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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我输不起的斗。小花性情大变,秀秀突然与他合作,两个原本有芥蒂的人走到一起,在这一年里,小花遭遇了什么,秀秀遭遇了什么,我无法知道,但我只知道,现在的他们,一点太多,让我无法信任。
所以,此刻我看到德国人痛苦挣扎的样子,心中不由升起一阵兔死狐悲的感觉,旋即,我摇了摇头,将这些矫情的杂念甩出去,转而拿起匕首停在了他的额头,就像刮骨一样,顺着他的脸往下刮,似乎有些效果,越来越多的肉糜从我的匕首刃上掉了下来,被匕首刮过的地方,逐渐露出德国人惨白的面皮。
他似乎好受了一些,目光呆滞的盯着天空,任由我的匕首在他脸上动作,也不怕我一刀子捅下去。那些掉下去的肉糜,都变成了蓝色的蠕虫,越来越多的虫子开始往我们四周汇聚,我一边在心中痛骂自己的血液,关键时刻就失效,一边想着,要是闷油瓶子的正宗驱邪避虫第一宝血在,我也不用这么狼狈了。
但这也只能想想,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太没用,一离了闷油瓶和胖子,真是做啥啥不成。就这片刻间,那些虫子已经开始往我身上爬,而德国人身上的肉糜才清理了一半,我也不知这虫子有什么来头,会对人产生怎样的伤害,一时拿不定主意,于是急道:“你还能不能走,咱们打游击,换个地方刮。”
德国人艰难的点点头,撑着手臂就想起来,结果才起了个上半身,两手臂一大颤,就那么倒了下去,脸直直栽进了血里。
我此刻真是连骂娘的心都有了,然而正在这时候,真正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的视线里,竟然出现了一点蓝光。那种蓝光很微弱,在狼眼散发出的强力灯光下,几乎一闪就看不见了,我心中一惊,赶紧上去一看,顿时脊背发寒,只见有一只已经长的很大的蓝色蠕虫,那层蓝色的表皮蠕动几下,竟然软了下去,于此同时,从皮里面,又爬出一只蓝色的虫子,这只虫子,赫然就是冰缝里的那种蓝色飞虫。
那只虫子爬出来后,原地转了几圈,随即身体一抖,展开加壳一样的双翅,竟然飞了起来,于此同时,它的整个身体也开始发出蓝光,不去想它咬人的样子,真算的上漂亮。
那蓝虫子一飞起来,更多的蠕虫也开始蜕皮,我哀嚎一声,赶忙去拿装备包,如果再被这虫子咬上,咬成德国人那样,那我还要不要活了。
我一面背装备,一边回头看地上的德国人,心中默念:“兄弟,对不住了。”在这种时刻,我也没有选择,况且我不能死,我死了,胖子怎么办,三叔怎么办?心里的话刚念叨完,那个德国人竟然诈尸一样的,直挺挺的从地上坐起来,眼睛直直瞪着我,那情形太过诡异,差点没把我吓趴下。
等我缓过那股惊吓劲来,德国人已经突的站起来,对我说了一个字:“跑。”然后,他就在我惊愕的目光中开始奔跑,我脑袋仿佛卡机一样,觉得这一幕怎么也不符合常理?怎么回事?这是回光返照还是小宇宙爆发?
