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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玑子的静修室只有他的嫡传弟子才能进入,否则封印在周围的结界会把擅闯者劈成碎片。
门外的守卫弟子向玉玑子的邪影通报后,金元术这才进门。
刚踏进去,他整个人便被里面强大的剑气冲的往后一仰,连忙扶住了一旁的门框才没有摔倒。
玉玑子坐在符界的中心,身后跟着巨大的白发邪影,他低垂着头,兜帽遮住了眼睛,也遮住了他的表情。
“师傅。”
玉玑子周身的火符渐渐隐退,房间顿时陷入昏暗中。
他摘下兜帽,抬起脸,“何事。”
金元术不敢去看玉玑子冷漠冰凉的眸子,低头道:“师兄……他什么都没做错。”
玉玑子没什么表情,“继续。”
金元术悄悄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道:“那个天草……其实也没有做错什么……”
玉玑子的表情并无松动,他只是看着正在那里自我挣扎的小徒弟,道:“继续。”
金元术有些冒冷汗,“我相信……他们是因为……爱得太深……才会——”
“浅和深又能代表什么?”玉玑子站起身,冷冷的道:“只是早一点忘记和迟一点忘记而已。”
金元术的身体轻微的抖了一下,“可是师父,人非草木,若师父只是生气师兄为了那个弈剑放弃了我们,那一天,您已经打得够狠了……”
玉玑子走到他身边,“你认为师父只是气这件事?”
金元术没有做声。
玉玑子自顾自地说下去,“情?”他冷笑,“那是最虚无的东西,人根本不需要那种感情。”
金元术还是没敢做声。
玉玑子转头看着他,低声道:“誓言什么的,一转身就可以忘记,不要以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什么地老天荒,那都是哄小孩子的童话。”
说罢,他不再理会金元术,重新戴上兜帽,一个人去了后园。
金元术这才敢抬起头,松了一口气,却有些疑惑。
刚才的师傅似乎有些不一样?
玉玑子靠在树下,黑发垂在两颊,指尖轻抚古剑黑玄的剑身。
夜风吹得衣袍猎猎作响,记忆像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论你摊开还是紧握,终究还是会从指缝中一滴一滴流淌干净。
'为什么总是跟着我。'
'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个容易让人担心的小孩。'
'不许叫我小孩。'
'但你就是小孩。'
'别这样总是板着一张脸嘛,你在浪费资源。'
'能不能请你不要说话。'
'不能这样对师兄说话哦,为什么不笑嘛?'
'……很累。'
'请不要假装对我好,我很傻,会当真的。'
'我有对你好过吗?'
'呵,你真是一个绝情的人。'
'谢谢夸奖。'
年轻时我们放弃,以为那只是一段感情,后来才知道,那其实是一生。
玉玑子轻轻扬起嘴角,笑容绝冷。
爱情?那不过是哄小孩子玩的童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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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虚子端着药碗走向坐在窗边望着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天草。
“这才几天,你就坐不住了。”他将药碗递给天草。
天草伸手接过,淡淡一笑,“你还说我,当初冷无心丢下你一个人走的时候,你可是一天都坐不住。”
凌虚子有些尴尬的笑笑,坐在天草对面,道:“但是就你现在这种身体状况,我怕你连太虚观的门都进不去。”
天草笑着叹了一口气,“是啊,但是……”他的表情渐渐暗淡下来,“我担心他……那个傻子,若是以为我死了,会不会做傻事。”
“但这也没有办法,你这伤最起码也要一个月才能好,否则伤口很容易裂开的。”
天草摇摇头,“我等不了一个月,只要不影响行动了,我就会马上去找他。”
“你这样进去也是送死,你难道认为玉玑子放了你一次还能放你第二次吗?”
天草喝完药,将空碗递给凌虚子,良久,他将头重新转向窗外,入冬的天空灰蒙蒙的,黄叶已经快要掉光了。
“但是……他被他们拉走的时候,他的眼神让我很害怕,现在已经第七天了,再见不到他,再得不到他的一点消息……我一定会疯的……”
凌虚子没有办法,只能由着他去。
毕竟,他和无心两个人一定会在太虚观外面守着的。
而无心要潜入太虚观,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如果天草知道此行会让他差一点永远失去金坎子,他就一定不会在那一夜,进入金坎子的卧房。
作者有话要说:失去的意思……就是坎子哥死了……但是差一点的话,就说明没死成……囧
☆、拾捌。
夜已深,太虚观内死寂的找不出任何的声响。
金坎子躺在床上,无神的盯着漆黑的屋顶,回到这里已经有半个月,而失眠也不只是一次两次了。
他睡不着啊……
因为,很冷呢……
天草喜欢抱着他睡觉,一开始他并不乐意,但是天草的怀抱真的很暖,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他无奈的苦笑。
天草让他养成了一个坏习惯吶,而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身边有他呢?
