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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阴沉着脸,打马回了周府。周府大门闭得紧紧的。周建斌跳下马,伸手朝门上拍了拍,等了片刻,下人却迟迟不来。按捺住心中的抑郁之气,周建斌再用力的拍了拍。门内,终于传来一阵不耐烦的声音:“谁啊?”
“我!”周建斌黑了脸,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狠戾。下人闻言,匆匆而来,迅速地打开门。却被周建斌一脚踢开,怒斥道:“瞎了你的狗眼了,这门上你们就是这样伺候的么?老爷我回来了尚且如此,更别说那些客人了!我说最近怎么不见客人登门拜访呢,原来都是被你们给怠慢的!”
“老爷息怒!”见一向斯文儒雅的翰林大人发了火,门房吓得双腿直打得瑟。结结巴巴的解释道:“不,不是小人,怠慢。实在是方才,方才没料到老爷会回来得如此的早。所以,刚才去了趟茅房”
“废物!”周建斌甩了衣袖,大步朝宅子内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夫人呢?”
“回老爷,夫人同马将军夫人和户部侍郎的宠妾打马吊去了。说是晚饭不回来吃了,让老爷不用等她。”说起夫人,门房自然知道周建斌口中的夫人是谁。除了相府千金,这个周府,再没有第二个女主人。
周建斌脸色又是一沉,不易觉察的皱了皱眉头,他冷声说道:“知道了,叫人给我准备晚饭。”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直接给我送到书房里来就行了,顺便再送壶酒过来……”
“是,老爷。”门房点点头,躬身答道。
☆、像蜜罐一样甜(6)
周建斌这才头也不回地朝书房内走去。推开书房门,望了望宽大却空旷的屋子,周建斌揉了揉眉心,一把跌坐在椅子之上。眉宇间,是一片浓得化不开,辨不明的深沉之色。
也不知过了多久,书房门外传来一阵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周建斌猛地睁开眼,道:“进来。”
“老爷,你的酒菜。”俏丽的丫鬟陪着笑,将酒菜放在了桌子之上,又替周建斌斟了一杯酒,笑得很是明媚。”
周建斌挥了挥手,淡淡的说道:“行了,你下去吧!”
丫鬟偷偷的瞥了一眼周建斌的脸色,这才略有不甘的讪讪离去。周建斌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闭眼,一颗清亮的泪水,从他狭长的眸子里缓缓滑落。片刻之后,周建斌再睁眼时,黑眸中已是一片凌厉如刃,义无反顾的光芒。
就这样自斟自饮,直到壶中的佳酿一滴不剩,周建斌这才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推开书房门,脚步跄踉的朝周府后院走去。
阴冷黑暗的屋子里,永兰半眯着眼,在微弱的烛光下,一针一线的绣着什么。那慈爱的模样,蕴藏着让人动容的母性光辉。让她原本清秀的脸庞,更添了几分诱人的味道。”
窗外,一个挺拔的身影透过陈旧得褪了颜色的窗户注视着她。目光专注,却又带了一丝复杂的神色。不知是这目光太过灼人,导致永兰分了心;还是在这一刻她自己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其他什么念头。
抑或者光线太暗,看不真切。总之一个不小心,那尖锐的绣花针,竟一下子戳到了永兰的指尖之上。
一滴殷红的血,在她的指尖迅速的积聚成一滴泪珠的形状,然后再也承受不住那份重量,滴在了白色的绣花棉布之上。“哎哟”许是疼痛来得太过突然,下一刻,永兰已是情不自禁的叫了出来。
门在叫声响起的瞬间同时被推开,夹杂着一阵阴冷的寒风,扑面而来。让永兰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然而在看见来人之后,永兰的身子又是猛地一颤,脸色瞬间苍白如雪。
下意识地将白色的绣花棉布慌慌张张的藏到身后,永兰惊慌失措的叫道:“你,你”
然而周建斌却似没有注意到她的表现一般,只径直抓起她的手,朝自己的嘴里放去,吸吮着。片刻之后,他才察觉自己的失态。连忙如扔掉烫手山芋一般,扔掉了她的手,嘴里却纳纳地说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低下头,掩盖住了自己眼中的慌乱。永兰听见自己的声音,轻若蚊蚋。“你,来干什么?”
