会不会不是从《毒典》中得来?”
温实初急急摇头:“筋脉断损只有《毒典》中有最全的配方,且此书世上只有一本,据我所知最后是落在蛊皇之手,蛊皇多年前就已失踪,至今仍下落不明,那人与蛊皇是什么关系?宫中有这一号人物,却为什么只针对了嬛儿你?”他越想越多,又不停的向甄嬛说起宫中如何险恶,甄嬛恐他对自己余情未了又再旧事重提,忙岔开话题将他哄走。
温实初前脚走,甄嬛就下令彻查,命浣碧流朱二人分别监视御膳房和棠梨宫煎药的宫人。果然在夜间,抓住正在将筋脉断损药粉与阳雄汤药材混在一起的煎药宫女花穗。那花穗并无甚能耐,武功低微,见东窗事发还欲反抗,流朱三两下给制住了。送到甄嬛面前,她还要狡辩推脱,被流朱一个分筋错骨手折断了她两只胳膊,剧痛之下就什么都招了。原来,花穗是被废黜的余娘子身边的宫女,因余娘子被废,身边的宫女也被遣了好些,花穗就是当时被遣出来的,后又被指到了棠梨宫。因甄嬛揭发她冒认自己之事,余娘子恨极了甄嬛,便指派她每日在甄嬛药里下毒。至于那毒药从何而来,却是无论怎么拷问,都不得而知。
甄嬛听着她的招供,身上浸浸的起了一层冷汗。倚梅园之事本是余氏错在先,自己只不过将事情说出,竟招来如此祸事,甄嬛想着,心里又怒又怨,一夜未睡。次日天色微亮,甄嬛便着康禄海将昨日之事禀给了玄凌,玄凌知道后亦震怒,当即下旨将余氏赐死。甄嬛含泪叩首,跪谢皇恩。
晌午,甄嬛独自倚在暖阁里间的贵妃榻上,只手支着下巴歪着,甚是懒懒。正半梦半醒的迟钝间,却听见浣碧来到帘外的声响,甄嬛听她脚步匆匆,心知不是小事,抚一抚脸振振精神道:“何事匆匆?”
浣碧挑起帘子闪身窜入,伏在甄嬛耳畔低声道:“冷宫余氏不肯就死,濒死反抗,几名力士都制不住,非嚷着要见皇上一面才肯了断。”
甄嬛啐道:“一群废物,连个武功全废之人都制不住。那皇上怎么说?”
“皇上极是厌恶她,只说了‘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