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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红蝎研究出的玩儿法,同色的花牌斜靠或是竖立,搭成各色的形状,配上斑斓的色彩碰撞,颇有些趣意。
东方咂咂嘴,手里举着片儿嫩绿的纸片儿进退两难,莲蓬缩成一团儿坐在他对面眯着眼呵呵地笑。
东方叹口气,撒开手,“认输了认输了。”
“嘿嘿嘿嘿……”
莲蓬凑过来一个劲儿地乐呵,衣襟前长长竖起的绒毛扎到东方耳边与侧脸,东方感受着身旁人哈出的暖暖热气,心里莫名如同小猫抓一般痒痒。
莲蓬的皮肤清白剔透,平日里若是心情平静,大多看去有些面无血色的虚弱感,闭着眼睛不说话时,经常被错认为小书生或是病弱的富家小公子。
而此时因为少有的赢回场子,莲蓬有些激动上头,越过东方细数着自己赢了多少张花牌,却不知正对东方的那面侧脸,粉红细腻,有软软的小绒毛,鼻梁小巧而挺拔,唇色淡淡的,咧开嘴太大,能瞧到可爱的一小截舌尖。
东方张着嘴看呆了。
莲蓬兴奋地一张一张细数,边数边细细有声,脑袋伴着“1、2、3、4”微微摇晃,有时距离东方的双唇,几乎毫无距离。
东方咽了口口水,不由忆起好久好久之前的那一场意乱情迷……
温热柔软的双唇,唇齿间吮吸到甜美的津液,耳边的喘息与迷惘的眼神……
情动后的莲蓬,脖颈间会泛起微微的粉嫩,唇瓣被自己噬咬地充血红肿,雪白的细细的牙,苦恼地微微咬着下唇……眼中波光盈盈……睫毛长长的……
嘶——
东方鼻腔一热,赶忙凝神定心,气沉丹田,小无相功微凉的内力流转周身,勉强压下那股汹涌的悸动。
莲蓬高兴地转过头与东方对视,笑得眉眼弯弯:“我赢了你十五张!”
东方眼睛直了。
两人鼻尖相触,眼对眼唇对唇,彼此交换着温热的气息,东方几乎能够嗅到,莲蓬身上淡淡的清苦香气……
莲蓬也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平日里他甚少与旁人接近,即便是最最玩儿得来的红蝎,虽说相处随意些,但多半在心里还是对他报着些尊敬的,断不敢如此亲近。
唯一一回与人亲密无间,大概就是五年前与东方的那一场差枪走火……
可莲蓬实际上到现在也没搞明白,那实际是东方按耐不住的某些骚动,而不是他一直以为的,是为了无缘由的冷战而付出的让他舒适的道歉方式……
莲蓬一时不敢妄动,然后就慢慢地瞧见————
嗯,瞧见东方斗鸡眼了。
莲蓬又觉着很有意思,龇着牙想笑,鼻尖试探性地,蹭了另一个鼻尖两下。
东方颈后的汗毛竖起一大片。
莲蓬也不躲开,笑嘻嘻地摇晃着脑袋,玩儿着玩儿着又找出了些甜头,东方会随着自己脑袋的晃动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东方的鼻子软软的,相触时,会有麻麻痒痒的电感。
莲蓬品玩儿地不亦乐乎。
东方呆愣半响,忽然伸手卡住面前人圆润尖细的下巴。
莲蓬一愣:“……?”
东方缓缓磨搽,感受着手心间温润细腻的触感,心猿意马起来……
“莲蓬……”
东方嗓音暗哑,缓缓出声,唇微微靠近些,“你别动……”
?
莲蓬缩了缩,也被此刻的气氛弄得有些不自在,脖颈僵立,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一点一点靠近……
“砰——砰——砰——”
忽然响起敲门声。
莲蓬一下惊醒,哆嗦了一下,挣脱开东方的禁锢。
东方维持着微微偏头的动作,手还举在面前,像个傻瓜一样。
东方抽抽嘴角。
倒霉——
莲蓬咽口唾液,觉得嗓子有些干干的,忙寻到桌上的冷茶灌下一口,冻得一个激灵。
莫名升起一股不爽来,就好像……就好像因为这个敲门声,自己错过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般。
管家推门进来,入眼的便是两张阴沉沉的晚娘脸。
……?
管家微微诧异了一下,莫不是自家公子,和客人吵嘴了?
看着不像啊。
管事的低头不敢多看,躬身答道:“庄主,门外来了群武林中人,自称是五大正派,前来拜访。”
他从衣袖里掏出张淡红的拜帖,递给莲蓬。
莲蓬缩缩自己的斗篷,下巴朝东方那处示意了一下,管事的立马调转方向。
东方接过打开,上书“华山派掌门岳不群携妻女弟子及同道好友拜会万寿庄主。”
岳不群……
东方凉凉一笑,坏我好事,我记住你了。
正在门外等待的岳不群打了个寒战,宁中则察觉到,担忧地看过来,岳不群摆摆手:“无妨,大约是穿堂风所致。”
过不到半刻管家便迎出来,态度半冷不热,手一招:“大侠们同我进来吧。”
几个心高的华山弟子立时不满,皱着眉想要出口声讨他的态度,被岳不群一招手拦住——
这样不冷不热的态度,反倒让他更加忌惮了,若是没些个实力背景,决计无人敢做出这样多的得罪人的事情。
先不说今日的门房。
单只就三年前左冷禅受到的侮辱,便可让嵩山派与他势不两立不死不休。
可如今看他依旧风光无两,便可知道嵩山派亦是有心无力,技不如人罢了……
如此,即使是无法收入门下,也不要结下仇怨的好。
这样想着,他又隐晦的不忿地暗暗瞥了眼自家窝在夫人怀中满脸忧思的女儿。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若不是至今膝下无子,他又何来的这般烦恼?
