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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近十毫米厚的纯钢板上,牢牢的咬着五个弹头,其中的一个已经击穿了钢板,磨破了的弹头就象狼狗的獠牙,白森森的吐出它的锐利!
在五十年代麦卡锡主义盛行的时期,这名坦克兵还曾以他的亲身经历作证,在美国国内的兵工厂里,潜伏着无数共产主义的信徒。他们用低劣的军工产品,来帮助他们的红色信仰赢得战争!
第二十章 赵氏教学法
“叮!叮!”
八月的朝鲜,已经步入酷暑。在谷山的一条山沟的一条石壁前,不断的传出金属的碰击声。百多号人大略排成三个纵队,一个个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时不时从人群里爆出“好样了!”“加油!”“快上!”的喝声。
赵无极手持一块手表,这是副营长陈立业的家当,被他借来用做计时。
从华川前线回到休整地谷山,已经是七月了。伟大的领袖曾经说过,战争教育了人民。西方某矮个子的资产阶级腐化皇帝也曾经说过,男人的事业,在酒杯里、马背和女人的肚皮上。值得庆幸的是,这是一个泡满了铁血混合物的年代,青年人还有机会不象平民年代那样需要通过女人的肚皮或者是酒精的方式来塑就男人。
赵无极决心认真对待自己也认真对待别人,不想再低调保守的过混帐日子。他在总结了前阶段的经验教训后,在连队里开了课,传授防空、防炮和战斗经验,并总结经验进行单兵、战斗小组和坑道作业的练兵活动。他的那个笔记本已经用去了大半本,现在他正缩小字体以节约使用。
这一个多月来,连里变动比较大,补充了一批新兵,填满了缺额。而指导员刘进旺只身炸坦克后被营里拉去当副教导员,陈立业带领队伍又是堵击敌军又率队突围而出,提拨为副营长。在他们的推荐下,赵无极火线入党,成为了预备党员,代理2连指导员的职务。至于李国雄,营里已经明确表态伤好后提连长的干活,李国雄在突围中又负了伤,现在还赖在卫生所里和朝鲜姑娘套近乎。赵无极在连里,是又当爹来又当妈,军政一把抓。
“换手!”一排长一声令下,一个健壮的战士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光着膀子搓了搓快步上前接过铁锤,“叮!叮!”的敲击声随即响起,见势不妙的二、三排也赶紧换人上阵。今天进行的,是工兵坑道作业汇报演练。在一边观看的,还有营长赵向前、营教导员等人,特别激发战士们热情的,还是几个扎着红辫子的文艺兵。
920部队后来出过一个很有名的百将团,不过此时它的文工团更有名,号称“千人团”。全团分为歌剧队,戏剧队,歌舞队等三队,阵容庞大、实力突出。特别是扎着红稠带子姑娘们,是战士们的手心肉,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摔了。这几个文艺兵,是赵无极在营部发挥了个人魅力,出卖学识骗着来撑场面的。
不过在赵无极曾经沧海难为水的眼睛里,她们不过要么是一些半大的孩子,要么就是和赵老妈一样的革命妇女。赵无极的老妈虽然已经算是成功女性,不过她出身农村,打小就是不爱女装爱红装革命教育下的受害者,坐在百来万的奔驰里,看到的人无一咂咂称奇:哇!谁家的保姆,出来买菜也这么大的派头!
其实也怪不了这些姑娘,毕竟以21世纪的审美而言。穿着泥巴浆抹的解放鞋,以及肥大宽松皱巴的50式军服,领口居然还是1910年代的列宁式,整一个土字了得!如何能与高跟、丝袜、超短裙、透视装,以及日霜、晚霜、打底霜、眼霜、眼影、睫毛膏、香水全副武装出来的OL、御姐、辣妹、制服美女相比?即使是所谓的清水出芙蓉,也得建立在没有体味衣臭的基础上,而在战场上,哪位女士能有水天天沐浴、并从衣柜里的成百套装备中从容选择的机会呢。尽管赵无极自己是酸得挤得出醋来,不过他显然还是有着宽于待已、严于律人特别这人是女性的本能。
营长赵向前看得这热闹的场面连连点头:“小赵,你这兵练得好。士气很高,个个都有着一股劲。”他话风一转:“不过,你也要注意身体啊。”
刘进旺一点也不和赵无极客气:“老赵,你可不要藏私,整理起来咱们好好推广一下!”
