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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上眼睛,一边享受这该死的温柔,一边说:“到时候你可别忘了。”
我虽然欲望勃起,但终于睡去。因为小时候,那些大姐姐就经常这样抱着我睡,所以免疫能力相当强。
凌晨两点左右,我被尿意弄醒,发现周艳正兴致勃勃的捣鼓我下身。我本来不想动,难得的温柔,但还是被她发觉。她假装说梦话:“吕斌,啊,斌……”然后极其自然的把手移开,翻身朝里睡。我暗地好笑,也不戳穿,起床撒尿。回来后,我闭目装睡,猜想她多半还要来。
果然。没等多久,周艳就翻身朝向我,又过了大约十分钟,她非常小心地摸了摸我小腹。见我没动静,胆子就大了,开始继续刚才的游戏。我欲望高昂,忍不住暗暗蹬腿,脚背都绷直了。她似乎根本不怕我察觉,而我只消捉住她手,就可以让她无所遁形;但这样做的结果却难以预料,因为有欧阳琼的例子在先,反正目前这种关系也可爱,我闭上眼,在她的抚慰下睡去。
第二十七章 不堪的青春
十月二十八日,我十七岁生日,不知那个坏小子放出消息,来了好多老同学。老妈准备的家宴,只够招待亲戚,就喊我带同学们上馆子。
我们胡吃海喝,歌哭青春。柳波儿喝麻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唱《苦恋》;疯子喝高了,大声武气背《将进酒》;章兵喝得脸红筋胀,扯起喉咙管唱山歌;叶锦直勾勾盯着酒杯发呆;欧阳琼不知何故,迎风洒泪;罗燕东惹西惹,嘻嘻哈哈;苏敏举止已是风尘中人,借着酒意,媚眼乱抛;陈静谢冰倩旁若无人,只管划拳喝酒;萧红以女主人自居,忙个不停;豆姐姐浅斟慢饮,意态悠然;付静张燕喝得得意忘形,到处打情骂俏,生怕人家不知道她们是色女;康姐张茹刘芳朱玉,四个大山的女儿,显然不习惯这种场合,早早告辞,去了旅馆;郭英虽然带了男友来,但看她眼神,对我仍未忘情,她吃过饭就走了,走时要去了当年的蓝色日记……我送郭英走时,她趁男友上厕所的时候,吻了我一下;这一吻,仿佛吻别青春。
夜里,我房里东倒西歪,全是醉男醉女。老爸老妈皱眉走了,任由我们胡闹。萧红对我的气本来已经消了,看见谢冰倩枕我大腿睡,又气倒了。我头昏脑胀,没功夫照顾萧红情绪,只管把身子歪在苏敏怀里,图个舒服。豆姐姐抱起吉他,弹唱《你的眼神》。付静张燕脱衣服上床,吓得坐床沿的叶锦章兵慌忙起身。疯子跟欧阳琼邀邀约约,不知去哪儿了。罗燕跟柳波儿摆死摆活。陈静立窗前发瓜……
我到现在都不能确定,我们的青春,是荒凉青春,荒谬青春,还是荒唐青春?
我跟萧红始终是冤家。第二天送走客人,我们一起到豆姐姐家去玩,她明明要送个打火机给我当生日礼物,却偏偏装神弄鬼要我喊“姐姐”才给。喊声“姐姐”其实无所谓,在床上我“妈”都喊过。问题是,我看不惯她这态度,何况现在不是在床上,而是在路上,身边又还有个豆姐姐。
我寒着脸不理萧红,她偏不知趣,把打火机拨得“当当当”的逗我。说实话,她买的那个打火机是漂亮,估计价格不菲,但她这不是找骂挨嘛?我正要发火,被豆姐姐看出来了,拉萧红一下,笑着对我说:“乖弟娃,不许学毛脸狗,连玩笑都开不起。”
我争辩说:“谁开不起玩笑了?”
