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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坎子吓得直接扑上去扶起天草坐起来,忙不迭的询问他有哪里受伤。
“没事,就是真气耗得有点过头,有点累罢了。”天草柔声安慰道,握着金坎子的手站起身,看了一眼太康,笑道:“终于结束了,我们该回去了。”
金坎子总觉得天草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劲了,一转头看见支援的队伍赶到,不禁暗骂他们姗姗来迟。
两人回到王宫,仲康一见太康便气的双眼冒火,直接拽着他的领子将他拖进了地牢的恐惧之牢。他说过的,他要为语潇和陆南亭报仇,他说到做到。
独孤恂这时突然看了一眼全身无力只能靠在金坎子身上的天草,顿时大惊,脱口而出道:“你用了鬼王洞天!”
天草抱歉的对他笑了笑,“形势所逼,徒儿也没有办法。”
金坎子连忙担忧的问道:“鬼影大人,那个招数会对身体怎么样吗?”
“会——”
“不会怎样的,就是会体虚几日,很快就会好的,不要担心。”天草抢断独孤恂的话,对金坎子微笑,“扶我去休息,我有些站不住了。”
金坎子焦虑的看了一眼独孤恂,虽然还想继续问下去,但他还是扶着似乎随时都可能倒的天草走向内殿。
待两人一走,玉玑子便上前拽住了独孤恂的手臂,问道:“用了鬼王洞天会怎样?”
独孤恂沉默许久,淡淡道:“会严重损害全身机能,用自身为代价,交换最阴狠的火毒,给予敌人最大限度的伤害。”
玉玑子心内一凉,忙道:“有救吗?”
“药力之效,半年之期。”
玉玑子双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只有……半年……半年之后……我是不是就要……同时失去他们两人了……”
“咣!”
内殿一声闷响,众人往声源处一看,无一不心惊的发现金坎子呆呆的站在门口,看来已经将他们的对话都听到了。
金坎子神情呆滞的望着独孤恂,似乎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这个现实。他靠着门框,慢慢的滑落下来,跌坐在地上,颤抖着双唇,喃喃地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甘草和玉玑子连忙跑上来安慰他,却听得金坎子不断的自言自语,“是我拉着他去的,是我丢下他走的,是我将他一个人抛在他看不见的敌人中的,是我害了他,是我杀了他,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玉玑子心疼的看着金坎子面无表情的落着泪,不停地自责,他仰起头逼回自己的眼泪,将金坎子拉进了怀里。
“他没有信守承诺,他骗了我,他骗我,他说他会让自己好好的,我不会原谅他的,我绝对不会原谅,他骗我……”金坎子呆呆的说着,似乎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周遭的事物了,突然,他沙哑的大笑起来,笑的声嘶力竭,笑的喘不过气,“哈哈哈……你骗我……你骗我……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什么生同眠死同穴……你骗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见他这般模样全都吓坏了,全都慌张的叫着他的名字,只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比哭还要凄凉的大笑,似乎要把血都笑出来。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时,内殿的侍女慌慌张张的跑出来大喊,“金坎子大人!天草大人摔下床了!他根本站不起来!可还是一定要见你!我们拦不住——”
金坎子的疯狂一瞬间静止,顾不上擦眼泪连忙爬起来往内殿跑,众人也不敢马虎,跟着他鱼贯而入,生怕金坎子受到刺激会精神失常,幸而他们都多虑了,金坎子仍然清醒着,只是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飞速跑到天草身边,哭着将艰难的往自己这里爬的天草抱在怀里,“天草……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你……天草……”
天草无力的帮他擦着眼泪,轻笑道:“说什么傻话,怎么会是你害的呢,不要把责任总是揽到自己身上,我没事,真的,不要相信鬼影那家伙的话,我的身体那么好,怎么会被区区一个鬼王洞天打败——咳咳……咳咳咳……”
“半年……只有半年……你让我该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金坎子哭着道,死死抱着天草不停发抖,“我会疯……我会死……你休想要我独活……”
“别死,”天草急促的道:“不要死,不要做胆小鬼,我要你活着,一定要活着!”
“我就是胆小鬼……我一点也不勇敢……我受不了那种痛苦我受不了……”金坎子越哭越凶,“我曾经问过自己,如果你走了,我是否活得下去……而我知道没有你我也许也能活下去,但是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从前那些苦难我都是因为有你我才撑得下去……连你都不在了你让我还怎么撑下去啊……”
“不要死……你还有你师父,你还有一群关心你的人,你不能死,绝对不要死……我会等你的,无论多久我都会等,我不喝孟婆汤,我就站在桥头等你,然后我们一起转世,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金坎子用力的摇头,“天草你太狠心了……把最痛苦的事情留给我……让我承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
这时独孤恂对侍从怒吼道:“一点药也拖得那么久!王宫里的太医都是一群废物吗?!”
那侍从吓得弯的像虾米,“小的马上去催,马上去催!”
