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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见“他”已经不知多少次了。有时,“她”是咱村的妮子,淳朴中透着和善;有时,“她”是中学时的同桌,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盯得俺心头发痒;有时,“她”“是乡医院的护士,给咱打针换药还拉拉咱的手;有时,”她“又是从画上走下来的仙女,绕着咱舒展长袖直缠得咱喘不过气来……
每个人都会做梦,每个人都会享受美梦的甜蜜。而我呢,也只有在梦中才能与 “她”见面;醒来,望着黑黝儿的屋顶,梦中的情景仍在折磨着我。
我梦见“她”已经不知多少次了。有时,“她”是咱村的妮子,淳朴中透着和 善;有时,“她”是中学时的同桌。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盯得俺心头发痒;有时,“ 她”是乡医院的护士,给咱打针换药还拉拉咱的手;有时,“她”又是从画上走下 来的仙女,绕着咱舒展长袖直缠得咱喘不过气来。
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我也常做梦,但很少梦见漂亮的女人,尽是长大了当飞行 员当教师当科学家当一名战士什么的。直到初中毕业,有的同学进县城当了工人, 有的参军离开了这穷山乡,有的到镇上做起了小买卖,我才越来越意识到自己的不 中用。在我们这里,20岁出头就结婚抱娃子的不在少数。就说我的中学同学吧:甭 管学习好坏,现在干什么活计,绝大多数都已成了家,出出入入成双成对;而我这 个当时班里的“尖子生”,直到现在仍处于梦想阶段。
我曾经怨恨我的父母:为什么在我小的时候不及时带我去打针吃药,直到落下 了小儿麻痹后遗症才叫苦不迭;为什么不早点教我学手艺,直到成年才为我的终身 大事着想… 。后来,我不再怨恨了,因为父母也同样着急、同样伤心。还是靠自 己的双手养活自己,等日子好过了再娶妻生子吧。
记得那天我从乡办医土班学习回来,爸妈告诉我:明天,邻村的张三娘要带个 姑娘来相亲。他们嘱咐我洗个澡,换件干净衣服,明天一早就别去干活了。我满心 欢喜,从心里感激爸妈的怜子之心。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后拖着一双残腿,把屋里 屋外打扫得干干净净,只等枝头的喜鹊报信。
傍晌午,邻村的张三娘带着一位姑娘来了。奇怪的是,枝头的喜鹊竟没唱!进 得屋来,一阵寒暄,我不免偷眼看那女子: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身材略胖,梳 洗得挺干净。见我看她,她也愣愣地看我,然后“嘿嘿”一笑。倒是张三娘忙碌, 说长道短嘴不停歇。好不容易轮到我娘开口了,问什么话那姑娘都不答,只是“嘿 嘿”一笑作答。我不免纳闷:这女子难道不会开口说话吗?
从头至尾,她终究没说一句话。我的心凉了半截,暗骂张三娘“作的啥媒”? 临走,姑娘的一个动作告诉我,我这个残疾人在张三娘以及许多乡亲们的眼中,也 不过是个“等外品”。由于屋里热,姑娘的鼻孔流出了两股清鼻涕,却一再“稀溜 稀溜”地往里吸。我娘忙递过去一块纸,意思是让她揭一搭。谁知她“嘿嘿”一笑 之后,竟用袖口猛地抹了一把,这一下不仅抹得鼻子周围挺脏,原本挺干净的袖子 也脏了一片。我的心里好一阵恶心… 。
张三娘带着那姑娘走后,我妈叹了一口气,像是劝慰我又像是埋怨张三娘他说: “唉,不中意就算了… ”。那晚,我躺在床上许久睡不着,难道我就找不到一个 称心的妻子,就该与这付拐杖过一辈子吗?想到前几次我到人家相亲、对方望着我 的残腿眼神异样的表情,我的心难过极了。我身体有残疾,可智力不残疾,心也和 健全人一样是追求完美的啊!