喉咙里腥甜的感觉硬是被他压了下去,他撑着身子坐起来,捂住嘴不停的咳嗽,入冬的季节让他的情况有些恶化,他又一直吃不下东西,他还记得玉玑子拎着中原最好的医生的后领带到他床边。
'你要是治不好他,从今以后你就别想离开此地。'
他那时真是哭笑不得。
'心病要用心药医,若不把他的心结打开,谁也救不了他。'
他抬起手放到眼前,黑暗中五指纤细的有些恐怖,手上还绑着纱布,昨天手上没有力气,以至于连茶杯都拿不稳,捡碎片的时候不小心割伤了手,结果他被金元术整整念了半个时辰,说什么也不让他靠近易碎物品了。
这个小师弟,其实挺可爱的。
他轻轻笑了,而笑过之后便是大片大片的寂寞。
他想他了……
他想那个红色头发喜欢笑的弈剑了……
分开以后才开始明白,没有他的自己真是孤独……
“天草……”
他轻轻念出那人的名字。
“我在这里。”
他猛地一吓,连忙转身,眼前一黑,整个人已经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落进了那个熟悉的怀抱。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天草紧紧的从后面抱着他,明显瘦下来的身子让他的心好疼,“你这个笨蛋,当初我救你回来的时候比现在的伤重不知道多少倍,也没有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他握着那双单薄的手,将脸埋进金坎子的颈窝。
金坎子微微仰着头,向后靠在天草的肩上,他完全没有料到天草竟然能够潜进来。
“因为……那个时候……有你看着……”
天草的手颤了一下。
“傻瓜,我带你走。”天草拉起他的胳膊,但是被金坎子挣开。
天草有些惊讶,“我是喝了魍魉的秘药才能够影遁进来,我不能久留在这里,你快跟我走。”
却谁知金坎子摇着头将自己往床里缩,脸上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你走吧……你快点走……要是被师傅发现……你就走不了了……”他拉紧身上敞开的单衣,垂下眼不去看天草。
“但是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带你走的,你难道想留在这里吗?”天草有些不可置信金坎子会拒绝。
金坎子机械的摇着头,“我不能和你走,这样的我也走不掉……”
天草有些急,坐回床上不由分说将想躲他的金坎子拉进怀里,“有我在你怕什么?只要出了太虚观,他们就拦不住我们。”
金坎子感觉他们的动静越来越大,他心里比天草更着急,他想推开他,但是他现在这个连剑都拿不住的力量如何能抗拒天草?
“放开我……”
“我为什么要放开你?你难道不想跟我离开这里,你难道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因为你会死……因为我不想你死……因为你若是死了我一定活不下去……但是,我该怎么对你说……
金坎子好害怕师傅会突然闯进来,越怕动作越乱,越乱天草心里就越急。
他不知道正是因为他什么都不说,天草才会多想。
“嘶……”天草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是金坎子一不小心打在了他胸口的伤上。
金坎子的挣扎顿时停了下来,咬着苍白的嘴唇,一只手颤抖的抚上天草的胸前。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对不起……”他哽咽着说道,双肩无助的颤抖着。
天草心疼的一把揽过他的身子让他躺在自己臂弯里,低头吻住那曾经红润的嘴唇。
金坎子猛的震了一下,双手抵上天草的肩想要推开,但是那让他怀念的感觉正在渐渐吞噬他的理智,原本在推拒的双手慢慢的环上天草的脖子。
不……不该这样的……我该让你快一点走……我真的好没用……
房门打开的突如其来,两个人反射性的分开。
但是已经晚了。
金元术哭丧着脸背过身,“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呜……金震子,我是不是好可怜,又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了……
金坎子脸红的一把将天草推开,拉上滑下肩膀的衣服,随手披了一件外袍走到金元术身后,“元术。”
“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金元术继续在那里碎碎念。
原本想把背对他的金元术转过来的金坎子尴尬的把手缩了回来。
“元术,你这么晚了,有事吗?”
金元术这才有些回神,转身别扭的看了一眼站在金坎子身后的天草,道:“师傅很生气。”
“生气?”
“金震子师兄被打伤了,就在刚才。”
金坎子有些惊讶,“刚才?被谁打伤了?”
“一个黑头发穿玄嚣的弈剑,我赶到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金元术说完对天草道:“你要走的话现在就走,天亮了师傅就会来了。”
金坎子转身拉住天草的胳膊,“你相信我,师傅现在正在气头上,我万万不能跟你走。”
“你想让我等?”
金坎子点点头。
天草苦笑了一下,“好吧,我可以等,但是,别让我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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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英无聊的靠在离太虚观有一段距离的树上,不时的回头看看,像是在等人。
“我就猜到是你。”
慕云英吓得连忙转身,却见天草无语的看着他。
他装傻的哈哈一笑,“什么猜到是我啊?”
天草有些黑线,“别装蒜,把金震子打伤的,不就是你么。”
“我只是正当防卫。”
“你觉得你这句话说出来有可信度么?”
“大师兄,你打击我。”慕云英开始苦瓜脸。“我今天已经被打击了两次了。”
天草看了他一眼,“是么?”
慕云英往前小跑几步跟上天草,道:“金震子说我是绿毛龟。”
天草被呛的咳嗽了一声,“为什么。”
“我说他是金毛犬。”
“……你活该。”天草一副你没救了的样子看了一眼慕云英,“你来这里干什么?找我的?”
慕云英点头,又连