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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的将松花笺放回原处,江染雪颓然地放下笔,闭上眸子,许久不曾睁开。泪水,却悄悄由她的眼角滑落。无声无息,却一直绵延不绝
☆、权宜之计(11) 。
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纳兰硕柯回来之时,江染雪正伏案而眠。见状,纳兰硕柯无奈一笑。黑眸里有些宠溺有有些复杂的光芒在闪烁。随手套下自己身上的狐裘外套想替她披上,谁知放才走到江染雪身边,却早已将她惊醒。
“回来了吗?”一如往常的无数个日子一样,依旧是这句淡淡的问候。可不知为何,纳兰硕柯却觉得江染雪的声音异常的疲惫。”
“嗯。”纳兰硕柯点点头,嗔道:“怎么在这里就睡着了,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没那么严重。”垂下眼睫,掩盖了黑眸中的风云起伏,江染雪抬眸淡淡的问道:“你,有答案了吗?”
点点头,纳兰硕柯的眸光深邃。“我已经去向陛下请辞了,陛下答应放我离开。”说罢,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纳兰硕柯浅浅一笑。神情疲惫。“染雪,从此以后我便可以陪着你醉饮高歌卧斜阳,闲敲棋子落灯花了。”
“我们分手吧,硕柯。”闭眸,这一句话,似用尽了江染雪的全身力气。”
“为何?我已经答应你辞官归去,你还想怎么样?”纳兰硕柯猛地一怔,眸光幽邃,唇角瞬间抿成了一条线。“染雪,我是绝不会放开你的。”猛地一紧怀中的人儿,纳兰硕柯似想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内一般。双手微微颤抖着。似带了一些害怕和不安。
“哦?是么!”江染雪不以为然的笑笑,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那你告诉我,是你主动请辞的?还是燕回帝让你去的?”
“染雪,为什么不肯信我?”纳兰硕柯眸光一闪,唇角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唇角那抹嘲讽的幅度更大,江染雪扬眉问道。“你又何时真正的相信过我?纳兰硕柯,你敢说你没有瞒骗过我吗?”
“”许久的沉默之后,纳兰硕柯艰难的开口。“我以为,有些东西不让你知道是为了你好。染雪,即便我骗你,那也只是善意的谎言!你只需要知道,我爱你,这是真的。便足够了!”
善意的谎言江染雪心中强忍的那股抑郁之气一下子就因为这五个字而爆发开来。她怒极反笑,眼角那抹似讥似讽的流光,让她更添了几分俏丽的神彩。
“如果两个人连最基本的信任都谈不上,又谈何信任?硕柯,够了。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我们都心知肚明,从一开始我们之间的相处,就带着防备与警惕。我们从来没有真正的信任过对方,所以我们一次次的打着善意的谎言来欺瞒对方!这其实,本身就是一种很大的嘲讽,不是吗?”
“就这样吧,我们到此为止!”看着纳兰硕柯张了张口,却又颓然的闭上。江染雪阖上眸子,一字一顿的说道:“硕柯,保重!”说罢,江染雪站起身来离开他的怀抱,转身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不是不爱,而是不够爱!曾经一度她以为,他们之间的种种经历已经足够让他们深爱上对方,毫无保留的信任着对方。可到最后才发现,这一切不过是假象而已!多么可悲!
☆、如此选择(1)
他有他的无奈,他要他的家国天下;她有她的底线和尺度,她要她的逍遥度日;他们各自有各自的难处,各自有各自的自私,各自有各自的立场。这样的爱。又如何能够纯粹?!
纳兰硕柯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额头,长长的眼睫在他的眼睑处投下一抹浓重的阴影。许久之后,他终于睁开眼。抬眸时却无意中发现了桌子上有一团揉成了团的纸团。
展开,飞快地一瞥,一行清丽熟悉的字迹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纳兰硕柯顿时如石化一般,呆滞住了千算万算,错下的不是机关尽,而是我以为你也一样爱我,换来的,却只是利用!
青灰色的城墙上,两道身影一紫一青静静地站在不为人注目的隐蔽处。皆是挺拔如玉,风姿绰然。
城外,礼炮奏响,鼓乐齐鸣,满是喧哗嘈杂之声。那八匹马拉的檀木朱漆掐金镶翠大车,在蜿蜒的队伍里格外的醒目。
紫衣男子的目光似定格在那里,又似眺望着天边的苍穹。那双魅惑的双眼,似没有焦距一般,怅然、忧伤而落寞……
“王爷既如此爱她,为什么肯放她走?”良久,青衣男子才叹息一声,挑眉问道。
“倘若是你,权势富贵,与你家中的那位美娇娘,还有她腹中的孩子。你会选哪一个?”收回目光,东方羽不答反问。
唇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周建斌一字一顿的说道:“建斌比较贪心,两者都想兼而有之。”
“如果只能选其一呢?”飞快地扫视了一眼,东方羽紧逼着他不肯放弃。
“……”叹息一声,周建斌没有回答。半响,才悠悠地说道:“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好!”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东方羽挑眉赞道:“不愧是我挑选的得力干将。也不枉我当初舍弃司徒剑而选择你。周大人敢舍敢当,能人所不能,他日必成大器也!”
“多谢王爷缪赞,建斌实不敢当!”略一躬身,周建斌语气恭敬,眉宇间却充满自信。“司徒剑他树大招风,又不知韬光养晦。王爷肯舍弃他,也需要常人没有的勇气和魄力!”
“不提他了。”唇角勾起一抹复杂而魅惑的笑颜,东方羽似感叹,似遗憾。“大丈夫何患无妻!必要知道取舍,方才能成就霸业!”江山乃他所爱,美人亦乃他所爱。两者既不能兼得,他便只能舍弃其一!
