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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你卸任了法宗宗主这一职,由百里来代替,我知道她喜欢我,从很久以前就知道,但是我却连多看她一眼都没有兴趣。
我能说女人的神经就是要敏感一些么,同是在我身边,少白什么都没发现,而她却已经看出我心里一直藏着一个人。
你从中原匆匆回来又匆匆离去的那一天,我看着你的身影,多么的想要抱你,想要说那句一直没有说出口的话,但是我已经学会默默在你身后望着你。
习惯站在你的身后,习惯注视你的背影,习惯在看到你对我微笑时别过脸,习惯你宠着我的一切——以一个兄长的身份。
原来我们之间一直隔着一段距离,隔着一段,名为兄弟的距离。
我想要哭,可是已经不想在你面前流泪了,因为我一直,都想让你知道,我不是需要你保护的弟弟。我想与你并肩站在一起,而不是被你的羽翼护在身后。
曾经像个傻子一样,蹲在沙地上写你的名字,不停的写,一遍又一遍,然后在沙粒变红时去包扎受伤的手指。
云华殿,我看着一对一对的恋人经过,我想我应该要变得平静了,可往往天不遂人愿……
依然在中原的你,感受得到我如此深沉的爱吗……那些你所能温柔想起的人之中,一定没有我吧……
我不怪你,也不强求不属于我的感情,我怀念你特意爬上屋顶来陪我看星的那个夜晚,我也祈求能够陪在你身边一生一世,哪怕是用一个兄弟的身份。
然后,我会用一生去缅怀那句珍藏在我心底的话——
宋屿寒,爱莫道然。
魂梦番外之然屿【独醒】(宋屿寒篇)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别拍我……我错了……我悲了……只是被传染了而已呃= =莫打~~~
☆、魂梦番外之然屿【迷津】(莫道然篇)
我不曾拥有过一份完整的恋慕之情,也没有将这一份恋慕之情传达给那个人知道。
我讨厌弈剑,非常,年少的我只知道是那个红头发的弈剑抢走了我的师兄,抢走了我一直以来暗自眷恋的师兄。
我并不确定是否是因为从前的师兄眼中一直只有我,而这一份独享在那个弈剑出现后全然被打破,他将师兄的温柔分去了一半,或者,更多。
这二十年来我只发现有两个人,在看到我的时候,眼神永远都在不经意间变化,一个是师兄,一个,便是你。
拜入太虚门下后我便经常听说你的名字,知道你是掌门的子嗣,也知道你的性格冷漠如冰。
有一个师弟曾经对我说:“若他能够像你一样温柔该有多好,他这种样子几乎没什么人敢去和他说话呢。”
我当时只是笑,我看见你站在屋前台阶上,眼角眉梢的冷漠不过是你用来伪装的方法,你,一定认为你掩饰得很好,但我,依然看见了你的落寞。
“哎,为什么你永远都笑得这么自然,真受不了。”旁边的小师弟装作很冷的打了一个哆嗦。
我无奈,温柔的人不一定好接近。
我想这方面我们是同类,只不过你用冰冷来保护自己,而我,用微笑当做隔离的屏障。
没有再去理会其他旁人,我径自走向你,我想我应该可以得到你的注意,但你却失足跌下了台阶,我真的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我展现出我良好的教养,伸出手想要拉你起来,但是我发现你只是坐在原地,睁着一双清澈而又明媚的眸子看着我,完全无视了我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有那么一刻我错觉以为我是不是吓着你了。
然后在你拍开我的手逃跑的时候在心底确认了几分,或许,我真的吓着你了。
观主拍着我的肩笑道:“屿寒这孩子很害羞的,道然,别放在心上。”
我微笑着点头,这么一点小事怎么会放在心上,何况,我发现你很可爱。
我开始关注你,想要和你成为朋友,所以我在那个晚上,也爬上了你所在的屋顶,如我料想之中的,你不仅没和我打招呼,就连脸都丝毫未转向我。
所以我只好先来打破沉默,否则,也许你会一晚上都与我这样不言不语地坐下去,其实我一直觉得我是在自言自语,因为你压根就没理我,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黑鹅绒似的夜空。
但还好在我的努力下你终于从嘴里轻轻蹦出两个字,“你好。”
我突然觉得那一瞬间我最完美的微笑有一丝裂缝,但幸好你没有看到。
师兄与那个弈剑走的时候,我知道你一个晚上都在屋檐下陪我,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在黯然神伤的默默悲戚,但事实上,我却是在埋葬着一份不成熟的感情,人与人的相遇是缘分,但缘分不一定可以换来相守,最终能够得到天长地久的,都是命运的安排。
对于师兄的离开,我是真的很难过,而那一天你的问题也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你和师兄对我来说是完全两码事,你为什么要把你和他相比呢?
