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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归翼气得指著他骂:“真该让小殿下来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大伯父也曾经问过他,既然无心投诚,为何还一直留在这个人类国度,不如早早回顺天城继承家业。归翼也不懂为什麽,他很想走,但又放不下小殿下那个呆子。“你要我回去报信,除非让我见一见他,只要确定小殿下安全无恙,我自会按你吩咐的去做。”
“好,”千帆很爽快地答应,“就让你见他一面,你帮我劝劝他,别再倔强下去,魔族已不是他的责任,该放手的就要放手……”
“我警告你!”归翼大喝一声,“就算是骗他,你也给我装装样子,对他好些,别把刚才那副嘴脸拿到他面前,再坚强的人也会痛会哭会崩溃的。演戏你最拿手了,算我拜托你,哪怕全世界的人都骂他,都怪他,你也不能!就你不可以,懂吗?他就算负了全世界也从没辜负你一丁点!”吼完之後,总算出了口恶气,在出门前,他又回头,很风凉地一笑:“不,可怜的人也许是你,还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麽。暗帝大人,你小心机关算尽,到头来却错过了最珍贵的东西。”
天魂传(双性,产乳,生子)252
所有失恋的人,不是应该愁眉苦脸,郁郁寡欢,像适逢世界末日一般的吗?为何隔了一扇门,归翼仍听到小殿下房里,莺莺燕燕,欢声笑语不断。
“哎呀,小殿下,你等等奴婢,别丢下奴婢一个人,好可怕,啊──!!出来了!有东西出来了。”
“不是……不是那里!小殿下……呜呜,错了,是这边,你快进去啊。”
诸如此类的叫声,接连不断从房中传出,归翼听得一额冷汗,眼角偷偷瞅了下旁边的暗帝,见对方脸色比他更差。归翼思量了片刻好不好在重要关头打扰里面的良辰美景,最後,还是硬著头皮扬声道:“小殿下,是我,找你谈点事,我进来了。”然後默等三分锺,直到里面该收拾好善後工作了,才推门进去。
一看,发现现场与自己想象的很有出入,根本没人注意他这边。小殿下坐在床上,身边围了至少六七个美丽的宫女,惊叫不断,却是几人分别拿著游戏手柄,紧盯著巨型荧光幕,入迷地玩著恐怖游戏。
一头僵尸突然从火堆里窜出,面目丑恶狰狞,冲向人群,手柄发出“嗡嗡”的震动,恐怖感觉直传达手心,女孩们吓得仪态都不顾了,在床上活蹦乱跳,一边大叫:“啊──啊──小殿下快救命啊,我们被卡在这边!”
已经走到下一关的冥夜,不得不重新折返,因为这种集体作战模式的设定,死一人等於全军覆没。凭著超强的记忆力,迂回曲折的地形,他一点冤枉路也没多走,用最快速度回去救人。可惜女孩子们战斗力太弱,没坚持到他出现,就被僵尸啃了。“You died!”当血淋淋的几个字在画面呈现的时候,拿手柄的几人唉声叹气,其他旁观的宫女,马上抢过来:“轮到我们啦,快快快,重启一遍,再来再来。”
交接的时候,紧张的气氛稍稍缓和,大家的目光才有空从荧光幕上移开,这时,终於有人看到了站在门口黑著一张脸的暗帝。
“啊!暗帝大人!”那名宫女发出惊呼,马上提醒其他姐妹,跪地行礼。
一众女孩全跪在床边,战战兢兢地齐声请罪:“不知暗帝大人驾临,失礼之至,望暗帝大人赎罪。”说完,齐齐伏在地上叩头。
千帆心里酸溜溜的,这班女人居然敢跟小殿下靠得那麽近?!他强压火气,盘算著该把这些举止轻浮的无礼丫头发配到哪个荒凉的地方去,再另派几个端庄的过来侍候,但念头一转,哦对了,小殿下原是不喜欢女人的。这麽一想,心头的酸意才不再泛滥,脸上总算找回了些许温度和笑容,但这几人却是不可留了。
挥挥手,让宫女们都退下。
