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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杜绍博打断他的话:“情况怎么样。”他一直忙实验室忙照顾母亲已经很长时间没看电视,他并不知道这些事。
小夏抬起头:“没怎么样,少爷受伤了。”
杜绍博这时才看到,小夏的眼睛有些红,他是非常洁白的肌肤,因此那红色看起来像眼皮上抹了胭脂,看上去甚至很妩媚。
他心思恍惚了一下,转而问道:“他怎么样,是不是很严重。”
小夏又垂下眼睛:“他还好,精神也很好。”
“那你?”杜绍博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你哭过?”
小夏摇头,转而说道:“少爷伤得不重,常叔叔伤得重,住重症病房……”
杜绍博不自然地眨了一下眼睛:“他伤得重?你见到他了?”
“没有,不过少爷说问题不大,”小夏叹了口气:“他对少爷,真好。”
“嗯。”杜绍博说道:“那次车祸他救绍言,我就知道了,他们主仆情深。”
小夏低声说:“没有人能做到那种地步,他为他什么都肯……”
“如果有人为你什么都肯,”杜绍博突然说道:“你会不会喜欢他?”
小夏沉默了,他很久没有开口。
杜绍博觉得他今天很异常,开始他以为他是为杜绍言担心,但现在看来不是,他小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小夏半天才说道:“我没事。”
杜绍博猜他是不想说,于是柔声问道:“是不是快要离开了舍不得父母家人?怕到国外被人欺负?其实,这都是一个适应的过程。”
小夏不说话,杜绍博又说:“别担心,你个性好到国外也一定能交到不错的朋友,有假期就常回来看看……学点东西是好的……”
他说不下去了,而小夏也始终沉默着。
他稍微地叹了口气,“要不,不出去也行,国内也有很好的学校,很好的教授,国内什么都很方便。”
小夏轻轻地摇了摇头,杜绍博迟疑着,又说:“不走有不走的好,你家里人肯定也舍不得你,这边的朋友也舍不得你……”
“就算我想走,也走不了。”小夏突然地说道。
杜绍博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没有追问而是安静地等待着。
“不,你说的对,国内有国内的好,有人会舍不得我,到国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对,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杜绍博的手伸向他,他想抓住少年的肩膀给他一些力量,但他的手在碰到少年的身体之前停了下来,他收回手,“你告诉我没关系,不要闷在心里。”
小夏低声说道:“没事,没事……”
“我感觉地出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杜绍博打断他的话:“你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无论任何事!”
“没有人能帮我。”小夏抬起眼睛,杜绍博看见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水汽充盈。
这让青年的心一瞬间痛起来。
“我什么都不想说,说出来也没有用,”少年抬起手背捂住眼睛:“我不想死,我还年轻……”
杜绍博看见有泪水从手背下漫出来,他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什么死不死的,别乱说,不会有事的,你不要胡思乱想。”
小夏哭着说道:“医生给我打电话,他说我心脏有问题,他说我活不过二十五岁……”
“医生说的话未必是对的,他们只是说最坏的结果来推卸责任,不会那么严重,”杜绍博安慰着,头脑里一片空白,“医学很发达,尽快治疗会好起来……”
“他要我尽快手术,但是成功几率很低……”小夏抽泣着:“我不想和爸爸妈妈说,他们会担心,他们只有我一个,我不在了他们怎么办……”
杜绍博的手指微微发抖,他努力声音平稳地说道:“说什么傻话,搞不好是检查结果有问题,再去大医院查一次,不行再去国外查,就算真怎么样只要配合治疗,一定会好起来,你这么年轻不会有事,放心。”
小夏渐渐停止了抽泣,他放下手,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眼泪,“我本来谁都不想说,可是看到你,就忍不住说出来了,谢谢你肯听。”
“不要紧的。”
“说出来我觉得心里舒服多了,”小夏微微地笑了:“或许是我太脆弱了,说不定能治好的,你说的对。”
他这样说着,眼睛里却仍然是绝望的。
杜绍博明白他是在安慰自己,他始终是个考虑别人更多的人。
这一点让他有点恼怒,却也让他更加心疼。
送走小夏走他回到实验室,阿季已经在做正经事了,他正在将实验药剂注射入小白鼠的身体内。
“阿季,”他叫着这个年轻的科学狂人的名字:“我们尽快去见常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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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绍言休整一下身体之后随即想起正事追究事故责任人以及保险索赔问题,七七八八的事情处理完了又被医生拖去做肺部清洗,搞得晕头转向才结束,这时他回想起小夏的样子,方才觉得他有点不对劲。
大概是我出意外把他吓到了吧,杜绍言不太在意地想,这小家伙也有二十岁了,也是大人了,马上就要一个人去国外怎么还这么不独立。
他边想边往常生的重症病房走,又被救了一次。
本来还说着这一次我来保护你,结果是自己被救了。
常生他是很喜欢自己的吧。他和自己非亲非故,一次次地救自己,如果是为了好玩,那也太恶趣味了,和他认识这么多年,常生根本就是个认认真真安安分分的人。
杜绍言扳着指头算,从六百年前一直活下来的人,是明朝的人吧,难怪有些古板有些迂腐,却又有着不合时宜的可爱,难怪以前看电视连朱元璋都叫太祖皇帝原来还在避讳啊,难怪说话有时文绉绉的还写的一手好看的毛笔字,难怪很多方言都会说很多地方菜都会做,杜绍言越想越觉得兴奋,六百年前啊,和我的太太太太不知道几个太的爷爷一辈份啊,我和古人OOXX了,我和我祖宗级的人物OOXX了,我这种行为叫以下犯上吗叫大逆不道吗……他边莫名地高兴边觉得自己兴奋点太奇怪了。
他救过我,在水里渡空气,他是可以脱离空气可是窒息很难受吧,自己还踢断了他的长生锁绳子;他在出车祸的时候救我,他自己也受伤了;他替我挡了一刀,血都快流干了;他从外墙爬到五楼给我送饭,其实摔下来也会摔断腿吧;他代替我被电击,当时他都被电得人事不知,所以我才有机可乘,结果我把他强暴了还跑了;他被我弄得某些部位反复受伤,都是我太不温柔体贴了还一个劲地想做;他在车前推开我被车撞,又流血了,而且还倒霉地被平白无故开了一刀,本来能自己好的嘛!