一年又一年的相处,我发现我们都在蜕变,走向成熟,心智的成熟让我渐渐察觉你的感情,但我觉得,你的这份感情,或许和我对师兄的感情一样,懵懂而充满了各种美好的假象。
时间可以证明一切,我想我可以等,等你的决定,和我的心意,所以我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用一个哥哥的身份关心着你,对你,我想我永远不可能抛下我的温柔。
你是一个很让人疼的人,我是这么觉得,若是能一直这样照顾你倒也不错,也许是我太迟钝,也许是我潜意识里的逃避,对于你的痛苦,我不想去深究。
但我却惊恐的发觉,我慢慢的,已经做不到用一份平常心面对你了,我想要越过这条界,我想要我们摆脱掉兄弟这样道貌岸然的伪装,想抱你,想吻你,想要你。
这样的欲望,渐渐不再受我控制。
那一晚,你的十五岁生日贺,你却不在。
我当然知道你在哪里,但我在大家去就寝的时候才到树林里找你。
你知道吗?当我看见你时,你让我好心疼。
颓废的坐在草地上,身后靠着树干,一只手捂着双眼,一只手垂在膝盖上,紫色的衣衫凌乱的有些褶皱,两个空酒坛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
靠近你时,你没有动静,我只好轻轻握住你的双肩,想要唤你和我走。
“跟我回去吧,观主和弟子们都很担心你。”
你抬起你带着醉意的双眸,朦胧的看着我,“你呢。”
我因为你的直接而有些愣住,但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傻瓜,哪有兄长不关心弟弟的呢?”
果然,隐忍多年的你终于爆发了。
“很好,收回兄长大人的关心,恕小弟承受不起。”
然后你甩开我的手,跌跌撞撞的回白云观,我看着你瘦弱的背影,心中并不比你好过,我突然明白你是认真的,和那时的我完全不一样,我骂自己是傻瓜,让你难过这么多年完全都是我的错。
所以我毫不犹豫的踏上通往你房间的那条走廊,但是百里途中突然拦住我,说观主找我有事。
我狐疑的跟着她来到主厢房,发现不止白云观主,在太虚观有着极高威望的老者都仿佛在等我。
百里退下去后,我没有按照观主的意思坐下来,只是淡淡的开口询问。
观主别有深意的看着我,那双睿智而洞悉一切的目光让我开始不自在,然后,他说:“屿寒,是宋家的独子,也是我太虚观的未来掌门。”
那一刻,我明白了,原来我们之间的感情从一开始就不被允许。
观主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但是他们的眼神让我喘不过气来,逃离那个让人窒息的房间后,我打消了去找你的念头,一个人坐在你的房间外直到天明,若你能够打开门,就会发现我就在你面前。
但你已经醉了,睡得很沉的你我从来舍不得吵醒。
第二天,我明显感觉到你的逃避,我知道你误会了,所有的一切,你全部都误会了。你在怕我讨厌你,但我喜欢你;你在怕我会不允许你再次接近,但我想要拥抱你;你在怕我们成为陌生人,但我希望我们成为最亲密的那种关系。
但我能解释吗?我能去澄清这一切吗?我不能。
少白经常担忧地跑过来跟我说你如何的因为心神不宁而被同门打伤,又如何因为走神而摔碎了观主最喜欢的玉盘。
一件又一件事,我除了微笑还是微笑,谁又能看出我笑容里的苦涩,除了你大概不会有人,但你现在已经吝啬与我对视。
原本一直腻在一起的我们开始越来越疏远,几乎所有的弟子都看出来这个变化,但都不明所以。
过了两年,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一天,我被任命为法宗宗主,这个权力地位都凌驾于其他宗主之上的位置。
然后,不出我意外的,我被调到中原最前线。
离开前一夜,我想我们应该见一面,我只想和你道别,其他什么都不愿意想,但很显然,看见你后,我的冷静再次不翼而飞,我想对你说一直没有被我说出口的话,但是观主那句警告一遍又一遍的盘旋在我的脑海,你期待的目光让我心如刀绞,为什么你这么傻,我什么都不能给你,你为什么偏偏执着于我呢?
我知道再待在你身边,我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所以我才会潦草地丢下四个字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你的快乐与痛苦,不管什么时刻,我都能够感受得到,但真的,请你放下我。
不允许我们在一起,至少允许我爱你。
后来在硝烟纷飞的中原,我得知了你顺利登上掌门的位置。
但情况似乎并不乐观,而我是决不允许在我还能够帮助你的时候袖手旁观。
仿若是求婚是一般虔诚的跪下,然后执起你的手,包括那一句“我会为了你振兴太虚观”,都是我的心不由己。
然而你的那一句“不是为我,是为了所有的太虚弟子,为了这个天下”,让我彻底的释然。
原来我已经硬生生的将你逼至悬崖,原来,你已经没有勇气再来爱我了……是吗……
之后的日子过得紧张却单调,中原战事频繁,太虚观旧址又是玉玑子门徒的集结地,我的日子并没有那么的好过。
卸任,就如上任一样的突兀。
我并不是贪恋权势之人,所以虽然觉得不对劲,但还是强压疑问,直到手下告诉我,法宗必须时刻在掌门身边同继承人一道,对同门弟子进行每日试炼后,我才终于明白一切事情的始末。
上任,是为了将我从你身边调开,卸任,是为了让我没有理由回来。
原来,是这样……
如我猜测那般,百里接任了我的位子,而我早已知道她同我一样深深爱着你。
罢了……若你能够幸福,我一人独自承受这份痛苦又如何呢?若她能让你放下我,也好……也好……
这隔了千山万水的距离,到底该如何丈量。
现在时常在深夜辗转反侧,整夜的失眠后我发现我还是会控制不住的去想你。
那句话如一个巨石强压在我心头,每每都让我疼痛窒息,从头到尾需要说抱歉的只有我,对不起让你误会,对不起没有早一点抱紧你,对不起当初骗了自己又骗了你。
我甚至不能肯定下次相见的时间,不能确定我是否还能够说出埋了多年的话。
也许这一辈子都不被允许说出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