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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堆开了盖子的木柄手榴弹。几个排长也以同样的姿势趴在几个山坡后,眼神不时的望向李国雄,跟着他的动作拿起手榴弹。而他们的身后,是一双双牢牢盯着与跟随他们动作的眼睛和双手。
奇~!李国雄狠狠的向下一点头,左手狠狠一拉,等了一等,右手用力的冲着大卡的屁股甩了过去。紧跟着的,是百来号人齐齐的冲着公路的位置甩出手榴弹,连续甩了两个。从赵无极的高度望去,就象是《突袭》中投弹手爬近了坦克,手榴弹翻着跟头甩向坦克车的场景一样。
书~!所不同的是坦克如同皮糙肉厚的大象似的,对着小石子的袭击只是有些不耐,没有出现手榴弹炸毁坦克的奇迹。但是,对于敞开式的装甲车、无防护的吉普车、大卡来说,这是一场灾难。一百多个手榴弹近距离同一时间段内爆炸的威力,使得赵无极只听到一长声沉闷的“咚!”,然后公路上浮起一层灰黑色的薄雾,就什么都看不清了。然后又听到连续的“咚!”“咚!”炸响,山坡后的战士们甩光了手榴弹,挎着冲锋枪的班长们纷纷小步跑到山坡上,跑在地上伸出枪口对着外面胡乱的扫射起来。
网~!架在山口子上的炮排,也对着后续的几辆车子进行拦截射击。一二发试射后,炸点也是越来越近。扫尾的坦克果断的倒车后退,扫尾的两个大卡车里也不断的翻出人来,有的跟上坦克借着掩护后退,有的则拼命往树林子钻。打头的坦克踩足了油门试图夺路而出,把几根碗口粗的杉木几下子就撞断成几截,只是爬上了杉木后有些打滑,使不上劲,“呜呜”的咆哮起来。
刘进旺带了一个小组就埋伏在这个弯道上,今天能不能拖到黄昏就全看他们的了。如果能够把打头的坦克打趴下,就有了一个可靠的障碍物。
一个战士溜下山坡,抱着一捆手榴弹塞进坦克履带,履带滚动,把手榴弹踩在几十吨重的脚板下,没了声响。又是一捆,却是几下子就被甩到了一边的地上,虽然炸开了却没炸断履带。“看好了塞!”刘进旺急的夺过了一捆手榴弹,拉了弦就跳下了公路,乘着坦克打滑的时机往屁股上的传动轮里一塞,一时无处可躲的他急的一把窜上了坦克。“咚”的一声,木头柄子飞了出来,坦克履带也哗哗的散了下来。刘进旺一个箭步往山坡上一跳,几双手赶紧把他拉了住,用力过度之下他的脚一滑,扑倒在石壁上硬生生的被人拖了上去。
陈立业一个劲的喊着:“走!快走,撤!”一把一把的将几个恋战的班长扯了下来。陈国雄见机很快,老早就已经跳着上了山。也就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战斗就告结束,美军的炮火转移非常的快,几乎是咬着陈立业的屁股炸了开来,山腰一带的林子瞬间就成了沸腾的泥潭子。
赵无极挂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最担心的就是恋战不去,然后被炮火覆盖。
炮兵才是真正的雷神之棰。
赵无极一面感叹的想着,一面露出21世纪青年人特有的坏笑来。
不管是不是一场游戏,我都会好好的玩一玩。没准,我还能找到作弊码呢。
中都市第十二医院的一个封闭小院里,一座四层的白色小楼孤独的坐在那里。二楼的一个大房间里,整齐的排放着几十个书架。靠着窗口的桌子前,坐着一个清瘦的男子,手里捧着一本书。他的脸同样的清瘦,有眼,有嘴、有眉……一切与普通人并无不同。只是一双眼眸特别的清澈,浸润着黑夜般的平静,却隐约幻化着夜尽后的晨曦。他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微微一转头,嘴角轻轻把笑意抖落,随手合上了书,盘起了腿闭上了眼睛,就象一个入了定的老僧,黄铜般的古老。