“告诉他们敢给我拖一秒钟我立刻就去灭了他们九族!”玉玑子大怒道。
“是!”那侍从脚不点地的飞速跑了。
天草只觉胸口越来越闷,喉咙里更像是堵着一块大石,他视线模糊的看着围在他身边的一群人,那些人的面孔真的好熟悉,原来他们一直都在……一直都在啊……
“坎子……我可能……要先回去了……”他气若游丝的在金坎子耳旁道:“让我最宝贝的坎子……流泪……是我今生……最大的错……等你回去……我会对你说……对不起……”
金坎子的哭声一瞬间停止,他怔怔的看着天草闭上双眼,被匆匆端药赶来的太医抬上床,他仍然呆呆的坐在原地,眼睛眨都没眨一下,整个人仿佛成了一座雕塑,什么生气都没有了,就好像,他也随之离去了。
玉玑子直接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抓着金坎子的手臂,急道:“坎子!你不要这样!你让我好害怕!!”
金坎子双眼无神的望着地面,任凭玉玑子怎么叫喊都没有反应,他机械的站起身,仿若行尸走肉一般慢慢走出房间,玉玑子望着他孤独绝望的背影,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倒在靖玄怀中哭得不能自已。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金坎子一个人磕磕绊绊的走到王宫外,嘴里默默地念叨着,他现在终于知道天草当时面对自己冰冷的躯体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他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吗?他知道自己没有勇气看着天草死去,所以,是不是自己应该先死在天草之前,他知道自己很坏,把痛苦抛给天草,他一直很任性,天草知道。他还可以再任性一次的,天草一定会惩罚他,但是没关系,无论什么惩罚他都接受。
猛然驻足,茫然四顾,偌大的天地,他看不见未来。
如果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那该有多好……
掏出怀中的银匕,他抚摸着腕子上的墨玉手镯,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微笑,锋利的匕首慢慢刺破胸膛的皮肉,缓缓往心脏推去。
这时内殿的天草突然睁开了眼睛,不顾一切的大喊,尽管他根本发不出响亮的声音,“坎子……坎子……坎子……”
金坎子的双眸突然睁大,一把撤下没刺多深的匕首,转身拔腿往内殿跑去。
众人一见金坎子心口的血就吓慌了,靖玄又是愤怒又是心疼,“你想先死吗?!你让天草怎么办?你想让他看见你这个模样死得更快是不是?!”
金坎子扔了匕首冲到天草床边,握住天草的手泪流满面。
天草用手覆住金坎子的心口,苦笑道:“你这样,要我如何安心的离开啊。”
金坎子低垂着头哽咽道:“那就不要走,为了我不要走,你想毁约吗……”
天草叹了一口气,默不作声的闭上了眼,他真的已经筋疲力尽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不要打我(护脸)哇啊啊啊啊啊~~~~~~~
半仔原谅我让你边听何茫然边看这个是我的错呜哇————
☆、壹佰肆拾玖。
当狐媚和隐急匆匆赶到王宫看望天草时,天草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而太康也在复仇者们的轮番虐待下一命呜呼。
只有太医才被允许留在天草的房间,其他人就连金坎子都不允许进入,狐媚在路上便已哭得双眼红肿,若不是隐一路照顾,恐怕还不能这么快到达九黎。
金元术站在玉玑子身后,看着隐直到他发现他的存在而走近。
“和我来一下。”隐低低的道,径自往殿外走去。
金元术默默无语的跟在他身后,见他没有停的迹象便开口道:“要说什么,现在就可以说了。”
隐在一棵槐树下站住,转身淡淡地道:“你已经帮你的师父达成了目的,现在,要不要和我走。”
金元术一怔,“走?去哪里?”
“人类与狐族的古老同盟已经终结,现在是人类的时代,我们要回到东海去了。”隐平静的道,“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金元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要走吗?走多久?还会不会回来?”
隐淡淡一笑,“也许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会回来,但是那个时候,你应该早就……不在了。”人类短暂的生命,脆弱的不堪一击,狐媚早已告诫过他,而他应该在萌芽的时候就同金元术保持距离了,不应该让那份感情生长,它本就不应该存在。
金元术为难的皱起眉,低头小声道:“我……我不能走……师父已经失去了大师兄,他不能再失去我了,我要照顾师父,才能报养育之恩。”
早就知道答案会是这样,隐装作不在意的笑了笑,轻轻地道:“好吧,如果你想,我可以给你蜕变成狐妖的灵药,若你还希望某一天能看见我,就把它吃了,如果不想变成狐妖,我也不会强迫你。”
金元术猛地抬起头,“变成狐妖?就可以等到你回来的那个时候吗?”
隐点头,伸出手,是一个浅绿色的玻璃瓶,瓶中的液体如钻石一般璀璨夺目。
金元术忍着心内的酸楚慢慢接过,隐淡淡说一了一句“再见”,便要回去,他却突然抓住了隐的手,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的反应。
“我可以……看看你的脸么……”
隐沉默了很久,久到金元术心灰意冷的准备放弃,隐却慢慢回握住他的手,转过身看着他,然后取下了自己的面具。
金元术在一瞬间湿了眼眶,不由自主的拿出一直以来,被他珍藏在怀里,十几年的黑玉扇坠。曾经有一个年轻的狐妖,蹲下来摸着他的脑袋,然后从自己的烟云皓月扇上取下了自己的吊坠送给他,只为他一句“如果我也有那么漂亮的玉坠就好了”。
那是他所见过的,最邪魅妖娆的一张脸,甚至比师父和师兄都要妖媚的五官,伴随着他十几年的记忆,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也不可能忘记,那是一个梦,与那个狐妖的相遇是一场美梦,而他从没想过这场梦会成真,更没想过原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