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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字地道出自己的要求:“马上把你施在她身上的法术给解了!”
“你这么气势汹汹的,我只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昊天稳了稳心神,敛了那担忧的神色,只做出一副不甚在意地模样:“原来是这么件小事,你犯得着这么大脾气?仔细这别又犯了宿疾。”
“原来,在你看来,折磨这只小雀儿不过是一件小事。”顿了顿,平生再度开口,声音不大不小,语调徐缓,口吻轻柔,可那极其缓慢的字眼听在他人耳中,简直是从牙缝中一个个挤出:“既是小事,那把你施在她身上的法术给解了,再除了她手上脚上的锁链和镣铐,然后——”他顿了顿,依旧冷冷淡淡,吐出来的字眼个个犀利,似乎全都刻意戳在昊天的软肋之上:“然后,你再给我一个足够说服力的理由解释这一切!”
看了看伏在地上的千色,昊天笑着摇摇头,挑起墨眉,眼中有一道精光一闪而逝。“她身上所施的法术和锁链镣铐,我不会解的。”他毫不掩饰地拒绝着,只是再度挑起剃锐的眉,嘴角的笑意褪到最后,只凝了一分皮笑肉不笑,更添了几分阴冷:“并且,我也没有任何理由的理由可以说服你,那你要怎样?同我翻脸么?”
“那好。”举手投足间只有无边无际的冷漠,无边无际的寒沉,就连笑也是那般冰冷如斯,仿佛一口古井涟滟了百年月光后留下的寒气,沁魂噬骨,“你不解,我解!”
语毕,他伸出右手,左手的手尖划过手腕,顿时便涌出了鲜血。
而那些血,一滴一滴地淌在千色的身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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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平生和昊天正在起内讧翻脸,那边,小兔崽子们也有阴谋,哈哈哈,千色也算是个红颜祸水了吧?事情马上就要精彩起来了……话说,我倒蛮喜欢那几个打酱油的路人牌师叔师伯的,因为他们够猥琐,够八卦,真有我当年的风采呀……那个叫嚣着不HE就要拿黄瓜爆我菊花的……告诉你吧,我属貔貅的,莫有菊花,哈哈哈哈……另外,解了法术就意味着两人可以互相碰触,可以互相碰触=肌肤之亲,嗯,让平生同学顶着生命危险做船长吧,千色裙下死,帝君最风流……装CJ说不懂什么叫做“船长”的一律殴飞……青玄弱受了那么久,这下,也该要轮到他强攻一次了吧?
83 ˇ囚魂珠ˇ
平生腕上的血一滴一滴淌在千色的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腥味,有的只是淡而悠长的暌葳花的馨香味,诡异地飘荡在四周的空气中。
要解昊天施在她身上的法术,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只是,既然碰触她会给她带来痛楚,那么,他也可以用这种办法输送精气予她,让她自行挣脱那些束缚!
“平生,你疯了么?!”眼见如此情景,昊天登时就急了,上前一把抓住平生的手腕,捂住那流血不止的伤口,寒着原本油盐不进的脸,颊上快速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神情在瞬息之间变得肃杀:“她如今可是不折不扣的妖身,你借血输送精气予她,可以让她瞬间力量倍增,可若是她此时狂性大发怎么办?!”
是的,如果平生借血输了精气给千色,千色便会瞬间力量倍增,再加上她得了平生的心,本就有极强的修为力量潜伏着,若是如同导火索一般被引燃,一时之间,说不定缚妖镯与锁妖镣都无法再束缚住她!
那时候,后果将会如何,他完全不敢去想象!
“狂性大发么——”被昊天抓住手腕,彼此僵持在极近之处,平生淡然地睇视着自己的兄长,重复着他的话语,极缓慢地,原本的神色已经被暴风雨之前的宁静所掩盖,平淡的语调中暗藏着阴鸷,一簇火苗在黯沉的双眼中升腾、焚烧:“你就这么笃定她会狂性大发?!”