豆姐姐抢白说:“你开得起,咋脸跟张飞似的?人家萧红对你还要如何嘛?开个玩笑都做脸做色,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我自知理亏,堆笑说:“算了嘛!别上纲上线的,我错了还不成。”
豆姐姐“扑哧”一笑,把我跟萧红的手牵到一起,说:“牵牵手,消消气,床头吵架床尾和。”
萧红白我一眼,恨声说:“小气鬼,连个玩笑都开不起,给!”说着把打火机塞我上衣口袋里。
到了豆姐姐家,我们先做卫生,因为豆姐姐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房间打扫干净后,豆姐姐上街买菜。我跟萧红把米下到锅头,就去卧室。
那时是真不懂恋爱,一天到晚,就只晓得干那事儿。萧红也真是的,那么柔顺,躺在床上等我摸。摸了一会儿,我想脱她衣服。她劝我说:“大白天的,马上还要吃饭,晚上嘛!”我想也是,就没坚持,胡乱揉捏了一会儿,直到听见豆姐姐回来,才放开她。
豆姐姐买了好多菜,要我陪她喝酒。我发觉她心事重重,问她她喊喝酒。
饮者都知,若要问酒味如何?须要问心中滋味如何?乐者酒甘,悲者酒苦,愁者酒酸……言酒辣者,非酒道中人也!一壶浊酒。半杯残酒。三杯两盏淡酒。邀月饮。对花饮。伴美人饮。结豪友饮。醉卧沙场。醉眠花影。醉舞龙蛇。醉枕美人膝。酒无清浊。醉无雅俗。年少时只知借酒壮胆,酒为色媒,哪知个中滋味?人生百年,不过一盏风月。青春啊!便仿佛醉了一场酒,而醒来却不知醉在何处?家在何方?为何饮?为谁醉?青春又仿佛一场肥皂剧,哭哭笑笑,打打闹闹,还分不清喜剧悲剧,就已经结束了。寂寞荒唐也罢,空虚缠绵也罢,左右不过春梦一场。而赊来的快乐,就不付账吗?
豆姐姐起身脱掉牛仔上衣,随手抛给萧红,怅然说:
“我很喜欢一句话,所有的一切只是从心上流过的河水,或者旋转在你中心的事物,与真正的你无关。说不出什么原因,反正就是喜欢。以前每次想起这句话,就好像有一股清流从心上流过,把什么烦恼都冲走了。可惜现在却起不了作用了。”
豆姐姐说的话,我听不懂,只晓得看她霞生双颊,顾盼撩人的媚态——她的双乳仿佛海上的微波,随清风来去;她的纤手仿佛幽兰,在风中舒展;她抚脸扭腰,如水仙临波照影;她举杯浅笑,如彩云挂上澄蓝天空;她深情凝视,仿佛湖水倒映飘渺月光;她的肌肤,白里透红,仿佛一树羊蹄甲幻成的粉色烟雾……我深深呼吸,空气里,有淡淡的喜悦,若有若无的清香……若时光能就此停留,倒也无憾。只可惜,那些清新秀美的日子,雨润烟浓的日子……终究要走过。人生不止是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生命的滋味是苦尽甘来,尔后随手拈出一个“淡”字。年轻的时候,总以为好日子是过不完的,欢乐的时光再多也不够。青春的寂寞,不过是人生百味中的一味罢了。世间诸法,还在前路上,等待我们一一去品尝。
豆姐姐醉了,而我却醒着,萧红也醒着。
萧红洗碗。我扶豆姐姐到卧室,侍候她睡下。
我抚了抚豆姐姐滚烫的双颊,正要走,被她一把抓住。她被酒精刺激得微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欲望的红唇轻轻吐出两个字——“抱我”。
豆姐姐脸贴我胸,手伸衬衫里。我感觉得到——她空虚得要死,寂寞得要疯,伤感得要命。她狂乱的心,需要拥抱一个热乎乎的身体——男人女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年轻,呼呼的冒着青春热力,好让她汲取。
豆姐姐喃喃的说:“抱紧我……再紧点……”她的泪滴在我胸膛。她解开我衣服,迷乱、湿润、滚烫的吻,像雨点一样飘落。她仰起脸,泪眼朦胧,嘴唇颤抖,凄然不可名状。她捧着我的脸,哭泣着送上热吻。她仿佛干涸池塘里的最后一条小鱼,拼命的在湿泥中吮吸生命。她那样用力地抱我,抱我,仿佛要把我揉进她身体里去……不,不是身体,是生命。我们的生命早就合二为一了,在很久很久以前,在我们出生之前,出生之后,在童年,在老年,在我们还不具有灵魂的时候……别以为爱情的种子是可以随便乱撒的,别以为你不承认,不想要,就算她绽放成玫瑰都可以不管……如果爱情她自己舍不得,她就会变成蝴蝶,生生世世寻找属于她的花朵儿。
萧红来了多久,我不知道。但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眼里燃烧着愤怒和羞辱。豆姐姐淡然一笑,若无其事的招呼萧红。萧红猛地转身,摔门而去。
豆姐姐轻轻推我,说:“快去劝劝,我要睡会儿。”
我说:“管她的,劝啥?”