“我只是路过而已。”闻言,周建斌瞬间收起了眼中的关切之色,漫不经心的答道。
只是顺路而已
永兰心中一阵止不住的失望涌了上来,心底却暗自自嘲道:“永兰啊永兰,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能指望这个男人什么?”
“你,还好吗?”见她埋着头,一副委屈之极的模样。周建斌心底的那根弦,忍不住轻轻一颤。下一秒,关心的话便脱口而出。
☆、像蜜罐一样甜(7) 。
“托你的福,死不了。”闭眼,永兰冷冷的答道。
周建斌眸光一冷,拂了拂衣袖,便要转身离去。身后,却传来了永兰幽幽的叹息声。“建斌,放了我好么?”
周建斌眸光一冷,拂了拂衣袖,便要转身离去。身后,却传来了永兰幽幽的叹息声。“建斌,放了我好么?”
“你说什么?”周建斌驻足,转身,冷冷的望着永兰。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语一般。”
永兰眼睫眨过不停,却仍是强忍着心中的慌乱,深吸了一口气,对上他刀刃般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道:“放了我,好吗?!”
“你休想!”闻言,一股血气直冲周建斌的头顶。眸中闪过一丝狠戾,他勾唇,冷冷的说道。
“为什么?”永兰的眸光闪也不闪,直直的对视上他。眼中有气恼,有不解,更多的却是一种近乎卑微的希冀。
周建斌眸光一闪,那复杂的光芒,是永兰辨不清也看不透的。许久,他才抿唇不带一丝表情的说道:“你既入了我们周家的门,那生是我们周家的人,死是我们周家的鬼!今生今世,都不要妄想能够同我们周家扯断关系。””
她竟然想离开他,她竟然要离开他!在这个他最艰难,最关键的时刻,她竟然想要弃他而去!这一刻,周建斌的心是前所未有的惊惶。
这个与他朝夕相伴了二十余载。早已融入他的血脉他的生命的女子,曾经发誓爱他一辈子的女子,竟然主动下堂求去。
不,他不允许!她怎么能丢下他,让他一个人在这个冷得没有一丝人情味,没有一丝暖意的帝都挣扎?!他不要,绝不!!
“那如果,我魂飞魄散呢?”永兰怒极反笑,唇角慢慢的绽出一抹清丽的微笑。就仿若,那时候在兴宁,她风华正茂,他血气方刚。两人在春日的田野下一同携手辛勤的劳作。
在他累极之时,她回过头来,朝他绽出一抹比山野间最绚丽的春花还要明媚的笑容,于他倦怠无力之时,给他注入了新的生机!
周建斌猛地一惊,脚下一个跄踉,差点就要站不稳。她的话明明云淡风轻,可却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把他炸得差点魂飞魄散。她怎么能?她怎么敢?!她怎么可以如此威胁他!
周建斌大怒,抬眸,正要怒斥她。却于不经意间,对上她那双无波无澜,仿若死水一般的黑眸。在那里面,周建斌甚至看不到一丝生机。有的,却是如磐石一般的坚定和决绝。
这一下,周建斌彻底的慌乱了。饶是他呼吸了又呼吸,也无法平复自己心中此刻的恐惧,害怕和不安。
然而下一刻,他却情不自禁的大步跨到永兰的跟前,一把攫住她的下巴,手上用力狠狠一捏。盯着她的眼,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要威胁我,这些没有用的。无论如何,我都绝不会放了你!”
这一生,她与他荣辱与共。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他不准她半途抛下他一个人!
