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南风呆了片刻,忽然“啊”的一声大叫起来,挣扎着在那人肩头乱动,怒斥道:“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这莽夫!”
那人冷冷道:“少主,请安静。”
南风急起来,一口咬在那人肩膀,我看得头皮一麻,那人却岿然不动,似乎对这个戏码极为熟悉,只轻轻叹了口气,稳步往回走。
“……太、太恐怖了。”我咽了咽口水,想着南风那尖尖的牙方才若咬在我身上不知该多痛。
含光瞟了我一眼,淡淡道:“你咬人的功夫也差不多。”
“……”
我就知道这个小气鬼肯定记仇,但是那会儿我咬他也是在被打回原形之时,无奈之举好不好?我郁闷至极,含光却翘起嘴角笑起来,也不知有什么好笑的。
各自回了屋,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又仔仔细细琢磨了半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哪里有第二次见面就拉着女子去喝酒的男人?还要秉烛夜谈?
初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即便是含光与我并未成亲,但是他怎么说,也算是我的未婚妻。“男女有别”,这南风也不知道避避嫌。他虽然看起来风流,但是并不似轻浮之人。而且这名字……这名字……
眼前闪过织绣夫人别具深意的目光,我猛地站起来,往含光屋里冲!
急急敲敲门,都没人应声,我焦躁地抡起胳膊想要用力撞开,手刚碰上扑了个空,身体往前倾,脑袋一下撞上含光的胸膛。
软绵绵的……像是女人的胸脯……
他伸手扶住我的肩膀,我按住满天星的脑袋傻傻望着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怎么还是女装?”
含光道:“方才有下人送热水进来,我还没来得及变回来,你找我什么事?”他收回手,施施然走进去。
我关上门,疾步走进去,道:“我终于想起来南风是谁了!”
“嗯,”含光吹了吹热茶,漫不经心地说,“不就是奉天城的少主吗?还能是谁?你不要多想了。”
“不是!”我凑到他面前,“我之前听过他名字,早些年在仙界还一度将他的那些风流韵事当做谈资!他小小年纪不学无术也就罢了,重点是他喜欢男人啊!”
含光手上的动作一顿,慢慢抬眼看我。
我像个发现重大秘密,急着邀功求大人赞赏的孩子,连忙欣喜道:“你看!他喜欢的明明是男人啊!但是第一次见面就对扮演女子的你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这不是有问题吗?”
含光的脸色微变,看我的眼光有些奇怪。
我料想他这此刻定是捶胸顿足,懊悔不已,不禁喜上眉梢,美滋滋地说:“南风南风,你听听,你听听,这个名字取得,一听就是断袖!”
含光猛地一拍桌子,哐当一声,震得茶杯也颤抖了几下!
我被他吓了一下,下意识退了一步,呐呐道:“又……又……怎么了你?”
“白虎大人,”含光冷冷一笑,语带讥讽地说,“在你眼中,喜欢男子就是这么可笑的事吗?世人皆认为男女相爱乃是人伦纲常,是以就能随意看轻男子与男子之间的感情吗?”
他每说一句就逼近一步,我“咚”地一下倒坐在床上,被唬得呆住了。
“断袖怎么了?他们的感情莫不是比你们少了一斤半两?只独独你们的感情弥足珍贵,他们的感情就要受尽冷眼与嘲笑?”
我瞠目结舌,从未见过如此生气的含光。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急急摆手,“我只是恼他对你意图不轨,所以才出言不逊,你怎么越说越歪了呢?”
含光幽深的眼眸似海水一般,潮起潮落,深邃得令人觉得有些窒息。他欺身而近,又是女装,我的手推到胸前就不敢前进,气氛既诡异又尴尬。
“那你说,”含光的声音低沉下来,“在你心里,是不是就觉得男子与男子在一起就是天理不容的事?”
心脏猛地一缩,我又想起上次那一吻,竟有些心虚地闪躲开目光,微垂下头,嗫嚅道:“我不知道……”
含光闭了闭眼,离开我,挺直脊背,语气冷淡地下逐客令:“我累了,白虎大人请回吧。”
我委屈地动动嘴唇,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这些日子以来,似乎不管说什么,总是没办法说到他想听的那句。
“……那我走了。”
我垂头丧气地耷拉下脑袋,行至门口,忽然又想起什么,急急扒住含光欲关上的门,睁大眼认真道:“你真的要信我!南风如此,必有所图,千万不要离他太近了!”
话音未落,“砰”地一下,门狠狠关上了!
“……”
我气得一脚踹上门,然后痛得低叫一声,抱着受伤的腿在原地转圈。死兔子!不信我!有你哭的时候!
真做(下)
翌日一早,我正迷迷糊糊洗着脸,就听见隔壁叽叽喳喳热闹非凡,尤其南风的声音最大。他又来干什么?
精神一振,我连忙穿好衣服,快步走过去。
南风指挥着丫环们将精美的膳食摆放好,对着含光笑吟吟道:“来,快坐,这些都是我们奉天城难得一见的美食,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寻得师父做了这么一桌子。”
含光笑道:“少主劳心了。”
南风定定盯着含光,那模样真是说多深情有多深情,含光也笑着任他打量,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纠缠,都快要闪出电来了!
这对狗男女!不对!狗男男!
南风情意浓浓地说:“我能为你做的事还有很多很多,这些算不了什么。”
我扒住房门,指甲嵌入木板,发出嗞啦一声刺耳的响声。
含光忽然抬头看向我,眸光微微一跳,就面色平静地拿起筷子低头吃起来。南风撑起脑袋,歪着头看我,笑起来:“白公子也起这么早啊?吃过没有?要一起吗?”