但此时我也没空想太多,背了包袱就跟上去,这一夜疲于奔命,刚才那一阵歇脚,腿上的肌肉刚放松,现在一使力,酸的要命,仿佛在快速融化的冰,随时都会倒下去。
德国人也不知着了什么魔,跑的极快,我打着狼眼往上追,不多时,他的身影就消失在视线里,也就是说,他至少比我领先了两百米。
突然间我竟然想起了一个笑话,说两个人去丛林探险,被食人部落追捕,跑了很久,两人力气都消耗的差不多,甲就说:“完了,我们跑不过食人族的,他们很快会追上来。”结果乙说:“没关系,我跑的过你就行了。”就本来是个很老套的笑话,但现在,我怎么想,怎么觉得应景。
就在我心里痛骂德国人没心没肺时,我的狼眼一晃,视线里竟然出现了一张人脸。
那张人脸仅仅一晃就不见了,但我却看得分明,那是一张极大极大的人脸,上面布满了狰狞的疤痕,在黑暗中,黑洞洞的双眼竟然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的心霎时间漏了一拍,如同被扔上了高空一样,慌的厉害,耳朵里全是打鼓的声音。怎么回事?前面是什么东西?我手中的狼眼几乎都要握不住,但仅仅片刻间,我便反应过来,哪里会有那么大的人脸?难道是我看花眼了?
我下意识的晃动狼眼的灯光,这时,那张巨大的人脸又清晰的出现在我眼前。
第四十二章 坠崖
这次我看清了,我前方一百多米处,竟然矗立着一座高耸的冰川,那冰川也不知矗立了多少年,经过风雪的打磨,竟然隐隐约约形成一个人形,如果说乐山大佛是最大的人物雕塑,那么这座酷似人形的冰川,恐怕只能誉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了,它仿佛是一个巨人一般矗立着,即觉得威严,又觉得诡异。
而那张鬼脸,赫然就是冰川的头部,耸立在极高的地方,酷似人头的地方,有无数开裂的冰缝,如同一张被撕裂的人脸,我刚才由于跑动。狼眼的灯光四处乱晃,不小心照到了这座冰川,晃眼一看,就正好看到了这张撕裂的鬼脸。
而我此刻已经跑出了头,这时我才发现,自己仿佛是到了一个悬崖边上,原本无尽的雪原,跑到此处,便由于山势的关系急剧缩窄,本来两旁都是山壁,结果一跑到那巨人的下方,左边的山壁就硬生生截断了,原本应该是冰川的地方空荡荡的,似乎是一个悬崖,而我所处的地方,里悬崖不过三米左右的距离。
这条雪道,左右十多米宽,右边是绵延的冰川,左边却是空空荡荡。我此刻跑的急,也没空去细细打量,只闷头往前跑,而就在这时,我又看到了德国人的身影,他竟然是在往回跑!
怎么回事儿?
我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就在这时,我看到,德国人冲我打手势,那样子,手握着拳,大指竖着,指尖不断扣动,那样子,我熟悉的很,不就是用打火机时的动作吗?这小子,难不成这时候还想抽烟?
他这个动作的意味,我一时没看明白,下意识的就去摸打火机,还没摸出来,我就看见德国人背后追出一个白色的影子,我霎时间就懵了,竟然又是一条白狼。
顿时,我明白了德国人的意思,这狼怕烟,他是想让我打火弄烟,可惜这变故来的太突然,别说我没领会过来,即使打一打手势我就明白过来,那烟也不是那么好弄出来的。
这时,那狼眼见就要扑到德国人背上,我一直往前跑的身形也刹住脚,下意识的就吼了一嗓子:“来了,快躲。”德国人听见我的话,反应极快,居然身形一矮,随即就地一个打滚,向左边翻去,我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这家伙是白痴吗,左边可是悬崖,天知道有多高啊?