豆姐姐嗲声说:“去嘛!不然她还以为我抢她老公呢?”
萧红坐餐桌前抹泪,见我来,脸侧一边,似有恨意。我揽她肩,被推开;从背后抱她,她左扭右扭,骂:“滚,滚开!去找你豆姐姐去!”
我说:“好老婆,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萧红一听火了,大声嚷:“那什么是真的?你们把我弄去卖了,还要我帮忙数钱。”
我忙劝:“小声点,小声点,谁要卖你了?”
萧红冷笑说:“你们是姐姐带弟弟,带得笑嘻嘻。当我瞎子,傻子。”
豆姐姐起床冲澡,懒洋洋的,换了件白色家居服,头发湿漉漉的披脑后,神情倦怠地躺沙发上吸烟。
萧红脸色干冷,看都不看豆姐姐。豆姐姐走到她身边说:“表妹,对不起我不想说,反正我是真心希望你跟他好。我跟他,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久了你就明白了。”说完,拍拍萧红的肩,无所谓一笑,转身回卧室。
第二十八章 荒唐的夜
我和萧红轮流洗了澡后,三人还是挤一张床睡;气氛不似往日和谐,她俩都背对我睡。
豆姐姐的臀浑圆,上翘,结实;我摸她,她动都不动,仿佛麻木。萧红的腰绵软;我摸她,她狠狠掐我一下,痛得我赶紧缩手。
我的手偷偷伸进豆姐姐的睡裙,沿大腿内侧缓缓向上。
豆姐姐本能的痉挛,旋即镇静,纹丝不动,装作不知。
萧红忽然翻身抱我,并在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我疼得呲牙咧嘴,还不敢喊。
我缩回偷香手,拥抱萧红。她额头顶在我肩窝,双肩微微耸动。
我暗自叹气,明知荒唐可耻之极,仍忍不住反手抚摸豆姐姐的私处。
萧红不知是怎么察觉的,小声命令:“翻到外面去睡。”这下子,我脸皮再厚,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只好乖乖听话。
豆姐姐好像睡着了。萧红默然平躺,不知在想啥?我大脑除了性,还是性。
过了大约十分钟,萧红忽然极温柔的吻我,灵巧的手指像按黑白键一样,在我的腹部弹跳……她脱掉睡裙,示意我上……后来在她的帮助下,我好像进入了一个极其狭窄的通道……正在紧要关头,她揪我屁股,着急地说:“糟了!死东西,进去了……快扯出来……你要死啊你……”
萧红这一催,我一紧张,不受控制就射了。太快了!简直来不及感觉。盼望了那么久的事情,结果到头来,连咋回事儿都不晓得就玩完了。真是没意思。仔细想想,刚才跟以往是有点不同——要湿点儿,嫩点儿,滑点儿,温度高点儿。但如果仅仅如此,性交就不值得追求,因为它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玩。
萧红小声埋怨,满口粗话,但听着舒坦——这恐怕是唯一的收获了!无论如何,总算了个心愿,证明自己并非无能。很久以后,我才明白是上萧红当了——我们并没有,她是装的。只不过当时不晓得,假的跟真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萧红完全当豆姐姐不存在,起床拿纸擦净我俩的身体。我当时只感到甜蜜,并没意识到卧室里的战争。
豆姐姐悄然无声,仿佛入定。萧红突然变得放荡,像八爪鱼一样缠着我,不停地刺激我,诱惑我,重整旗鼓,挥枪再战。
那时候,我这颗被本能支配的大脑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身体需要一个灵魂,人生需要一个目标,大地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