赵无极不禁有些神伤。除了百将团与千人团,920部队后来还有一个很出名的人,他的名字叫“郭兴福”。60年代初,创立“郭兴福教学法”的他,名满全军,并直接推动了当年轰轰烈烈的全军大比武运动。许多人都曾在电影、电视的片段中看过大比武运动,虎虎生威、很有气势。然而更多的人并不知道,郭兴福的悲伤结局。简略的说,就是国民党手当过兵,解放军里立过功;三十出头领大潮,十年特殊时期换个人;改革开放得平反,没过几年出车祸。特殊时期初,郭兴福教学法成为“黑样板”,他本人所受的苦不甚清楚,只能从他采取的极端出路可见一斑:掐死了自己的三个孩子,和老婆一人跳楼、一人接电自杀,结果两个人都存活了下来!后来他被判了死刑,又改成20年,因为舌头被电坏了,话也说不清。平反后,罗瑞卿的女儿后来曾去看过他,说,原先那么虎虎有生气的人仿佛死过一回,动作迟缓,眼睛里没有一点光彩,思想和语言都带有那种心灵破碎所固有的冷漠和偏执。而且,他没有丝毫失去那可怕的记忆,一举一动都告诉你他对那些恐怖的场面记忆犹新,或许他只生活在那些可怕的记忆里。
赵无极是知道这点细节的,网络上全有。由此也不难想象,为什么他曾经那么的担忧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将来,为什么如此的徘徊与低调。要知道,掐死自己的孩子,这需要多么大的痛苦与勇气!
赵无极从有限的记忆中,吸收了郭兴福教学法的内容。他认为郭兴福教学法的精髓在于“比武”,只有竞争与比较才能激发战士的学习欲望与表现欲望。他并不担心自己在具体军事知识上的不足,改革开放的事实已经证实,只要有一个好的制度,不用担心出不了能人。事实与他所想的相差不远,青年小伙子们的可塑性与积极性都是很强的。很快就总结了出了工兵作业中的流水线作业方式:体力好的编班打孔,技术好的做设计选炸点,没特点的打下手,还有人从其它连找了石匠来指导业务。
“工兵作业很重要,是保存自己的可靠手段,我的打算是不能等、靠、要,得自己组织起来,既能拿枪还能拿锹。”赵无极想了想,又说:“现有的坑道还是简单了些,如果上了一线,还需要开拓,除了能藏兵,还要能屯兵、屯弹药、屯水屯伙食,能长期作战。”
赵向前连连点头:“大后天上午9点,团里要开会议研究下一步的宣传工作,各连指导员都要去,我这里跟你说一声,就不另外传达了。你这个不等、靠、要的想法很好,练兵的效果也好。”他转身叮嘱了营教导员,好好把材料整理一份报团里去。演练结束后,赵向前表扬、鼓励了各排的战士,并表示营里要把他们的这些好做法推广起来,引得战士们一片欢腾。
赵无极也难得的露出了笑容:“我不再愿意瞻前顾后!有一天的日子我就要做好每一天,不管今后是死是活!”经历了牺牲与痛苦、生存与死亡的赵无极,就象几经霜冻的大白菜,终于变甜了——勤劳的姑娘们自然不会忘了挎起篮子来收割。
“赵指导员!”随着声音带着风而来的是一大一小两姑娘,大姑娘的声音很响亮,是个大气的北方妹子,扎了两个大辫子,尾巴上是两朵大大的红绳结,前几天还跑来听过赵无极的培训课。赵无极一看到这东西就想到杨白劳的歌声来,禁不住想笑出来声又用力的忍了下来,最终憋出一个大大的“啊欠!”
