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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饶命啊。”田九和巧姐见自己的把戏被拆穿,立刻不停地磕头求饶道。“小人是一时糊涂,吃了猪油蒙了心。一时想歪了,才会做出如此卑劣之事……”
望着两人声泪俱下,痛哭流涕的模样。江染雪和张年誉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会心的微笑。等到宣判完毕,人潮闪去,江染雪走出县衙大门,一眼便望见了在人群外含笑而立的宋俊夫。“夫子,你怎么来了?”
“表现不错。”宋俊夫拍拍她的肩膀,眼眸深处有一抹不易觉察的赞赏和关怀。
江染雪掂了掂方才张年誉递给她的沉甸甸的荷包,爽朗一笑:“怎么样,夫子。今儿大丰收,不如由我做东,咱们去打一顿牙祭如何?”
☆、深不可测(3)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宋俊夫捋了捋修剪齐整的胡须,唇角微微上弯。“今天我可不客气了,要狠狠宰你一次才行。兴隆酒家如何?”
“兴隆酒家固然不错。不过,我还有一个更好的去处。”江染雪勾了勾唇角,绽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宋俊夫很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眼睛一亮:“这兴宁县,还有什么地方赛过兴隆酒家的?””
“来了你不就知道了。”江染雪神秘一笑,不肯泄露天机。“佛曰:不可说。说了,就不灵了。”
说罢,两人回到了摊子上。江染雪嘱咐宋夫子收拾好摊子在原处等她。自己却兴冲冲地朝着菜市跑去。
因为临近响午,菜市里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各种时令蔬菜,还带着晶莹的水珠,鲜翠欲滴。小贩们的吆喝声与买主的讨价还价声混喝在一起,热闹极了。
在菜市溜达了一圈,江染雪手上就已经是提得满满当当的。一只又肥又嫩的土鸡,一尾鲜活的草鱼,两斤新鲜的猪肉和木耳,野生菌等一些时令的蔬菜。”
“走罢,老夫子。东西已经购齐了。”回到摊子前,江染雪扬了扬手上的东西,笑道。
“去哪?”宋俊夫微微一怔,沉默片刻后问道。
“当然是家去咯。”望着他一副难为情的样子,江染雪挑了挑眉,漆黑如玉的眼底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怎么,难道我家有吃人的老虎不成?让夫子你怕成这样。”吃人的老虎就没有,温柔漂亮的女人倒是有一个。
“谁说我怕了!”被她这么一激,宋俊夫老脸一下子就挂不住了。“我只是,只是……怕叨扰你们而已。”
宋夫子的到来,着实让九娘忙乱了一番。看着九娘手足无措又略带羞涩的,状似少女怀春的表情,再看看平日里斯文有加的宋夫子憋红了面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江染雪心里真是乐得那个开了花。
把食材丢给九娘,江染雪借口去菜园里摘菜,一溜烟的跑开了。把空间留给了两个年纪一大把,却异常别扭的人。
慢腾腾地摘了一把香葱拿在手上。江染雪靠着树干看了半响的蓝天白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不紧不慢地踱回了家。
一进门,隔了老远便听见两人笑语连连。等到江染雪走进厨房之时,俩人反而不好意思的停了下来,望着她讪讪地笑。
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宋夫子,居然替九娘打起了下手,在灶台下烧着火。而九娘,则手脚麻利地在灶台上炒着菜。俩个人分工合作,看起来和谐极了。很有点老夫老妻,夫唱妇随的味道。
桌子上已经摆了好几道菜:一盘凉拌木耳,一盘口水鸡,一盘韭菜炒鸡蛋,一份用鲜菇,鸡汤,猪肉片,木耳熬制成的三鲜汤。所有的菜基本已经上齐,除了还有条鱼没有做好以外。
“九娘,我来弄鱼吧。”接着锅铲,江染雪打算小露身手。
☆、深不可测(4) 。
九娘点点头,笑着对宋夫子说道:“夫子可别小瞧了我们家染雪。她做的麻辣水煮鱼,可是一绝呢!”