(今明两天因有领导来调研,陪客。因此可能更新会迟一些。而且因为这几章比较重要,交待清楚了以后才能伏下伏笔,如果更新滞后了,请大家原谅一二。)
第十八章 突围(上)
“第一军的一支特遣支队在春川北山遭到了中共军队的毁灭性打击,重伤的人数五倍于死亡人数。营地里充斥着年青人痛苦的呻吟声,临时救护站里抛出的断肢足有300磅重,上帝也为之侧目……车队正顺利的爬上山坡,突然之间受到了无数的手榴弹袭击,我从山下望去,只看到士兵们如受惊的麋鹿一样跳跃着逃下山,一辆M4坦克无助的留在了山上,一名被救出的乘员声称听到了至少有20个50磅的铁锤在不断的敲击他的坦克,试图……阿尔蒙德将军表示,这只是少数担任迟滞任务的中国军队,另一支特遣支队已经绕过了山岭切断了共军的归路……整座山都在激烈的燃烧,彻夜不停……”摘自合众社记者托拉斯25号自春川发回的电讯报道。
历史的车轮并不为某些人而停歇,仍在卖力的转动着。转眼便是6月中旬,东南季风从海上如约而至,气温逐渐上升,日子越来越暖和了起来。
空寺洞郁郁的森林里,用粗粗的圆木搭起了一个棚子,顶上铺了上了土,又覆上了树枝。棚子下坐着三四十号人,一个声音在怒吼、在质问:“你们那个180师,是可以突围的嘛……12军的91团,插到了37度线,离着主力100多公里,一样回来了!还有担任后勤的一个连,也在春川顶住了美国人一个师一天一夜!还把他们的特遣队给打残了……”
在总司令口中提到的那个连,如今正在谷山,静静的舔舐着自己的伤口。五次战役结束了,但许多遗留下的问题没有结束。时任志司政治部主任的杜平,曾经在回忆录里点出了部队存在的问题,如思想混乱,情绪不高,畏难畏战,前途渺茫等等。2连曾经在那个白天创造了奇迹,赵无极也曾在那个白天一度认为只是一场游戏,也许自己只是在与一群NPC游戏,也许自己可以背着那杆缴来的狙击步枪,如暗夜里的精灵,踩风而行,御水而去,一个人击败一支军队,创造新的存档记录。
“可他们不是NPC!是活生生的人!”赵无极一个人躺在河边的石头上,望着金色的阳光从叶子间散落,想着那一张张如同流水般远逝的面孔,张瑞明、马强……战事如同股市,有着太多的出人意料。同是1950年的下半年,朝鲜人民军曾经把南朝鲜部队与美军压在釜山小小的包围圈里,似乎赶下海不过是灭此朝食,结果转眼就丢了平壤;联军也曾经把人民军逼到了鸭绿江畔,似乎光复朝鲜只是日夜间的事情,结果却转眼就丢了汉城。
当成功伏击了美军的2连兴奋的撤回山上,发现美国人只是匆匆忙忙的整理后事,没有再次发动进攻。木柄手榴弹并没有电影电视里那夸张的杀伤力,毕竟没有预制片的手榴弹,炸开时会有多少碎片,很多时候要看人品,刚好就炸成两瓣也不是不可能。抗日战争中,手举手榴弹英勇不屈,誓死不当俘虏的无数片段中,最终只是震晕或轻伤,最后被日军当成死人不管不顾,几个小时后醒来归队继续斗争的也常见报端,当时被称为“会认人的手榴弹”。在不少美军的回忆中,也认为木柄手榴弹的杀伤力并不大,很少因此阵亡。这大概既与手榴弹的碎片数量与质量有关,也与美军的防护装备较好有关。伏击战中,美军士兵当场阵亡的并不多,多数是弹片伤,但是几百个手榴弹漫天扑来的情况,但成了重伤的概率极高。整个下午,美国人都在忙于救死扶伤,甚至连断了履带的坦克也无瑕顾及。
但是,战争的节奏转换是出人意料的。未及,轰炸机、战斗机轮番而至,对着几个山头投下了大量的燃烧弹。炮兵校正飞机一直降到1000多米的低空贴着山头侦察指示目标,大口径炮火严格按照范佛里特弹药量对着飞机指示的位置反复耕犁。最要命的是,另一支特遣队突破了友邻部队的防守,已经穿插到后方的谷地,连队已经被切断了归路,陷入了包围!
