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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肆想起逃出花府前青衣的叮嘱,但现在拜了师总不能以假姓名见人,更何况这里已有人知情人,便道:“花几肆。”
“嗯,好名字,好名字!”老人撩了撩胡须,几肆眼前一花,眼前的老人差点生出股仙风道骨的风范,“我叫灵亟子。”
“徒儿拜见师父!”几肆俯身鞠了躬,本想问昆仑与琼华的关系,转念间却又住了口。这初来乍到的,还是少说话多做事的好,反正以后多的是时间给她了解门派间的关联。
“肆儿想学什么功夫?”灵亟子很快改了口,凑到几肆面前。
几肆支着下巴想了想,道:“我要学大师兄和二师兄的剑法。”
杀!杀!杀!几肆紧了紧拳头,呼吸有些急促。每个夜晚,她都是在那个男人疯狂的喊杀声的梦境中度过的。她想到,男人就是用剑穿透她娘亲的胸膛。所以她要学剑,将来将他亲手血刃。
“不行。”哪想灵亟子却一口回绝。
“为什么?”几肆急迫地上前一步。
灵亟子无比认真的看着她:“小娃娃,有些事情不是杀戮就可以解决的。”
几肆像斗败的公鸡般垂下头来,众人也没了言语,灵亟子这么严肃地对人说话还是少有的。
“花儿。”灵亟子甩了甩宽大的衣袖走进殿里,“从明日起你教肆儿轻功吧。”
叶飞花睁大眼睛指着自己:“我?”
“是你。”灵亟子又转身看着几肆,“肆儿,你什么时候消了报仇的心,为师就什么时候教你武功。”叶飞花走过来拍了拍几肆的脑袋,安慰地看着她道:“其实师父说的也不无道理,以后就跟着三师兄学轻功吧。”
经过一番了解,才知道昆仑派总共有百余人,其中身份不乏侠士,商贾和采花贼。就比如说大师兄林抱鹤和二师兄洛清幽,就是闻名江湖的昆仑二侠,三师兄叶飞花却是截然相反的采花大盗。
叶飞花说几肆资质了得,若是照这样下去,恐怕当她全速逃跳时,天底下没几个人能抓住她。
几肆暗道,她又不去做贼,逃跑作甚?
但要说昆仑派里除了灵亟子以外,武功最强并且最有潜力却是莫轩寒。一说起莫轩寒众人皆是一副得了奇宝的样子,说他乃是武学奇才中的奇才,一点就通也不知道超了各个弟子多少境界。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后来才发现灵亟子除了舞刀弄剑以外,居然写得一手好字。几肆才没弃了练字这条路,以至于后来写的字通常会不见,因为得给她的师兄们拿去山下换钱用了。还给她另取了个名字叫花飞叶,几肆几乎昏厥。
叶飞花,花飞叶,不就是倒过来读了么?她可不想和叶飞花的名字沾上边。
“皇上。”飞儿和君御邪带着一批影卫悄悄溜进宫里的水牢。
君御邪皱了皱眉,看着水牢里浸着的那个面色惨白的人,挥手令道:“把他给朕拉上来。”
“是。”影卫躬身,一刀斩开水牢的铁链,将已经昏迷的柳暮然拖了上来。
尉迟偃竟然如此对他的老师,君御邪心里愤恨不已,走上去拉住飞儿:“司棋已在宫外候着,你带了太师赶快走吧!”
飞儿看着君御邪重重地点头,又欲跪下时被君御邪拉了起来:“我还得告诉你一件事。”
“皇上请说。”
“朕也是不久前才得到消息的。”君御邪负手,没有正视飞儿,“花逍遥被人灭了满门。”
飞儿差点站不住脚,许久才缓缓道:“多谢皇上告知。”
君御邪快步走出水牢,命令众人跟上朝宫门走去:“此地不宜久留,若被人发现了,我也就没办法了。”
皇宫里。
尉迟偃看了看朱颜道:“朱颜你不是回了移花宫么?”
“是回了移花宫,但又回来了。”
尉迟偃道:“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又有什么交易可做?”