自己的胞弟,昊天自然了解,平生他就是这样,心底的情绪越是翻腾,表情语调却是越发平静,不露声色。
“你难道忘记了么?”昊天气极了,极缓慢地眯起眼,唇角那隐忍多时的怒气在这短短的话语中,迅速汇聚成可怕的惊涛骇浪,冷静荡然无存,激动的情绪眼看就要溃堤:“她若当年不是突然狂性大发,硬闯紫微垣,又怎么会重创北斗防卫司的侍宸,进而获罪犯下天条?!”
“她当年是为了救她的心上人,心急之下,情有可原。”平生定定地看着昊天,可视线却锐利得如同要透过眼眸看穿他的心,眼底是一片如冰似雪的漠然,丝毫不亚于寒冬刺骨呼啸的寒风。尔后,望着伏在地上的千色,一字一字说得极慢,却也极重:“这只小雀儿本性如何,没人比我更清楚,如今,我信她的理智。”
听到这样的言语,一直无言以对的千色骤然抬起头!
无疑,平生的这番话像一记闷雷,当头炸开,震慑得她原本就紊乱的思绪若数根绷紧的弦,不过轻轻一拨,便于瞬间齐齐地全断了。而他对她深信不疑的坚定,更是像一柄锋利无比的剑,不过瞬间,便将她好不容易清醒了些的脑子给劈成了无数碎片。那些碎片纷飞四散,狠狠冲击着心房,犹如落定的尘埃,似乎再也没有办法拼凑完整,就连身体也像是快被撕裂了一般,视觉、听觉、触觉一片麻木,甚至吸呼都觉异常困难。
不得不说,他的这番话,让千色想起了往昔,想起了那个在人前毫无畏惧的青玄,那个直言爽利的孩子,从来都是那般地相信她,维护她。
那时的他也是如此,言辞坚定,毫无保留。
而眼前的他,到底是平生,还是青玄,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又或者,平生就是青玄,青玄就是平生,两者,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你信她,却不信我?”一种难以言喻的失望蓦然而至,昊天紧紧掐住平生的手,尽管已经是额冒青筋,脸色难看至极,暗黑的眼瞳有着足以将大地冻结的冷,可却仍旧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一丝镇定,压抑着翻江倒海的怒气:“她不过是一只来历不明的小妖雀,而我,是你血脉相连的兄长——”
平生将手从昊天的手中抽出来,斜斜地瞥着他,目光明明如鹰隼一般炯炯,却偏偏要掩蔽在无底的深渊之下。“你身为我的兄长,若是真的信我,却又为何事事隐瞒,不肯推心置腹?!”许久,平生才应了一声,并不见得暗含了多少情绪,可却字字淡然地戳到了要害之处,极为精准,令昊天哑口无言。尤其是某种那隐隐显现的幽光,太过森然犀利,如同利刃,让昊天有了种即将被剖开的错觉。
若是事事坦然,把真相告诉你,你只怕早就因着这只小妖雀而自毁了!
“你!你——”昊天气得发抖,那拳头紧握得近乎泛白,闪著厉芒的黑眸里头充斥炙人的怒气,哪里还有半分至尊玉皇大帝的尊威,简直像是地狱里的修罗恶鬼,立刻就要择人而噬。
抖了许久,他才慢慢地将怒气给强行压抑了下来!