入夜了,山火慢慢的减弱,仍然映得半边的天空通红。陈立业扶着树站着,他的腿烧伤了,棉裤上老大的一个黑乎乎的洞。他默默望着通往华川的唯一通道上的谷地,那块谷地就象一个胃的形状,北边通往华川的车马路如同一条食道,南面往春川的车马路就象是十二指肠,一个环形的阵地,就蹲坐在胃的中心,紧紧的卡住上下的通道。
刘进旺没能吃到他看上的骡子,一大锅的骡肉,已经被大火做成了朝鲜烤肉。李国雄的膀子上受了伤,被一块精壮的弹片砸到了,隔着棉衣缓冲了下,没有破皮却肿的老大。嘴里却仍然在念叨:“要是有个老婆就好了,也不至于让老刘这样的粗胚给我看伤。”他一转头却是神秘的对着赵无极问道:“哎,赵教员,你看过外国娘们没有?”
赵无极坐在地上,已经没有了西门吹雪的意境。他的头发被烧焦了,脸上也是黑糊糊的一团,活象非洲军团的特种部队。兄弟部队的一个营,架起了报话机,通讯员沙哑着嗓子在呼唤着,却始终只收到“嘶嘶”的杂音。赵无极大约能猜到那就是所谓的电子干扰。
刘进旺拍了拍李国雄的肩膀,回应他的却是李国雄的惨叫。刘过旺一脸高兴说:“这样就没事了,肉还好的,有知觉哩!”
赵无极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现在又没了说笑的心思。他想起有一年,从《三角洲大地勇士》刚刚转入《三角洲飓风来袭》的他,选了一把狙击枪轻快的找到了对方的基地,伏里山上半天打不出一枪。因为对手们要么在坦克里,要么在飞机上。他无奈的趴在一辆坦克边上束手无策,刀、枪、手榴弹都没有任何作用,最终死在了履带下。再后来,他在《战地2》里,明智的选择抢坦克、抢直升机,最不济也要弄辆车,不然走路走死你。
在立体化的战争当中,一个士兵、一把狙击枪实在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战争教育了人民,在扑天盖地的燃烧弹与排海倒海的炮弹下,他只能跌跌撞撞根本不知东南西北的跟着其他人,从一个山梁逃到下一个山梁,从一个弹坑扑进另一个弹坑。一身的跌伤把他从最初的意淫中打回到了现实之中,西门吹雪的寂寞开始褪化成西门大官人遇到武二郞时的无助。他现在已经清楚在没有可靠的阵地支持情况下,什么潜伏敌前、一枪制敌、事了不留身与名是非常非常的不现实的。狙击位置一旦暴露,人家可不会象电影里、小说里编的那样,大老远从美国调个狙击教官来让他教训,而是一顿密集的大口径炮火直接覆盖可疑地域。要知道,150毫米以上口径的榴弹炮弹,炸点直径五十米内无掩体防护生命,都会被活活震死,根本不需要弹片杀伤!斯大林格勒的狙击手是因为有着复杂与坚固的城市建筑作为掩护,才得以部分的生存,注意是部分的,运气不好的,一样被炮弹炸死。而朝鲜的野外,一个士兵,能用一杠铁锹构建什么坚固的防炮掩体?
李国雄不等赵无极接话又自语道:“美国娘们我没见过,不过苏联红军的娘们我可真见过。”他有意顿了顿,引得别人注意后又得意的压低了嗓子说:“在东北的时候我可看过,那可真叫一个风骚,大块的胸脯露在外头,那个啊,就跟刚出炉的白面馒头似的,热腾腾的,还直冒热气哩!”
几个人不禁都为他生动的比喻发笑,借着不时升起照明弹,直见一个个人眼睛滑溜溜的,亮得很。
赵无极心知他是怕大家在敌前呆久了紧张故意说的笑话,也呵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