朱颜指了指药房道:“我要珠草,可是给你藏起来了。”
尉迟偃点头,心想反正那仙草不给也得给,不如趁机捞点好处。可是现中今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要钱有钱,要权有权,他还有什么事自己办不到的呢?
朱颜挑了挑眉道:“不如我提醒你件事吧,柳暮然可是要被救走喽。”
“什么?”尉迟偃猛的抬头,他是下了铁心要杀柳暮然,虽然说他惜才,但得不到的东西不灭了,日后就有可能成为他的威胁。
柳暮然平衡双方势力那招他可是记得很清楚!若不是当初有所准备,恐怕今日得势的就是君逐尘,而不是他尉迟偃了!
所以,柳暮然该杀。
“还请朱颜先行一步,将我拦了他们。”尉迟偃凝了眉,向身边的一个亲信耳语了几句,才再次露出惯有的笑容。
“这种小事还得我出手。”朱颜冷哼了一声,还是飞身向着宫门而去。
近日里,末月在她体内总不平静,她越想要强行用灵力将末月融合,却越适得其反。听人说,皇宫里藏有一种仙草叫珠草,可以调合各种灵力,使其融合不冲突,才来了御药房,没想那仙草却给尉迟偃私藏了。
朱颜轻松地降落在了屋顶上,夜风吹得她的发丝微微凌乱。待到君御邪一行人来了门前,便将灵力聚集起来,全身放射着诡异的红光。
“你是谁?”君御邪对着屋顶上的朱颜喊。
朱颜只是笑,看见宫外马车上的司棋探出头,着急地看着宫门的方向。于是一挥手,将司棋抛至半空中,最后落在背着柳暮然的影卫身边。
司棋本来体质就弱,哪经得起朱颜这样折腾。在落地的时候就吐出一口血来,在地砖上红艳艳的。
尉迟偃领着皇宫的卫队也赶了过来,声称有人抓了皇上为质要救叛贼出宫。
“棋儿……”柳暮然被勉强睁开眼睛,气若游丝地看着司棋,挣扎着要从影卫的背上下来。
影卫拗不过他,只得让他下了地,与司棋坐在地上。
“快带了他们三人走!”君御邪冷冷地看着尉迟偃,对影卫门下了命令。
尉迟偃冷哼:“想走?没那么容易!”
言罢,一挥手,身后的士卫都冲上来,影卫死死支持着,也难以抵挡蜂涌而上的卫兵。
“皇上,请保护飞儿出宫!”柳暮然抱紧司棋含泪看着君御邪。
“棋儿,你可愿意与我共死?”
司棋目光荧荧地,映出周围的火光:“但求来世再续前缘。”
君御邪咬牙对着影卫道:“保护飞儿出宫!”
“父亲!”飞儿欲冲上去,无奈百般挣扎还是给影卫拉了回去。
最后一眼,看到的却是柳暮然与司棋相拥而笑的画面,被鲜血染红了。
尉迟偃站在原地向朱颜使了个眼色,朱颜看着这场面却意外生了恻隐之心,一跃而下在空中隐了身子。
他父亲方被杀害,她确是不忍心再动杀戮。想的这里不竟又反过来嘲笑自己,怎么,以前那个冷漠的朱颜竟沾上许多人间烟火么?
飞儿被影卫塞进马车,从车窗看城楼顶却不见了朱颜的影子。
那个人是谁?由于距离太远,一直无法看清她的脸。只知道她一身红衣,周身发出红色的光芒。
她是妖吧?
若不是她,他们早已逃出京城。父亲和司棋也不会死,短短几天花家和柳家接连着被灭门,让他怎么接受这个事实?他要杀之而后快!