看着宋俊夫眼里一闪而过的深思,江染雪深为自己的率性和鲁莽而后悔。古代男子大男人主义一向很强,也难怪宋夫子会怀疑了。
于是她连忙笑笑,转圜道:“君子远庖厨,这本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夫子知道,我父母早亡。来投奔九娘之前,是在一家饭馆里打杂为生。所以久而久之,自然就学了几手。””
“难为你了。”宋俊夫眼中的疑虑,这才慢慢的淡了下去。“那今天我是有口福了。”
“今天咱不做麻辣水煮鱼。”江染雪莞尔一笑,吊足了九娘的胃口方才款款说道。“咱们今天做酸菜鱼。”
“那敢情好。我还没吃过呢。看来这回是托了宋夫子的福了。”九娘言语之中略带了几分酸味,脸上却早已笑靥如花。江染雪心知肚明,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宋夫子,却见他清癯的脸上,已是笑得合不拢嘴。
三人说说笑笑中,不一会,一盆色鲜味美的酸菜鱼便已起锅了。九娘见状,连忙摆好碗筷,准备开动,将鱼端上桌子,江染雪站在门槛上看了看天。”
湛蓝的天空,风和日丽。太阳半藏半露的躲在云层之后,并不灼人,于是她笑着提议:“难得如此好的天气,不如我们把桌子抬到梨花树下,小酌一番如何?”
九娘为难的看了看宋俊夫,笑嗔道:“你这孩子,鬼点子真多。有客人在家呢,一点规矩也不懂。当心夫子笑话你不知礼仪。”
“无妨。”宋俊夫似乎对这个提议深以为然。“幕天而坐,对酒当歌。也是人生一大乐趣。再说了,做人如果时刻谨守那些规矩,不也乏味。偶尔放纵一番,也算率性而为。看来,染雪比咱们懂得生活多了。”
江染雪眼睛一亮,没想到这个看似古板的老夫子,居然也如此开明。于是不待九娘同意,就迫不及待地将桌子往外搬。
九娘见两人都无异议,哪有不同意之理。于是也帮忙张罗着。不一会功夫,几人就收拾完毕,舒舒服服地坐到了梨花树下。
宋俊夫拿出路上买的杏花酒,斟了两杯,一杯递给江染雪,自己则端起另一杯,放到鼻下轻轻的嗅了一番香味,才仰头一饮而尽。“好酒。此酒绵甜爽净,幽香清洌,气味醇和,回味悠长。真不愧是兴宁县一绝。”
想到自己初来这个世界之时,尚是初春时节,到处都是桃红柳绿,一片春光。而转眼间,光阴如梭,已进入夏天。
江染雪不由得感叹道:“有诗云:‘桃花烂漫杏花稀,撩人不忍为。’宋夫子,若能早点认识你,我们就可醉卧桃花下,畅饮天下事了。”
见她唏嘘,宋俊夫莞尔一笑,道:“无妨。此刻虽已是初夏,却并不妨碍你我一醉方休。来,染雪,老夫先干为敬了。”
☆、深不可测(5)
“好。夫子真是好酒量。”江染雪端起酒杯正要一饮而尽,仰头的瞬间,眼睛的余光却正好瞥见九娘笑着转身朝厨房走去。
江染雪微微一怔,蓦地想起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家中来了外客,女子是不能同桌而食的。于是赶忙笑着喊住她。“九娘,别忙活了。赶紧坐下来吃饭要紧。”
九娘回头嗔了一眼江染雪,将余光瞥向了宋夫子,示意她家中还有外客。江染雪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于是笑着放下手中酒杯,也不言语。只一声不吭的望着宋夫子。
宋俊夫闻言,这才回过神来。于是也放下酒杯,站起身来正色道:“九娘如此多礼,俊夫以后再不敢踏足贵府半步了。”
“九娘,宋夫子又不是外人。你何必见外。”江染雪见状,满意一笑。心中为宋俊夫的不迂腐,不大男子主义而喝彩。于是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九娘哪里知道她心中的那些花花肠子,见两人执意,只得笑着坐了下来。
酒过三巡,江染雪青瓷般的面容上,已带了几分嫣红。九娘一边替宋夫子布着菜,一边给江染雪使着眼色。
江染雪莞尔,心道九娘哪里知道她的酒量。想当年身为大律师之时,酒桌上的觥筹交错是必然少不了的,于是她的酒量和酒胆,也就生生给练出来了。