此时此刻,大敌当前,此次长生宴也正是要商议事关六界的大事,他与平生若是在这种节骨眼儿上翻脸,只怕多的是想要趁虚而入的居心叵测之人,于是乎,他能做的只是尽力妥协与忍让……
“我解了她身上的束缚便是!”无可奈何之下,昊天瞥了一眼千色,大约也是料准了千色的性子,知道她应该不会蠢到把那些曾经的往事告诉平生,这才伸手收了施加在她身上的法术,让她得以开口说话,也不至于因碰触到平生而痛不欲生。
可是,平生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满意。“还有她手和脚上那缚妖镯与锁妖镣。”他说得简明扼要,却是犀利无比,眼眸骤然眯起,仿佛凝成了一根针。
昊天在他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身影,只觉像是被夹入他眯细的眼缝中,像是突然被挤压到了极致,没由来的生出一股窒息感。解了千色身上的法术,那并不十分要紧,退一万步说,就算千色真的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平生也已经什么都记不起来。可是若是解了她手和脚上的缚妖镯与锁妖镣,让她碰触了平生,只怕——
“那是浮黎元始天尊——”他辩解着,试图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解了!”平生沉声加重了语气,飞扬剑眉下的那一双眼像是不透光的水晶,深邃闪亮却没有半分感情,只有令人不安的寒意。这一瞬,那一向服帖垂顺的黑色发丝如今略显出几分散乱,随着衣衫一同被风轻轻撩起,坏了那素来温和淡然的表象,看起来颇有几分猖狂:“此事,我会亲自前往玄都玉京仙府向天尊禀明,向天尊请罪。若她以后犯了什么事,我自会一肩承担。”
“你一肩承担?”刚刚被演绎下去的怒火腾地一下又狠狠地烧了起来,这一次,昊天嘴角抿成了怨愤的弧度,话尾不觉微微抬高,粗哑的嗓音中有着压抑不住的狂乱:“那好,你要承担……我……我看你到时能够如何承担!”
语毕,他气得不想再多说什么,径自转身出了九霄殿,拂袖而去!
平生望着他忿然怨怒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很是平静,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局。似乎并不在意,他只是走到千色面前,慢慢地蹲下身去,这才发现,千色从方才起就一直仰头望着他,目不转睛。
从她第一天到紫微垣,她就一直低着头,极少有抬头与他对视的时候。他一直以为她是因为惧怕他,所以才如履薄冰,不声不响,可如今,知道了这些早前不知道的,他突然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感觉,这小雀儿,看他的眼神有着说不出的奇怪。
这是第一次,他离得这么静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很漂亮,眼睫之下,眸中却似有一簇极明亮的火光,如同一泓无名的暗流瞬间划过他的知觉,荡起了阵阵的涟漪。而她的眼眸里似乎不觉间已是浮起了水雾,却是使劲地忍了又忍,怎么也不允许那泪珠滚落下来。
“你怎么样?”他低声地细细询问,突然涌起了怜惜,以为她是之前疼狠了,抬手想要替她疗伤,却见她颤抖着往后缩了缩,似乎是有意想要躲避他的手。
手骤然停在了半空中,他在心底暗暗苦笑,只以为她是因着之前的伤害形成了习惯,倒也不去计较,只低声又问:“你,还好么?”
千色看着近在咫尺的平生,忽然间,像是别的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看见他的脸,那棱角分明的轮廓却显得更加清晰。甚至,她能闻到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可却是让她感觉体内五脏六腑都因此被狠狠拧绞着,肝肠寸寸皆断地疼痛,曾经的每一分感觉的都似乎在她的指尖肆虐着,揪紧了她的心扉。
最终她将身子蜷缩成一团,将额头扣向地面,用那低哑的嗓音,终于说出了恍若隔世后的第一句话:“多谢……帝君!”
“这玉虚宫你也算是熟悉,要去何处都随你心意。”看着她这么一副模样,平生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得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尔后起身:“再怎么不愿也好,且去见见你师尊罢。这一次,若不是他执意要你来,只怕,我也是不会让你出紫微垣的。”
是的,若说他有什么私心,那他倒也不否认。他也希望这只小雀儿能再度走上正道,再登仙籍,所以,即便知道她心里还想着那个已经魂飞魄散的凡人,却也往往装作不知道。
只是,若她真的已经无意修仙——
摇了摇头,他转身往外走,心里兀自思量着,却不知身后的那一双眼里弥漫着无声的哀伤,犹如一泓泉,无声地漫延至整个肌肤骨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