“柳公子要去哪里?”赶车的影卫突然淡淡地问。
飞儿叹了口气,止住就要留下来的眼泪道:“临安。”
三张机 第三十三章 重回临安
再到西湖时,已经是满塘的荷叶碧连天。天色昏暗突然就下起了雷阵雨,飞儿拿了伞与影卫告别。
断桥,又是断桥。人说当年白娘娘就是从这断桥遇见了许仙,才展开这么一场旷世的人妖之恋。此时的西湖上已经没了游人,船家也纷纷进了船舱里躲雨。只有他,不顾骤雨的侵袭一路向花府走去。
朱红大门,阶前青苔……都时时勾起飞儿的想念。逼仄的小巷幽幽向前延伸,走前一看,只见门上贴了官府的封条,门环处已被铁锁锁住。于是绕到侧门,依然是门户紧闭,试探着推了门,居然开了条缝隙。
一路走去,花府似乎与平时没什么两样,但再往里些就看到墙上的刀痕触目惊心地沾着暗红的血迹。
“轰隆隆”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响,飞儿被吓了一跳,看着昏暗的厢房终于还是走进去。房里窗户紧闭,他记得这扇窗外就是一条清幽的巷子,犹豫再三却仍是没去着推开它。雨势渐小,雨水从瓦片上滴下来,声音被放大了无数倍传进飞儿的耳朵里。
“啪嗒,啪嗒……”一滴滴震动他的耳膜,他心里一紧,就再也走不出一步。
他似乎可以看到当日的屠杀一幕幕真实地演绎在他眼前,惊恐的逃避,疯狂的喊杀声……他摇了摇头,不敢再想下去,他怕自己会因此疯狂!
“咕噜噜……”肚子不合时宜地叫起来,他才发现他几乎两天没吃东西,摸了摸口袋仍有些碎银,才吞了吞口水朝府外走去。
此时,府里桃花都早已凋零。新下的雨水将桃叶洗得绿油油的,等着秋天就可以结出丰硕的果子。
只可惜,物是人非。
飞儿在一家铺子买了肉包,坐在店里的椅子上几乎狼吞虎咽的吃着。
店里无人,摊主也得闲,便上前和飞儿攀谈起来:“公子,我看着你面生,应是从外地来的吧?”
飞儿一愣差点被包子噎住,终于将包子咽了下去,才点头又转而摇摇头。
“那公子此去何处?”店主问出了他的疑惑。
飞儿沉吟,如今他亦没了安生之地,他又该何去何处?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混沌的感觉,红衣……妖怪,红衣……朱颜的影子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晃动。
妖怪,道法,天亟子
“我要去长白山。”飞儿深吸一口气做出决定。
店主微讶:“公子一人去长白山?此番可是路途遥远啊。”
飞儿站起身向抱了抱拳,若不是店主的无心之言,他恐怕仍是浑浑噩噩:“多谢店主提点,如此我便走了,有缘再见。”
“哎,我提点?我提点公子什么了?”店主看着飞儿离去的背影愈加疑惑不解。
磐竹书,磐竹书。
临安此去无由终。
风渐起,云渐拢。
只想花叶摧残否?
冷刀剑,烟尘没。
非我疏狂图醉能消受。能消受。
繁华无比的京城,不因谁的死而减损几分活力。
几肆看着眼前熟悉的景物,不禁红了眼眶:“三师兄,你说的是真的?”
叶飞花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一个月前刺杀先皇君逐尘的叛贼被捕,而摄政王尉迟偃给出的结果竟是柳暮然。可笑,实是可笑,柳暮然一介书生,更何况才刚中了状元不久,会笨到去刺杀重用他的皇帝?
可笑,可恨,但不可言。现如今谁敢说尉迟偃的不是?
几肆没了声响,叶飞花心痛不已蹲下身想安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道:“肆儿,和师兄回山上罢。”
“好。”几肆抹了抹蜂涌而出的泪水。如今柳暮然和飞儿既死,她也没了牵挂,“麻烦三师兄陪我来京城了。”
叶飞花动了动喉结:“肆儿,你可恨?”
“恨!我恨不得他们都死!”几肆再也忍不住扑进叶飞花的怀抱。
叶飞花拍着几肆颤抖的背,懊恼于自己又出引人伤心的事。叹了口气,看来当务之急已不是教几肆轻功,而是如何让她脱离仇恨的旋涡。而且,离它越远越好!
叶飞花陷入沉思,不如这件事就交给莫轩寒吧,两人年纪相当,话题也多些。
【云儿】:
故事至此便是一个段落的结束。写书人写到这里时,临安已经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