☆、像蜜罐一样甜(8)
“建斌,你错了。我一点也没有要威胁你的意思。”勾唇朝他粲然一笑,永兰垂下眼睫,淡淡的说道。“你以为,我现在活着还有任何意义么?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生与死,对我只不过是一念之间罢了。”
说道此处,永兰顿了顿,忽然抬起头来静静的打量着他。似嘲讽,似不屑。半响,唇角才勾出一抹讥讽的弧度。
“再说了,你以为就算我想活,你的那位娇妻就能容得下我了么?!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只要我在这周府一天,迟早,我会因为你的心上之人,而魂飞魄散的。既如此,你不如干脆一点,现在就动手。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让我少受一点煎熬罢!””
说这番话时,永兰始终面带微笑,仿佛她口中说的,不过是春花秋月一般的身外之事而已。可这一刻,周建斌却再也不能假装心中的镇定。永兰眼中的视死如归,真真切切的吓到他了!
到了这一刻,他才终于肯正眼打量她。昔日俏丽脸颊上那抹动人的嫣红,如今早已是一片苍白。最让他害怕的是,她那双原来灵动的黑眸里,此刻是一片死寂。”
从那里面,他看不到爱与恨,看不到一丝对生的渴望。于是,一向镇定自若的周建斌,在这一瞬间慌乱手机,语无伦次。
“兰儿,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不会的。我绝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的。你再等一等,再忍一忍。等我变得强大起来,等我再也不需要借助任何人的权势,也可以傲视众生之时。我一定会加倍的补偿你,把今天欠你的,统统加倍还给你!”
说道此处,周建斌悄悄的瞥了一眼永兰。却发现她神色漠然,根本不为他信誓旦旦的保证所动。一时间,周建斌心中更加惶然。
于是上前将永兰搂在怀中,继续说道:“兰儿,相信我,这一生,只有你才是我真正爱的女人。为了我们的将来,你再忍一忍,好吗?”
“周建斌,事到如今,你又何苦再自欺欺人呢!”轻嗤一声,永兰冷笑着睨视着他,目光嘲讽。“我以为,你我心知肚明,这一生你最爱的,并不是任何女人。而是那耀人的权势和你的似锦前程。”
“不,不是的。兰儿,你听我说……”周建斌开口,试图替自己辩解。却蓦地发现,在永兰那双清亮的眸子面前,一切都是徒劳!是啊,他们相识相知相处二十余载。
她怎么可能不了解他?!“是,兰儿,我的确利欲熏心。我的确热爱权势富贵。可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吗?那是因为小时候咱们受的那些苦,过的那些穷日子。我不甘心,凭什么我们就得做人下人?凭什么我们就不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凭什么我们就不能锦衣玉食,鲜车怒马?”
“兰儿,我真的是爱你的。”一把抓住永兰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之上。周建斌信誓旦旦的发誓。“这儿,一直有你的位置。司徒芊芊对我来说,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她只是能供我向上爬的阶梯,如果而已!兰儿,我心里,一直都只有你啊……”
☆、像蜜罐一样甜(9)
“够了,你走罢。”猛地缩回手,垂下眼睫,掩盖了眸子里的风云起伏。永兰淡淡的说道。“你既然不愿意放我生路,那就算了。不过,周建斌,我希望你不要有后悔的那一天!”
“我不会后悔的!绝不!”紧紧的捏了捏手中的拳头,周建斌脸色一片阴郁,如同暴风雨将要来临的前夕。那狭长的眸子中,却是一片义无反顾的决绝。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寂静的小院里,传来孩子们朗朗入口的读书声。江染雪站在书房的一隅,满意的打量着这些眼中充满了求知渴求的孩子们,唇角情不自禁的勾出一抹甜美的微笑……”
“吱呀……”的一声开门声,成功的打断了孩子们整齐的读书声。只那么一刹那,江染雪便觉得眼皮开始突突直跳。又来了又来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