德国人往左一滚,竟然没有刹住,直接就栽了下去,我都不忍再看,这回兄弟你命再硬,也得喊呜呼哀哉了。
那狼一扑不成,似乎恼怒非常,仰天一声狼嚎,一双碧绿的狼眼竟然直勾勾的看向我,它反映快的惊人,我的目光还看着那个悬崖时。它竟然已经向着我扑过来,我连卸枪的时间都没有,下意识的晃了一下狼眼,那东西猛地将眼睛一闭,吼间发出一声哀嚎,嗖的退进了黑暗处。
我看着手中的狼眼手电,不禁大喜,那狼虽然不怕光,但狼眼手电的光芒十分刺眼,这种手电,小小的线圈里,放了足足一千多个小灯泡灯光一打开,人不能用眼睛直视,只消看一眼,眼睛就会产生舜盲和刺痛,严重的会损伤视网膜,造成永久性失明。
我此刻真想抱着这东西亲一个,狼眼啊狼眼,黑暗中你带给我光明,此时此刻,爹亲娘亲都不如你亲啊。没等我兴奋过来,我的身后传来了密密麻麻的振翅声,如同大片蜜蜂向我飞过来一般,我心中一紧,回头一看,顿时一个头两个大,那些虫子竟然还没有飞散,还有一大批追过来了。
此刻前有狼,后有虫,我进退两难,还不如学德国人,跳崖死了痛快。就在我进退两难关头,前方竟然出现了大片狼嚎声,于此同时,更多的绿色眼睛出现在黑暗中。
这、这我是找谁惹谁了。
我此时慌的不知如何是好,就这时,我看到了旁边那座人形的冰川,那上面有很多裂缝,要爬上去也并不是不可能,这样至少能躲避狼群,这支狼眼一路上开了很久,也不知还能撑到几时,如果狼眼一灭,我还不如跳下去死个痛快,而那些飞虫,我观察到,它们也不能高空飞行,一直只在离地三四米左右的高度飞,想来不属于高空飞行的昆虫,我爬上去,应该也能避一避。
就这片刻间,已经有虫子飞了上来,我被咬了两个,痛的狠,当即不顾上其他,慌忙将狼眼绑到腰间,随即冲到冰壁底下就开始爬,那冰壁虽说滑手,但好在大大小小的冰缝有很多,落脚搭手的地方很多。
都说人在危机关头,会有应激反应,潜力会在瞬间爆发出来,我现在是真信了,刚才还累死累活的,这会儿我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只猴子,手脚有力,而且还变得很灵活,我此时脑子里什么也没想,目光只盯着上面,那张黑暗中的人脸,在微弱的星光中模糊难辨。
一开始还有虫子咬我,我裸露出来的地方被咬了好些口,但当我爬了五六米高的时候,那些虫子就飞不上来了,只在我脚下那一片嗡嗡的飞着,不多时,它们竟然向着狼群的方向飞去,我扭头一看,心中大乐,当即继续往上爬,想着找个稍微大些的地方歇一歇,有什么等天明在打算。
那狼群似乎也被虫子骚扰的不行,黑暗中那些绿色的眼睛一通大乱,狼嚎声此起彼伏。我此刻双脚都撑在一条冰缝里,一手双手都攀着一条裂缝,见此情况,我当即松开一只手,转而去解腰间的狼眼,随即将灯光向上打,想找个稍大的冰缝,这一眼,让我看到了那张人脸的眼部。
那里的两块地方,黑洞洞的凹进去,像及了粽子凹进去的眼窝,仿佛是冰洞一类的东西,也不知是自然形成的,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我又将灯光打向其它地方,但大多是狭窄的冰缝,根本不能待人,无法可想,我只能牟足了劲儿,向着那两只黑洞洞的眼窝前进。
仅仅爬了近百米的地方,我就累的不行了,侧头往下看,下面黑幽幽一片,远处的狼群这时却没了声息,难道走了?我一时待在原地没动,一来是潜力已经用光了,二来,那两个眼窝实在骇人,我每看一眼,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一时有些不想上去了。
胖子说,我是开棺必遇棕体质,而且我的乌鸦嘴也十分灵验,往往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会儿,我脑海里已经被各种幻想堆满了,那洞里会不会有些更可怕的东西?会不会住着一群山顶雪人?会不会有一条烛九阴一样的大蛇串出来?我想着这些,再一想青铜树赋予人的实质化本领,也不知再我身上消失干净了没有,一时有些胆怯,便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时,我见下方安静了,而那些蓝色的虫子也没出现,大概是安全了,于是我又趴着山壁多待了一会儿,大约二十多分钟后,我的手臂因为长时间的攀着冰壁而发颤,我估摸着确实是安全了,这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