而这一世这具身子,对酒精似乎也并不敏感,虽然不知酒量到底有多深,但至少绝不会沾杯便醉就是了。
因为怕九娘担心,江染雪适时地放下了酒杯。只不停地对宋俊夫劝着酒。一席饭,吃得是宾主尽欢。待到酒足饭饱,帮着九娘收拾了碗筷。江染雪又拉着宋夫子下起了象棋。
自幼深得其父熏陶的江染雪,自诩功力不凡。谁知道不过盏茶功夫,她便发现自己遇到了敌手。一时间,旗鼓相当的两个人,有些僵持不下。
正当他们杀得热火朝天,不分胜负,为一步棋胶着之时。身旁突然而来的声音,化解了两人的僵局:“好棋。这局我看两位不用下了,是和棋。”
说话者,是一个身着青衣,面白细鬓,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在他身旁,还跟了一个年纪轻轻却孔武有力的侍从。原来,正当江染雪和宋夫子杀得忘我之时,这两人不知何时,已不知不觉地走了进来。
江染雪觉得眼前的男子很是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于是连忙笑着一把和了棋局,道:“阁下真是好眼力。只一眼,已经看出了结果。”
“其实我已看了片刻,只是二位太过于专心。是以未曾发现在下的存在罢了。”中年男子捋了胡须,含笑而立。
“让客人见笑了。”江染雪欠身说道。“请问客人尊姓大名。”
中年男子尚未开口,一旁的侍从已抢先说道:“这位是我们兴宁县的县令范思卫范大人。”
原来是父母官驾到,难怪如此面熟。江染雪挑了挑眉,眼睛迅速地瞥了一眼宋俊夫,见他也是一脸震惊。于是她不动声色地开口笑道:“原来是贵客驾到,真是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海涵。”
☆、深不可测(6)
“我是不请自来。江先生不怪罪我冒昧,已是我的荣幸了。”这位新任的县太爷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很平易近人。
“县太爷微服驾临,寒舍蓬荜生辉。求之不得呢!”江染雪继续同他周旋着,心底却在疑惑,她同官府并没有交集,看县太爷的神情,也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那么,能让公务繁忙的县太爷屈尊降贵,亲自来到她家,究竟是所为何事呢?”
县太爷似乎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于是微微一笑,道:“我可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此番前来,是想学前人‘三顾茅庐’,请江先生出山,助我一臂之力的。”
“哦?”江染雪顿时心生警惕。“江染雪不过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一无经天纬地之才,二无扭转乾坤之能。不知有何德何能,能帮县太爷效何犬马之劳?”
“江先生,你好造化!我们县太爷看上你了,想请你做他的师爷。”县太爷抿唇一笑,捋了捋胡须,并不说话。他身旁的侍从已是见机说道。
”
见状,江染雪下意识地望了望县太爷,见他微微一笑,点头算是回答。江染雪的心咯噔一下,猛地一沉。县太爷此番来得不明不白,是另有所图有?还是她的名气已大得不惜县太爷屈尊降贵了?
不,不对。这些日子以来,她虽然的确在兴宁县站稳了脚跟,甚至可以说是混得风生水起。但却绝对没有达到让让新任县太爷另眼相看的地步。
那么,这位和她只有一面之缘的县太爷,又是从何得知她的存在,并且找上她的呢?
“惭愧,惭愧。小民不过是个混吃混喝,糊涂度日的穷书生。”江染雪决定不动声色,以退为进。“有何德何能,能得范大人青睐?!”
“江先生太过谦虚了。”见她对这从天而降的馅饼不仅不是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