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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那一次,因为任务,几乎天天在一起的我们两个头一次分开了一个月,在我回去的时候,他已经在大门处等我了……”
他说着,往事一幕一幕变得清晰,在脑海中盘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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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起陆南亭一把将自己拉进怀里死死抱着,就好像一松手他就不见一样的紧紧抱着,力道大得他几乎快要喘不过起来了。
“喂!你不要这样激动啦……放开……”
陆南亭这才松了松胳膊,却还是没有放开他。
“如果再见不到你的话我怕我会窒息的。”
陆南亭一句话让他顿时脸色绯红,狠狠捶了他的肩膀一拳道:“不要那么肉麻!那你现在见到了,总好了吧?”
陆南亭认真的摇摇头,“一点也不好,即使现在见到你,还是很想你。”
“所以……枫……看来,下一次,要一起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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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夜挑眉,摇头叹道:“不愧是弈剑,就是会讲情话。”
张凯枫抿着嘴唇收起了微笑,“是啊……只可惜这一点,我压根就学不会。”其实陆南亭再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自己真的很高兴,抑制不住的开心,那是他一个月来笑得最真实的一次。
或许回忆只要放开就会像开了闸的洪水,他止不住的,又想起了十五岁那年的元宵节……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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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黎流光溢彩的花灯把整座王城装点的异常漂亮,他和陆南亭手牵手走在远离喧嚣的城外小道上。
他仰头像无数天真无邪的孩子一样望着星空,笑着说道:“你看,今天晚上好多星星啊!”
陆南亭陪着他一起扬起头,笑道:“是啊,格外的多。”
这时候他突发奇想的道:“其实人和星星一样,都是有自己的轨迹的吧。”
陆南亭看向他,“也许呢。”
“所以才会有前世今生?”他眨着明亮的眼睛问道。
陆南亭温柔的理了理他的头发,“是啊,若是转回原来的轨迹,说不定,下一世,我们就可以遇见这一世遇见的人,经历这一世发生的事。”
“说不定我们也可以再相遇?”
陆南亭点头。
他突然有些伤感,低下头道:“下辈子你不会再想见到我的。”
“怎么会呢,”陆南亭转了个身子面对他,用空着的左手握住了他空着的右手,“只要能令你微笑,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
他抬起头望着陆南亭认真的双眼,第一次感觉到了地老天荒的感动。
后来,他们坐在长长的石凳上看远处的花灯。
陆南亭在那一头,自己在这一头。
他不满的皱眉道:“为什么要坐的那么远。”
陆南亭微笑道:“如果坐到你身边,我怕我会抓住你不放手,说不定今生今世都会要求你在这里等着我。”
他怔住了。
然后听到陆南亭道:“太霸道的我,你一定不喜欢。”
他不满的翘起嘴巴,赌气的道:“不霸道的你我才不喜欢!”说完作势起身要走。
陆南亭连忙走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搂着他的肩重新坐回凳子,无奈的笑道:“这样总好了吧?”
他这才露出微笑,然后像从前无数次和他看夕阳一样,靠进了他的怀里,额头触碰在他的颈窝,他会感觉到很温暖。
夜可以过得再长一点,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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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夜听完了他的回忆,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道:“温馨的让人有点想哭啊,混蛋……”
张凯枫淡淡一笑,“是吗,我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七夜瞥了一眼他轻轻颤抖的紧握的双拳,没有点破。
“好吧,但愿已经没有感觉了,我去考虑看看要不要通知玉玑子让他事先做好准备,你穿太少了,小心着凉,别坐太久。”七夜拍拍张凯枫的肩膀,自顾自的离去了。
这个时候应该让他一个人的静一静,所有美好的回忆蜂拥而至只会让他更加的看清现实的残酷。
张凯枫轻轻从袖子里拿出一把折扇,缓缓的展开,银白色,就像他们发的颜色。
风渐渐变大了,吹起了衣袍,吹乱了发。
飘逸的白发,像无家可归的孩子。
'翠微楼亭边的那颗枫树上,刻着两个人的名字,现在,已经长得很高了……'
阳台外有两颗高大的桃花树,风过,吹落一地残红。
那些花瓣翻滚着经过他的脚边,虽已落地,却仍然带着颓废的美感。
'你不原谅我没关系!你心里爱着谁爱着多少人我也不干预!我还可以继续爱你担心你!但是我不许你把我想成那种玩弄感情的卑鄙小人!'