真是事事不顺心!
岳不群心下这番思量,面上却不显出一分一毫,依旧是春风如煦,满脸平和。
华山派,名列武林前茅,不说满室珍奇,那也是算得上底蕴深厚了。五大门派之中,最最富足的除了嵩山,第二的就是华山。
岳不群头脑也灵活,华山派交移到他手上,虽说是门下死气沉沉,可门派之中的产业,那确实是日渐光大的,而此时,他心中对于自家门派的骄傲与自豪显然被打击地不轻。
自大门进来,不说入眼世间少有的奇花异草,单只是寻常庭院都有的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小桥流水,都叫他看的满腹酸水。
奢靡败利!
岳不群维持着面上温文尔雅的表情,髯须下的唇止不住的微微抽动。
他见多识广,自然比身后那一群如同进了大观园的弟子要识货些,于是只能更加嫉妒,那亭子上拳头大的夜明珠、透明的水晶廊桥、扫撒的侍女身上毛色正亮品质上等的貂裘狐麾、以及……
随处可见的珍玩古设。
“哎……”
某弟子轻轻捅一捅身边的师兄,兴奋地指着不远处身着雪白貂绒的女婢:“那个丫头……长的真是……”
师兄顺眼看去,亦是睁大了眼睛有些呆愣,好一会儿才缓缓吐出口热气,感叹道:“我的天,比小师妹还要漂亮些。”
前头被宁中则护在怀中的岳灵珊闻言微怒,什么东西!居然敢拿低贱的侍女和我相比!
她气势汹汹地不善望去,立时被压下半截气焰,呐呐地不甘地垂下头去——
……哼,长得漂亮有什么用!再漂亮也是个丫鬟!
却是没瞧见,那丫鬟身上的工装,是她那自诩正人君子的爹爹决计不会支付的大笔财款。
“灵珊。”
眼见越走越入内,岳不群看一眼远远打头的管事儿,压着嗓门儿沉声冲岳灵珊道:“一会儿进去,记得放□段,别摆着那幅大小姐架子。”
然后轻轻瞟一眼支着耳朵想偷听的众弟子,扬着慈祥地笑魇高声道:“想来万庄主一方豪杰,自是大人大量,气度非凡,珊儿,你昨日确实太过娇蛮,日后可不许这样了。”
众弟子面面相觑,知道这话也有些是说给自己听的,心中却忍不住有些佩服。
自家师傅,果真是是非分明之人,只怕江湖之中,再找不到同他那样严以自律的豪杰了。
岳不群转过头,眼中微微闪着凉意。
再坏我大事,即便是亲生女儿……
又有什么下不得手的?!
“岳掌门——”
远远的管事儿扭头轻唤一声,如同惊雷炸响脑海,岳不群赶忙压下心中情绪,换上百年不变的温柔。
管事的垂下死鱼眼,道:“在下便送到这儿,岳掌门往前走至拱门,我家庄主便在里头等候。”
岳不群挑眉:“这是怎么?”
管事的淡淡抬头看他一眼:“在□份低微,万不敢踏足庄主住地,请岳掌门谅解。”
好大的规矩!
岳不群冷笑,心下更是不虞,这样的派头,自己不知何时才能享受……
也许快了,等到自己称霸武林,天下无敌之时,便可摘下这一脸令人生厌的和煦面具,过回随心所欲的生活,再不必担忧本性暴露之后的非议了……
岳不群想到此,便微微一笑,装出诧异不满的神色来:“万庄主怎能如此?!实在太令人心寒,先生看去亦不像落魄之人,为何要委屈自身屈就至此?!”
在后头跟这许久,岳不群自然看得出来,这管事儿的别看其貌不扬,光是走动间的步伐与微微的举手抬足,便能看出,此人身负高强武艺。
深浅不好丈量,可是比起自己手下的几个心腹,那绝对是天上地下。
屈就在这里,实在可惜了,若是落魄不得已,那么自己收到旗下,不是更好?
岳不群心中拐着十八个大弯,几乎胸有成竹,面前这受尽了侮辱的男人会满脸感激地拜入自己门下……
管事儿的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他一眼,扭头走开了。
岳不群:“……”
“咳咳……”
岳不群咳嗽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背着手仰头进门。
院门大开,屋内暖融融的气息卷了些到院子里,桌上尚余着一堆花牌,最高的两张主位之上,有两人分端而坐。
左边的那个,一袭狐裘裹身,横眉冷目,贵气逼人,眉目之间却不善尽显。
右边儿那个,红袍刺目霸气,似笑非笑,能看出些许不羁与妖邪,看向自己一行人的眼光莫名让人忧虑……
这……
饶是岳不群也有些措手不及。
不论如何,也不该是这样不友善的态度吧?难不成,还记挂着女娃儿的冒犯?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是因为打搅好事被莫名针对的岳不群汉子
岳不群(可怜兮兮地眨着眼):“我干什么了……我不是故意的……”
于是,亲们啊亲们啊!(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