后来,在我学习医术的那个班上,有一位名叫迎春的女同学曾给我以温暖,使 我一度有了战胜困难、获得幸福的勇气。今天想来,尽管那又是一场梦,但毕竟是 我从未经历过的给我以激励的一段美好日子。(霸气 书库 |。。)
开始学习的时候,我由于自卑很少与班上的女同学说话,总是上课来下课走。 一次,我因为没有坐稳,一下子摔在了地上。这在我已经习以为常,而在彼此很少 相识的这个学习班上,同学们都惊呆了片刻。正在我一手撑地一手撑椅子往起坐的 时候,一双温柔的手扶住了我的腋下。扭头一看,是迎春。她善意地冲我笑,宛如 在我心头升起一道彩虹。她把我扶坐在椅子上,还掸了掸我身上的土呢。说老实话, 我从来没和一个成熟的女孩子离得这样近,甚至她的几丝秀发都轻拂着我的脸、我 都可以嗅到她身上那令人销魂落魂的香气了。你看我有多傻,由于紧张,竟忘了说 声“谢谢”呢。
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美梦:我学习期满拿到了结业证书,在我家所在村子的 村头开了一间私人诊所,来看病的络绎不绝,其中不乏大姑娘小媳妇。我正在专心 给一位老大娘按摩,老大娘猛一回头吓我一跳:竟然是迎春!她冲我笑着,送上手 中的一个纸包。我打开一看,是中草药。迎春示意我把药吃了,我来不及煎服,竟 一股脑倒进嘴里。突然。我觉得浑身发热,双腿叫劲,还有些疼。迎春叫着我的名 字向屋门走去,我也跟着她走;她走上了屋后的土坡,我也随后上了土坡。我伸出 双手,眼看就要抓住她了,猛地她却消失了。山坡上的绿草变成了我家黝黑的屋顶, 山坡上的花朵变成了我家房梁上的蜘蛛网… ,我醒了。
几天后,我又去学习班上课,却不敢正眼看迎春。迎春却像往常一样,冲我友 善地笑笑,课间休息还走到我的桌边问我这几天身体如何。我像是心里有什么见不 得人的事,双手抚弄着衣襟,不敢正视她的眸子。我心里好自卑啊,这样一个如花 似玉。浑身散发着女性气息的姑娘,怎么可能与我这样一个腿有残疾、没什么大本 事的农村土娃子谈朋友呢?梦想毕竟是梦想,它是绝对成为不了现实的!
不久,我毕业了,回到村里真的利用工余时间给乡亲们看病,并且筹划着办起 属于自己的诊所。我再没见过迎春,只听说她已经与县里的一名国家干部订了婚。 我何尝不喜欢她、不想与她见上一面呢?但那又有什么意义!每天晚上躺在床上, 我的脑海中都会闪现出迎春的秀美面庞。我在心里默念着:“迎春,我爱你… 。”
以后,本村和邻近几个村子的老人们又多次给我说媒,但都没有成功,主要原 因是我家境贫困,我本人又是残疾。来找我看病的人却一天比一天增多,有的还是 从几十里地以外的地方赶来的。当他们拿了药或治好了病向我表示感激时,总要问 我:“孩子多大了?”当得知我仍然单身一人时,他们又都看看我的一双腿,或摇 摇头叹口气,或咋咋舌头露出同情之色。而此时,我的心就像被针刺了一样疼,但 表面还要露出无所谓的神情。
时光茬苒。如今我已步人而立之年。一方面,我的私人诊所在“助残日”那天 正式成立,来祝贺的人一拨接一拨;另一方面,我还在“上下而求索”——求索我 心中的迎春。盼望她早日降临我的茅舍。我内心也非常矛盾:要么“退而求其次”, 找一个与我“水平相当”的人搭伴就伙?要么凭着自己的努力去追求一个比较理想 的妻子,使事业爱情双获丰收?