杜绍言边想边觉得自己太不是东西了!
我真的太可恶了,太坏了,我简直快成渣攻了,我还把威胁他把他抓回来,还强暴他了,还说他是下人……
下人下人,就是我下面的人,这个不算错。
其他都是我的错。
对了,还差一句告白的话没讲。
一会要讲,多肉麻都讲,多少遍都讲,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你这辈子都不准离开我,哦,不对,是我这辈子都不离开你。
杜绍言推开重症病房的门:“常……”
病房里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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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似乎应该是轻微的疼痛,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异常地痛。
常生睁开眼睛,然后闭上,因为眼前无影灯的光线太强烈了,他稍微适应了一会,重新睁开,视觉由模糊而清晰,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清秀的脸。
“你醒了?”阿季微笑着,手里拿着一根注射器。
他的笑容非常的纯真,注射器里的液体在太过明亮的光线中红得妖异。
常生只觉得他的笑容充满邪气,他试着动了一下,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
阿季将注射器放下来,“一路上那么颠簸都不醒,我抽你一点血你反而醒了,该说你敏感呢还是迟钝呢?”
常生终于开口道:“这是哪里?”
阿季并不回答他,他俯下身体望着常生的脸:“你看起来很年轻嘛,因为新陈代谢太慢了?”他说着用手弹了一下男人的脸。
“别碰我!”常生叫起来,他往一旁躲避开他的手。
“反应不要这样大呀。”阿季也不恼火,坐回实验台后做起血液样本,边说:“你可是百年,不千年难得一见的稀有生物啊,真高兴我有幸认识你,你叫常生对吗?”
常生适应着这陌生的环境,他环顾着四周,发现这是一个环境简陋的实验室,他动着身体,腿部的疼痛提醒着他,他突然想起昏倒之前的事,他从起火的楼里往外跳,他喜欢的人对他伸出手,他抓住了他没有?为什么现在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还有,最重要的是,绍言他怎么样了。
“你有很多问题吧?”阿季手中不停,“你问我啊,你问我就告诉你。”
常生在脑中思考着现在的处境,不知道下一步该怎样行动,阿季停下动作,歪着头:“你怎么不说话呢?”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阿季笑起来:“你不想和我说,就和认识的人说吧。”
常生朝门口望去,他看见熟悉的脸。
64、第 64 章 死亡2 。。。
“怎么可能一个好好的人不见了!”杜绍言焦躁地看向院长:“我不管你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院长满头大汗:“我这不正在查监控录像吗;杜总你稍等一下;我肯定给你结果。”
杜绍言暂时不和他罗嗦,他眼睛盯着监控屏;目不转睛。
几个当时值班的医生也都陪同着院长等杜少爷发落,操作监控的工作人员不停地点着鼠标。
时间轴拖行着;屏幕上常生的重症病房进去了两个穿白大褂的人,片刻之后;两人又出来了,其中较高的一个推着轮椅;椅子上的病人还在昏睡着,身上搭着毛毯,脸低垂着。
纵然是这样;杜绍言还是一眼认出;他是常生。
“这两个人是谁?”院长转身问身后的医生。
医生们纷纷摇头。
“难道不是你们医院的人?!”杜绍言怒道。
院长脸红了:“我马上去查。”
“画面定格,放大。”杜绍言直接命令道。
屏幕上的画面逐渐放大清晰,那两个伪装成医生的人都戴着大大的口罩看不清脸,但是……
“等等!”杜绍言抢过鼠标,他不断放大着较高的“医生”的脸。
画面随着放大超过了应有的像素,变成马赛克的格子形状。
杜绍言觉得手心发冷。那个人,看不到脸,可是他的身形,眼睛,分明就是他的哥哥,离家四年一直没有来往的哥哥。
为什么会是他?
“嗯,”一个医生凑近了屏幕:“这个人……好像有点眼熟。”
院长拉他:“你快过来认。”
那医生靠近了,他微微皱眉,手指指着画面中较矮的人:“好像是,阿季……好像,我也不确定,只能看眼睛。”
杜绍言看着他:“阿季是谁?”
“他是我从前带的一个学生,在医院实习过一段时间,对院里各种制度和科室位置都很熟悉,”医生停下了话语:“他长得不错,眼睛很有特点,我认为应该是他,不过……”
杜绍言追问:“不过什么?”
医生摇摇头:“他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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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受伤了,费了点功夫才找到你病房,幸亏阿季在那实习过一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