归翼在一旁留意他的神情变化,也大概猜到他心中所想,当下冷笑:这人,疑心太重,对自己,对小殿下,对爱情一点信心都没有,一定以为换了这批人就可以守住小殿下,如果小殿下真心爱你,无论再好的人他看也不会看一眼,相反如果小殿下有意另结新欢,纵是让你派来清心寡欲的圣女,也难逃魔族的诱惑。
千帆走到床边,用袖子帮孩子拭去额上的汗,以温和又不可违抗的口吻道:“别跟下人玩得那麽疯,你的伤还没好,应该多作休息。”到底还是个小男孩,对著游戏机,什麽烦恼都忘得一干二净。
冥夜不著痕迹地避开去,躲到大床另一边,换了一张游戏卡,玩起轻松的动作游戏。超音鼠在节奏跳跃的音乐里,踩滑板穿街过巷,一不小心被迎面而来的卡车撞得飞起,大叫一声挺著圆滚滚的肚皮在路边抽搐。千帆看得哈哈大笑,侧头询问小殿下:“让我加入一起玩好不好?”孩子明显不愿搭理他,千帆很希望此刻的气氛能变回像刚才宫女们跟小殿下相处时那麽融洽,他笨拙地拿起手柄,不知该把手指放在哪个键上,尴尬地干笑两声:“挺有趣的,我不大会玩,小殿下你教教我行吗?”
“咳咳!”被遗忘的归翼,不得不在边上大声咳嗽。
千帆蓦地想起房间还有第三者在,悻悻放下手柄,对冥夜说:“有个小朋友一直嚷著要见你,我把他带过来了,你们慢慢聊。”在跟归翼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用眼神提醒:记得帮我劝劝他!
归翼只勾起嘴角,讽刺一笑。他看得清清楚楚,暗帝对小殿下,并非完全无心,只图一场虚情欺骗。小殿下对他,也不像完全死心,不然,那呆子不会心不在焉,把简单的游戏打得乱七八糟。
暗帝离去,替他们掩上门,但这房间一定被严密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逃不过暗帝的眼睛。
“你怎变得这麽丑?!”归翼劈头就问。
小殿下的容貌让他大吃一惊。几天不见,他已灰白了一头的发,瘦骨嶙峋,完全像换了个人,没有一点过去那个骄傲不可一世气势咄咄逼人的魔族少主的影子。归翼几乎认不出他。
冥夜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荧光幕,他口气懒懒地问:“喂,你帮的是哪边?”
他的问话,冒犯了归翼的自尊,重重倒吸一口冷气,他大吼:“当然站在魔族这边,你当我是什麽人?!”这麽一说,好像把大伯父骂进去了,赶快推卸责任:“都怪暗帝!不知他使了什麽离间计,让大伯父一心任他驱遣。如果没有暗帝,呈隆家也不至於没落,被你下令驱逐……”
“不,”冥夜打断他:“我整治贵族是因为看不惯贵族的骄奢无度,才决意改革政体,与旁人无由。”
归翼撇撇嘴,不置可否。小殿下这番说辞,至少有三分回护,他不点破就是了。转移话题,他看向游戏画面:“你过得挺写意的嘛,枉我替你担足了心。”
冥夜耸耸肩:“不努力找些乐趣,还怎样过日子?天天哭也解决不了问题。”
归翼佩服他的坚强,换作自己,肯定已经一蹶不振。殊不知半分锺不到,脑子里响起一个声音:【归翼,我快死了。】归翼打一个突,低头看看小殿下,见他嘴巴没有动,以为自己听错。可小殿下突然抬头,对他苦涩地笑:“真的,没骗你。”
任何人用轻松的语气来宣告自己的死期,都会让人觉得他在开玩笑。归翼哑然失笑:“不至於吧,失个恋而已,用得著死麽?”他知道千帆对小殿下意义重大,感情被残酷玩弄,旁人见了,也觉不忍。於是在小殿下旁边坐下,轻轻说:“没什麽大不了的事,很多人,终其一生也没能找到生命的另一半。如果失恋就要死人,那世界上早就没人了。”
冥夜张口结舌地看著他,只觉这不谙人间疾苦的贵族少年似一夜长大,竟懂得这样安慰人。
归翼不懂潜声入秘,明知有监视,只好把声音压到最低,提出疑问:“小殿下,你怎麽不逃?凭你的身手,离开这里绝非难事吧。”
冥夜需仔细看他嘴形,才分辨出他所说的话,自嘲一笑,目光又回到荧光幕上:“离开又如何?天下无处容我,逃到哪里还不一样?”