听这语气颇有在炫耀的感觉,换做平时我定然回他一句,而后扭头就走。可是如今,我知道一旦我走了,就正中他的下怀。
含光不肯信我,南风又居心叵测,若我置之不理,不就是见死不救吗?
我轻咳一声,勉强自己笑得开怀:“既是少主盛情相邀,在下就却之不恭了。”言毕,我大步走进去一屁股坐了下来,南风一愣,脸色有些僵。
“劳烦姑娘替在下加双碗筷!”我抬头对丫环说。
丫环小心翼翼看南风一眼,他憋气地点点头,我一瞧就笑了。
菜肴比昨日宴席上的那些还要美味不少,这南风果真是下了一番心思的,我用力嚼菜,却食难下咽。
他们两个倒真是把我当做了透明人,说说笑笑全无顾忌。
南风殷勤地替含光夹了一筷子菜,笑道:“待会儿我带你出去逛逛吧,这里有好些景致你都未瞧过,实在可惜!”
含光想也没想就颔首道:“那就去走走吧,多谢少主。”
我心里一慌,拉住南风连忙道:“你、你的那个侍卫呢?”若是那人在,说不定还可以制止他……
南风奇怪道:“哪个侍卫?”
“就是昨晚上把你扛回去的那个!”
南风脸一红,尴尬道:“他被母亲叫去问话了,没空来管我。”顿了顿,他又飞快地补充道,“本少爷是主子,他是奴才,我去哪里根本就不用跟他汇报!”
我恹恹低下头,他们站起来,一前一后出门去。
这一天呆得极之无聊,我在房间内走来走去,无论干什么心都静不下来。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含光却还未回来。
我心头一跳,怕他出事,火急火燎地奔出门去。
许是我的样子太焦急,管家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连忙拉住我询问。我想着自己出去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找,便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给他听,管家听罢,笑眯眯地摸摸他的两撇胡子,悠然道:“白公子无须担心,我们家少主有分寸,绝不会怠慢小姐半分,你且放心。”
屁话!你们家的人自然向着他说话!
我皱皱眉,说:“管家可知道他们去了何处?”
“这个……不清楚……”
“那我自己出去找,多谢。”
说得容易,奉天城这么大,我绕了大半圈就手脚发软,没办法,我又沮丧地回了居住的庭院。
含光还是没回来,我捶着腿坐在台阶前一时也有些迷茫。
他讨厌是讨厌了点,可是我却从来不想他死或者受伤,毕竟还是兄弟一场嘛,纤芸仙子没出现之前,他待我也是极好的。
想得正出神,前方传来跌跌撞撞的脚步声,我一抬头就见含光醉态横然地走进来,而且还是变回了他本来的模样。
“你怎么没乔装成女子?”我大惊,上前搀扶住他,“这一路进来肯定被许多人瞧见了吧?还是说……还是说南风对你做了什么?!”
我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恨不得剁了那小子。
含光瞥我一眼,嘴边拉起一抹略带讥讽的笑,然后推开我,自己摇摇晃晃往屋内走去。怎么还在生气啊?我说南风是断袖,也没说你啊……
赶在含光要关门的刹那我挤了进去,他皱了皱眉,与我默然对视半晌,松手,转身往里走,不再搭理我。
我关了门,又摸索着将烛火点亮,含光斜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定定站了半晌,我走过去帮他把云靴脱掉,然后把他搭在地上的脚挪到床上,再替他盖好被子。
橘红的光映得他的脸颊通红,眉目艳丽无双,偏生这副容貌生在他脸上却一点都不女气,反倒刚毅俊美。
我半坐在床边看着他发呆,有一瞬间生出“这世间仿佛再没有人比他长得更好看”的荒谬想法。
甩了甩头,我出外唤人取来一盆清水,用布巾细细擦了擦他的脸。本来动作还很轻柔,到了后来,忽然想起早上他与南风卿卿我我的场景,心里那股气又窜上来,下手也狠了些。
含光闭着眼,不适地挥了挥手。
我憋着笑,头一遭有了点报复的快感,把布巾一丢,我跪趴在床上,趁他睡得正熟,伸手捏住他的脸往两边拉。
“死含光!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忿忿地翻旧账,“做兄弟时候你抢我女人,成陌路的时候你还要来博取我同情心,让我去救你!没事还要给我甩脸色,我哪里惹到你了,你到是直说啊!”
含光眉头皱得死紧,脸被拉得有些扭曲,看起来很是滑稽。
“这就算了……”我瞪着他,有些别扭地嗫嚅道,“你、你亲我干什么?害得我到现在还在想,真是快要被你弄疯了!”
我慢慢松开手,傻傻看着他,心潮波动,有些紧张,又有些郁闷。目光落在薄薄的嘴唇上,我竟有些像失了心魂般凑上去,偷了一吻。
他的唇瓣软软的,还带着酒香,我睁大眼,一时心如擂鼓。
含光动了动,眼睫微颤,我一下从失控的局面中清醒过来,慌慌张张跳下床,也许动作太猛,摆放在床边的水盆被我一撞,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脸颊烫得像是要冒烟了,我不敢去看含光,甚至不敢在这里多待一刻,连忙开门心绪紊乱的跑回自己的房间。
……老天,我刚才做了什么?
我抿紧唇,一头埋进软软的锦被中,小湖,这回惨了,你家大王我难道跟南风一样要成断袖了?对着一个硬邦邦的男人我居然会心动!
而且对象还是……含光……
他虽假扮我夫人,但是实际上却不是啊,我明明很清楚,为什么还会对他产生这样的感觉?会忍不住去吻他?这莫不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