赵无极冲着两姑娘点了点头,半开玩笑的打了个招呼:“你们好!不会是打算在我们连里表演节目吧?”
小点的女孩子抢着回答:“大姐说指导员那天讲的课真好,想问问你们什么时候还开课。”
“下阶段主要是开展单兵、战斗小组的训练,开课的话也是以讨论交流为主。有兴趣的话,我们欢迎你们来听。”
“嗯,如果还在附近,我们就来听。”大姑娘长得并不出彩,有些乡土味道,不过年龄优势很好的掩盖了缺陷,散发着田园一枝花的气息。
赵无极对这时代的女人花有些抵触,要说更好接受的话,林晓雁倒是勉强可以,毕竟会有一些共同语言。赵无极一想起赵老妈的价值观与世界观就是一阵头痛,一想起有这样的一个女子想与自己长期相处更是恶寒,尽管这个女子十五岁就可以轻松的挑起百斤的担子,五十岁了还能扛得动液化气瓶,可他并不需要找一个家庭壮劳力。他再一想到夫妻矛盾时,一张长满了粗茧的巴掌扑面而来的场景,禁不住来了一个哆嗦。
小姑娘疑惑的抬头看了看天,太阳正猛着呢,怎么赵指导员的身板子这么不经风吹呀。再转眼看看一身正气、百鬼不侵的大姐,嘟起了嘴:“我奶奶就说过,嫁丈夫可不能找站着也要扶的那种,赵指导员尽管有文化,不过这身板实在是太穷酸秀才相了。不过这样也好,干起架来欺负不了人。”想到这里,她便又佩服起大姐的眼光来。
“走了!再不走可把你们留这里了!”已经有人等不及了。大姑娘恋恋不舍了告了别,一步三回首的走了。
“文工团开展慰问演出活动,很显然是组合拳中的一记勾拳,而下面还应该有什么直拳或后手拳呢……优良的军械、威武的制服、军功制度,哪一个更现实……”处理了杂务后的赵无极坐在了木墩子上,思索起可能的宣传工作来。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一个听命令行事的战士,而是一个需要命令别人的指挥员了。担任指导员以来,他一直在通过回忆和分析,尽量的增强自己分析与推理、决断的能力,免得误已误人,也许这就是男人的责任感。
据说,后世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把这称为为中年男人的成熟味。大约也是如此,20岁的小姑娘上嫁给50岁的大叔的新闻时有发生。很多所谓的专家对这种现象视而不见,终日鼓吹男女比例失调、将有多少多少男性找不到老婆的歪理邪说。殊不知,和女人不同,男人是可以向下找老婆的。钻石王老五的动物学依据就在于他的配偶的选择范围是可以跨代的,完全可以从之下几代的女性中挑选,而下一代人则可再等几年等下下一代的女性长成适龄时再找老婆,无非就是男人到三十再找二十的姑娘结婚就是了,打上一个时间差,根本不会出现找不到老婆的问题。
类似的行为在金融学上称作提前消费也叫透支消费。
第二十一章 开会
七月,金城以南战事正烈。
子夜时分,群山茫茫,月色正浓。在一个叫花天里的地方,驻扎着一支美军与称之为李伪军的南朝鲜部队。
皎洁的月光下,营地里烧了一堆火,一个男人身穿一件无领对襟长袍,袍子上还绘着不知名的花草图纹,戴着一个鬼脸面具,一边敲着鼓一边转着圈,边跳边唱着谁也听不懂的歌,歌声苍凉、舞蹈古朴。一群全副美式装备的李伪军团团的跪坐在四周,眼中是无比的敬畏与虔诚。远远的,还有一些个叼着香烟的美国大兵靠在坦克车上好奇的看着热闹。
男人越跳越快,李伪兵们也站起身来,齐齐跳唱起来。鼓声渐紧,男人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