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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风一摊手,“人手不够啊,两个护士总要安顿好,被附身魂魄不稳,万一灵魂出窍怎么办。”
苏泽夏站起身,接过肖凤薇递过来的纸巾,擦试了下嘴,蹙着眉,睫毛上还凝着泪水,唇无血色,当真一副文弱病态的样子,不知所措道:“你出去不多一会儿,高宇桥的尸体就开始迅速腐烂了,烂的极快,短短十几分钟就见了骨头。而且,臭的厉害!忍不住就……”
“忍不住你不会出去啊,少了你高宇桥还能站起来不成?让你守着你还真……”李沐风忍了忍没说出后半句,有些不耐烦对着身旁的高大男人示意说道, “给你介绍下,这个男的是我以前师兄,程墨,那边那个女的,以前的师妹,姜竹茹。”
“什么叫以前?”苏泽夏不解地问。
“那是因为他早就被逐出师门。”叫程墨的男人睨了李沐风一眼,对苏泽夏伸出手:“程墨!”
苏泽夏回握住那只手,仅仅一瞬间,苏泽夏的手像是被灼伤一般,迅速收回,这个男人手心,处处老茧,明明是正常人的体温,却散发着让人难以忍受的灼热,像是一团火焰,碰都不能碰。
苏泽夏惊愕又歉意地看着程墨。程墨淡然收回手,又若有所思盯着苏泽夏。
“比我还夸张。”李沐风挑了挑眉,解释道,“程墨是少有的至阳体质,什么冤魂厉鬼见着他都得绕道走,这家伙整个一天然驱鬼法器。阴阳即是相生,又是相克,所以,你会对他有不适应,刚开始我也这样,不过像你这么强烈的反应还真没见过。”李沐风倏地住口,最后一句话,似乎是多嘴。苏泽夏被选作骨泣,又生在那样的阴厉宅邸之中,体质极阴,可想而知。这话,又是在往伤口上撒盐了。
15
哭泣的遗骨(二)
苏泽夏却只是坦然看了李沐风一眼,然后诚恳地对程墨道歉:“不好意思,失礼了。我是李老师的学生,苏泽夏。”
“不用在意。”似乎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程墨轻松说道,不过一双眼睛依然目不转睛看着苏泽夏,打量和探寻的意味毫不掩饰,像是非要把人看穿一般。在这几人众目睽睽之下,也丝毫不觉得自己行为的失礼。
苏泽夏只是僵硬着脖子站在那,不知所措,连眼睛的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落角。
李沐风把两人看在眼里,暗暗叫糟,程墨和姜竹茹都是开了天眼的人,这两人天资聪颖,一直在老头子身边修行,降妖除魔样样在行,灵界里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能达到阴阳相生的境界实属罕见,但是阴阳相克绝对是真理,因为李沐风从第一眼见到程墨,就不爱待见这个男人。自己当年被逐出师门,多多少少他脱不了干系。程墨天生至阳至刚,这几年功力肯定又长进不少,不会已经看出了苏泽夏的倪端吧,至少,他肯定感觉到了苏泽夏体质异于常人。
“程道长!”肖凤薇冷冷一声,打断眼前诡异的局面。一声复古的“程道长“听起来讽刺又刺耳,肖凤薇浑然不觉对方的眼神正犀利地转向看着自己,兀自递了块纸巾给苏泽夏,顺带巧妙地把苏泽夏拉到身边,冷然对着程墨道,“今天请你们来,可是办正经事的!待会儿高家的人来了撞见你们,那就不好交代了。”
“这个自然,”程墨不卑不吭回望着肖凤薇, “我问完几个问题就走,苏泽夏,你把你见到的那个白衣男子描述一下。”
苏泽夏如实答道,“和李老师差不多高吧,头发半长不短,长的很漂亮,眉眼都很细致,有点儿……有点儿不大像是男人。”
“是他?”程墨皱起眉,“高宇森竟然和他勾结上了。”
“你认识?”李沐风睹了程墨一眼,一句话就能判断出一个人,吹牛好歹打个草稿。
“李沐风,别不相信我。”程墨一看这个师弟的眼神,就知道他又在怀疑自己了,“你只顾得医院工作,两耳不闻窗外事,自然不知道这些年灵道上的事。这个人的脸,就是他的标志,男生女相,人又颇有几份手段,再加上你说的那些操纵魔魅附身之术,除了妖人张子濯,还有谁能有这等本事。”
“张子濯?”李沐风喃喃念道,“的确没听说过,他和高宇桥又有什么关系?”
“还能有什么。哼,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一丘之貉。”程墨不齿道。
风有些无语地看了程墨一眼,心中暗想,“不拿人钱财这年头怎么活?替人消灾,收取钱财,天经地义。程墨啊程墨,你还是以前那副老样子,大义凛然,堂堂正正。却太过于理想化,认定了死理,哪里还会有半点变通。”那年被逐出师门,李沐风并没有半点不舍,太过高风亮节的东西,与自己的秉性实在相差甚远,不如离了去罢,免得整日里郁结得不能开口。想到这里,李沐风轻笑,又问道,“那高宇森和张子濯口中的茯神又是谁?那灵魄阴气很重,而且有很强的自主性,不像是被 操纵的灵魄之类。”
“那是张子濯的养鬼之术!”
没有想到程墨此刻会提到养鬼之术,三人皆是一震,神色复杂。这几日遇到的事情无不与养鬼有关,只不过性质有所不同,李沐风,肖凤薇,苏泽夏,三个人虽然同舟共济,却又各自闪烁其词,同床异梦。能说其一,就不会开口说其二,如今这个敏感的词被三个人之外的人当众提起,都不由得警惕起来。
“怎么,看来三位早就知道?”程墨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三个人,垂下眼,斟酌了几秒,接着探试般问道:“那么妖魅呢?各位可知一二?”