“青思公主的确是个人才,到目前为止,周某还未见过世间女子有她之聪明才智,果敢主张!只可惜……”见东方羽目光落寞,眸底有一丝若隐若现的决绝的遗憾。周建斌禁不住感慨道。
“女子太过聪明,也未见得是件好事。倘若不能驾驭,她便成了你身边的一把危险的利器,随时随地可能反刺你一刀。果真如此,还不如将她化作你手中的利刃,刺向敌人。这才叫物尽其用!”不知是在回答周建斌,还是在回答自己。
☆、如此选择(2)
东方羽眸光闪烁,深邃如海。“如她那样一般的女子,就像是草原上的海东青。应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而不应该成为别人笼中的金丝雀。她如此骄傲,一旦为人所困,只怕以她的性子,宁愿玉石俱焚。我拴不住她,纳兰硕柯也拴不住她。因为我们心中都含了杂念。我要我的江山如画,他要他的家国天下!她,值得一个全心全意为她付出的男子去爱她!”
抬眸,眺望着隐藏在人群角落里,同自己一样默默注视着那架八匹马拉的檀木朱漆掐金镶翠大车的白色身影,东方羽一声叹息。”
纳兰,既然你作了如此选择,放弃了我和她,选择了他。那么未来的人生里,我们就不再是朋友,而是敌人!这十余年的友情,亦将灰飞烟灭。咱们,各自珍重罢!
车队缓缓驶去,纳兰硕柯颓然地闭上眼。不敢去看那即将消失在自己视线里的蓝色身影。她在人群里不停的张望,是在寻找他么?他不知道,也不敢上前去证实。
只怕自己一看见她失望的神色,就再也移不开步伐。只怕自己会仍不住心中的冲动,丢下这身后的家国天下,丢下肩上沉重的担子,随她而去……”
可是,这如画的江山下,是满目的疮痍。他又如何因一己之私,一己之爱,而枉顾了社稷百姓的信任,和自己身为好男儿应该承担的责任!
染雪,对不起……
转身,不去看那抹蓝色的身影。纳兰硕柯决绝地朝城内走去。城墙上,东方羽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垂下眼睫,淡淡的说道:“走罢,曲终人散。我们也该离开了!”
“是,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咱们是该走了。”周建斌点头,为他傲人的自制力而叹服。“对了,王爷。有件事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准备将我娘子送回故乡养胎。”
东方羽驻足,沉思片刻后点头道:“也好,找个安全的地方将她安置下来罢。这样也免了你的后顾之忧。”
“属下谢王爷成全。”回身瞥了一眼早已消失在视线里的车队,周建斌也尾随着东方羽,大步的离去。
马车沿着官道一路而行,八匹马拉的檀木朱漆掐金镶翠大车十分的平稳。檀木小桌上,热气腾腾的茶水稳稳当当的摆放其上,纹丝不动。
慕容碧瞥了一眼神思迷离的江染雪。从匣子里拣出一块鸡油卷递给她,道:“思儿,昨夜你就没有吃东西,小心饿坏了身子。”
接过鸡油卷,江染雪淡淡一笑,拿在手中却并不急着吃。见她如此,慕容碧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问道:“思儿,母后有一事不明。母后看得出来,纳兰大人对你还是有几分真感情的。既然他已经同意了跟你去大祈,你为何又要执意同他分手?”
“母后何必明知故问?难道你希望我替大祈招一个奸细去么?”拿起鸡油卷朝口里送去,江染雪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他心中他的国家,即便身在我的身边,也是貌合神离。又有什么意义?”
☆、如此选择(3) 。
慕容碧眸光一闪,眼中升起一抹赞赏的光。“看来,我的思儿果然是长大了。可以担当起重任了。”
“母后,儿臣有一事求你,还望母后答应。”垂下眼睫,暗自苦笑。江染雪淡淡的说道。
“何事?”扬了扬眉,慕容碧开口问道。“思儿但说无妨。”
“先前母后提议接九娘和夫子去大祈之事,我问过九娘他们的意见了。可能是年纪大了罢,他们都觉得故土难离。所以不想离开家乡。”想了想,江染雪开口笑道:“所以,这次咱们顺路将九娘和夫子送回建乐城的时候,母后可否容染雪在建乐城小住一晚,跟九娘话别。”
“这自然没有问题,只是思儿不怕以后想起九娘,会后悔吗?”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慕容碧不肯放过江染雪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母后这是哪里的话,我虽念着九娘的救命之恩。可他们毕竟是乡野村妇,虽然体贴,但难懂女儿的心思。又怎如母后一般,深知思儿!且,母后不要忘记,思儿身上,永远流着父皇母后的血。”江染雪勾唇一笑,不以为然。
“再说了,大祈离建乐并不远。倘若是以后女儿想他们了,派人将他们接过来小住一些时日便可。这有什么好后悔的!”
闻言,慕容碧这才放下心来。阖上眸子,闭目养神。蓦地又似想起了什么,道:“哎,只可惜你放走了寒魂。不然有那孩子在你身边陪着你,你也不会如此寂寞。母后也才安心一些。”
“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今日这般局面,那时候只想着我自己有了幸福,就不能自私地再捆绑住寒魂的翅膀。所以便起了念头,放他去翱翔。”垂下眼睫,掩盖了眸中的流光,江染雪叹息着说道:“谁知,哎……果真是万般皆是命,半分不由人啊!”
“倘若有可能,母后还是想派人找回寒魂。那孩子,从小对你忠心耿耿,又对你一往情深。如果你归去大祈,前路也未必一帆风顺。没个贴身贴心的人随时跟在你身边,母后也不放心!”想了想,慕容碧又补充道。
“再说吧,他这一走,天涯海角,人海茫茫。想找人就如大海捞针,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江染雪的眸底,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