就在我的诊所开业后的不几天,我万没有想到心中的偶象——迎春从县城赶来 看我。她知道我办了诊所,估计开业那天人多眼杂,所以选择一个比较清净的日子 前来祝贺。与几年前相比,她已经没了少女的轻盈,而多了几分少妇的稳重、丰满 和成熟。见了她,我的心中像倒了五味瓶,不觉得眼眶有些湿。迎春真是聪明,她 像是一下子就理解了我此时的心情。
说来也巧,那天来看病的人不太多,我俩得以面对面地好好交谈。迎春告诉我: 当时在学习班,她就自认为把我这个有残疾的同学琢磨得挺透。一方面,她喜欢我 的学习劲头,那种农家孩子吃苦耐劳、忍辱负重的精神,她觉得连那些自恃清高的 男同学们也望尘莫及;另一方面,她又看出我的致命的弱点:过于自卑,尤其是在 女孩子面前。迎春直率地对我说:你总是这样思前虑后的,哪个女孩子肯轻易嫁给 你?你如果把对待病情的那种不攻下来誓不罢休的劲头,拿出一部分用在对待大姑 娘方面,恐怕个人问题早就解决了
我真佩服迎春的眼光和胆识,同样这番话,换个人说我能把他(她)从这屋里 轰出去;可她不同,她说的话既令我汗颜又让我流泪,我信她的!我俩商量好,今 后谁有什么困难就直言相告;在工作上事业上要相互勉励,在个人问题上也可以相 互借鉴、书信往来。临别,迎春盯住我的一双眼睛,说:“你会成功的。”
那晚,我睡得很香、很甜… 。
第48章 寂寂人生路
节假日里,亲朋好友不愿我去打搅他们;我骑车信马由缰在大街上,发现好多乐子事像我这样年龄的人在我们这座城市已是大“大龄”青年了,很难再找到合适的人生伴旅,这寂寞的人生之路我大概会一直走下去。在这里我写下了我真实的经历和感受,单身诸君,你们是怎样走过来的?今后我该怎么走下去?
小说《平原枪声》的开篇第一句是“牛大水23岁了还没娶媳妇”,以图引起读 者的好奇心。“23岁”算什么?我今年都32岁了,谁拿我好奇过?10年前我中专毕 业,托关系、找后门才来到机关里工作。我的日常工作是给处里当秘书,抄抄写写, 跑跑颠颠,闲下来就是看报。有时一天没事干,我就把当天的报纸从第一版头条读 到第四版末条,枯燥无味的政论文章,领导讲话我也能逐句细读,看完了所有报纸 的所有大小文章,如果还无事我就重新将读过的文章再读一遍。当然有事的时候多, 我们机关当官的多当兵的少,哪个当官的都想使唤当兵的,我常常为这个处长做完 事接着为那个处长做,做完了处长们的再做科长的或是处级、科级待遇而无“长” 字衔的。一天忙忙碌碌,倒也自得其乐。 一下班可就惨了。我是“光杆司令”, 家又住在百里之外的县城,与我一起住进集体宿舍的一个个都成了家。我原住的宿 舍搬进来3个20出头的小伙子,他们一回来就打扑克,下军棋、象棋地胡闹胡嚷, 吵得我不得安宁,有的还带来女朋友,卿卿我我,搂搂抱Ё,叫人瞧着直运气。我 索性搬进办公室住,这样晚上可以安静一些,就是太寂寞,报纸白天上班时就读完 了,再没东西可看。为了解除这寂寞,我力争每天晚上都安排访友,同学看完了看 同事,直接认识的看完了看间接认识的,一轮看完再看一轮。起先大伙对我都很欢 迎,日子久了,便有些不耐烦。
一天晚上,我无事可做,又去了同办公室的老赵家。老赵是山东人,为人豪爽、 讲义气,同我关系很好。平时逢星期天,总邀我到他家去,叫老婆做两个菜,我俩 边喝着衡水老白干边聊。酒和菜虽不怎么样,但叫人觉得温暖。可这次他听到叩门 声,打开门看是我却叹了口气说:“又来了,屋里坐着吧。”他没像往常那样递上 一支烟,再叫老婆泡上一杯茶,而是自顾自地吸着喝着,一边似乎很认真地看着电 视。我也只好随他一起看电视。电视节目没有什么好看的,一会是“体育之窗”, 一会是散乱的唱歌、舞蹈之类,一会又是广告。
我假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