归翼心下恻然:“怎麽会一样?回到顺天城,到底比这里好些。”
“你回去吧,这里怕要马上成为战场,不宜久留。”
归翼以为他指的是天宫将会发兵进攻。“那你呢,你留下来又为了什麽?”
“因为他在这里啊,我怎麽能走?”冥夜回答。
“谁啊?”归翼试探著问:“他,指的是千帆?”
冥夜放下手柄,摇摇头:“是深天葵。”
“葵……葵殿下?!”归翼气不打一处来,用手指使劲戳小殿下脑门:“你这人真是风流成性,朝三暮四,走了一个这麽快又想著另一个,花心萝卜,活该受罪!”
冥夜知道他误会了,“别想歪,”捉下他的手:“葵是黯星,我留下来是为了牵制他。”
归翼这才恍然大悟,自己错怪好人了。“贵为天宫的二皇子,却被人类捉来这里当人质,葵殿下一定满心不甘。这些天风平浪静,却让人感到一股阴森之气正在酝酿,不知他打算如何报复。”
“他在等!”冥夜说:“等一个时机,让他的魔力恢复到巅峰状态。若没料错,该是下一个月圆之夜,那是魔族的力量能发挥得最强盛的时刻。”
归翼越听越糊涂:“魔族?这话我不懂,魔族与葵殿下又有何关系?”
冥夜不打算瞒他:“葵的母亲,是魔族的前任女王蒂斯菲娅。那魔女已经活了数千年,不知被天帝用什麽方法封印了。葵很大程度上继承了他母亲的怨念,才会成长为黯星。舍弃了人心的他,会沦为真正的魔鬼,只有杀戮和破坏才能纾解他心中的仇恨。届时,便是三界劫难的开始!”
归翼听得心惊胆战,但还是很有义气地挺起胸膛:“那兄弟我也不走了,陪你一起留下来。有什麽用得著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口齿有些颤抖,没说完就咽了一口唾沫。
冥夜见了他的样子就想笑:留下来当然好,不然告诉你那麽多干嘛?他很需要人帮忙,但又有些於心不忍。“留下来很可能会丢掉小命,你不怕?”
“不……怕!”归翼嘴形僵硬,好在男人骨子里的一股豪气支撑著他。
“也不怕你父母伤心?”
归翼招架不住,想打退堂鼓。“你……你到底有几分胜算啊?”
“一分也没有,输定了。但人的一生,有些事情明知不可为,还是要去做。”看出对方已经在退缩,冥夜也不强人所难,这种随时会送命的事,半点也强求不得。他在案头找来纸笔,画下了一点东西,递给归翼:“如果你决心帮我,就找个安全的地方,用灵力画出这个魔法阵。不过我警告你,这差使不好办,是拿命来赌的,你一定要想清楚,做还是不做。一旦开始了,便无法回头,也没有让你中途反悔的机会。如果你还是念顾亲人,就别理这里的事,赶快回顺天城,好好享受人生,孝顺父母。今天我给你说的话,就当风吹沙无痕,别留在脑子里,省得整天担惊受怕,也别泄露出去,弄得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归翼拿著那个魔法阵在手,低喃著:“让我好好想想,想清楚……”他离开房间的时候,脚步绵软。他宁愿小殿下给他下命令,或者像以前那样用家人来威胁他,让他不得不就范,也好过给他选择的余地,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