此话一出,如同丢下一颗重型炸弹,肖凤薇身形很明显地往后咧了半步,惊鹿般地眼神一晃而过。苏泽夏心里也是大惊,这个人也知道魅的事情?几个人当中,心里藏的最深的,就是肖姐了。只有李沐风略微自然一点儿,装傻反道:“什么妖魅?”
又是那样定定打量了三人一番,半晌,程墨才收回犀利的视线,“这东西我也是这几年才有耳闻,真正是什么东西我倒没见过,据说是贪恋人类欲望的灵魄。按照你的描述,高家和这类东西大概脱不了干系。据说,只有养魅之人,才会知晓其中的秘密。”
说完,不再理会眼前这三个神色各异的人,向那边招呼道:“小竹,差不多了吗?”
“恩~”短发女子应声走过来,对着几人略一额首,算是打过招呼,道,“高宇桥算是神形俱灭了,没查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我已经看到他魂飞魄散了,这就是你看了半天的结果?”李沐风不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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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竹茹红了脸,争辩道,“死后老天不管,地府不要,就连饿死鬼也不吃,我怎么知道是谁散了那魂魄,尸身腐烂的这么快,八成是给了该给的人。”
李沐风和苏泽夏两人对望了一眼,心中已是有数,那就是和高宇桥养的魅有关系了。这时,李沐风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下,直接按了挂机键,对程墨说道,“高家的人来了,你们直接从安全出口下去。”
“恩。”程墨额首,又交待道,“那两个小护士我已经施了定魂符,应该没什么大碍,附身过的人记忆都会缺损,你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吧。一定要注意调养,不可劳累伤神。”
李沐风点点头,送两人出去,程墨走了几步,又突然回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明黄的东西,抛向肖凤薇,肖凤薇抬手接下,摊开手掌一看,是一个折叠成三角形明黄的咒符。
程墨颇有深意地注视着肖凤薇,缓缓道,“贴身带着,这是辟邪符,你身上沾染了不干净的气味。”
姜竹茹疑惑地看了肖凤薇一眼,这女人身上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嘴唇轻启,正要想问出来,就被程墨拉着往外走,姜竹茹不时回头,迷惑地打量着肖凤薇。
走到门口,程墨顿了顿身形,音量不大,却惊慑人心,只听得他沉沉道,“在河边走多了,小心湿了鞋。”
丢下这句不明所以的话,两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外。
三个人,就那么站在哪儿,神情各异,若有所思。相互小心翼翼打量着,一不小心眼神对望,又立刻别开自己的视线。
程墨今晚的几番话,已经把三人之前看似微妙的和谐全盘打翻。猜疑之心在三人之间油然而生。不是不相信,而是,谁都想看清对方面具下的真相。
肖凤薇脸色很难看,半响,才开口说道,“我去换工作服,护士这边今晚由我来顶班。”
“不行,”李沐风马上拒绝,“上午发生的事情,还不明不白,若真是附身,是绝不能劳累的。我联系二线过来顶班。”
“不用,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本就是无法公共解释的事情,不要引起恐慌。”肖凤薇已经转身往外走,“你老爹的本事你也很清楚,我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不然今晚也不会过来。再说……”肖凤薇轻笑一声,嘲讽之味丝毫不隐藏,“我不是还有你师兄给的辟邪符么?”
说完,她施然转身走出去。
苏泽夏担心地看着肖凤薇,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回头看着李沐风,李沐风双眼瞄着别处,挑着长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像是感应到苏泽夏正注视着自己,李沐风恍然回神,说道,“高家的人马上会上来,你快回病房去,虽然不知道高家会派谁过来处理后事,但是最好不要让高家人看到你参与了这件事。”
“恩,这就回去。”苏泽夏点点头,他本就不愿意和高家人碰面,高宇桥的尸体已经腐烂得骨肉散碎,这样子断断不会有人愿意多看一眼的,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真是被发现,追究起来,自己是最大的嫌疑了。万一被当场盘查,毕竟做贼心虚,自己未必能顶得住。现在回病房躲起来正好,即使被盘查也是日后的事情,自己就装傻什么也不知道!
加之从发现那块骨头起,苏泽夏就一直心神不宁,憋闷的厉害,像是缺氧一般,很是难受,却还要在这里腆着脸皮,装腔作势。早就想回房间里休息。
念此,不再多留,苏泽夏快速跑回到自己的病房。
16
哭泣的遗骨(三)
苏泽夏推开门,一眼看见自己的病床上坐着一个红衣女孩,正焦急地回望着自己,一双绿瞳在黑夜里仿佛是一对夜明珠,泛着幽幽碧光,野兽一般。
楞了一下,苏泽夏关上房门随手反锁,冷声道,“你来干什么!”
“苍术呢?”女孩跳下床,急迫地问。
“你去问你的肖姐去。”苏泽夏没好气道。本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口袋里的指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骨泣,因为它太过于平凡了,除了散发着莹莹光亮,哪里有半点圣物的气息。高宇桥把这东西藏在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大堆问题都还没有解决,哪儿来的这么多搅人不安宁的事。苏泽夏闷闷地爬上床,一把抓起被子盖上脸就睡,再也不想看那女孩一眼。
“刚刚那个男人阳气太重,我不敢接近!哎~你怎么这样啊~问你话呢!”女孩不依不饶,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