他颔首,指尖将一边散落的发丝绕到耳后。
另一边任由风去吹拂。
'别离开我,回到我身边,求求你……回到我身边……没有你的日子我已经尝够了……真的已经尝够了……'
他默默凝视着扇面上,那四行苍劲有力的字体,十八年了,墨迹依然光鲜如初。
那人头一次带着一丝腼腆的微笑将这把扇子送给自己,那情景,仿佛就在昨天。
连带记忆中那人温柔微笑的脸、厚实的掌心,和宽大温暖的怀抱,都未曾因为年华逝去而渐渐模糊。
【花开一路,几岁枯荣
如有来生,但求不问世事清静,远离尘世嚣烟
唯愿与你,朝朝暮暮
看尽风舞残阳,地老天荒】
朱唇轻启,他轻声叹道:“我……真的……已经……没有感觉了……”
尾音略带颤抖的消失在风中的那一刹那,两行清泪滑落张凯枫美艳的脸庞。
☆、陆拾伍。
金元术急急忙忙从跑进太虚观的时候撞到了金震子。
“你打了鸡血吗?”金震子揉着被撞疼的胸口问道。
“你还打了鸭血呢!”金元术不服气的顶回去,然后晃了晃手中的信函道:“紧急军情,懂不?”说完继续撒开丫子跑路。
“这臭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金震子没办法的摇摇头。
书房里的玉玑子早就感觉到了金元术特意造成的堪比地震效果的跑步,所以当他冲进来没刹住闸而扑倒在自己的桌子上时,没有任何的反应。
“别激动。”玉玑子淡淡的道,从金元术手里抽出了那个信封。
“嘶——我确定我刚才听到了骨头断掉的声音。”金元术艰难的爬起来,这才发现断掉的不是自己的骨头,而是七夜送给玉玑子的一直骨笔。
玉玑子拆开信封的同时瞟了他一眼,依然是不冷不热的道:“我不介意把你的肋骨抽调一支然后补上去。”
金元术的面部抽搐了,“师父不能这样……太血腥了……”
玉玑子没理他,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信中所写给吸引住了。
“居然还在妄想,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太康老头。”轻蔑的哼了一声,他将信扔在桌上,对金元术道:“你去流云渡,让金坎子回中原来,这一次没有他的话,我们这边可能会损失很多。”
金元术在他说话这当口已经把信扫了一遍,听到他的吩咐二话没说便跑了出去。
玉玑子向后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搭于腿上,心中暗道:张凯枫,这一次你打算如何?还有天草……
他的双眼眯了起来。
按照天草的个性他绝不会让金坎子一个人过来,但是金坎子却不可能让他出现在这一次的战斗中,这算是又一次的分开吧。
想着,他习惯性的拿起桌上的古剑黑玄抱在怀中,喃喃自语,“这一次,吸灵剑又将派上大用了呢……是吗?靖玄……”他的眼眸转向黑玄的那一刻变得异常温柔。
后者剑身上泛起的微光回答了他的话。
玉玑子笑了。
“我并不是害怕下地狱……我只是怕……地狱里……没有你……”
身在流云渡的金坎子一听说这件事连忙收拾包裹,打算在第二天上路。
天草站在门口看着金坎子擦拭着自己的坎金剑,终于开口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金坎子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不行?万一不只五百人呢?万一有更多的高手呢?我怎么可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去?”
金坎子闻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深深吸了一口气,放下剑走到天草跟前,拉住他的双手,平静的道:“金坎子虽然就在流云渡,但是江湖上现在流传着的,仍然是金坎子下落不明的消息,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打听孤鹜剑客天草的去向,如果我这一次在太虚观出现,他们就不会再把我和你联系在一起,你也就可以摆脱藏匿金坎子的罪名,这对你大有好处。”
天草无奈一笑,“对我有好处,对你呢?如果这一次他们的目的之一就是把你引出来呢?你从他们手里跑掉过一次他们还会让你逃第二次吗?你让我如何放心?”
金坎子连忙露出笑脸安慰道:“我不会有事,因为我很强啊,之前是因为了无牵挂才会这样生死不顾,但是现在我有了你,我会为你而惜命,你要相信我。”
天草苦笑,“为我惜命……为我……”他突然抱住了金坎子,“不止是为我,也是为你,为我们,所以千万,千万别让自己出事,好吗……”
金坎子也伸出双臂紧紧环着天草,“嗯!”
天草松了手,从背上解下自己的天逸云舒,递给金坎子。
“这把天逸云舒,跟着我的时间最长,这上面有我的祝福,就算我不和你去,这把剑你也要带在身边,也算是我们在一起了。”
金坎子感受到剑柄上属于天草的热度,抬头道:“这把剑给了我,那你呢?”
天草微笑着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你忘了我还有天域剑和天逸剑吗?只不过嫌麻烦才没有带在身上。”
金坎子轻笑,转过剑柄,上面的刻字依旧清晰——
【几回魂梦与君同,犹恐相逢是梦中】
这一夜,金坎子并没有和天草在一起,隔壁的房间,中间一堵墙。
两个人其实都没有睡。
金坎子在灯下写着一封信,满满一张羊皮纸。
停笔的那一刻,金坎子深深叹了一口气,用信封封好,不带一丝声响的走出房间,来到九尾大宅后面的一颗巨大的榕树下,将这封信埋了进去。
抬起头,再过几天,就是月圆的日子了啊……
他的包裹里,其实一直放着天草的一件正阳摆,他记得那个时候他和天草在幽州不小心被一个妖魔杂碎偷袭,虽然没有受伤但天草的下摆被暗箭划了长长一道,懒得去修补的天草打算将那件下摆扔掉,但是他却觉得这样做太浪费,于是就一直放在包裹里打算找机会修补。
后来狐媚知道后笑的合不拢嘴,直说自己连衣服破了都不知道怎么补还怎么当人家娘子,自己当时虽然只是哼了一声但却将这句话放在了心里。
所以之后他总是在天草不在的时候自己摸索着去试着修补天草的那件摆。
虽然手指经常被扎的出血,不过那点小伤他倒不怎么在乎,奇怪的是那件摆竟然还真的让他倒腾好了,要说为什么一直没给天草,或许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居然也会拿起针线缝补衣裳吧。
金坎子摇着头无奈的笑了笑,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